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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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姜新染太小,不懂得迂回周旋,說話太耿直,把自己的心思全說出來了,他不是我弟弟,我又沒讓你生他,我才不認他! 姜珮蘭眼中震驚錯愕,當著所有賓客的面,打了姜新染一巴掌。 把姜新染都打懵了,眼里流著淚,卻不知道哭。 姜珮蘭的一個巴掌,打斷了姜新染對母愛所有不切實際的期待。 話是這么說,誰能真正不期待親情? 只是明知得不到,所以強行說服自己不要抱有希望罷了。 所以當姜珮蘭說想和她聚一聚,母女倆一起過個小年的時候,姜新染的心里漲漲的,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那頭的姜珮蘭喜出望外,跟她說了時間地點,掛電話前千叮嚀萬囑咐,媽等著你,你可一定要來啊 知道了。 姜新染掛了電話,身后一雙手臂圈了上來。 她肩膀一緊,回頭,神色松弛下來,暗笑自己草木皆兵。 這里除了顧若還會有誰呢?用不著這么緊張,又不是以前 想著,目光微沉。 什么時候醒的?姜新染轉過身,推著顧若進屋,你病還沒好透,別在陽臺上吹冷風,還嫌自己燒得不夠狠么? 醒來時你不在,我還以為顧若摟著姜新染的腰,下巴抵在她肩窩里,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去。 她在床上睜開眼時,第一眼沒看到姜新染,心里咯噔一下,再一摸旁邊的被褥,已經涼透了,她的心也跟著冰涼,只當姜新染走了,心頭重重地抽搐了一下,迅速從床上爬起來。 直到打開房門,聽到了陽臺上傳來的聲音,她的喉嚨好像才放松了些,得以暢快地呼吸。 同時心口處的疼痛卻更甚了。 自己只不過誤會姜新染不辭而別,就已經難過得這么厲害,當初自己是真的不告而別,姜新染又該痛苦到什么地步呢? 顧若不敢深想。 她怕自己會愧疚得再也不敢出現在姜新染面前。 傷害就是傷害,所有的悔恨都成了可笑的無稽之談,沒有半點用處。 以為什么?以為我走了?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沒有良心么?姜新染吊著眼角,鼻子出氣冷笑了一聲。 不提還好,一提起來,姜新染氣就不打一處來,心里對顧若的那點柔軟同情霎時間全沒了,只剩下錐心刺骨的痛恨,一把推開顧若,自己抱胸坐在沙發里,鐵青著一張臉。 顧若自知失言,摸了摸鼻子,干咳兩聲,灰溜溜地跟到姜新染旁邊去,硬擠在她身邊坐下,把話題轉開:染染,你剛才跟誰通話? 姜新染眼皮半掀,瞥她一眼,面無表情道:我媽。 聽到這兩個字,顧若臉色一變,眼睛也瞇起來:她跟你說什么了? 姜新染對顧若說過她自己的身世,顧若也了解姜新染的家庭情況,除了心疼姜新染以外,就是對姜新染那個不負責任的母親的憎惡,半點好感也無。 說想跟我提前過年。姜新染答道。 話題轉開了,她的臉色也就緩和了。 你答應了?顧若神色一凜。 嗯。姜新染道。 要不要我陪你去?顧若問。 姜新染失笑:我和我媽見面,你去干什么? 顧若表情嚴肅,我怕她對你圖謀不軌。 姜新染差點沒笑出聲來,顧若,你燒糊涂了吧?那可是我媽,能對我有什么企圖? 顧若不想掃姜新染的興,沒再說話。 她明白姜新染的心思,雖然嘴里總說恨姜珮蘭,但如果姜珮蘭真能對她好點的話,她又會像個得了糖的孩子,開心得不得了。 這源于她年幼時對姜珮蘭母愛的記憶,和渴望親情的本能。 顧若不忍心戳破。 對了。話趕話說到這份上,姜新染想起來,顧若,我好像從沒聽你說起過自己的父母。 顧若神色一僵,淡淡道:沒什么好說的。 說說唄。姜新染好奇起來,你姓顧,又當了顧氏的老板,說明你的父親就是顧氏的老板吧? 姜新染閑來無事查過顧氏的資料,目前總公司的董事長兼CEO是顧和遠,姜新染還搜索過他的照片,和顧若的確有幾分相似。 按理說這么一個風云人物做爹,顧若應該是普羅大眾口中的頂級白富美、超級富二代,可憑姜新染高中時對顧若的了解,她的吃穿用度,包括言談舉止,都不像是從一個上流社會走出來的、受過良好禮儀訓練的大小姐,反而性格里處處透露著一股要爭要搶的狠勁兒,簡直是被狼群養大的孩子。 顧若低眼,瞅了姜新染眼中的好奇,現在氣氛正好,她不愿破壞,只好揀些無關緊要的說了,我父親的確是顧和遠。 