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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二妹瞧著李總的背影,半天,才從嘴里擠出來一句話,“你同李總的關系挺好?” “也不是,”嚴苛說得極為坦然,“到是唇亡齒寒,我們嚴家也不能一直高高站在枝頭吧,也得有人拱著,同聯大也有些業務往來,如今聯大有些情況不好,銀行那里收緊了些,以至于有些艱難?!?/br> 吳二妹眼神微亮,“銀行收緊了?這是不是不看好聯大了?” 銀行是什么,從來都是錦上添花,從來不是雪中送炭的,這個道理她是懂的,再說了,銀行國有,自然是去錦上添花,難不成雪中送炭去把國有資產讓人隨便豁豁嘛,這也沒的道理。 嚴苛失笑,伸手輕點她鼻尖,眼神稍含了一絲審視的意味,卻極淡,不肯輕易叫她察覺,“也沒到那地步,也是李總自個兒失策,這幾年在外邊兒搞了許多東西?!?/br> “財產轉移嗎?”吳二妹也是聽說過這個說法,當下便輕笑出聲,“也是賊骨頭,得了咱們銀行的支持,不思早些歸還貸款,還去外國投資,這是腦子不好使了吧?!?/br> 都說她是什么樣的出身,天然得就曉得自個得站在哪一邊,當著嚴苛的面兒,她也沒有太收著,就把自己的話給說了一次,她看向嚴苛,巧笑嫣然,“阿苛,嚴家怎么樣呢?” 這是問他呢,讓嚴苛稍微有些窒息,原以為不過是容易被說服的對象,畢竟他先前拿出來的手段就輕易地將她給降服了,成了他們兄弟胯下的女人——到未想到她還有這么敏銳的時候,“還行吧,至少聯大要好些?!宝猫磟んāīщùん.cοм(yuzhaiwuh.) 吳二妹攀住他的胳膊,輕聲同他道,“有些事,是不能干的,便是我也沒辦法保住人的?!?/br> “那你舍得我嗎?”嚴苛問她,眼神認真。 吳二妹雙手放開他的胳膊,直接用手貼他的臉頰,伸出兩根食指戳弄他的臉,“我自然是舍不得的,可我也不能……” “同你開玩笑呢,”嚴苛當下便打斷她的話,笑意滿滿的,“你怎么就當真了呢?” “可我說的是真的,”吳二妹打量了下這宴會廳里的人,她與商界的人不熟,也沒有打過交道,但曉得商人的本性,這是家庭的緣故,“你可不能走歪路,我也就是個身份,保不住人的?!?/br> 嚴苛頓時就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宴會廳里的人都看向他,偏他依舊在笑,好似所有的人都在等待他的開口,似個國王一樣,懷里擁著前元首的女兒——確實是不一樣的,因著與吳二妹的結婚,如今嚴家的處境稍微好了些,就是那些輿論場上的話術也跟著稍微收斂了些,他不是未察覺,但男人總有野心,往上的野心,不肯輕易臣服于一個女人,臣服于一個看得到未來的前程。 那還不夠,完全不夠! 他這一笑,宴會廳的燈便關上了,一片漆黑。 吳二妹緊緊拽著他的胳膊,“怎么了,這里連備電源都沒有嗎?” 嚴苛仿佛不為所動,拍了拍手掌,清脆掌聲響起,隨著他的掌聲像是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一切變得似魔幻一樣,似吳二妹這樣兒的仿佛驚見了一場夢,一場名為淪陷的夢里,讓她心潮澎湃,而嚴苛一直在她身邊,陪著她,“喜歡嗎?” 她看向面前上演的戲碼,面紅耳赤,卻只是扯開嘴角,“有什么可喜歡的?這是禽獸嘛?” 她語氣平和,面上嫣紅,將臉湊近他,眼角的余光掃入臺上表演的香艷戲碼,“阿苛以前在上面表演過嗎?”她手指輕撫過他的面孔,速度極慢,仿佛要將他的臉刻在心上似的,“一定沒有吧?要不然我要嫌你臟了?!?/br> 嚴苛含笑地含住她的手指吸吮起來,語音含糊地道,“那這會兒你還嫌我臟嗎?” 吳二妹心里頭到是清醒得很,也知曉自己落定怎么樣的境地里,手從身邊戴著蝴蝶眼罩的侍應生手里拿過一杯酒,仰頭便飲盡了,對著嚴苛漾開笑容,那笑容里多了些平時沒有的媚色,“哪里能呢,我最疼你的?!?/br> 嚴苛頗有種把握不住她的感覺,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高腳杯上,到是有些后悔叫她碰了酒,耳里聽著清清楚楚的叫好聲,眉頭便輕蹙起來—— 然而,吳二妹卻是推開他,走向沉浸在臺上表演的人群。 嚴苛帶她來看看,無非是想誘著她淪陷,到沒想到她比想象得更放得開,竟是走向人群——他頗覺不妙就將她拉住,“二妹是看上誰了嗎?” “不行嗎?”吳二妹眼底含著笑意,整個人染上了輕快的悠閑,“不行嗎?” 一連兩問的“不行嗎”,問得嚴苛眉心都皺起,“那些人,不行的?!?/br> 吳二妹嗤笑出聲,便有些訝異地看向他,“那誰行呢?不就是玩樂的玩意嗎?玩一玩也就得了,無晨是一夜風流的事,你何必在意?你帶我來這里不就是叫我開眼界嗎?我來了,我想去了,你又不行了?” 這話才正中嚴苛下懷,“有什么不行的,你愿意就行的,這里面有多少人,你看中誰都行?!?/br> “這么大方?”吳二妹“呵呵”一笑,手抬到耳邊將散亂的發絲撩到耳后,“怎么你不吃醋?” “醋嘛也是要吃的,”嚴苛坦然道,“但我也想讓你高興,讓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你想想你,出自吳家,如今卻只是在部里占個微不足道的位子,這與你的能力不符,這叫我看得都替你……” 他話說一半,藏一半。 卻很容易勾起人的心事,只是吳二妹這個人吧,從來就沒有什么宏圖大志,被他這么一說,到像真是聽得入了心——偏她還真的沒有什么上進心,就喜歡待在如今的小位子上,最好待到退休??伤@個人呢,也是個有病的,得了吳晟的準話就曉得自個兒在被糖衣炮彈攻擊,“我這不是、不是……” 她嘆口氣,“老衛如今在位上,哪里能叫吳家起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