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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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是一個中空的小相盒,捏一下鎖扣就能打開,里面藏了一張縮小版的照片,都快看不清人臉了,顧若也依然能辨認出來,那是她和姜新染的合照。 是高考剛結束時留下的。 那時她們都還年少,對未來有許多的幻想和惶恐,姜新染想得很多,說擔心萬一她倆不能同時考上臨淵大學可怎么辦?就拉著顧若臉貼著臉自拍,留下了這張相片。 兩人的校服還都穿在身上呢。 顧若以為姜新染早刪了,沒想到一張有點虛焦的照片,姜新染也留到如今。 真虧了她能找到照相館,愿意幫她把相片縮得這么小打印出來。 就憑這份心意,也不可能是瞎做的。 顧若眼神炙熱,把吊墜合上,連同手鏈一起放在心口,鄭重道:我一定會珍藏好的。 手鏈就是拿來戴的,你珍藏著干什么,我不白做了么?姜新染羞著搶過顧若的那條手鏈,拽著她的左手,親自給她戴上,一邊戴一邊說:你給我記住,你被我箍住,從此以后就是我的人了,知道么? 知道。顧若把她帶進懷里,在她耳邊笑:染染,你這像不像求婚? 姜新染心口一顫,你想得美,要求也是你給我求。 顧若的目光真摯起來,我求了,你會答應么? 第六十二章 我等你 顧若認真的模樣讓姜新染一時間慌了神。 她喜歡顧若, 想和顧若在一起,但還沒想過結婚的事。 關于婚姻,這件事太遙遠了, 也太漫長了, 姜新染現在還是個窮學生, 剛念研二,況且她是打定了主意還要繼續深造的,研究生念完了必然會繼續進修博士學位,在她的規劃里,結婚這件事起碼是拿到博士學位證書后才考慮的。 姜新染和顧若之間空白了六年, 六年時間,滴水都能把石頭砸出一個坑來, 她們兩人在外部環境的影響下, 也許已經比高中那會兒改變了很多, 只是自己沒察覺罷了, 重新磨合說起來簡單, 卻不是一天兩天能磨合好的。 從兩人重逢, 到現在在一起, 滿打滿算也才不到半年,真正復合的時間更短, 也就一兩個月而已, 這么短的時間, 要姜新染許諾一件一輩子的事,她開不了口。 也許在很多人眼里, 結婚也不代表一輩子, 過不下去就離唄, 多輕巧的事。 姜新染不同。 她不能不說是一位優秀的、現代的獨立女性, 但對于婚姻,她有著相當傳統的認知婚姻是一輩子的承諾。 結婚不該是兩個熱戀中的人頭腦發熱的決定,愛情是感性的,如果希望這個感性的開始能開花結果,有一個美好的結局,必然得有個理性的思考。 婚姻不該是愛情的墳墓,婚姻是愛情的一部分,和相愛的人在瑣碎的生活里相互扶持,相互碰撞、適應,然后融為一體。 兩個相愛的人,在充分了解彼此的前提條件下,堅定地、沒有懷疑地走進婚姻的殿堂,之后兩人既是獨立的個體,又是一個整體,進退與共,同生共死。 如果姜新染想結婚,必然是經過自己周全的思考,不會僥幸地把離婚當成自己的退路。 所以現在,她無法給顧若這個承諾,這不是隨口說說的山盟海誓,而是沉重的不能反悔的法律契約,草率不得。 姜新染猶豫了,顧若真摯熱烈的眼神幾乎燙傷了她,她有點不知所措,只好低下頭,沉默地逃避。 對姜新染的逃避反應,顧若早已有了心理準備,沒有表現出詫異,說不失落是假的,但對姜新染的想法,也能理解一二。 開玩笑的。顧若扯了扯嘴角,故作輕松地把話題帶過去,總說我開不起玩笑,染染,原來你也把玩笑當真。 姜新染沒有笑,也沒有因為這句話而輕松。她知道顧若不會用這種事開玩笑,猶豫了很久之后,抬起臉來認真地對顧若說:若若,我從不懷疑我會一輩子跟你在一起,但是比起結婚,現在的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的學業還沒有完成,我的理想還在起跑線上,結婚這件事太沉重了,現在的我承受不起。我喜歡你,我愛你,可我不能因為愛你就放棄我的理想和追求,你明白么? 姜新染的觀念里,世界是以每一個不同的自我為圓心的,人首先得愛自己,然后才會以自己為原點,把愛向四周擴散,延伸出親情、友情、愛情。