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倉葉點了點頭：我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曾經見到過的人，還有點意外。

    夏油杰暫時信了麻倉葉的話，不過對于麻倉葉的警惕心還是沒有放下，他打算再觀察一段時間后再做決定。

    夏油，你的式神真的很厲害。麻倉葉眼睛閃亮亮地盯著夏油杰手腕上的蛇：你能不能像之前那樣變大？

    小六偏了偏頭，不想搭理麻倉葉，它兀自說著：今天起得太早，我現在要休息了。

    麻倉同學，希望你在其他人面前不要和它對話，其他人并不知道它是個活物，只以為是個裝飾品。夏油杰注意到麻倉葉臉上的笑淺了幾分。

    同類啊.和那個人有點像，不，他們還是有點差異。

    以后請多多指教，葉。夏油杰笑著朝麻倉葉伸出手。

    麻倉葉搭上夏油杰的手，臉上的笑容再次恢復：以后也請你多多指教，夏油。

    第四章

    夏油杰回到家里，將包隨意地扔在椅子上，將自己摔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愣，他還是沒有想起他什么時候見到過麻倉葉，以及那個夢變化的原因。

    夢??？

    夏油杰猛然坐起，他想起了一個事情，盯著前面那個坐在打游戲的蛇，眉頭微微皺起。

    你之前提到過的夢是什么意思？

    我沒有提到過。小五一邊打游戲，一邊回答夏油杰。

    夏油杰走到小五的身邊，手握住游戲手柄：你讓小六出來，我有事問它。

    好好好，你千萬不要動！我打了好幾天才到這里！小五不放心地再次囑咐夏油杰：千萬不要動。

    夏油杰瞥了一眼上面的畫面，手輕輕一動，上面的人物就死了。

    嗯.這只是個意外，他只是不小心。

    夏油杰小心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蛇，發現它沒有注意，他小心地挪動身體，擋住身后的畫面。

    他悄悄地將游戲手柄放在小五的身下，放的時候他還估算過位置，保證小五一醒，就會碰到身下的游戲手柄，導致游戲人物移動偏差，出現死亡。

    小弟，你在做什么？小六好奇地盯著夏油杰，不懂他離它這么近做什么。

    夏油杰盯著小六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怎么會這么快，東西還沒有放好。

    小弟，怎么不說話？生病了？小六作勢就要纏上夏油杰的脖子，要是真讓它這樣做，夏油杰可真就沒辦法將游戲人物的死亡撇得一干二凈。

    沒事。夏油杰快速收回自己手，后退遠離小六：我是看著你還沒有出來，有點奇怪。

    這樣啊，對了，小弟你找我有什么事？小六說完，打了一個哈欠。

    夏油杰不著痕跡地往后挪動了一步，他壓低音量，小聲地說：你之前說得夢中見過是什么意思？

    小弟，你大聲一點，我沒有聽清楚。小六往前挪動，想要聽清楚夏油杰說得話。

    旁邊一聲大喝：不準動！

    小六受到了驚嚇，身體一歪，往前倒去，恰好碰到面前的游戲手柄。

    夏油杰見到這一幕嘴角勾起，為了避免被發現，他趁著那邊沒注意，壓平嘴角，默默地在心中為小六豎了一個大拇指，做的好。

    雖然一開始出現了意外，但是現在結果和預期的一樣也算是達成了夏油杰的目標。

    蛇尾將小六壓著游戲手柄卷起，小五看了一眼屏幕中死亡的角色，轉頭憤恨地盯著小六：你知不知道我打了多久？足足一個月，找了一堆攻略手冊，試了一堆方法，才走到現在這個位置.

    不過是一個游戲，有必要嗎？！小六不以為然地望著小五，它輕飄飄的話徹底激怒了小五。

    不過是一個游戲！小五怒極反笑，它的眼神愈發危險：不過是一些裙子。

    小六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它警惕地盯著小五：你想做什么？

    夏油杰默默地往后退，避開風暴的正中央，挪到不起眼的小角落坐下。

    那邊雙頭蛇出現了變化，身體從連接在一起地方慢慢有了裂口出現，很快就出現了兩條一模一樣的蛇。兩只蛇面對著面，其中一只蛇的身形慢慢拉長變大，原地頓時出現了一個和夏油杰一模一樣的人，不過那人比夏油杰稍微小了一些，看起來四五歲左右。

