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聽著拉德曼意有所指的話語，約翰雷心頭一跳，他可是用過‘預支’能力的，于是連忙問道：“會是什么代價呢？”

    拉德曼語氣平靜：“只有到時候才能知曉，或許還需要你的幫助?！?/br>
    解鈴還須系鈴人？約翰雷瞬間反應過來，就沖這點，他也要幫忙了，于是保證道：“需要我幫忙時義不容辭?！?/br>
    拉德曼似乎很滿意約翰雷的反應，他帶著笑意問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不是早知道了？約翰雷壓下心中的漣漪，按照程序說道：“我可以離開森林嗎？我會留下精神力控制索托斯的身體，完成日常的任務?！?/br>
    “當然，你的本體依舊是人類，我不會強求你留在森林，不過你離開時要和我打招呼?！崩侣又忉尩?，“只是打個招呼，我不會阻止你離開森林的?！?/br>
    他語氣一轉：“你也猜到了吧？我之所以選擇你來繼承索托斯的身體，就是看重你人類的身份，現在正處于變革的時代，我也需要了解外界的信息，發出自己的聲音，而你就是我在外界的代言人?！?/br>
    真是誠實呢，這個代言人可真貼切，約翰雷嘀咕句，嚴肅說道：“我明白了?！?/br>
    “不要擔心，我會給你支持的，森林永遠是你的后盾，我的孩子?！?/br>
    拉德曼的聲音緩緩消失，那朵金色的火焰卻依舊在約翰雷的心靈海中燃燒，要不是約翰雷可以觀看自己的心靈海，他都沒有感受到精神體的變化。

    是監視？還是保護？

    約翰雷知道他反抗不了，聳了聳肩就不去理會了，他反而很欣賞大長老的做法，這么毫不做作真是難得。

    他將自己的精神力化為細絲，順著早已完成的‘線路’，上行進入頭頂的小花中，一朵朵合攏的花瓣紛紛揚起頭來，開出或白色或黃色的花。

    “莉莉絲?！奔s翰雷低喊道，涉及自己的靈魂，他還真不敢請拉德曼幫忙。

    是的，約翰雷故意這么想的，好讓拉德曼知曉他的底線，達成一種表面的‘平衡’，既然拉德曼這樣明目張膽的‘住’進他的精神體，他當然要對這個住戶直接說明規矩，這樣對誰都好。

    “我不是讓你找拉德曼嗎？”莉莉絲不情愿的嘀咕著，語氣中卻滿是笑意，“會有點疼呦?！?/br>
    分化精神沒有約翰雷想象中的痛苦，這畢竟不是切割精神，只是分出部分精神力，本身還在約翰雷的控制之下，平時可以機械的處理問題，完成預訂的任務，如果他愿意，隨時都能將主意識降臨到這具分身身上。

    約翰雷的精神體在本體和石頭人上反復橫跳了幾次，就差不多弄懂了其中規律。

    說白了他控制石頭人的方式很簡單，這就是一種更高級些的附身罷了，唯一不同在于附身對象沒有意識，他‘附身’在自己分化出來的精神力上。

    那里原來是索托斯用部分身體制造而成的，伴生精靈的軀殼，里面住著他分離精神力培養的，擁有自我意識的個體，現在給約翰雷分化的精神力居住，正是合適。

    索托斯真是給我份大禮呢，他在無意識中就把一切都準備好了，不知道這是命運的安排還是拉德曼的暗示。

    約翰雷暗嘆一聲，一切都進行得太順利了些，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下意識的調出了系統。

    ......

    “莉莉絲，系統怎么沒了？”約翰雷心情復雜的問道。

    “你的新手保護期已經過去?！崩蚶蚪z調侃道。

    約翰雷回到自己的身體，一只白蝴蝶落到他的指尖：“這就是代價嗎？”

    “系統本就不是你的?！崩蚶蚪z輕松答道。

    “你付出的代價有些大啊?！奔s翰雷感慨著說道。

    莉莉絲沉默了一會，最后無奈答道：“一切都是有代價的，這是那位制定的規則，況且你不是不喜歡系統嗎，我就把它獻祭了?！?/br>
    “我雖然沒什么自信，但有你的存在，我的潛力還是很大的?！?/br>
    白蝴蝶順著約翰雷的心意，落回了石頭人的頭頂，再次化為了一朵白色的小花。

    他緩緩說出自己的疑問：“我知道潛力終究是潛力，可你就這么急不可耐的讓我獲得超越寶石級的力量？我的未來有這么危險嗎？讓你不得不犧牲自己的潛能？”

    “你的每一個選擇都會影響你未來的變化，你的一個個選擇決定了你未來的走向?！崩蚶蚪z以另一種方式回答了約翰雷的問題。

    你的意思是如今的結果也有你的功勞嘍？這個安慰我可不接受，約翰雷搖著頭：“我只想平靜的生活?！?/br>
    莉莉絲嗤笑：“那你就會被命運拋棄?！?/br>
    也就是說我被很多人盯著？如果不表現出價值，后果就會很嚴重？約翰雷馬上理解了莉莉絲話語中的含義。

    “看來不折騰都不行啊，果然穿越者都是一群被命運玩弄的可憐蟲，不過區別在于，有的樂在其中，有的苦中作樂罷了?！?/br>
    “知道就好，別說出來啊?！崩蚶蚪z用復雜的語氣感嘆著。

    “別裝了?！奔s翰雷沒好氣的說道：“我要做樂在其中那個?！?/br>
    莉莉絲忽然沉默了下來，她慢吞吞的說道：“親愛的，你觸發了一個職業線索，你要不要轉職？”

    約翰雷的心不自覺的“砰砰”跳動著，他的靈覺發起狂來，提示他問下去。

    “什么職業?！奔s翰雷雖然竭力掩飾，語氣中還是帶上了些許顫抖。

    “白癡?！?/br>
    約翰雷能聽出莉莉絲語氣中的沉重與復雜，他感到遍體生寒，無邊的恐懼侵蝕著他的內心。

    這一刻的約翰雷大腦一片空白，他似乎沒聽清莉莉絲的話語，確認般問道：“職業是白癡？”

    “對，你要想好，如果你解鎖這個職業，一切都會結束，你的心愿都能達成?！崩蚶蚪z平靜的敘述道，不帶一絲感情，好像一臺冰冷的機器。

    “那你會怎么樣？”約翰雷輕聲問道。

    “一切都會按照你的心意?！?/br>
    “那就算了吧，我還付不出這么大的代價?！奔s翰雷輕笑道。

    “你不再考慮考慮？”

    “比起失去自我，我更想靠自己的雙手來實現自己的心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