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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天皇帝一直不表態,任憑朝臣們苦口婆心,也沒給個章程。 最后朝臣們和太子大眼瞪小眼,場面一時陷入了僵局。 “太子殿下……”一個年近六旬的老臣開口道。 不等他說完,李熠便打斷他道:“你就是說破了天,孤也只有那三個字回你。將他在玉牒上除名,這是孤唯一能答應的條件?!?/br> 李熠今日本是帶病來的,在廳中立了這半晌,他面色比剛來那會兒更差了幾分。 但他那氣勢卻沒有絲毫折損,身上的病氣反倒為他平添了幾分孤勇。 那老臣眼看局勢這么僵下去也不是辦法,當即就打算以頭搶地來個“死諫”。 當然真撞死是不可能的,他年紀大了動作慢,頭還沒磕下去定然會有人拉住他。 屆時他便可以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朝皇帝陳情,皇帝多少還是會賣幾分薄面給他的。 他這戲碼用過好多次,光是李熠都見過不止一回了…… 就在他打算屈膝朝太子殿下磕頭下跪之時,門外突然有內侍通傳,說是十方師父到了。 殿內眾人登時齊齊怔住,顯然都沒料到正主會在這個時候不請自來。 李熠眉頭微微擰起,目光中滿是擔憂,轉頭看向皇帝略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十方進來直接面對朝臣,顯然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這幫朝臣素來能言善辯,得理不饒人,尤其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是什么難聽說什么。 李熠倒是見慣了這些場面,有些話他可以不往心里去,可不能讓十方聽到。 “讓他先回去吧,說朕在忙?!被实坶_口道。 “回陛下,十方師父說他在外頭等著?!眰髟挼膬仁痰?。 李熠聞言眉頭擰得更緊了些,知道十方是打定了主意要進來。 這么熱的天,如今又是晌午,總不好讓他當真在外頭候著。況且他能在這個時候過來,多半是早已知道發生了什么,瞞是瞞不住的,也沒必要。 念及此,皇帝開口道:“讓他進來吧?!?/br> 內侍聞言忙應是,片刻后十方提步進了御書房。 十方今日去佛堂替李熠抄經祈福,身上穿的是先前在寺廟中帶過來的衣衫,那衣裳顏色灰撲撲的,已經洗得發白了。不過十方長相出挑,這樣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不僅絲毫沒讓他的氣質有所折損,反倒更襯出了幾分不染塵俗的感覺。 先前還“喊打喊殺”不依不饒的朝臣,在見到十方之后,心中的戾氣不覺間便消了幾分。 有人暗道,怪不得太子殿下與他在一處性子能收斂不少,常年修行之人果然是與俗人不一樣。 十方立在廳中,面色坦然地朝皇帝和李熠行了禮,又朝廳內的其他人也略施了禮。 李熠怔怔看著他,開口想說什么,但一句“兄長”卡在半途,卻有些叫不出口了。 就在不久前,是他親自提出了將十方在玉牒中除名。 這就意味著,從今日開始,十方便不再是他的兄長了…… “十方,你有何要事想說?”皇帝開口問道。 “回陛下,今日我在佛堂中抄經時,突然想起進宮已近一月,想著該回清音寺了,所以來給陛下和殿下辭個行?!笔降?。 他此言一出,廳內眾人面色各異。 許多朝臣看起來都松了口氣,唯獨李熠擰著眉頭,目光一瞬不錯地落在十方身上。 “十八年前,承蒙陛下和皇后殿下照拂,十方得以茍活于世?!笔角謇涞孛嫔峡床怀銮榫w,仿佛在說旁人的事情一般,“五年前,生父在天牢中病故,我才從皇后陛下那里得知自己的身世?!?/br> 他這話看似是說給皇帝聽,實際卻是說給朝臣的。 那意思十六歲之前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大周人,且皇后可以作證。 這樣朝臣總不至于疑心他是大周的細作了吧? “我父親愧對大宴,他的所作所為雖與我無關,可我身體里流著他的血?!笔骄従彽溃骸拔迥昵?,也就是得知身世之后,我為了替父親恕罪,自請去了清音寺為大宴祈福,每日誦經祝禱,祈求大宴風調雨順,也祈求陛下和諸位殿下平安順遂?!?/br> 李熠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成了拳,雙目帶著幾分紅意,依舊隔著幾步的距離看著十方。 但十方卻自始至終都沒看他,冷清的面上毫無情緒,那神情讓李熠覺得很是陌生。 仿佛眼前這人,根本就沒有悲喜一般。 李熠幾乎要忍不住懷疑,先前對他寵溺又縱容的那個兄長,到底有沒有存在過? 他如今發著燒,強撐到現在意識已經有些不清醒了。這會兒他看著面上無悲無喜的十方,只覺過去月余的光景突然變得不真實了,竟像是一場夢一般。 “這次回宮,我其實原本是打算朝陛下和諸位殿下辭別的?!笔介_口道。 眾人聞言俱是一臉驚訝,皇帝問道:“辭別,你要去哪兒?” 十方淡淡一笑,開口道:“清音寺的師父,在一月前已經答應了要為我剃度。依著規矩,出家人在受戒前,要先與故交辭別,了卻塵緣才可入道?!?/br> 眾人聞言你看我我看你,顯然都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十方要出家,那不就意味著要做和尚了? 既然做了和尚,以后自然也不會再進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