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家的小天師 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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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都來了?!卑渍亚只瘟嘶畏鈴s的衣角,那意思:別生氣啦好不好。 封弒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看著身旁攥著自己衣角分外乖順的少年,睫羽低垂。 “你去看看吧,如果不用出手就先回來?!?/br> “我在這里等,一會兒回家?!?/br> 白昭乾趕緊應了聲好,對劉廣富三人使了個眼色。 走了喂,發什么呆呢。 劉廣富茫然地跟上白昭乾的腳步,心里就只有一個問題。 回家? 回你家,還是回他家? 還是你們家?! …… 工地里很安靜,沒有人影,工人們都聽說了消息,今晚大老板帶來的兩個大師要做法捉鬼了,因此都藏了起來。 他們只是普通人,可不敢摻和進鬼神之爭里。 但白昭乾讓劉廣富把王樹找出來了,他是工地里工齡比較長的工人了,也最清楚這幾次命案之中的情況。 白昭乾找了個地勢比較高的地方,將整個工地范圍掃視了一圈,一旁的薛利宏也將腰上的五通陶罐解了下來,高高舉在眼前。 白昭乾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猜測這應該是穿青人獨特的開天眼方式吧。 整個工地呈現圓形,占地非常之大,畢竟是要用來帶動新的商業圈的,rou眼看去勉強能看到盡頭。 夜幕之下,烏云遮月,地面上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陰氣。 陰氣的流動有規律,一縷一縷的黑色打著旋,向陰氣漩渦中心匯去。 整個工體被分為好幾部分,每個部分有一個漩渦,陰氣最濃郁的地方,就是漩渦的中心。 其中一個小漩渦的中心,就是那個出了人命的攪拌機。 白昭乾還沒開口,一旁的薛利宏就先指著最大的那個漩渦,問一旁的王樹:“那邊發生過什么嗎?” 薛云烈說完后看了白昭乾一眼,見他朝自己挑了挑眉表示贊同,也沒說什么,神態也不如之前那般神氣了。 一個是他下午被白昭乾露的那一手震懾到了,一個是剛剛封弒那番諷刺的敲打,讓他被凹意充斥的頭腦清醒了不少。 但他先一白昭乾一步說出這陰氣最濃郁的所在,還是讓薛利宏稍微漲回了些底氣。 王樹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看,撓撓自己的頭頂。 “哪兒……哪兒沒啥事兒啊?!?/br> 薛利宏面色一僵,不敢置信地看著王樹:“你確定?” “我真不知道,要不一會兒幾位老板問問別人?反正我記憶里是沒有”王樹認真地重復道。 薛利宏緊皺的雙眉抽動了兩下,看向白昭乾。 如果真的沒有,那白昭乾剛剛為什么對他表示贊同? 就在薛利宏疑惑的時候,白昭乾伸手點了幾個位置,問王樹:“那著幾個呢?” 王樹認真地辨認了一會兒,隨即一拍大腿。 “小先生,您真是神了!”王樹激動地看著白昭乾。 劉廣富和劉天忙問他怎么了,王樹告訴他們,白昭乾指的那幾個地方,都是之前副工頭出事兒的地方。 也就是白昭乾眼里那幾個小的陰氣漩渦的中心。 一旁的薛利宏顯得有些垂頭喪氣,他本以為自己借助五通神之力,能暫時通過開天眼的方式來看到一部分陰氣已經是很厲害的能力了,畢竟很多出名的天師也只能看到陰氣強大到一定程度的厲鬼而已,像這種殘留的稀薄陰氣,基本很難被人發現。 可這對于白昭乾而言只是信手拈來的事情。 何況從白昭乾剛剛的表現來看,他能看到的東西遠比自己更多。 白昭乾也沒管被自己打擊到的薛利宏,對幾人道:“走吧,下去看看?!?/br> 他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東西,能比無辜死了幾個副工頭的地方引來還要更加多的陰氣。 高掛的白熾燈閃爍,刺得人眼睛不舒服,時不時還熄滅一會兒。 白昭乾抬手擋著眼睛,對劉廣富笑道:“劉總,這工地勞動人民的款項物資可不能虧欠啊。有的時候,或許就是因為省了那么一針一線,才釀成了大禍?!?/br> 白昭乾語調是在說笑,可說出來的話卻讓劉廣富原本還算平靜的心立刻鼓聲陣陣。 前段時間手底下人拿給他的工地交上來的預算項目和報表,里面有些東西劉廣富其實能看出問題。 但是他覺得,像承重繩這種東西,相鄰兩個規格也差不多,但算下來能節約一筆不小的開支,所以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他們手底下去了。 但白昭乾這說笑似的話讓劉廣富整個人宛如醍醐灌頂。 是啊,有的東西是不能抱著僥幸心理的。 他正視著白昭乾,鄭重其事地表示自己已經記下了。 白昭乾點點頭,也不多說,劉廣富此人面相還是比較踏實的,不然也不可能一步一腳印地走到今天這一步,但有的時候多多少少又有些走捷徑的想法,一次兩次還無所謂,但一旦任其發展,那潰敗千里之堤的蟻xue,也就慢慢形成了。 