姜新染吃瓜吃到興頭上,兩眼放光地追問:但是顧和遠不是在Y國么?你怎么會在臨淵長大? 顧和遠一生子女眾多,世界各地都有,不單臨淵一處。 啊那看來他實在算不上一個好父親,也不是一個好丈夫。姜新染又問:那你mama呢? 聽到這里,顧若的神情更淡,眼里像覆了一層寒冰,死了。 她不輕不重地吐出這兩個字,半點緬懷哀思之情也沒有。 姜新染沒想到會聽到這個消息,愣了半晌,心有愧疚,低下頭去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顧若看她一副犯錯誤的模樣,低著頭,露出纖細的脖頸,看起來乖巧極了。 看得人心念閃動,胸口一股躁動往喉嚨處躥。 顧若笑著,手掌拂了上去,在她后頸出來回摩挲,沒關系,她沒教養過我,我對她的死也沒什么傷心,只當在說一個陌生人罷了。 姜新染耳尖一動,忽然福至心靈,抬頭問她:顧若,你當年的離開,莫非和你父母有關? 第四十五章 替罪羊 姜新染明顯感覺到顧若的身體不自然地繃了一下, 眼神也有片刻的閃躲。 顧若的表情略顯僵硬,想把這個話題帶過去,不愿多答, 我頭還有點暈, 想再去睡會兒。 姜新染按住她,神色嚴肅,這有什么不能聊的?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這個答案就這么難么? 顧若的嘴角抽動了幾下, 沉默了下去。 姜新染的心跟著沉下去。 原本還算融洽的氣氛,一下子結了冰。 姜新染臉上陡然浮起倦怠, 她一分鐘不想多看顧若,也一分鐘不想在這個讓人窒息的公寓里逗留, 冷著臉,一言不發,起身就要離開。 顧若忙拉住她, 去哪兒? 回宿舍。姜新染眉目冷淡, 你燒退了, 也不需要我了, 我留在這里還有什么意義。對了, 你告訴你助理, 以后你生病了讓他直接幫你打120,我又不是醫生, 他打電話給我沒有任何意義。 吃了飯再走。顧若眉宇間帶著淡淡的哀求,你今天照顧我, 我該對你表示感謝。 感謝就不用了, 再怎么說現在你也是我的老板, 老板身體健康, 我們做員工的才好過,這是我的本分,至于吃飯,更不用。姜新染眼中露出幾分嘲諷,跟顧總坐同一張桌子,只怕我連一口飯也吃不下去。 染染顧若為難地蹙著眉,聲音沙啞,明顯的感冒還沒好,差點讓姜新染又心軟妥協。 好在姜新染看到她的那張臉,就強迫自己硬起心腸來,原想利落地直接走,但胸中不忿,忍不住沖她責問了一句:顧若,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自己摸著你的良心說,我給沒給過你機會?可你珍惜了么?從你回臨淵,一直到現在,不是躲閃就是逃避,哪怕連個側面回答都不敢告訴我!這種不明不白的感情,就算勉強維持下去有什么意義? 連珠炮似的質問,近乎譴責,說完后姜新染就后悔了,疲憊地垂下眼,苦笑,算了,都不打算跟她好了,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浪費口舌而已。 以后你照顧好自己,就算再怎么生病也不關我的事了,今天是最后一次,只當我對你的最后一點放心不下。姜新染說完,甩開顧若的手,走到玄關處,彎下腰,面無表情地穿自己的鞋。 顧若站在她身后,默然地注視著她。 姜新染眼中只有失望,還有對自己的嘲笑。 她穿好鞋后,直起腰來,沖顧若客套地頷首,淡淡道:我走了,顧總您不用送。 僅一個稱呼的轉變,就讓顧若胸口一疼,脫口道:我六年前離開的確是去了Y國。 姜新染的手已經握住了門把,聞言,頓了一下,轉過聲來,等她繼續往下說。 卻沒有了,顧若局促地站著,道:染染,你給我一點時間,這件事我遲早會一五一十全告訴你,等我準備好。 又一次失望,姜新染冷聲:那就等你準備好了再來找我吧。 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提醒顧若,希望你盡快,因為等到那個時候我不一定還愿意聽你說。 她撂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顧若的公寓。 只留顧若一個人在玄關,獨自站了很久。 從顧若的住所出來已是下午,再去公司也沒意義了,姜新染索性打了個轉,去看艾以池,順便問問艾以池過年有什么打算。 姜新染原本想和艾以池搭伙過個年,兩人也算有個伴,不孤獨。 但艾以池卻說自己要去外地一趟,過年期間可能不在臨淵。 去哪里?姜新染問。 