第三十一章姑蘇游記(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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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送至門前,見燕懷瑾未有要走的意思,裴筠庭也沒趕他:“進來吧,想起有個東西要給你?!?/br> “什么東西?”燕懷瑾被勾起了好奇心,抬步跟在她身后,展昭與銀兒識時務地站定在門外,替兩位主子關上門。 裴筠庭行至梳妝臺前,拾起一個方方正正的木盒子,說道:“前些日子同月jiejie去了趟重元寺,向寺中的方丈求了佛珠,還有幾根紅繩,一直忘了說?!彼D了頓,又道:“佛珠是特意留的,你要不要?” 難得裴筠庭主動送他禮物,加之“特意”二字,怎么聽怎么舒爽,燕懷瑾哪有拒絕的道理,滿口答應下來,還將手伸到她面前,就是要她替自己戴上的意思。 裴筠庭說白了就是順道跟著他來玩的,而他近幾日公務纏身,最忙的時候一日睡不上幾個時辰,所以眼下能明顯瞧出幾分疲倦,望向她時,那對墨色眼眸中的光卻是絲毫未減。 見狀,裴筠庭嘆口氣,認真將佛珠給他戴好,一圈圈纏在他結實的腕上。冰涼的觸覺,于他而言,倒不及她柔荑般的手。 他喉結微不可察地上下動了動,手指蜷起,為不讓她察覺異樣,只好轉移話題:“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說與我聽?” 提起此事,裴筠庭一個頭兩個大,眼下有展昭在房外看門,燕懷瑾的暗衛也不知在哪個地方守著,她無需遮掩,索性道:“那日我說,不慎撞見云黛璇與人在后院偷情之事,可還記得?” “記得?!?/br> “后來我差暗衛去查,云氏府上還有哪個郎君與云黛璇年齡相仿,未婚,風流成性的?!彼隽朔鲱~,似乎對接下來的話感到頗為棘手:“云氏的郎君基本都有婚約在身,而且大都性格正直,倒是府上有位肖家來的郎君,是云氏主母娘家來的弟弟,借住在府上半年多了,名叫肖徽。我又將那日看到的男子特征寫下,讓暗衛一一去對,結果嘛——” “怕是......八九不離十?!?/br> 燕懷瑾散漫地靠在桌沿上,裴筠庭就坐在他手邊,她說話時,他就在她看不著的地方,一下又一下,將她的一縷青絲繞在指尖。 一語畢,他并未表現出任何感到棘手的情緒,反而勾唇一笑:“我當世家都是什么清雅高潔之地,不食人間煙火呢,沒想到內里會出現如此有趣的事,妙哉,妙哉?!?/br> 瞧他這副模樣,裴筠庭便知叁殿下是起了攪混水的心思,問道:“你待如何?” “城內異動,與這群外邦人是實打實的有關聯,我與父皇預計過,不出一年,必有一場仗要打?!彼裆g滿是譏誚,手卻輕拍她的后腦勺:“別擔心,小打小鬧,還用不著你父親出馬?!?/br> 裴筠庭嗔他一眼,隨后不輕不重地打開他的手:“我憂心這個做什么,爹爹若想上陣殺敵,我是從來攔不住的?!北<倚l國,是男兒的責任,也是武將的使命。 “在外邦人這件事上,父皇自有分寸,眼下還不到收網的時候,靜觀其變即可?!彼逼鹕碜?,腰間的玉佩與香囊隨著他的動作搖晃,交纏:“我此行的主要目的,是說服云氏為我所用,與天家聯手,從內部打壓世家。云氏看似是虧了,實則不然,他們拿到的好處最多?!?/br> 不過他根本不在一起,蠅頭小利罷了,但成功了,便能從根基處搗毀其他世家,何樂而不為呢?云守義能答應這個要求,又不生出狡兔死走狗烹的悲戚感,自有天家的手段在里頭。 這具體是什么,卻不好說。 裴筠庭又在心中算計猜測,身旁那人卻不在這個話題多停留。少年眼角眉梢似乎都染上了幾分姑蘇的春色,他伸了個懶腰,回眸望她: “裴綰綰,再過十日,我帶你回家?!?