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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森予也該在那場變節中死去,可他的母親——那個恨他入骨的女人,在森予被子彈射穿之前,就已經將冰冷的刀刃刺進他的身體,卻讓他逃過了死亡的眼睛。 他清晰記得母親用刀刺穿他時的畫面,母親猩紅的瞳孔卻更像是被捕殺的獵物,被咬破的嘴唇不停在顫抖,像是寒風中無法關上的門。森予漠然的望著她,疼痛感勝過心底的疑惑。他始終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后來他有了答案……他的生命是她給的,也有收回去的權利,不是么。 也是從那一天起,森予的人生斷崖式的劇裂,而他那尚未建成就早已被拉扯到扭曲變形的三觀卻依舊幸存,只是這次他完全看清了,它們的盡頭通往地獄。也因此永遠的關閉了通往自己心底的的門。對森于而言,岳睿堯毀掉的不只是他父母以及他父親的黑勢帝國,還毀掉了他對這個世界僅存的一點幻想。 本能正驅使著森予,他要將眼前的人活剝抽筋,一切只為殺戮的快感。即使他剛才從岳乾的反應中多少也猜到,這個男人可能還不知道林葳被岳睿堯派人帶走的事。即使他心里清楚,這一切貌似與岳乾無關,可他此時亟待找到一個發泄口,而岳乾再合適不過。 短暫的時間里,森予已經心里想了那么多。 岳乾聽了他的話,反而笑了。 他不緊不慢的整理著剛才在拉扯中被弄亂的衣服,將倒在一旁的椅子扶正,正對著森予坐了下來。岳乾的臉上,眼睛里以及慵懶隨意的坐姿中無一不充斥著對男人的鄙夷不屑。 他仰著下巴,睥睨著對面的男人,故意放慢語速。 “就、憑、你?” 森予沒有說話,手迅速收到身后,再伸出來時,手中已然多了把槍……冰冷的槍口正對著男人的臉,岳乾一眼就認出,這是一把意大利伯萊塔92F手槍,顯然是改造過的。 只需要0.6秒,他的腦袋就會四分五裂。 森予的眼睛,就像是黑暗里的兩簇火焰,恨不得將對面的人燙出兩個洞來。子彈上膛的那一刻,森予卻有些猶豫了。 他心里想:或許岳乾的命,暫時還有些價值。 此時在門外的陸凌風心系屋內的情況,生怕兩個瘋子湊一塊會出人命。讓森予開門是沒指望了,于是陸凌風兩步并三步走到窗邊,透過窗戶玻璃往里面探去——就瞧見森予拿著槍正對著岳乾。 陸凌風立刻意識到不妙,二話不說跑回門邊,從懷里掏出配槍,朝著門鎖就是一發子彈。鎖崩裂開,陸凌風上去就是一腳,得多虧這公寓得門鎖質量不好,否則要多費幾發子彈了。 陸凌風沖進屋,他并未舉槍,呵斥道:“森予,你在干什么?” “你給我冷靜一點!把槍放下!” 森予置若罔聞,持槍的那只手紋絲不動。 岳乾倒是十分淡定,雙手環胸,一副滿不在乎的姿態,嘴角更是噙著惡意的笑容。他知道森予不會真開槍,否則現在他已經腦袋開花,躺在地上了。 陸凌風壓著滿腔怒火,一雙眼死死盯著男人陰沉的側臉。 “當著我的面…拿槍指著別人,你是把我這個警察當空氣嗎?” 見森予依舊無動于衷,陸凌風遲疑了幾秒,最終還是抬起手臂將槍口對準森予。陸凌風做了幾年的刑警,做夢都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兄弟。 岳乾挑眉,冷眼旁觀著一切,好像他從頭到尾只是個旁觀者。 “我現在以晏城市重案組隊長的身份警告你,立刻給我把槍放下!“陸凌風的語氣冷下來,眉宇之間像是被寒冰困住,皺在一起。 森予凍在那里,殺人的欲望遲遲徘徊不肯離去。他勸自己冷靜,才恍然發覺自己剛才的失控。好像自從認識林葳以后,他失控過很多次。 沉默了許久終于開口,“在找到林葳先生之前,我會暫時留著你的命?!?/br> 說完,槍口落下。與此同時,岳乾臉上的那點笑容遽地從臉上消失。 “小深在哪里?他出事了?”岳乾問道。 “他被岳睿堯派人強行帶走了…”說著,陸凌風試探性的問了句:“你不知道?” 岳乾起身,顯然并不打算回答陸凌風的問題,他看著森予,說道: “我有話要對你說,”岳睿堯轉而看向陸凌風,”勞煩陸隊先出去,謝謝?!?/br> 陸凌風收起槍,他看了森予一眼,男人依舊充滿危險氣息。為了防止剛才的場景再次發生,他走到森予面前?!鞍褬尳唤o我,我先替你保管一會?!?/br> 森予沒說什么,他將槍遞到陸凌風手里。 陸凌風出去后,岳乾開門見山,他說:“我想跟你合作,干掉岳睿堯?!?/br> 森予眉頭倏地一皺,目光中除了寒氣又多了份探究。 “喂喂,不要露出這么蠢得表情,我是有條件的?!痹狼谏嘲l前踱步,“我調查過你的背景…太過簡單,這不免讓我懷疑這些資料的真實性。當然,我也調查過小深的背景資料,很奇怪,有關他的檔案資料,只有十幾年前,也就是他離開我之后的。他又跟你認識,所以我猜測,他的真實資料其實是被人刪掉了……而那個人,就是你?!?/br> 聽了他的陳述,森予臉上并未有任何變化。 “不過森先生,不得不說你很有一套。為了弄假成真,你竟然不惜花費十幾年的時間去適應一個假身份。我想…無論是教授還是刑警顧問,這都不是輕松的差事。所以你圖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