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家的小天師 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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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長相相似的蠱師站在林宇面前,臉色蠟黃,在火焰的映照下顯得很虛弱。 這兩人便是林家請來害封弒的蠱師兩兄弟,只是因為接連兩次被白昭乾破了蠱,遭到了反噬,因此元氣大傷。 “林小少爺,你真的想好了嗎?”其中一個蠱師問。 林宇雙目猩紅,眼底烏青,看著應該是很久沒睡過好覺了,他的眼睛里盛滿了怨毒和殺意。 “我想好了,我要他們都死?!绷钟钛凵癯莾擅M師一斜,惡狠狠地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 哪怕是這作惡多端的蠱師兩兄弟,都鮮少見到像林宇這樣瘋狂的人。 拿自己的命去殺人的不是沒有,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拿自己的命去殺自己的親人的。 見林宇決心已定,兩人也不再多說什么,其中一個轉身去柜子里拿了什么出來,另一個朝林宇伸出手。 林宇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盒子里放著五根頭發。 林宙的,林宙父母的,還有那天他跟蹤到圖書館,從桌子上取的白昭乾和許言彬的。 去取東西的蠱師走了回來,他的手里拿著五個巫蠱娃娃。 那兩個蠱師將頭發分別放到了木頭娃娃的身上,朝一旁熊熊燃燒的火爐里扔了一把不知道是什么的香料,伴隨著濃烈刺鼻的氣味席卷整個房間,兩人閉上眼睛開始做法。 耳邊是蠱師嘴里聽不懂的念咒聲,林宇看著那由黃色逐漸變成暗綠的火焰,眼底的興奮越來越濃。 林宙,白昭乾,許言彬……瞧不起他的,阻撓他的,侮辱他的人,全都得死! …… 京城大學里,白昭乾將那只小黑貓抱了起來,試探了一下鼻息。 “怎么樣,還行嗎?”封弒問,“劉秘書安排好車了,現在去醫院?!?/br> 白昭乾搖搖頭,“沒用的?!?/br> 封弒皺起眉頭,什么叫沒用,是太晚了來不及了么? “這不是生病的事?!卑渍亚难凵駶u漸黑了下來,平時嬉鬧慣了,總是笑嘻嘻的他,此時眼里盡是冰霜寒意,氣勢甚至有些懾人。 白昭乾突然想起來那天在圖書館里,許言彬說有人跟蹤他們的事情。 “原來是他!”白昭乾恍然,低頭看小黑貓時,眼神中已經滿是傷感。 這小家伙只是想和他親近親近,卻不料做了他的替死鬼。 如果有旁人在場,必定會從白昭乾身上感受到山岳般的壓迫感。 而貓咪又是最通靈性的動物,隨著白昭乾臉色越來越沉,四周圍聚集的大大小小的貓都紛紛后退,有的甚至掉頭就跑,轉眼間全都不見了蹤影。 封弒抬起手,捏了一下白昭乾的后脖頸。 白昭乾本能地一縮脖子,轉過頭,邊揉脖子邊問:“你干嘛?” 封弒看著那雙依舊清澈的明亮眸子,沒解釋什么,而是問道:“什么叫沒用?” 白昭乾臉色又冷下來了,沉聲道:“偶相斗,磚戴孝,燒龍骨,匠厭勝?!?/br> 偶相斗、磚戴孝和燒龍骨三者,其實都是最后一句“木匠厭勝”的其中一種,厭勝之術的起源來自木匠,人偶、木磚、龍骨都是講的木工因為私心或者泄憤而在建筑時動了手腳,害了人的故事。 “你還記得我上次折的紙人嗎?”白昭乾問。 封弒點點頭,也想起來了,之前白昭乾給苗族向導金甬曉做了個紙扎人,效果和遠程監控差不多。 “那其實就是厭勝之術的變種?!卑渍亚诮o封弒科普的時候,已經用手指沾了朱砂,在黑貓的肚子上畫了一個繁復古樸的符箓。 做好這一切后,白昭乾將氣息虛弱的小黑貓放到了地上。 封弒問:“那現在呢?” “這次,是厭勝之術里最常見的,扎小人?!卑渍亚f到最后,眼底彌漫開細碎的淡金色,星河灑落,綴滿了黑琉璃一般的瞳仁。 白昭乾雙手結了一個太極劍訣。 “劍抱三清,氣歸太虛,誅滅萬邪,無往而不破!” …… 越來越濃的血腥味與焚香氣混合在一起,令人聞之作嘔,兩個蠱師面對面坐著一齊念咒,語速越來越快,而一旁剛剛還站著的林宇,此時已經脫力倒在了地上。 厭勝之術有違天道倫常,施咒者必定遭到反噬,何況林宇是用自己一個人的命去害五個人,更是必死無疑。 此時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一點血色,森白得嚇人,眼底因為興奮和痛苦而導致的紅血絲如同蛛網一般密布,看上去早已經不像個人,而像個瘋了的惡鬼。 桌上擺著的五個木偶呈現詭異的紫黑色,每一個頭頂上都漂浮著一團火焰,比起一開始的時候,這些火焰已經黯淡了很多,正慌亂地顫抖著,似乎隨時都要熄滅。 這是被詛咒之人的生命力,看這個情況,林宇以命詛咒的五個人現在正經受著痛苦的折磨。 “哈哈,哈哈哈……”林宇瘋狂地笑了起來,五官已經扭曲。 