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容澤:信徒都是什么人? 他想,會不會是信徒趁著人多的時候混入圣殿,等入夜圣殿關閉后對圣女和圣鳥下手。 飛翼撓撓頭,為難道:那這可就多了。只要是女兒國的國民,都是信徒。 要人依靠圣鳥才能世代繁衍,在她們心里,圣鳥是僅次于武羅的存在。不管是已生育的女子,還是未生育的少女,只要有空都會來圣殿拜拜,求圣鳥保佑。 飛翼又補充道:不過聽說圣殿與丹青圣女相連一體,若是有外來者想闖入圣殿,圣女會在第一時間察覺到。 那如果不是外來者呢?容澤突然想到,圣女祭司失蹤后,圣殿里的陳設卻沒有絲毫被破壞的跡象,仿佛她們只是離開了一小會兒,馬上就會回來。 會不會正因為是熟人作案,讓圣女們沒有防備,才不慎中了道? 他越想越有這種可能性,忙道:我想見見負責送貨的人。 送貨的共有兩個人,年長些的叫碧玉,年級小的叫阿歡。兩人稀里糊涂被叫過來,緊張局促,坐立難安,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放的模樣。 飛翼見狀,與容澤咬耳朵:阿澤,這兩人肯定有問題。 容澤眉梢微挑:何以見得? 飛翼:她們這么緊張,一定是干了壞事。我看吶,說不定就是她們聯手綁架圣女她們的。 語罷,他還用力點了下頭。 容澤哭笑不得:人家打出生后就沒跟男人說過話,緊張也是正常的,不緊張反倒奇怪了。 飛翼露出鋼鐵直男的懵逼臉:這樣嗎? 見兩人這樣緊張,容澤不急著問話,而是取出爆米花請她們吃。 爆米花是飛翼悟空他們近來的新寵,他們自從吃過一次以后,就經常嚷嚷著想再吃一次。 容澤被鬧得無法,就一次性用玉米粒爆了許多,淋上炒好的焦糖漿,用干燥密封的容器裝了,能放較長時間。 所有去過電影院的人都知道,爆米花的味道有多么銷魂。 金黃的爆米花散發著誘人的甜香,堆在深口圓盤里,高高壘砌金字塔的形狀。容澤炒的時候很小心,讓每一顆爆米花都均勻地裹上薄薄的糖漿,晶瑩剔透,乍一看表面像加了中華小當家的特效一樣,閃著光澤。 面對這盤散發迷人氣息的金色炸|彈,碧玉和阿歡下意識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卻沒人動手。 容澤故意板起臉:你們不吃,是故意不給我面子嗎? 不,不是的。碧玉怯怯道。 阿歡眨巴著大眼睛,偷瞟容澤一眼,正好對上他的目光,嚇得低下頭。 容澤挑眉:那你們吃啊。 兩人對視一眼,還是阿歡膽子大點,況且那爆米花的味道實在是香得人受不了,她慢慢伸出手,小心拿了一顆。 爆米花表面炸得脆脆的,里面卻是松軟的口感,糖衣在舌尖緩緩融化,焦糖香味很濃,甜中又帶了點苦,那種甜,與她平時吃的甜果子的甜全然不同。 阿歡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她飛快地看了容澤一眼,悄悄咂了咂嘴,不斷回味那股攝人心魂的滋味。 一顆爆米花實在是太小太少,才嘗了個味道就沒了,實在不能滿足。 容澤這會兒又恢復笑臉,把盤子往她們面前推了推,道:別客氣,喜歡的話就多吃點。 阿歡實在忍不住,壯起膽子伸出手,抓了一把爆米花,末了又偷偷瞄了容澤一眼,見他還是笑瞇瞇的模樣,松了口氣,還招呼碧玉道: 姐,你也吃點,這可好吃了。 你這孩子碧玉要比阿歡拘謹得多,她想提醒碧玉叫她別太出格,結果嘴里被塞了一顆爆米花,頓時無聲。 她雖然活得比阿歡長,但也是這輩子頭一回吃到這樣的食物。 該怎么形容呢?像是她少女時代做過的那場旖旎繾綣的夢,輕蕩蕩地飄在空中,如夢,似幻,是春天的風,閃著細碎的光。 她抹了把眼角,感覺指尖濕潤。 容澤靜靜地等她們吃完,見她們喜歡,期間又取了兩桶出來。 等三桶爆米花都吃光,碧玉和阿歡眉宇間的緊張果然淡了不少,碧玉看上去還有些拘束,阿歡這個小姑娘已經能完全自如地面對容澤,雖然這是她第一次與異性面對面交流。 太子殿下,山外的食物都這么好吃嗎?阿歡問。 少女目光清澈,含著隱隱的期待。 容澤想了想,道:各地有各地的特色,就像在這里,也有外面吃不到的荀草羹。 