    夏油杰一陣眩暈，小五的變化抽取了他一部分的力量，身體發出了警告。

    不要！小六急得團團轉，之前有次它放東西被小五看到過，小五知道它把裙子藏在哪里了，它攢了那么久的錢才買的衣服，不能就這么消失，那可是絕版.而且那個人還沒穿過。

    小六徹底急了，蛇身移動的速度加快，可還是比不上小五的速度，小五更快。

    夏油杰看見小六朝著他這邊看了一眼，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他大聲對小六說：不行！

    說完，他捂住胸口，做出一副痛苦的模樣。

    小六身形一頓，放棄了原本的那個打算。

    夏油杰松了一口氣，一個就讓他累，更不要說兩個，他可負擔不了兩個人形化。

    就在小六火急火燎朝小五那邊趕去的時候，小五已經將它藏起來的東西翻出來，小六看到這一幕，眼神變得凝重，它再次加快了移動的速度。

    小五拿著手中那一個裙子，轉頭看向小六，一臉不懷好意。

    你要是敢動，我就把你的游戲全砸死，大家一起玉石俱焚。小六放棄了追逐小五，轉身去架子那邊，打算去拿小五的游戲，這下小五慌了。

    走到這一步，也在夏油杰的預估當中，這正是他想要的局面，他站起來打圓場。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這件事再弄下去，你們都討不了好。夏油杰的目光落在小六的身上：你的衣服沒了。

    緊接著夏油杰看向小五：而你不止游戲沒有通關，那些沒打的游戲也將沒法通關。

    小五那張和夏油杰一樣的臉露出些許糾結。

    你打算怎么選？小六已經拿到了小五的光盤，它的尾巴卷起光盤，高高揚起，作勢要往下砸。

    停！停！停！小五大叫。

    小六停下了，距離地面僅僅只有幾厘米的距離，要是剛才沒叫停，它真得會砸下去。

    夏油杰在一旁說道：好了，我數一二三一起放下。

    它先放！

    它先放！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小五和小六誰都不讓誰，局面陷入了僵持。

    夏油杰眼睛一轉，對它們說：我數一二三，你們同時放到我手里。

    小五和小六聽了夏油杰的話，也明白再這樣僵持下去沒有作用，它們雙雙朝著夏油杰靠近。

    夏油杰眉頭舒展，他不用采取額外手段。

    小五和小六將手上的東西遞給夏油杰，夏油杰一手一個，笑著對它們說：一二三后一起松手。

    小五和小六點頭。

    一。

    二。

    三！

    夏油杰雙手扯了扯，兩邊都沒有扯動，他收斂了笑容，刻意壓低聲音，語氣中蘊含著一絲怒氣：松手！

    小五和小六打了個激靈，雙雙松開手。

    夏油杰重新展露出笑容：好了，小五你玩吧，我有點事想問小六。

    小五和小六看了一眼對方，互相嫌棄地撇開頭。

    小五的身體慢慢地縮小，變回了蛇。

    叩叩叩的敲門聲響起，夏油杰收斂了臉上的笑，他瞥了一眼小五和小六，眼中滿是警告。

    小五和小六摒棄前嫌，兩條蛇對視了一眼，它們的身形頓時變得虛幻，不再被普通人看見。

    夏油杰的手搭上門把手，打開門的一瞬間，臉上再次掛上和平時一模一樣的笑：mama，你怎么上來了？

    杰，我買了你喜歡吃的蛋糕。

    夏油杰點了點頭：我一會兒就吃。你這些天出差，一定累了吧，快休息。

    聽到這句話，原本還能壓住困意的夏油mama，頓時覺得困意上頭，她對夏油杰說：我馬上要去睡了，你也早點。

    嗯。夏油杰接過mama手中的蛋糕，看著mama離開這才關上門，他拿著叉子切了最邊上的一小塊，就沒再繼續吃了。

    太甜了。

    小四，出來吃東西。

    小五眼中慢慢張大，它在心中對小四著急地阻止小四出來。

    四哥，我的游戲正到關鍵時刻，這時候不能換！

    不行，我要吃東西！

    我要玩游戲！

    兩個意識誰也不讓誰，一個想出來，一個想維持現狀。

    小四的意識占據了上風，小五已經有些堅持不住了，小五妥協了。

    四哥，至少讓我保存一下你再出來。

    不，我要吃東西！

    小五不死心地再次說：就幾秒鐘的時間。

    讓開！

    小四的意識頓時擠開了小五，占據了身體的主動權。

    四哥，就讓我保存一下，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你說這話，自己不心虛嗎，上次你這樣說幾秒鐘，結果讓我等了半小時，要不是實在不耐煩，將你擠下去，那就不是半個小時能結束的事情。

    小五聽著小四的這話，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小四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小五的聲音，那聲音帶著些許懇求。