/br> ...... ...... 女兒出嫁,照例是要在叁天后回門省親的。 新婚夫婦第一次回娘家,有象征平安的意味。 于女子而言,與未婚夫突然變成夫妻是會有些尷尬的,世家女子更是從小學習叁從四德,恪守男女大防,即便能隨意與陌生男子說話交往,如今突然嫁人,總會有些不適應。所以出嫁后回門,好讓新娘子見一見父母,給新生的婚姻生活帶來一絲緩沖,也會從父母的言語間得到支持。 再次見到云妨月,她收斂了少女的明媚與俏麗,逐漸朝沉穩識大體過渡。挽著丈夫的手,她微微一笑,唯有在望向裴筠庭時,才能從眼神中窺見幾分往日俏皮模樣。 裴筠庭見狀一笑。 她不過適時將真實的自我隱藏起來罷了。即便她與丈夫自幼相識,感情不錯,且新婚燕爾不舍責怪她,可如今畢竟嫁了人,公公婆婆不會喜歡整日嬉笑玩鬧的兒媳婦,她便習得規規矩矩,唯有私下會友見親時才會展露真性情。 夫妻二人拜見過父母,改口送上回門禮后,府里便開始著手準備宴席,叫上親朋好友一塊招待女兒女婿。 趁管家仆從布置宴席的空隙,裴筠庭與燕懷瑾找了個角落坐下,而云妨月和許煒坐在中央,正與親眷七嘴八舌地拉扯家常話。 裴筠庭原打算就此安安靜靜地喝茶,不打算插話,卻聽云黛璇忽然提聲笑道:“月姐兒出嫁了,咱們瑛兒的婚事,是否也該有個著落?” 此話一出,云妙瑛瞬間成為堂內眾人的焦點。 往日伶牙俐齒的她,難得看上去有些手足無措:“我......我聽爹爹娘親的就是?!?/br> “是啊姑姑,瑛兒還小,明年才及笄,眼下不著急?!痹品猎绿鎚eimei說話。 云黛璇笑意更深:“也該到年紀了不是,再說,還沒問過瑛兒可有心儀的郎君呢?!?/br> 聞言,云妙瑛下意識往那個人的方向看去。 即使不說話,他的存在感也極強,不少未出嫁的小姑娘都偷摸朝他那瞧,他卻一如既往的冷淡,如高懸在夜空上的明月,讓人望而生畏。 裴筠庭根本沒認真聽,神游天外,不知幾何。 燕懷瑾倒是聽著了,察覺有人往他這看,輕笑一聲,便沒再給任何反應。 聽見他的笑聲,裴筠庭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側首去看他,小聲問道:“你笑什么?” “裴綰綰,”他用手指著堂外的一汪碧綠池水:“無聊得很,作首詩給你罷?!?/br> “說來我聽聽?!?/br> “春水碧于天,畫船聽雨眠?!彼讣庖晦D,指向裴筠庭:“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br> 她毫不留情地賞他一個白眼,正要開口斥他牛頭不對馬嘴,耳邊就傳來云黛璇莫名令人厭煩的語調:“我瞧著李公子就不錯,一表人才,儀表堂堂,在燕京定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物?!?/br> 抬眼看去,云黛璇用帕子捂著嘴,露出的一雙眼卻透著精光:“瑛兒自小就是云氏的掌上明珠,而今以云氏的身份,想必已算得是門當戶對了吧?” 云妨月有心出言阻止,卻為時已晚。 此刻堂內,除開與燕懷瑾同行的裴筠庭等人,云守義和云氏幾位公子都不在,云家主母又不知去了何處,故都以為燕懷瑾是燕京哪個世家或官宦的公子,唯有裴筠庭在心中冷笑一聲。 這位乃是天潢貴胄,別說一個云妙瑛,便是十個都高攀不起。 她冷著臉,直起身來,打定主意要將云黛璇這話堵回去,卻見燕懷瑾先她一步起身,仍負著一只手,面如冠玉,端的是清冷孤傲。 他環視一眼,最后將視線定在云黛璇身上,不怒反笑: “可惜,今日怕要令諸位失望了?!?/br> “我心有所屬?!?/br> ------- BGM :蘇繡姑娘——新樂塵符/李思雨 姑蘇副本結束倒計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