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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憑他再怎么蠱惑,再怎么引誘,此時的風長歡都已打定心思,抽出雙劍做出了迎戰姿態。 見了他手中的鳳皇雙劍,帝天遙瞇眼一驚,隨后明白了一切,冷笑著看向一旁甩手站了許久的風擇歡。 “又是你與蒼氏搞的鬼?!?/br> 風擇歡嬉皮笑臉,一副大咧咧的德行。 “恕臣直言,鸞刀與鳳皇雙劍落在您手中簡直是暴殄天物,蒼逐游是真正的愛劍之人,您怎忍心讓已逝的鑄劍師在泉下悲泣呢?” 說到這里,他又似恍然想起什么,拍著腦門煞有介事道:“對了,怎么就忘了,你我已不是君臣關系,不必再尊稱了。我與長歡不同,對你沒有什么父子情深的羈絆,只有……天鄉羽民與一身殘疾的血海深仇??!” 隨這話一同而出的是風擇歡從未現人的護身神武,長鞭如靈蛇般纏繞著他的身體,好似有靈性一般,細看之下又有著細微的骨骼結構,赫然是條蛇類的遺骨。 “兄長,莫非那是……” 風擇歡對無措的弟弟笑笑,滿是無奈與心酸。 “是我曾經的愛寵。你有所不知,身邊無論人事物,只要是我所愛,都會被帝尊狠心奪去,它只是其中之一,死后被我小心翼翼珍藏著尸骨,這也是初次現身人前?!?/br> 面對悲傷的控訴,帝天遙報之嗤笑,“奪你所愛嗎?柳長亭算不算?!?/br> “你奪不走他,除非,殺了我?!?/br> 話不多說,風擇歡已然出手,以蛇骨制成的長鞭柔韌度極好,攻向帝天遙時沒有一絲猶豫。 但對方是不屑與他對戰的,稍一擺手,身前落下的屏障就將他彈了出去,炙熱的金光也灼傷了他。 “孤皇不是沖你來的,螻蟻,你還不配入孤皇的眼?!?/br> 說完這話,帝天遙攤開的手掌猛然收起五指,那本應取敵人性命的蛇骨竟再次纏繞上風擇歡的身體,把他懸空吊起,任他掙扎也無法脫離那強勁的桎梏。 護身的神武竟成了窒息的牢籠,可悲又諷刺。 “世間萬事萬物都逃不出孤皇的掌心,沒有立刻取你性命是想看場好戲,別壞了孤皇的興致?!?/br> 隨即輕輕勾動手指,一道天雷徑直劈向風擇歡,被重創筋骨的人甚至來不及慘叫一聲就被擊暈。 “兄長!” 眼見風長歡欲去救人,帝天遙隔空一掌將他攔在原處,居高臨下的審視著他。 “不必著急,只要你勝過孤皇,便是救了天下蒼生,他亦是如此。事到如今,你只有一個選擇?!?/br> 風長歡握緊雙劍,力道牽動著傷處,背上再次透出血跡。 帝天遙撫著他的肩,手指一路向下握住他的手腕,是讓他難以抽離的強勢。 仿佛要一層層剝開他所有偽裝似的,帝天遙解開了包扎在他手上的繃帶,能感受到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怎么,這就怕了。虧了當初你沒有上孤皇的龍榻,不然還不得嚇暈?!?/br> “您何必如此……” “何必?該是孤皇問你?!?/br> 將那臟兮兮的繃帶丟落在地,帝天遙捧著風長歡化成白骨的右手,帶著些許心疼的意味。 “傷成這樣也要與孤皇一戰,你覺著自己有幾成勝率?” “若不堅持,就連一成都沒有!” “看來說了那么多道理,你還是半個字都沒聽進去,不可教也?!?/br> 帝天遙甩開他的手,回到祭壇邊坐下,愛-撫著被他珍藏多年卻未有面世機會的應神劍匣,語氣多了冷漠與高傲。 “已成廢物的你不配與孤皇為敵,不如就與同樣是廢物的劍靈一戰吧?!?/br> 他撥開劍匣的按扣,一把閃耀著金光的細劍露出劍柄,隨他靈力的駕馭出鞘,化為人形跪在他面前,赫然是被白虹奪去了半顆劍心的太阿。 “帝尊……帝尊求您不要丟棄我,我會奪回劍心的,一定會,不會成為您的累贅的?!?/br> 太阿卑微的乞求著貼上了帝天遙的膝蓋,后者冷冷一笑,輕撫著他的頭,分明是溫柔之舉,所說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 “要是連一個廢人都打不過,你談何奪回劍心?殺了他,殺了法華君,你就能留在九重天,留在孤皇身邊,否則……” 邊說邊掐住太阿的下巴,逼迫他直視自己,同時按住后者的心口,讓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吟。 “否則,就交出另一半劍心,去死吧?!?/br> 被恐嚇一番,就是太阿不愿與風長歡為敵,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也是不得不為之了。 太阿順從的點點頭,起身直面風長歡,注意到他肩頭白衣透出的血跡,與右手足以致命的傷勢,當下確認了進攻的方向。 “法華君,你曾身為皇子,身份高貴不容褻瀆,太阿本不愿與你為敵,錯就錯在你站在了與帝尊相對立的立場,莫要怪太阿無情了?!?/br> 說完這話,他抽出太阿劍,帶著灼目的劍光攻向風長歡。 傷勢并不樂觀,但風長歡身法仍在,面對太阿次次猛攻,都以圓滑的方式一一避開,幾次下來,他就發現太阿所攻之處無不是他有傷的薄弱之處,為的就是一擊讓他迅速落敗。 片刻之后,風長歡體力明顯不支,傷口過度失血讓他額上布滿冷汗,喘息也是愈加急促,卻未出手反擊。 進攻的間隙,太阿還不忘挑釁,“只會閃避可是沒法取勝的,法華君,或是該叫你風長歡,這樣耽擱下去對你似乎不利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