艾以池答:看看我的母親。 可是你母親她不是已經 那也得去掃掃墓,我都好幾年沒去看過她了。艾以池笑著笑著,表情苦了起來,我辜負了她的希望,沒有成長為一個優秀的人,還真有點沒臉去看她。 別胡思亂想。姜新染安慰她,小艾,你很優秀,只是遇人不淑,別自暴自棄,以后會越來越好的。 我當然知道了。艾以池沖她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我好不容易擺脫了沈昭夏,終于不用整天鉆營著活成讓她滿意的模樣,我終于完整的屬于我自己,怎么能自暴自棄呢?要是離開沈昭夏之后活得更頹唐,豈不是讓她笑話么?不蒸饅頭爭口氣,就是為了氣死她,我也得積極向上??! 姜新染舒展地笑,你能這么想我就放心了。 艾以池的小單間離顧氏太遠,姜新染明天要上班,和她一起吃了頓簡單的晚飯后,就往宿舍趕。 工作日,過了晚八點以后,地鐵的人流就不那么密集了,空位子很多,姜新染隨便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下,腦中開始思索起白天那組錯誤數據的事。 她有點懊惱,不該等的,早知道今天上午和劉旗請假那會兒就順便把這事告訴她了,只因為沒有經過張帥直接對劉旗說,難免有打小報告的嫌疑,姜新染猶豫了一會兒,就錯過了。 但愿那組數據人不知鬼不曉,不要惹出大簍子來。 姜新染一邊想,一邊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暈,她以為自己太累了,沒在意,回宿舍后倒了杯熱水,喝完,去洗澡。 躺到床上以后,腦袋卻更暈了,而且四肢開始發酸、無力,眼眶也有點發燙。 典型的初期流感癥狀。 肯定是被顧若傳染的。 姜新染咒罵了一聲,老老實實起床,掰了幾粒退燒藥、消炎藥和抗病毒感冒藥,一起扔進嘴里,又迅速爬上自己的單人床,捂緊了棉被臥汗,祈禱明早能好。 她才上班兩天,已經請了一次假,如果明天又請假,說不定辦公室里的其他人都要開始有意見了。 尤其不想讓那個討人嫌的張帥看扁。 結果到了第二天,雖沒發燒,但流感的癥狀卻更嚴重了,頭暈、鼻塞、喉嚨干疼,腳都有點打飄,整個人軟綿綿的。 這樣子是絕對沒法上班的,還可能把流感病毒傳染給辦公室的其他人,姜新染決定請假,剛拿起電話要打給劉旗,電話卻先一步進來一通來電,是個臨淵本地的陌生號碼。 姜新染皺了下眉,接了,請問哪位? 姜新染么?是個男聲。 對,您是? 你趕緊用最快速度趕來公司。 姜新染聽出來,是張帥打來的,有什么事么?我今天不方便去公司,我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就是腿斷了也得給我爬過來!張帥在那邊發怒了,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 姜新染的腦袋就要炸開了,還真不知道自己一個剛進公司第三天的實習生能惹出多大的錯來。 張帥這種人,說好聽點叫嚴肅,說難聽的就是倚老賣老。 大概是姜新染的研究生導師太和藹,沒有架子,和學生打成一片,所以他們實驗室里有什么意見都是直接提的,老李頭也總是虛心接受,還會笑瞇瞇地摸著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須感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 所以姜新染就分外討厭張帥這種有點資歷就賣弄官架子的人,這種人在她眼里往往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越沒科研水平越愛賣弄。 姜新染不愿和他多說,本來不想去公司的,既然他說自己闖了大禍,那姜新染還就去定了,非得看看自己到底闖了什么驚天大禍,讓他如此小題大做。 硬捱著鼻塞腦脹擠上了地鐵,走到公司時兩腳都開始發軟,姜新染一進到辦公室里,眾人就齊刷刷看著她,都表情嚴肅,看起來有什么大事發生。 早啊。姜新染下意識打招呼。 坐,開個早會。劉旗對她抬了抬下巴。 姜新染落座,按著自己額頭,聽這個早會進行下去。 今天之所以上班時間沒到就進行這個早會,想必原因你們都清楚了。 姜新染心想,我不知道。 昨天我們個別同事工作疏漏,導致發的日報上出現了嚴重的數據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