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
書迷正在閱讀:他肚子里有前任叔叔的崽、為師到底懷了誰的崽、[綜漫同人]夏油家的蛇和悟又搞事了、這個廟祝最妖孽、穿書后我不小心錯撩了反派、虐文炮灰受重生后、貪欲島、嫁給殘疾反派[穿書]、趁醉吻你(GL)、我是一個靠腦補陷入情網的男人
這么惡毒的事情,他有點無法想象會是他的手筆。 溫無玦看了一會,放下車簾,闔上眼睛休息。 不管怎樣,未來的事情還沒發生,他便不計較,但也不得不防備,往后糧草諸事都不經過蕭歸的手,也無需讓他知曉。 這時,馬車轅上被人敲了敲,聲音沉悶。 “丞相?!笔翘朴?。 溫無玦揭了車簾讓他進來,“怎么了?” “丞相,剛有一個流星馬送來了皇上的戰報。信上說,皇上已經打下了涼城以東兩城,如今往南去了,南邊的城池望風而降,不過數日,就可以班師了?!?/br> 溫無玦撫掌,“甚好,一切也在意料之中?!?/br> 唐玉捏著手中略帶血跡的信,顯然是在戰場上寫了之后沾了污。 “下官倒是奇怪,皇上來的戰報,為何傳給了下官?” 唐玉滿臉疑惑,掌事的不是丞相的么?傳給他算怎么回事??? 他又做不得主。 溫無玦神色淡淡地接過信,只見上面字跡跟狗爬似的,潦草粗獷,不用看內容都知道是蕭歸的手筆。 唐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溫無玦卻心知肚明。 他沒跟他說要啟程回京,趁著他出征就走,狗皇帝這是跟他賭氣呢。 想到他臨出征前的那句話,溫無玦心里一堵,沒好氣道:“不用管他?!?/br> 到了汴京時,凜冬而過,初春冒頭,城外山色有了些許綠意,官道上行人也多了。 文武朝臣已經列隊在城門口等待,及至車馬停妥,溫無玦從馬車上下來,眾人皆垂手作揖。 “拜見丞相?!?/br> 朝臣們個個深色朝服,衣冠楚楚,反觀溫無玦,狐裘陳舊,依然是去時的那一身衣冠。 路上風塵仆仆,即使面容如玉,也是蒙塵明珠,失了亮色。 但沒人敢看輕他。 溫無玦緩步上前,淡淡開口,“免禮罷?!?/br> 他落音剛落,尚且來不及進城,便有一個年輕官員突然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請丞相主持公道?!?/br> 溫無玦頓住腳步,認出這個人是太學的祭酒劉宣。 “劉大人有要事?” 劉宣面容悲憤,語氣中掩不住怒意,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癲狂。 “丞相出征在外,有所不知。近來京中發了許多大事,駭人耳目。先是薛家小兒當眾打了民女,卻逍遙法外。隨后太學生將這件事告到了御史臺,素稱朝中清流的御史臺卻無人出面處理,直到郭璇之聽說了這件事,將薛家小兒鎖拿入獄,判處死刑。誰知,薛家小兒剛死沒幾天,郭大人就被人害死了!” 溫無玦抬手按在他肩上,安撫道:“此事我已知曉,內中詳情還需調查。郭大人如今可入土為安了?” “郭家大公子悲痛不已,不肯讓老父入土,仍然停靈家中,說要為郭大人討回公道!” 劉宣忽然轉頭面向薛思忠,滿臉厲色,言語卻是對著溫無玦說的,“丞相,滿朝文武,無人敢出面料理此事,都是因為懼怕薛家的緣故,而卑職只是一個小小的太學祭酒,更無權處理。如今只有丞相能為郭大人討回公道了!” 他三句不離討回公道,言辭更是直擊薛家,無疑已經是撕破了臉皮了。 薛思忠貫來是只笑面虎,這個時候也忍不住了。 “丞相,小兒打死民女一事,已經以命償命了,作為父親的,無話可說。只是劉大人話里話外都暗指是下官害死郭大人,無憑無據的,下官要追究他污蔑朝臣之罪?!?/br> 劉宣頓時冷笑,“無憑無據?‘風聞奏事’幾時需要證據了?還是薛大人心虛了,都不讓別人說了?” 薛思忠道:“‘風聞奏事’,那是御史臺的權力,劉大人一個小小祭酒,終日不好好治理太學,卻搬弄是非,玩忽職守,莫非官都不想做了?” “風聞奏事”是先帝定下的一項國策,單獨授給御史臺清流的權力,御史臺的官員具有彈劾官員的職責,為了更好地監督朝臣,故而先帝準許他們不需要確切證據,只需要風聞某事,便可向上陳奏彈劾。 而一旦查實,則計入御史臺官員的績效之中。 開國之初,政.權不穩,難保有人生出異心。先帝這個策略,可以鼓勵官員互相彈劾,廣開言路,不失為好事。 及至今天,這項政策卻成了朝中官員互相攻訐的武器,好處沒多少,弊端一大堆。 溫無玦止住他們的繼續爭吵,“這件事,需要調查清楚再下定論?!?/br> 說罷,他也不看二人,扶著車轅上了馬車,只對兩側軍士道:“先到郭大人府上吊唁?!?/br> 沿著城門口的官道進入了汴京長街,穿過重重街坊,溫無玦坐在馬車里,耳朵卻落在外面。 一路上聽取了不少民間物議。 “丞相這是要往郭府去吊唁?” “郭大人是被害死的,丞相心里肯定心知肚明!” “如今丞相回來了,看薛家還怎么囂張!” “可是你看后頭那個姓薛的,搖頭擺尾,也不見他害怕?!?/br> …… 遠遠地就瞧見郭府內外俱是一片縞素,大門口兩只白燈籠搖搖晃晃,守門的小廝腰間纏著白綢帶,神色木然。 馬車在郭府外停下,眼尖的小廝認出來人是丞相,當即要去稟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