其中愛情最為奇妙,它讓兩個人彼此吸引,連接成一個整體,然后逐漸愛這個人,勝過了自己。 但是不能為了愛人而完全放棄了自己。 愛自己是一切感情的基石,如果因為愛情把自我都遺忘了,那就把愛的地基也摧毀了,愛情也會隨之轟然倒塌。 姜新染身邊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為了愛情放棄自我的下場有多可悲,前車之鑒歷歷在目,她不愿自己成為那樣的人。 顧若靜靜地聽著,沒有出聲,聽得很認真,等姜新染表達完觀點后,她倏然笑開來,很開心的模樣,染染,你說什么? 我說我不會因為愛你而放棄理想 不對,上一句。 姜新染愣了下,回想,試探:結婚這事我現在承受不起? 也不是這句。顧若不耐煩等她自個兒回想了,從側后頭貼過來,雙手貼著她的臂彎環上前,圈住她的腰,手臂橫著把她往后一帶。 姜新染失去重心地后仰,一整個背穩穩當當落進顧若的胸膛里,兩邊肩胛骨擠壓著的兩處,正好柔軟。 姜新染臉一紅,立刻知道了那是哪里。 她暗暗地扭了扭肩膀,沒有挪開這灼人的溫度,反而感覺到顧若的那兒也跟著擠了,于是紅暈蔓延,耳尖上都染了粉色。 顧若挑了好時候,正在這時,薄唇擦過姜新染的耳畔,帶著濕氣,也帶著笑意,染染,你剛剛說愛我。 我我有么?姜新染耳朵敏感地動了動,兩邊臉頰也臊得熱了,咬了下嘴唇,有么? 姜新染對顧若說過愛,但是次數很少,如今大大咧咧脫口而出,又被顧若當場點破,登時熱氣從脖子根冒出來,燙得她話都不會說了。 我都聽到了。顧若在她耳邊呢喃著,嘴唇從她的耳廓慢慢往下游走,在小巧厚實的耳垂上磨了磨,又低頭,在鎖骨邊徘徊。 別想抵賴。顧若說話的聲音很輕,從唇縫里吐出來的呼吸也是絲絲縷縷的,燙人的溫度卻絲毫不減,噴灑在姜新染側頸,激起一小片紅,更襯得周圍皮膚溫潤瓷白。 誰誰抵賴了。姜新染被迫揚起脖子,急促地呼出一口氣,不就是一句愛你么,有什么不好意思說的?顧若,我就是愛你,怎么了? 后面那句話有點半賭氣的意味,顧若聽在耳中,仿佛一股暖流在胸口亂竄,她怕姜新染會害羞,不想表露得太明顯,可即使閉著口,笑聲也沉沉地從喉嚨里氤氳出來,肩膀都震顫著表達愉悅。 愛一個人是藏不住的,顧若愛得太深,聽到姜新染的表白,身體本能地歡喜,不受控制,即使捂住嘴,也克制不住自己的笑聲。 反而給這笑意里平添了幾分低沉的曖昧,震得姜新染耳朵又癢,心又慌,怦怦跳著,面上更熱得發紅。 多說幾遍吧,染染。顧若側著頭,在姜新染下顎上碰了碰,又不知足,變成了耳鬢廝磨,求道:我愛聽。 她抱著姜新染,密不透風,體溫源源不斷地從后心傳導過來,姜新染胸膛里游走著一股子熱氣,不得出口,橫沖直撞,把她的理智都沖沒了,聽著顧若帶著暖意的懇求,心頭熱熱的,膽子也大了,連說了好幾句:我愛你,若若,我愛你,只愛你。 她說這話時,顧若已經忍不住,從后面帶著她的腰,一起倒在床上,又迅速翻身,壓住她。 顧若壓著姜新染的手腕,低頭,堵住了她的唇。姜新染想要說什么,剛打開一點唇,顧若便靈活地鉆了進來。 抓住這個破綻,顧若吻得就愈發深了,幾乎壓在姜新染的舌根上。 姜新染手抵在她肩膀上,起初是推拒的,推了幾下沒推動,不知不覺,就變成了雙臂纏著顧若的姿勢,眼睛也半闔起來。 可以么?顧若問。 姜新染眨了眨水潤的眸子,不易察覺地點點頭。 房間里一片混亂。顧若要得很兇,但也收著性子,沒有像第一次那么瘋狂了。 姜新染之所以知道,因為這次她始終保持清醒,沒像除夕夜那樣到后來連記憶都是模糊的。 所以姜新染清楚地記得到后來,顧若抓著她的手,在她耳邊說:好染染,你也幫幫我。 姜新染聽她的話,乖乖照做。 到后來,兩人的動作和感覺都步調一致了,最后都弓著身子,緊緊抱住了對方。 姜新染還一口咬在顧若的肩膀上。 折騰到后半夜,顧若抱著姜新染去洗澡,兩人共用一個花灑,熱水從頭頂上澆下來,顧若沒忍住,又把姜新染按在了透明玻璃上。 最后從浴室出來,姜新染的腿都是抖的,懶懶地窩在顧若懷里,眼尾沾著水汽,紅透了。 兩間臥室的床單都被弄臟了,好在顧若那間臥室的已經干了,沒法子,只好將就著睡一晚。 