阿歡哦了一聲,不知在想些什么。 容澤見氣氛已經調節得差不多了,可以切入正題,問:你們平時來圣殿送貨,可有發現異常之處? 兩人互相看了看,阿歡膽子大些,道:其實我們平時也很少會與圣女跟兩位祭司大人接觸,我們都是把貨物送到指定的地方,不敢打擾圣女。 容澤這才知道,原來即便是兩位快遞員,也鮮少正面與收貨人接觸,而是把所需用品送到指定的快遞驛站,對方自行簽收。 無接觸式投遞,就還挺先進的? 容澤被飛翼在肩膀上輕輕戳了戳,才發現自己有些走神,他看了看一臉忐忑以為說錯話的阿歡,頓時覺得頭疼。 線索又斷了。 快遞驛站并非在圣殿里面,離圣殿尚有段距離,兩人平時也鮮少有機會見到圣女和祭司,熟人作案的條件并不成立。 他發現兩位女子還在等他回復,忙扯了扯嘴角,露出和善的笑:沒什么事了,你們可以走了。 作為答謝,他還分別送了兩罐爆米花給她們。 姐,還有什么事嗎?容澤見碧玉面露猶豫,似乎有什么話要說的樣子。 阿歡也好奇地看她。 一時間,所有目光都集中到碧玉身上。 她一下子緊張起來,從額頭紅到了脖子根,嗯嗯啊啊了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出來。 碧玉姐,你快說呀!阿歡比誰都著急,催促道。 沒關系,慢慢來,不著急。容澤微笑著安慰她,姐,我問你,你是發現異常情況了嗎?是的話點點頭,不是就搖頭。 碧玉遲疑了一下,輕輕點頭。 容澤又問:與圣殿有關? 碧玉緊緊咬著唇,又點了下頭。 跟原來不大一樣。她的聲音又輕又細,還打著顫,幾乎要融進風里。 哪里跟原來不一樣?容澤沒聽清,再問了一遍。 碧玉小聲說:就是咱們平時卸貨的地方 *** 所謂的快遞驛站是座石頭房子,外面是個小院,用來停放裝貨用的車。 小院不大,卻清掃得很干凈,中間聳立著一根約有五六歲童子那么高的石柱,阿歡介紹,它用來拴猙獸。 猙獸,就是她們之前見武羅和她的護衛隊所騎的那種紅毛獸,形似豹子,身披紅毛,額頭長角,有五條尾巴。 猙獸長相兇猛,實則性子很是溫順,常被當地人作騎乘、載重之用。 碧玉所說出現異常的地方,就是拴猙石。 它比之前要高了幾公分。碧玉指著石柱比劃。 姐,你這么一說,好像確實是這樣。阿歡若有所思,還站在石柱身邊比了比,它原來還不到我腰的,現在在我腰上面一點點。 悟空蹲下身,用手沾了點拴猙石附近地面的泥土,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嚷嚷道:這泥土有問題! 容澤忙問:怎么說? 小兄弟,你看,這邊的泥土顏色要比旁邊都深一些,悟空把手伸到容澤面前,認真道,你看,干濕度也不一樣。 容澤正要細看,就見一只手從旁邊橫了過來,將悟空那只毛茸茸的手挪開。 容澤順著視線看去,對上元始意味深長的目光。 他一開始還有些納悶,后突然想到什么,立刻漲紅了臉。 悟空還以為元始是要看泥土,又把手伸到他鼻子前,興奮道:師尊,你看。 元始淡定自若地點頭:嗯,確實不大一樣,你觀察得很仔細。 是吧是吧?悟空難得得到元始的夸獎,高興得上躥下跳沒個正形,長長的猴尾巴在翹得老高。 他猛地一下躥到阿歡跟前,嚇得她放聲尖叫,反倒是把他得后退兩步,驚魂未定地看著阿歡。 他實在想不出,這小姑娘看上去瘦瘦小小的,體內竟蘊蓄著這樣可怕的力量。 真是人不可貌相。 被他這么一攪和,容澤倒是覺得輕松了不少,臉上的紅暈漸漸消去,指揮闡教弟子原地開挖。 他懷疑,這地下一定藏著秘密。 挖了約莫有一丈的深度,伴隨鐺的一聲輕響,有人發出驚喜的聲音:快看,這底下有東西! 很快,一柄長劍被被挖了出來。 劍身上的泥土被清理干凈,劍身锃亮,鋒利的劍刃折射著寒光。 飛翼贊道:是柄好劍。 容澤注意到的卻是另一個問題:這劍似乎是柄男式佩劍? 此言一出,全場靜默。 還真是飛翼盯著長劍喃喃自語 與女式劍相比,男式劍通常更長也更寬一些。眼前這柄長劍就是典型的男式劍,劍身寬而長,劍柄粗大。 可問題是,這青要山女兒國從來只有女子,這男式佩劍又是哪里來的?總不可能是從上古流傳下來的吧? 