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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光罩看起來淺薄一層,十分容易被破壞的樣子,似乎只要在多出一份力,便能將他打破。 然而等他細看,卻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只見那四散而去的異獸在即將飛向城市方向時,就會被一道青色華光沾上,隨即也瘋瘋癲癲的加入圍攻之中。 短短數分鐘的時間之內,圍著那光環攻擊的妖獸便多出了數倍,只是那綠色光罩仍然是那副要死不死的模樣,還是只差一點就能解鎖的狀態。 “那應該是個佛門修士?!比拙叩兰绝P梧的身邊,帶著一絲怒氣和煩惱:“早就聽說有佛修不修咒法、不練神通,一心鉆研佛門寶光,沒想到這里也有一個?!?/br> “你也不用太擔心,只是這些小異獸,便是再多出十倍,也打不破他那烏龜殼……不過是打是救,還是該有你來決斷?!?/br> “雖然只是路過,不過剛才他也想要幫我們的忙,那不如幫他一手……”季鳳梧想了想:“師尊曾經說過,在城外除魔救人的僧侶,基本都是值得信任的,如果見到他們落難了,能幫也請多幫一些?!?/br> 茸君也明白這件事,畢竟僧侶本身便是一個崇高而偉大的職業,成為佛修本身就是一條不歸路,越是變強越是壽命短暫,幾乎一生都用在治病和除魔兩件事上。 四條修行之路中,妖仙和地仙都是有著開辟城池福地的能力的,只要到了五境且愿意庇護城池生靈的,都可以修筑一座與自己性命相關的城池。而魔修則是走的另外的方法,他們會用上種種獨特的手段,人為制造出一座獨有的領地。 只有佛修最為艱難,他們不會為自己開辟城池,更不會幫他們篡奪某個福地。 他們自己選擇了在野外游蕩,選取種種天賦尚可的地址,一生都在為了救人和除魔奔波,直至最后的涅槃寂靜。 茸君開口之后,季鳳梧也準備放開了打,手中飛劍余韻消散,但也帶著一點靈機。而配合他黑色火焰之力,尋常的異獸妖魔基本揍不過一個來回?!?/br> 沒過多久,那青色光罩才緩緩消散,一位身著藍色羅袍、手持碧色寶珠的女居士從中緩緩走了出來。 “多謝二位道友相救?!蹦夏χ绝P梧與茸君微微行上一禮:“貧尼南摩,見過兩位道友!” 季鳳梧和茸君也隨即還禮,季鳳梧最先詢問:“居士修為高深,實在不像是會被這等異獸困住的模樣,為何會是剛才模樣?” 南摩搖了搖頭,苦笑道:“道友有所不知,我修行的法門為《多羅觀自在菩薩經》,成就二十一尊度母菩薩本相,能夠消災解厄、庇護蒼生,但在殺伐之功上……還差了許多?!?/br> “今日這暗災兇狠,有異獸率獸食人,以貧尼一人之力是在無法對抗,還請二位道友相助一二?!?/br> 原來你是個治療加輔助啊,怎么還直接摻入戰場了啊……季鳳梧不知怎么的,竟然有心想要答應。 佛修苦修一股精神念力,能以弟子之身借來諸天神佛之力,而這些‘神佛’便是昔日僧侶留下的余暉,而這位南摩比丘尼口中的‘二十一尊度母菩薩’,便是她這一脈二十一代祖師遺蛻。 若有一日她也隕落了,若還有徒兒繼承,所能召喚的諸天神佛,便是‘二十二尊度母菩薩’了。 只是按照她說的,功法全部偏向了治療防御,因此無能為力? 他轉念一想,立刻明白南摩為何提前過來了,只怕她是早就發現了獸潮之災,但來不及通知七絕城,這異獸獸潮就要破關了,所以便有了她一層神光擋一路額壯舉,便不得不陷入鏖戰之中。 “道友可是擔心獸潮之事?”茸君這時卻突然開口打斷,“已經不用擔心獸潮之事了,再來之前我們便通知了那邊,而赤芒城主早就動身,我等坐觀獸潮平定便足夠了?!?/br> “如此也好!”南摩隨之一喜,輕輕誦念了兩句佛號:“只是不知二位道友姓名?可否告訴貧尼,讓我日后可以上門道謝?!?/br> 茸君想要回答她,卻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預警,這份直覺告訴他,不能繼續! “區區小事,不足為題,我倆先走了?!比拙绝P梧的手腕,直接拉著他便要離開,季鳳梧有點不明所以的看向茸君,但見到少年的目光微動,也明白了有些許地方不對。 兩人齊心協力,撒腿就跑,迅速便消失在了森林之中,只留下的南摩留在原地,慢慢變化出了另一種模樣。 “呵,到也算的警醒?!?/br> 只見她倚坐在蓮臺之上,已經變了一個人,她身著綠色絲袍,頭戴翠玉妝飾,身佩各色瑪瑙珠玉瓔珞之寶,腦后一輪青色圓光,其中隱約有著二十一尊菩薩法相與其中浮沉。 這位南摩比丘尼,竟然是能夠顯露‘多羅觀自在菩薩法相’的佛修大能,只怕道行不會輸于五境,而剛才的一切接觸,不過是佛門常見的緣法試探而已。 若是季鳳梧和茸君同意了一起去幫忙,或者告訴了對方他倆的地址和聯系,那么只要順著這條因果線路,這位南摩菩薩隨時都能觀測到他倆的近況。 她的偽裝極妙,便是連茸君這個鹿濯的分神都看不出來,如果不是魔淵里的鹿濯本體時刻關注著現場,而他又得了魔尊拼圖的一部分法力大漲,他也是看不出來的。 “跑的倒是挺快,貧尼難道會吃人么?”南摩菩薩微微一笑,朝著身側虛空之處道:“仙君現在且看清楚了?你那徒弟身上并無‘黑暗’動的手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