顧若伺候姜新染先躺下床,姜新染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彈了,困倦地滾進里側,抱著被子,背對著顧若。 后面一陣窸窸窣窣,不一會兒,姜新染感覺床那邊陷下去,接著顧若的長臂就橫跨過來,穿過她的胳膊下面,貼著她的睡裙,把她圈住,然后一勾 姜新染整個人陷進她的懷抱里。 染染。顧若的下巴抵著姜新染的肩,唇又在她的后頸上碰了碰,低聲道:情人節快樂。 姜新染被她的呼吸弄得癢,縮了縮脖子,勾起嘴角,也道:情人節快樂。 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顧若又問,染染,你喜歡我給的禮物么? 喜歡姜新染無意識地笑著,眉心都舒展開來,迷迷糊糊地回身,正對著顧若,鉆進她懷里,若若,我愛你。愛慘了。 怎么會不喜歡呢?顧若把她自己都送給姜新染了。 再沒比這更好的禮物。 染染,我也愛你。顧若頓了頓,低著頭,在她額角親了親,愛慘了。 慘這個字,但看是個悲劇,讓人一眼就覺得痛苦,但如果和愛組成詞語,姜新染又覺得沒有比這更貼切的形容詞。 她愛顧若,顧若也愛她,這中間又有許多波折,用一個字來形容,可不就是慘么? 可她愛顧若,遠遠不止慘,回憶起來,那些痛苦只占很少的一部分,且容易被忽視,隨時隨地都能想起來的,都是她對顧若的怦然心動和甜蜜。 就連當年那個不怎么美好的相遇,也都被歲月釀成了一杯醇厚的甘醴,滋味無窮。 染染。姜新染聽到顧若又說:我不強迫你。 嗯。姜新染腦袋在她懷里拱了拱,甜甜地偷笑。 顧若繼續說:但是等你準備好了,讓我知道,好不好? 顧若不想貿然對姜新染求婚,她又想給姜新染一個美好的求婚儀式。 姜新染是個喜歡把生活過得有滋有味的人,顧若縱容地遷就著她的小任性,滿足她的儀式感。 那還有什么驚喜啊姜新染摟著她,紅唇貼在她心口上撒嬌。 不用太直白。顧若妥協地笑著,一點暗示,讓我接收到你的信號就好。 等我準備好了,我向你求婚,怎么樣?姜新染若即若離地親在她鎖骨邊,這次,讓我來給你準備一個驚喜 顧若心口炙熱,眼眶都酸脹了,抱著她連聲說好。 染染,我等你。 第六十三章 沒想到吧 前一天晚上放縱得太過, 翌日清晨起床時,姜新染看著鏡子里的人,才知道什么叫做欲哭無淚。 顧若!姜新染在浴室里直跺腳, 咬牙切齒地喊了一聲。 顧若聞聲走來,什么? 現在姜新染一般不叫她全名了, 這么連名帶姓, 準沒好事。 顧若做好了迎接怒火的準備。 你這讓我還怎么上班??!姜新染指著自己的側頸,有些氣急。 顧若循聲望去, 笑了。 昨夜咬得太狠,在姜新染脖子根上留了一道紅印子。 要不拿粉遮遮?顧若提議。 領口一蹭不就蹭掉了么?姜新染瞪她。 那貼個創可貼?顧若忍笑, 畢竟也算個傷口。 姜新染聽出來顧若在打趣她,更氣了, 撲過去扯她的臉蛋, 都是你干的好事, 你還好意思笑! 顧若笑吟吟接住她的腰, 識趣地道歉:對不起, 是我的錯, 那要不給你請一天假? 認錯態度很誠懇,就是嘴邊的笑怎么也壓不下去。 到最后,姜新染找了件高領毛衣套上,才把脖子上的咬痕完全遮住了。 好在臨淵這陣子天氣還涼, 穿高領毛衣有點夸張, 不至于太惹人注目。辦公室里倒是有幾個同事關心她, 問她是不是感冒了,要不干嘛捂得嚴嚴實實的。姜新染支支吾吾地糊弄過去, 沒有承認, 也沒有否認。 剛開工, 大家都不怎么忙,十一點半左右,所有人都陸續從實驗室里出來了,各自在工位上摸摸魚、聊聊天。 時間剛過十二點,所有人一窩蜂走出辦公室,去食堂吃飯。上次那幾個同事再次邀請姜新染一起去。姜新染剛想答應,回憶起上次在食堂里遇到顧若,心有余悸,怕今天中午又發生同樣的事,干笑了兩聲,說自己還有點材料沒整理完,讓他們先走了。 姜新染在辦公室里磨蹭了半小時,等同事們都吃過午飯三三兩兩回到辦公室了,她才起身去食堂吃飯。 到得太晚,食堂已經沒什么熱菜了,姜新染隨便吃了點,吃完午飯走出餐廳,拿手機出來看,才發現顧若給她發了條消息,問她吃了沒。 姜新染順手把擦嘴的紙巾扔進旁邊的垃圾桶,打字回她:剛吃飽。 很快顧若也回:怎么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