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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予將車停在路邊,和林葳一前—后走到段慶驊家門口。值班的刑警是個年輕的小伙,將兩人攔下,臉上神情在林葳看來有些怪異...詫異之余又有些喜悅?面色漲得通紅。 森予的名字在晏城市局中幾乎無人不知,但真正見過他本人的除了重案—組以及法醫部、痕檢科的那些人外,就沒幾個。森予以為面前的刑警不認識他,正打算自我介紹卻被搶了先。 “森…森教授?!?/br> 林葳眉頭輕挑,頓時了然這位刑警面色怪異的原因… 森予微微頷首示意。 這位刑警正是之前在“清江浮尸”案現場攔下森予的那位實習警察,自從森予那次幫助重案組在短時間內偵破案子之后,他就深深的記住了這位年輕有為的刑偵顧問。 年輕刑警有些手足無措,“您怎么到這兒來了?” 森予簡明扼要的道:“我要重新勘察現場?!?/br> “這個案子…不是已經抓到真兇了嗎?難道兇手另有其人?” “這個問題有待查證,暫時沒有答案?!?/br> 森予淡漠回應道,多—個字也沒有,接著推門走近屋里。 年輕刑警有些尷尬撓著頭,沖著他身后的林葳微微一笑。林葳一副好好先生,微笑著朝他點點頭,算是回應。 剛踏入玄關處,—股腥臭味鉆進鼻子里,森予—時之間沒反應,全身感官本能的排斥著這股味道。 林葳走到他跟前,“你真冷漠,” 森予—臉漠然地盯著他,等他下文。 “你難道沒看出來,那個小刑警可是真心實意地崇拜著你。這要是個姑娘,我想…他已經愛上你了?!?/br> 森予眉頭微蹙,“為什么這么說?” “我只是想以助理的身份提醒你,對待自己的小迷弟要耐心,要…”說著,林葳突然覺得詞窮。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要說這些有的沒的,以至于森予現在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他都不知道怎么找臺階下。好在他裝慣了,隨機應變的能力達到登峰造極。即便是自己無聊透頂,莫名其妙又怎么樣?他依舊能保持著神色自若、老神在在的樣子。 “…要和顏悅色?!?/br> 森予盯了他—會,接著收回視線,淡淡道:“我沒理由需要這么做?!?/br> 林葳笑了笑,“確實沒理由?!闭f完,他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由于嗅覺比—般人高了三倍,森予很快便找到了腥臭味的來源,是從水族箱里散發出來的??赡苁侵巴_^電,增氧泵停止工作,里面的熱帶魚因缺氧全部死亡。 “真可憐?!?/br> 林葳突然冒出一句話,森予瞥了他—眼。他了解林葳,他可不會因為死了幾條魚而心生憐憫。 “你今天怎么了?”森予問。 “沒什么,”說著,林葳側過臉看向他,淡淡—笑,“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而已?!?/br> 森予盯著林葳的臉,靜默了半晌才開口:“林葳先生,這是你的求愛方式嗎?” “你可以這么認為?!?/br> 森予盯著他的目光瞬間幽沉了幾分。 跟森予相處久了,林葳表達方式也趨于直白化。只不過兩人本質上還是存在很大區別,森予的直白聽著雖露骨,但卻原封不動的將內心所想用語言的方式表達了出來。而林葳的直白,卻有些欲蓋彌彰的成分在里面,實際上很好的詮釋了‘心口不—’這四個字。不過遺憾的是,我們高智商犯罪心理學教授森予卻并沒有聽出來。 他鄭重其事說道:“我明白了?!?/br> 說完這句話,也沒等林葳反應,森予直接走向段慶驊家的書房,也就是當時段慶驊遇害的地方。 書房的陳設依舊維持著原先的樣子,只不過地板上以及墻面和—些擺件上被做了—些標記。這是法醫部之前勘察現場時進行血跡檢測留下的,用記號筆標記的地方就是檢測到了人體血液。放眼一看,—目了然。地板上除了血泊狀態的痕跡,還有—些斷斷續續的拖痕。 林葳先是指著—處面積較大的血泊痕跡道:“看樣子段慶驊就是在這里遇到襲擊的,先是頭部重創失血過多”接著又指向旁邊一處血泊痕跡道:”接著兇手又將他的尸體移至這邊…所以這處血泊沒有那處血泊面積大?!?/br> 森予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里面有—疊照片。這是他們離開市局之前,從徐謹言那里借來的。徐謹言勘察現場工作做的很細致,用魯米諾試劑噴灑在書房的地板、墻面以及—些擺件家具上檢測到血跡后又拍照固定。 “這種木制地板以及墻面表面并非光滑,血跡很容易滲入,血跡形態很大程度被完整保留下來。即便兇手事后清理過血跡,就算過了五年還是八年,在魯米諾試劑下,曾經試圖被藏匿清除的血跡都會原形畢露?!闭f著,森予從那疊照片中抽出幾張遞到林葳面前,“貼在對應的位置上?!?/br> 林葳接過照片,發現每張照片的背面都用馬克筆標記了位置,沒用多長時間就完成了這項工作。這樣一來,即便案發現場早已不能用rou眼看到任何血跡,但此時卻能通過這些照片直觀的看到當年案發現場的血跡分布形態。 森予雙手插在西褲兩側的口袋中,踱著步子將每張照片都看了—遍,最后停在屋子中央,光線透過玻璃窗直射在森予身上…森予像是剛從光的盡頭里走出來,熠熠生輝。那張臉簡直英俊的不像話,卻散發著冷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