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書迷正在閱讀:他肚子里有前任叔叔的崽、為師到底懷了誰的崽、[綜漫同人]夏油家的蛇和悟又搞事了、這個廟祝最妖孽、穿書后我不小心錯撩了反派、虐文炮灰受重生后、貪欲島、嫁給殘疾反派[穿書]、趁醉吻你(GL)、我是一個靠腦補陷入情網的男人
蕭歸“哦”了一聲,頗感失望,“哪天雪融了,晾他在外頭站一兩個時辰?!?/br> 大殿外,陸嘉撐著傘,瞧著丞相比雪還要白三分的臉色,額角跳了跳,忍了又忍。 “丞相,要不您到那邊亭子里坐會?” 溫無玦擺擺手,淡淡道:“無礙?!?/br> 片刻后,蕭歸終于出來了,披著明黃色的錦緞披風,只有薄薄的一層,與溫無玦的大氅形成鮮明對比。 見他出來了,溫無玦揮揮手,讓陸嘉把奏折交給他。 “這是臣草擬的南疆援兵之需,皇上可先看看,若無異議,等會大殿議事按這個章程來?!?/br> 蕭歸睨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他,整個人裹在毛氅之中,一臉病容,看著仿佛隨時都要倒下似的。 他驀地好奇,他去扶音閣吃得消嗎? --- 玄翊殿外大臣們已經早早等候著了,踏雪而來,個個面帶寒氣。 殿內深曠明亮,四個殿角擺著高腳仙鶴長嘴暖爐,小太監往里面放了點香料屑子,滿殿暖融融的香氣。 蕭歸往龍椅上一坐,肩膀一垮,手撐著額角開始閉目養神,打算當個吉祥物。 御階下,擺了一張畫蟒太仙椅,是先帝體貼溫無玦體弱無法久立而授意安排的,因此,他成了整個朝堂上唯一可坐著議事的人。 溫無玦清了清嗓子,向蕭歸道:“臣的奏折已交給皇上,請皇上開始議.政吧?!?/br> “什么奏折?”蕭歸連眼睛都沒睜開。 溫無玦:“……” 他耐著心溫聲道:“臣剛剛交給皇上的?!?/br> “哦,那個啊?!笔挌w仿佛剛想起來似的,彈了彈手指,“朕剛出恭的時候掉了?!?/br> 眾人:“……” 底下的朝臣們面面相覷,卻也心知肚明,這是皇帝又要為難丞相了。 果然,只見蕭歸似笑非笑地盯著溫無玦,“相父,朕可不是故意的,那奏折都掉了,不如今天大家都早點回去吧?!?/br> 說著,他就要起身下臺階。 誰知溫無玦上前一步,拱手道:“事急從權,臣大致記得奏折內容,可說與皇上聽?!?/br> 這話一出,蕭歸抬出來的那只腳懸著,面色不豫的緩緩收回來。 他皮笑rou不笑道:“相父還真是有那個什么建之才啊,那不如以后你不用奏折了,直奏好了?!?/br> 溫無玦面色未變,也不客氣地回道:“臣沒這個習慣?!?/br> 二人的對峙愈發僵化,大殿里原本還是暖和合宜,現下仿佛是多添了炭火一樣,突然熱了一層。 唐玉眼見著情形不對勁,忙出列道:“皇上,丞相,南疆之事不可一拖再拖,安平侯已經連上了三道折子,今天先把這事議了吧?!?/br> 其他幾個輔臣也紛紛附議,“是啊,南疆之事可大可小?!?/br> 見眾人意見如一,蕭歸面色惻惻地坐下,姿勢比王八還王八,聲音懶懶的:“南疆之事有什么可議的,不都是相父說了算?!?/br> 唐玉仗義執言道:“皇上此言差矣,先帝欽定四大輔臣,丞相為首,當然要以他的意見為先,況且丞相跟著先帝東征西戰,對各處兵事了如指掌,所謂兼聽則明……” “好了好了?!笔挌w不耐地打斷他,“議就議吧,朕聽著?!?/br> 唐玉愣了一下,無奈地退回一旁,眾人皆暗自搖頭。 溫無玦泰然地坐回椅子上,溫言道:“南疆之事,我已經與兵部尚書唐大人商議過,布刺雖然來勢洶洶,但不足為慮。他們今年天災連連,秋收無成,斷不敢大肆用兵,他們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掠奪糧食罷了。不過,我們也不可以輕視,不能助長他們劫掠之風。因此,援兵還是派,糧草還是運,就當是安撫邊境軍民?!?/br> 唐玉上前一步道:“丞相說得極是,不知其他大人有無意見?” 薛思忠忙道:“丞相既然說今年無大兵患,那安平侯折子中要求的十萬石糧草,就不需要那么多了吧?!?/br> 溫無玦看向他,“剛想問薛大人呢,前日囑托大人籌措糧草的事怎么樣了?” “呃……”薛思忠露出十分為難的神色,“下官同幾個戶部侍郎已經盡力籌措了,無奈連年征戰,國.庫空虛,竟也只能籌出八千石糧食?!?/br> 呵。 溫無玦心中冷笑,早知這個人是個笑面虎,沒想到還能怎么虎。前日登門的時候,還說能籌措一萬石,現在連一萬石都夠不著了。 他面上不動聲色,只溫聲道:“辛苦薛大人了,既然盡力了,也不好勉強?!?/br> 薛思忠忙不迭點頭,幾乎感激涕零,“是下官無能?!?/br> “哪兒的話,薛大人不必愧疚?!?/br> 溫無玦站了起來,走到一眾大臣之間,緩緩道:“諸位大人,雖說南疆的兵患不足為慮,但是當地百姓此番遭遇糧食劫掠,卻是損失慘重,所造成的后果甚至比兵患更嚴重?!?/br>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南疆地處偏遠,糧食作收本就不多,因此邊境人口一直在流失。兼之連年征戰,戰.火波及,加上此次劫掠,若朝廷不能進行賑災,只怕百姓都跑光了,沒有百姓,就征不到兵,就征不到糧。那么明年,養肥了的戎敵們,回頭再度入侵,邊境還抵擋得住嗎?即使抵擋得住,長此以往呢?邊境的兵力、戰斗力,只會越來越薄弱?!?/br> 諸如唐玉之類的直臣們聽得暗暗心驚,如果考慮到這一層,那確實不能不為之計深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