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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對方自己湊上來的行為,他當然是喜聞樂見了:“既然仙長都這樣說了,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br> “你住哪里?!睂Ψ剿坪醪⒉簧瞄L與旁人交流,說話時有些硬邦邦的,活脫脫像是旁人欠他十幾萬枚靈玉:“我送你?!?/br>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教的,教出這么個古板的出來。 容祉繼續扯皮,黯然道:“在下雙親已故,本來是來投奔親戚的,卻不曾料到對方早已經搬家了,如今還尚未找到一處落腳點?!?/br> 他用余光瞄著鬼見愁,但凡對方露出任何一絲的懷疑,他也能夠快速地想出應對的方法。 然而事實上,他那些個“小心眼”,根本就沒有什么用處,對方毫不懷疑地相信了,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如此,你就與我同住了?!?/br> 對于對方這么干脆利落的回答,容祉的思維都有些跟不上對方,有一瞬間愣住了,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你在說什么?” 因為太過吃驚,甚至連仙長都不稱呼了。 索性鬼見愁并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只是認真地看著他:“我說,你與我同住便好了?!?/br> 對方這一番話,容祉感覺自己就像是見鬼了一樣。 他都有點搞不清鬼見愁究竟是人還是鬼,是哪一邊的了。 容祉沉默了一會,有些不放心,擔心是鬼見愁在試探他,小心翼翼道:“這樣不好吧?太過叨擾仙長了?!?/br> “不好嗎?”鬼見愁微微皺眉,就當容祉以為對方要露出自己真面目的時候,對方接著道:“我覺得這樣挺好的?!?/br> 似乎是因為看他過于呆愣了,鬼見愁還“好心”地解釋道:“本就是我撞到的你,既然如此,我理應負責到底,這才是君子所為,不是嗎?” 自己的觀念仿佛被對方全部推翻了,容祉忍了很久,才沒有在對方的面前破功??墒撬秩痰暮苄量?,不知道該怎么去形容。 他實在沒有想到,像宗門以及仙盟那樣的歪瓜裂棗,竟然還能夠養成這樣性子的人。 過于單純好騙了些。 他微笑地看著鬼見愁,似乎滿心滿眼都是歡喜和感激:“那就謝謝仙長了?!?/br> 這樣,他順理成章地待在了鬼見愁的身邊。 因為太過順利,有時候他都忘記自己是抱著目的來接近對方的。 容祉發現,雖然鬼見愁看上去似乎并不是那么好接觸的樣子,但是心地卻比任何人都要柔軟,有時候腦回路也比較清奇,就有些想不到的事情,偏偏對方就會想到了。 再跟鬼見愁聊起過往的時候,鬼見愁儼然是與他開始熟悉起來了;這人不知是心性單純過于容易相信別人,還是心機太深,故意用這樣的姿態來迷惑別人:“我當初以為你要訛我?!?/br> 說實話,鬼見愁一本正經地講這樣的事情,又因為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閃躲的模樣,有些好笑又可愛。 雖然他當初的確是想要訛對方。 即使不是因為錢財。 容祉故意裝作一副驚訝的模樣,然后一臉難過道:“原來在仙長的心中,我是這個樣子的?!?/br> 見他裝出來的一副模樣,心善的鬼見愁立刻慌張道:“我只是當時并不了解你,所以才這樣誤會的?!?/br> 現在你也沒有很了解我。 但是容祉還在繼續,強忍著,露出一個強顏歡笑:“既然懷疑我,當初仙長為何還要這樣幫我?” 同時,容祉也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 畢竟這個鬼見愁不是很聰明的樣子,還可以繼續騙。 “因為責任啊?!币娙蒽砜粗约?,鬼見愁倒是十分地認真:“我撞到你本身就是我的不對,我就應該對你負責;如果當時的我無視了你的窘境,把你拋下的話,那就是我的不對了?!?/br> 容祉覺得鬼見愁就是傻。 但同時,他莫名想起了鬼城。 那個他不喜歡的鬼城。 里面每一只鬼曾經都是他的敵人,他是那樣厭惡著他們;而如今,他現在也是其中的一員了,還成了鬼物之主。 容祉不知道這是不是上天對他輕信別人的愚蠢而做出的懲罰,而他成為鬼物之主后,并未做什么,反而通過吸取他們的鬼力來壯大自己的實力,把他們當作是自己的能量場,修煉的墊腳石。 責任二字,對他來說是如此的可笑。 在鬼見愁的對比之下,他顯得是如此的不負責。 心中有一團暗火,不知道是因為他比不上鬼見愁,還是因為旁的原因,他有些爭鋒相對了,頗有咄咄逼人的感覺:“難道你不覺得是一件很愚蠢的行為嗎?” “很愚蠢嗎?”鬼見愁看起來很驚訝,也沒有因為他的失利而別樣地對待他:“我只是覺得,不管怎么樣,都需要無愧于心罷了?!?/br> 好一個無愧于心。 容祉愣了好一會,他在想著鬼見愁剛剛的話,突然輕聲問道:“那鬼呢?鬼也是嗎?” 鬼見愁似乎有一瞬間愣住,深色有些不自然,點點頭道:“當然?!?/br> 他仔細地打量對方,想要從對方的表情中,探求那么一點點說謊的痕跡,最后發現對方的表情似乎過于真誠了,讓他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那仙長對我也只是負責嗎?” 容祉不知道自己還想要知道什么,他只是這么想問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