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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又補充道:“畢竟這位醫生的治愈能力, 比我見過的所有治愈能力者還要強?!?/br> 陸灼這不是單純的強,而是強的可怕, 如果說別人的治愈是‘治療’, 那么陸灼的手法就是直接在讓這個傷口消失在季鳳梧的身上。 季鳳梧當然知道, 這不是異能被治好, 而是轉移到了陸灼的身上, 但不代表他不能用這個借口來問邵阮青。 邵阮青聽到這話, 然后遲疑了片刻, 還是為他解釋道:“你不用擔心醫生, 他的異能并不會對他有所傷害, 反而能為他帶來許多好處?!?/br> “不然他這個級別的治療者,只可能接待那些高階異能者和達官貴人,不可能來給我們治療了?!?/br> 已經到了這階段了嗎?看來濯哥已經開始接觸官方異能者,然后通過為他們治傷來提升自己的能力了……季鳳梧在心里盤算著鹿濯曾經為他講過的‘經歷’,鹿濯的異能可以通過不斷承受傷害變強, 但是到了后期,就連幫助他人治療轉移傷害也不夠了,鹿濯才開始不斷自殘升級。 看來現在還沒有達到那個階段,季鳳梧松了一口氣,哪怕他明白自己無法阻止,但是至少他可以陪著陸灼一起走過這段路。 “對了,你小子這么關心他,是認出了陸醫生的真實身份了嗎?”邵阮青突然推了推季鳳梧的肩膀,帶著一絲笑意問道:“你倆當年可是發小啊,怎么今天沒有去認親?” “什么發小啊,我們家早就搬出去了?!奔绝P梧‘不好意思’的解釋道:“也就是小時候相處了一兩年而已,他早就把我忘了吧?!?/br> 兩層幻夢的背景極為相似,比如說他和陸灼小時候都曾是親友,而后他也同樣是搬離了所在的地方。 不過上個世界他還有假的‘母親’,這個世界干脆就是父母雙亡了……季鳳梧想到這里,旁敲側擊的問邵阮青:“今天見到陸灼也是種緣分,不知道陸伯伯和伯母現在居住在哪里,是否還在十幾年前的那個別墅?我也好去拜見一下他倆?!?/br> 然而他這句話剛出口,邵阮青卻突然皺起眉來,語氣里帶著不解和質問:“你難道是上次受傷順便傷到腦子了?陸醫生的父母可是‘大災變’的第一批受害者啊,他們早已經去世半年多了?!?/br> “關于大災變的一切內容可都是你入隊時的必考題,你怎么直接給忘了?” 陸灼的父母已經全部去世了?而且還是因為半年前的那場大災變? 季鳳梧瞪大了眼睛,只覺得有無數的信息在爆炸和沖突,在第一層夢境里,陸灼他爹可直接代表了陸灼的困境和主要敵人,然而在這里卻悄無聲息的死掉了? 那陸灼又為什么要這么拼命的變強? · 季鳳梧不知道自己怎么糊弄掉了邵阮青的追問,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走回了家里,都沒來得及對客廳里的神龕上柱香,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雖然他的傷已經好了,但是精神卻好像除了什么問題,于是邵阮青特批了他一天半的假,然后回去休息休息,然后繼續回來對付四處橫行的異類們。 而他在回家之后,也是第一時間就翻出了關于‘大災變’的全部資料,開始關注這場第一層夢境里根本沒有出現,卻在這層夢境里影響了世界的災難。 這個世界的所謂‘大災變’,乃是半年多以前發生的一場涉及了全世界的‘群體性異類變異’。 藍星上的異能者來歷有兩種,第一種是父母血脈遺傳后繼承的異能,而第二種就是通過強烈的情感刺激后天激發出來的異能。 然而第二種異能的激發并不是百分百就能成功的,一旦失敗了的話,同樣也能獲得極為強大的力量,然而這種異能者卻不會有任何記憶和理智,甚至連人形都無法保持,只能算是異能力和情緒化作的執念融合的怪物。 這種怪物便是‘異類’,除此之外它還有許多種名字,比如說厲鬼、妖怪、惡魔、鬼神、天災……但無論是哪一個名字,異類大多不是什么好東西。 在那個陸灼和季鳳梧一起度過的校園生活里,陸灼曾經偏執的說過異能者不是什么好東西……除了異能者在獲得力量后的為非作歹之外,也有對于異類這種因異能而生的怪物的厭惡。 保安先生曾經認為異能者是平民的保護神,他其實算對也不算對,因為異能者只會負責與同為異能者的戰斗,以及清理那些瘋狂了的異類……在陸灼眼中這只能算是同類廝殺和清理門戶而已。 不過在這個世界里,異能者現在卻真的變成了平民的保護神,也是因為這場‘大災變’的緣故。 一般來說異類的誕生十分苛刻,因為它所需要的情緒極其的龐大而偏激,而且哪怕積累足夠也會有覺醒異能成功的可能,所以異類大多是孤立而自然的誕生的,少數幾個會利用‘血祭’和‘虐殺’來人為制造異類的組織也會被各國打擊,如同下水道的老鼠一樣遍地逃竄。 然而在半年多以前,一場災難卻發生了,全球的數十個國家同時發生了‘天裂’的現象,如同天穹被撕裂,流露出一道道黑色深淵般的裂縫,隨后便是無窮無盡的黑色液體流淌下來,任何被沾染到的人都不可逆轉的發生了異類化。 無論是男生還是女孩,老人還是幼童,異能者還是非異能者……所有的人都在黑色液體中掙扎哀嚎,然后扭曲著形成了數以百萬計的恐怖異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