正當他得意又解氣之時,只聽那兩個蠱師突然悶哼一聲,倏地向后栽去,口里噴吐出鮮血。 林宇立刻笑不出來了。 “大師?”林宇想坐起來,可他已經被抽走了大半的生命力,根本沒有多余的力氣。 他又喊了一聲:“大師??!” 其中一個蠱師虛弱地咳嗽了兩聲,說話聲已經變得嘶啞。 “有人阻擋了我們下咒……咳咳……” 另一個也道:“而且…咳…實力很強……” 林宇捂著心口努力呼吸著,撐著地面回身朝放著木偶的桌上看去。 木偶上方的生命火已經停止了顫抖,雖然虛弱,但仍舊燃燒著,離人死燈滅還差一些。 “大師!”林宇轉頭怒喝。 那兩個蠱師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那只殺一個!用我的命!”林宇現在已經瘋狂了,他現在被恨意控制了頭腦,早已不管不顧任何代價,他現在想的是哪怕他死了,也得拉個墊背的。 蠱師問他要殺誰。 林宇狠狠地咬牙,同時咳出一口血,咬牙切齒地道: “白昭乾?!?/br> 他和許言彬從小都不對付,從小時候就開始看林宙一家三口的臉色,但林宇最恨的,卻是在大學里和他沒什么打交道的白昭乾。 他恨白昭乾能那么容易地和其他人做朋友,能讓所有人對他笑臉相迎,連封弒都對他青眼有加。他更恨白昭乾壞了他的計劃,讓他在林家永遠沒有出頭之日,沒辦法奪得機會施展拳腳,讓家里那些老東西對他刮目相看。 林宇恨的人那么多,怪的人那么多,卻從沒有想過自己有什么錯誤。 正如白昭乾見林宇第一面時和許言彬說的,林宇這人心胸狹隘,沒什么實力,明明很平凡卻又自認不凡,并且一旦他因為自己的愚蠢而失敗了,往往找的都是別人的責任。 他對白昭乾最大的恨,就是源于他認為白昭乾是他給封弒下蠱時的唯一變數。 如果沒有白昭乾,他現在應該是整個林家的功臣。 “我要殺的,只有白昭乾!”林宇嘶吼出聲。 兩個蠱師對視一眼,都知道對方心里的念頭和自己一樣:這人是個純粹的瘋子。 如果不是林宇給的錢實在太多,加上又采用了厭勝之術,即使反噬,受傷的對象只可能是林宇的原因,兩人根本不想,也不敢對破了他們蠱蟲的白昭乾再出手。 不過已經到了這一步,兩人也沒有別的退路了。 兩名蠱師對自己胸口拍了一掌,兩口鮮血吐到熊熊燃燒的火盆之中,這一次,他們是真的下了死手。 …… 封弒站在一旁,身邊少年正閉眼念咒,表情嚴肅。 隨著白昭乾低沉穩定的咒語聲,小黑貓逐漸停止了抽搐,胸腹也逐漸有了呼吸。 封弒微微松了口氣,應該沒事了。 他有些擔心地看著白昭乾,不知道這次施法會不會對白昭乾的身體消耗很大。 只是想法未落,白昭乾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 “混蛋!” 封弒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聽見地上的小黑貓痛苦地嗚咽了一聲,抽搐了兩下后,沒有了呼吸。 白昭乾的雙目瞬間血紅,他不顧伸手阻攔他的封弒,直接咬破了指尖,帶著汩汩血液的手指凌空虛點,畫出了一個血符。 那猩紅的符文懸浮在半空之中,詭邪妖異,散發著炫目的紅光,照亮了周圍的環境。 白昭乾再次開口時,吐出的咒語已經不是平時的文字,封弒聽不懂,但還是本能地感受到了那種語言的古樸和滄桑感。 而那符文,也邪惡得讓他這樣冰冷心性的人都心頭一顫。 封弒下意識地要去阻止白昭乾,他總覺得這次的咒語不對勁。 只是剛一靠近他便被一股罡氣震得退了兩步,白昭乾依舊站在符文前方,破損的指尖不斷淌出血珠,向那符文飄去。 “白昭乾!”封弒大喝出聲,想要強闖進去,卻根本無能為力。 看著白昭乾臉上的紅潤逐漸流逝,封弒的心口前所未有地疼。 平時在商業場上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動動手指便可摧毀無數巨鱷自以為傲的商業帝國的封弒,此時只覺得自己是那么的無力。 正當封弒的眼睛也逐漸變紅時,一股熟悉的陰冷感從白昭乾身上席卷而出。 黑霧如同拔地而起的絲綢,纏住了那有些失去理智的少年。 一個高大沒有五官的黑影出現在白昭乾身旁,伸手一點那邪氣森然的猩紅符文,伴隨著一陣碎裂聲,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黑影做完了一切后,就消失了,他臨走前,封弒覺得那黑影還看了自己一眼。 黑霧散去,白昭乾向后一倒。 封弒快步上前把人攬進懷里,就聽少年氣息微弱地道:“許…言彬,救…他?!?/br> 封弒意識到了什么,打電話給許言彬的母親,說讓她趕緊去看看許言彬。 許母還以為兒子在房間打游戲打的好好的呢,結果一進去就見到自己兒子栽倒在地面若死灰,直接驚呼出聲,趕緊喊家里的幫傭上來抬人聯系120。 封弒也沒和她解釋的心情,懷里的少年已然昏了過去,身體輕的和紙片一樣。 明明在湘西的時候吃的那么多,怎么還這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