俺怎么覺得這劍好生眼熟? 容澤聽到悟空的低語,如獲至寶,忙問:你見過這劍? 悟空撓撓后腦勺:好像是吧?他也不大確定。 容澤充滿期待地盯著他:要不你再仔細想想? 嗯悟空做深思狀,憋得臉都紅了,終于叫他給回想起來,對了!是楊兄弟,俺在楊戩那里見過! 作者有話要說: 說真的,我有時候去電影院不是為了看電影,而是想吃影院賣的爆米花和空心薯條_(:з)】_ 《山海經西山經》:又西二百八十里,曰章莪之山,無草木,多瑤碧。所為甚怪。有獸焉,其狀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擊石,其名如猙。 第68章 、麻婆豆腐 楊戩?這佩劍是楊戩的? 容澤猛地瞪大眼, 一幅見了鬼的表情。 不待他發問,悟空換了口氣,又繼續道:楊兄弟的手下, 用的都是這樣的劍。 容澤松了口氣,哭笑不得。說話大喘氣什么的, 真的會嚇死人啊。 悟空絲毫不知道自己差點把自己的容小兄弟嚇得肝兒顫, 他搖頭晃腦道:楊兄弟手下的軍官好像都有一把這劍, 我見他們用過,還挺威風的。 這話透著幾分羨慕,叫容澤給聽了出來。 他心中一動,才想到悟空好像沒有專屬武器可用。因一場突如其來的獸潮, 大鬧東海的事沒有發生, 如意金箍棒自然也無處可尋。 他在心里記下了這件事, 決定等獸潮過去后,就幫悟空尋一件趁手的武器。 大圣,你知道楊戩表哥手底下有多少軍官嗎?容澤問。 能用得上這佩劍的, 少不得也有千八百人吧。 容澤心中一松, 都說十萬天兵天將, 他還真擔心會從悟空口中得到一個驚人的數字, 這個結果比他想象中要好許多。 他的目光幽幽落在長劍上。 關于這把佩劍,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就看能不能找到證據了。 *** 關于從地下挖出男式佩劍的事,容澤要求眾人暫且不要聲張。他要先調查一些事, 才好進行下一步的規劃。 其他人好說, 碧玉和阿歡卻是女兒國的國民,想要堵住她們的嘴,并不容易。 阿歡這個小姑娘天真爛漫, 沒什么心眼,只要告訴她隱瞞是為了查案,她立刻就答應了。 輪到碧玉時,容澤卻犯了難。 他能感受得到,碧玉姐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心思細膩敏感,不像阿歡那樣好打發。 他這邊還在絞盡腦汁想著措辭,不想碧玉卻主動開口:殿下,你不必擔心,女神那里,我會暫時隱瞞。 你容澤驚訝,沒想到碧玉會這樣好說話,又見她面色平靜,懷疑她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碧玉靦腆地笑了笑,她仍不大習慣與男子面對面說話,稍稍把目光往下移,輕聲道:那柄劍,是圣女或祭司大人埋的吧? 容澤暗自心驚,故作鎮定道:目前還不好說。 畢竟這個時代還沒有指紋識別技術,元始又因為將一半元神留在昆侖山鎮守,修為降到了準圣級別,無法窺透天機,真相暫未得知。 碧玉飛快了掃了他一眼,容澤額頭上的汗都快冒出來了,他總覺這位jiejie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但她什么都沒說。又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就在容澤以為這事就算揭過時,她突然又問:會找到嗎?圣女和祭司大人。 容澤眨眨眼,這個問題他可不好回答。 碧玉似乎也沒想從他這里得到答案,她輕聲說了句什么,容澤錯愕地朝她看了過去 *** 之后一段時間,容澤都有點心不在焉的模樣。做菜時也這樣,中途還重復放了一遍花椒,幸虧被飛翼及時發現,趕緊撈起來,否則今天他們就要切身體會一把什么才叫真正的麻婆豆腐。 飛翼小心看了他一眼,委婉道:那什么,阿澤,要不還是我來做,你去歇著? 容澤看了他一眼,也覺得自己現在這狀態不大適合下廚,干脆把鍋鏟遞給他:那好,你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