    四哥，你幫我保存一下。

    小四看了一眼前方的游戲手柄，盯著看了幾秒，這才動作，游戲直接結束，它在心中對小五道歉。

    不好意思，我不常玩游戲，一不小心按錯了。

    小四沒等小五回答，直接朝著夏油杰的那邊走去。

    夏油杰叉了一小塊蛋糕，遞到小四的嘴邊。

    小四的目光從蛋糕上面移到夏油杰的身上：小弟，無事獻殷勤的后面一句，不用我多說了吧。

    四哥不愧是四哥。夏油杰將蛋糕放在小四的面前：四哥，我有沒有去過青森的恐山。

    小四用尾巴卷起叉子將蛋糕放在嘴里，一邊吃著一邊說：這個我不太清楚，或許去過也或許沒有去過。

    要是去過，我是怎么去的？夏油杰眼睛一瞇。

    夢游。

    夏油杰眨了眨眼睛。

    這是個什么答案？！從來沒有人說他有這個毛病。

    第五章

    夏油杰回過神，還想再問小四一些事情，可是面前只剩下一個空盤子，哪里還有蛇影，他朝著周圍望去，見游戲手柄面前多了一條蛇，心中頓時閃現一絲了然。

    他不緊不慢地朝那邊走去。

    小弟，我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已經被打斷了兩次，再被打斷一次，我都不知道我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小五聽到身后的腳步聲還在往自己這個方向走來，聲音還愈發的清晰，它再次補充說道：生氣起來的我，連自己都覺得害怕。

    這個游戲狂.夏油杰看了一眼游戲屏幕，調整了前進的方向，他朝著另一邊走去。

    剛才在找小五的時候，夏油杰也看到了小六，不過是因為小五離得比較近，他想快點知道，這才朝著小五那邊走去。既然這邊行不通，那就只能去另外一邊了，他朝著小六那邊走去。

    經過小五剛才那么一打斷，夏油杰從那種著急中脫離，他這才開始發動腦細胞，思考一些事情。

    夢游，夢。

    將這兩個東西聯系在一起后，夏油杰產生了一個想法，或許他覺得悲傷的那個夢，并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他或許真的見到過那么一個靠著墻壁身體殘缺的人，只不過當時記憶模糊，才以夢的形式展現。

    不過現在這個還只是夏油杰的猜測，還需要進一步證實才行。

    夏油杰盯著前面那個小心翼翼地藏衣服的蛇，眼睛瞇了瞇。

    小六心中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覺，仿佛它被什么人盯上了一樣，蛇尾焦躁地甩動。

    小六。

    夏油杰叫了一聲，前方的那個蛇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再次出聲叫了一次，還是沒有動靜。

    小六正在將力量在這塊區域鋪展。

    一個少年頓時感受到這個微妙的氣息，眼里閃過一絲詫異，隨即臉上勾起一抹笑：有意思。

    什么？走在少年旁邊的大叔聽到少年的話，側頭看向他。

    沒什么。少年揚起一抹笑容：對了，我們就這里分開，我要去買一點甜食，拜拜，大叔。

    還沒有等大叔回答，面前的少年已經不見了。

    不聽話的小鬼。大叔捏了捏包里的玩偶，無奈地盯著少年剛才站著的位置。

    絲絲縷縷的黑氣在背光的角落里面匯聚成一個蛇影，死死地盯著少年離開的方向，它感覺那個人有點熟悉，不過也有點危險。

    先解決.

    六哥。

    夏油杰叫了幾聲后都沒有得到反應，最終使出了自己的絕招。

    聽到這一聲呼喊，小六立馬將意識從那邊抽離，回到自己的身體里，它猛然回頭看向夏油杰，眼睛滿是不可置信，愣愣地詢問夏油杰：小弟，你剛才叫我什么？

    夏油杰輕咳一聲，臉上泛起一團紅暈，撇開頭不去看小六：沒說什么？

    你再叫一次。小六飄到夏油杰眼前，眼睛閃亮亮期待地盯著他。

    這么多年，小弟叫它的次數可以說和另外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算上這次，它終于比它們多一次。它翻身的時刻到了，一定要在那兩只面前秀一秀，多秀秀。

    你聽錯了。夏油杰：對了，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

    什么事情？小六自豪地挺了挺身體：你六哥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之前說的在夢中見過麻倉葉是怎么一回事，還有剛才小四說的夢游，我不記得我有這種癥狀。夏油杰認真地望著小六，希望能從它嘴里得到一個答案。

    以前是有這個問題，不過現在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