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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想你,可真是想死你了,知不知道你家那只小崽子做了什么好事!” 歲塵月上前捏著風長歡的下巴,恨不得掐著他的臉,讓他疼的兩眼淚汪汪好知道自己錯在了哪兒。 可這作惡的手還沒出去,手腕上就多了兩排滲血的牙印,一看好么,正是那生了雙血眸的小妖怪干的! “行止,不可胡鬧!這位可是九千歲,不得無禮!” “是他先對你動的手!” “哎,你不懂,這是我們打招呼的方式,可不是在打架,你說是吧千歲?” 這話一出口,就讓歲塵月xiele氣,滿腹怒火難以發泄,只能甩袖表示內心不滿。 “所以您,到底為什么而來???” 他翻了個白眼,背過身去不去看嬉皮笑臉的風長歡。 “還不是你家的崽子,誘惑得小太子魂牽夢縈,茶不思飯不想,就惦記著把他娶回宮里做太子妃啊?!?/br> 風長歡回頭看了看一臉茫然的小行止,突然笑的前仰后合。 “沒想到呀……我家的小狼崽兒居然這么有魅力,這下我這做師父的是不是就能光明正大住進宮里,堂堂正正做太子的岳父了?” 看他一臉欠打的表情,歲塵月真想迎面給他一拳,而一邊的行止也撅著小嘴,一臉不情不愿,見他這模樣,歲塵月就知是他嫌棄著明宮商,也犯起了驢脾氣,指著人質問。 “你這是什么態度?難不成堂堂北冥太子還配不上你個小妖怪?太子喜歡你,那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給我感恩戴德的接受,不然你們兩個都別想出這個城門??!” 莫名其妙的摻合一手,又給自己惹了一肚子氣。 雖然他心里極其反對這兩個小崽子在一起搞什么幺蛾子,可見明宮商被輕視,心里對此的不滿還是高過了小孩子的無心童言,一怒之下把風長歡跟他的小徒弟都接到了宮里,就安排在太子寢宮邊上的偏殿,整日相對,就不信他不喜歡! 說到底,歲塵月還是沒把明宮商的感情放在心上,小小年紀生出的情意,還能堅持一輩子不成? 但要是有什么人說他不喜歡小太子,這就是個事,甭管是出于什么理由,最后都得讓人心服口服的愛上明宮商,這就是歲塵月對小太子的寵溺。 有時他也分不太清自己對明宮商到底是怎樣的感情,比起對晚輩的溺愛,倒更像是對他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依賴,那種復雜的感情真要說出口,可不是三兩字就能簡單概括的。 這在歲塵月心里一直是個難題,他又是個極其愛惜自己的人,不會為了這點瑣事去鉆牛角尖,很快就拋之腦后,埋首于國事了。 安生了一段日子,很久都沒再聽過小太子的緋聞,歲塵月也就淡忘了這事。 正好那段日子長明氏與顧輕舟的矛盾激化,誰都不肯先低頭理人,歲塵月夾在其中進退兩難,只得裝瞎裝聾,躲得遠遠的。 那時候他忽略了同樣不知所措的明宮商的處境,某天夜里才剛合眼,就聽門外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警覺如他,立刻起身去探來者,意外發現竟是鬼鬼祟祟的小崽子。 明宮商就在門外撅著小嘴,光著兩只小腳丫走在冰涼的青石板上,手里還抱著枕頭。 “我……我……” 歲塵月頗覺好笑的低頭盯著小家伙,“嗯?你什么?” “呸!本、本太子要在你宮里留宿了,不懂嗎?還不快快迎駕!” 說的煞有介事,還不是因為雙親吵架無處可歸,又不想獨自一人睡在清冷的宮里才跑來他這兒了? 歲塵月不跟小鬼頭一般見識,側身把人迎進了宮,還真有點對待儲君的感覺。 他命宮人打來熱水,親自端到床前,把明宮商抱到榻邊坐著,捧著他稚嫩的小腳丫,淋了溫水洗去灰土,放在掌心捂熱了,才把他掀到床上,蓋好了被子。 “那就請太子爺就寢吧,奴才這就退下了?!?/br> “等等!你??!” 歲塵月回身的時候,就覺著衣擺被人抓住了,要不是怕這身上松松垮垮的里衣被扯下來,他也不至于停步。 “怎么,太子還有什么要求?” “你、你怎么不侍寢!” 上下打量著這個頭兒還沒到自己腰際的小家伙,歲塵月懷疑這小子真的明白自己在說些什么嗎? “我,我來你這里,就是不想一個人睡,你……你要是走了,和在我自己的宮里,有什么區別啊……” 看他委屈巴巴的模樣,歲塵月被逗笑了,摸著他的小腦袋瓜奚落道:“那怎么不去找你的小太子妃???” “他……他每天都有師尊摟著睡,只有我守著冷冰冰的被窩,我心里不平衡,所以你來給我侍寢!” 拗不過他這不講理的小崽子,歲塵月只得妥協,與他躺在同一張床上,想著這事要是傳到了皇上與國相耳里,自己還有幾天能活。 在他無奈的時候,明宮商已經呼呼大睡,沒心沒肺的小家伙睡相極差,不知不覺頭腳都調轉了位置,好不容易歲塵月才有了睡意,又被他一腳踢的清醒過來,總之這一夜睡的十分疲憊。 翌日清晨,起床時,歲塵月就意識到情況不妙了。 自己的睡相如何,他一直是很清楚的,往日連根頭發絲都不會睡亂的他,如今就衣衫大敞的躺在床上,像什么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