他今天提點了一句,但能記住多少,能做到多少,就看劉廣富自己的造化了。 地面上的陰氣在腳掌落下時散開,等人走過去后,又再度凝聚到一起,但隨著幾人離那大漩渦中心越來越近,陰氣已經稠密得散不掉了。 陰氣宛若一條條細長的黑蛇,順著眾人的小腿向上攀爬。 劉廣富劉天和王樹三人看不到這些陰氣,但都覺得身體周圍的氣溫下降的厲害。 “兩位大師,怎么,怎么這么冷啊?!蓖鯓涞纳戆暹@么壯實,都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低頭一看,手臂上面的汗毛都已經豎起來了。 大漩渦的盡頭,是一片平地,空空蕩蕩的,但是仔細一看,這片地的土要比周圍其他地方更加夯實一些。 但白昭乾找了根木棍在地面上挖了一下,發現土質其實十分細軟,一撥就翻開了。 這說明這地方先前被人挖開過,然后又人為地填上了。 而那個用木棍挖開的小土坑里,此時正冒出來一股刺鼻的氣味,以及沖得白昭乾都忍不住皺眉避開的強烈怨毒之意。 “白小先生,這是……” 白昭乾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和一旁的薛利宏對視了一眼。 后者正沉著臉,顯然也發現了什么。 “報警吧?!毖暌姲渍亚坪醪幌氤雎?,就開口對劉廣富道。 劉廣富:“什么?” 白昭乾跺了跺地面,看著腳底下幾乎已經化為實質的怨氣和陰氣,淡淡道:“報警吧,死人了?!?/br> 劉廣富一聽臉色就白了,又死人? 而且看白昭乾和薛利宏的臉色,這事兒還有得忙活。 “王樹?!卑渍亚剡^頭,問同樣緊張地咽口水的王樹,“這里是不是埋了什么東西?” “埋,埋東西?”王樹想了想,表示自己不記得。 白昭乾摸了摸下巴,讓他去找幾個人來,帶上鏟子之類的工具,準備挖東西。 王樹應了一聲,沒過多久就帶著一幫人回來了,其中還有一個矮個子的男人,他一聽到白昭乾說的地方,趕緊阻止說不能挖。 “為何不能?”薛利宏問道。 那工人的資歷似乎比王樹還要老些,對整個工程前后的情況更加清楚,他走到白昭乾身邊確認了一下位置,向眾人解釋說,這個地方在開工之前,工頭請了個大師來做過法。 “好像說,那個大師埋了個真,真……”工人搔了搔腦袋,有些想不起來當時說的那個詞是什么了。 “鎮物,是嗎?”白昭乾道。 “對!就是鎮物!”那工人一拍手,“大師說這底下埋的鎮物萬萬不能動,一旦出事了,我們要賠幾百萬的!誒!這是誰挖開的!” 白昭乾冷笑一聲,按著那工人示意他不要激動。 他轉頭問劉廣富:“劉總,這地方埋鎮物,是你的意思?” 劉廣富搖搖頭:“沒有??!我這兒的鎮物早就跟人訂好了,不打算用埋的?!?/br> 這話一出,其他工人也都愣了。 他們都知道劉廣富是大老板,大老板都不知情,工頭怎么會在這兒埋一個鎮物,還幾百萬那么貴。 “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個地方之前應該有一棵樹吧?!卑渍亚噶酥改潜煌陂_了一點的地方,“而且據我推測,應該是柳槐榕桑楊之中的一種,沒錯吧?” 那工人一愣,下意識地點頭,這兒之前是有一棵挺大的榕樹的,因為年份長砍了可惜,政府找人把那棵樹移植去了附近的公園,他們當時還幫忙來著。 白昭乾搖了搖頭,“可惜啊,這東西是埋了,但到底是鎮煞的寶物,還是藏煞的邪器,就不好說了?!?/br> 像劉廣富籌備的這種大型商貿中心,建設過程之中通常都會在風水形式上下大功夫。 小一點的例如澳城賭場進門時從屋頂垂下的刀片陣,取的就是“刮盡客人油水”的寓意;大則例如羊城某個建在中軸線的大型廣場采用的“雙鯉陣” “漩渦”的走向,將中軸線上的地形煞給化解了大半。 但在諸多大大小小的風水布置形式之中,有一種是十分常見,甚至很多豪門家庭都采用的方法,那便是鎮物。 小的鎮物用于鎮宅,例如紫禁城的宮殿里,房梁頂上都有一個“龍口”,古時候的工匠會在建設完畢后,將一方裝有鎮物的寶匣放入龍口之中,稱為“合龍”;再簡單一點的,便是在房間四角各埋一塊鎮宅石,還有像江南地區給孩童戴的長命鎖,其實也是護身鎮物的一種。 鎮物之中,小者可以鎮宅,而大者,甚至可以鎮一整座城。 例如京城便有對應著金木水火土五行的五方鎮物,小到寺廟里的一口大鐘,大至人為填出的一座山。 大型的商業廣場自然也有拿的出手的鎮物,但不論鎮物是什么,選取的都應該是鎮惡除煞,偉光正的東西,絕不可能像這底下埋的東西一樣,邪氣森然。 “什么?!”那些工人聽到這底下埋的是邪物之后都嚇了一跳,紛紛退開。 王樹突然問道:“莫非我們工頭被那個什么牛鼻子大師給騙了?!” “騙?”白昭乾失笑。 埋下幾百萬的“鎮物”,幾個月來工地里死了好幾個人,偏偏工頭卻又消失不見,工人們的工資還能照發。 如此反常,說這之中沒有鬼,誰信呢。 白昭乾讓王樹他們把土挖開,幾個工人都猶豫了一下,后來劉廣富答應一來不追究他們的過失,二來還給他們加錢,幾個工人才拿著鐵鍬鏟子上前,開始挖地。 泥土翻開,底下埋藏的秘密終于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