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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長歡為他的傷處敷上草藥,若有所思道:“我有個大膽的想法,會不會……” “嗯?” 那人抬眼與虞扶塵對視,湊上去貼緊了他的耳朵。 “玄難似乎從沒提起過云無棱的來歷,從一開始他就是蒼天河的徒弟??缮n天河是蒼氏鑄劍師,本不該把這祖傳的手藝教授給外人,那么他收了云無棱,究竟能教給他什么?” “你在懷疑他的身份?” “想想故事中的細節,蒼天河把親生兒子托付給云無棱,并為云無棱更改了形貌,這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嗎?聯想起他們的身份,不難讓人猜到……” “云無棱,其實是一把劍?” “玄難曾將帝尊珍藏的寶器付之一炬,留下的只有九位應神劍靈,如果說需要集齊五顆劍心才能復生他,我覺得他的真實身份更可能是……” 聽到他的猜測,虞扶塵頓時冒了渾身的冷汗。 “若真是這樣,我們與帝天遙的戰斗就會出現轉機,而不是困獸之斗了!” 但形勢容不得他們開心太久,一位九陰島的門人上前對二人舉了一躬,俯身對虞扶塵說了句什么,他臉上難得出現的笑容再次消失。 “糟了,慕信風情況不妙?!?/br> 他拉著風長歡朝山巔另一側走去,全然不顧自己腰間的傷口還沒包扎好,雖是急于見到九陰島主,可在看到后者的一刻,他卻不知道該做些什么了。 慕信風就躺在一處空曠的地上,緊合雙眼,一動不動。 慕靈犀守在他身邊,嘗試了許多種方法都沒能讓他醒來,終于認清事實,他的島主,或許永遠也醒不來了。 見到滿目悲傷的二人,慕靈犀遣去無關者,招呼他們上前,握住慕信風已經冰冷的手。 “島主猜到會有今日,早在到往天虞山時就在孤瀾體內種下絕命蠱。島主生性善良,不忍傷及無辜,若孤瀾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他也不愿害人,可……唉,為救夕月長老,他引動了絕命蠱,那蠱蟲是他以心尖血飼喂,一旦牽動,勢必反嗜自身,所以……” 慕靈犀撫著慕信風的唇,想去觸碰他,喚醒他,卻又認為自己的接近對那人而言是一種褻瀆,強行按捺著抱住他的沖動。 “島主并沒有殺害孤瀾,我想他一定是想再給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顛覆世人對九陰島害人至深的偏見。島主這些年一直在為九陰正名而努力,若形勢允許,可否請二位,完成島主的心愿?” 虞扶塵握著慕信風僵硬的手,發現他手中似乎攥緊了什么,掰開手指才發現是一只黑銀鐲子,鏤刻著九陰九毒的圖騰,隱隱散發異彩。 “這是島主想在臨終前交與你的吧?” 一見那物事,慕靈犀立刻按住虞扶塵的手,把那鐲子又塞回到慕信風手里。 “那是象征九陰島主之位的信物,只要他活著一天,我絕不允許圣物落入他人手中!我所承認的島主只有一位,就是真的要易主……我也要島主親□□代!” 這個人有些固執,卻又讓人心疼的緊,虞扶塵搖搖頭沒有堅持,拍拍他的肩,便拉著沉默始終的風長歡走遠了些。 “他還活著嗎?” 看著那人眼中希冀的星光,虞扶塵哪忍心讓他失望,實言相告。 “脈搏很微弱,但確實活著?!?/br> “他醒不來可如何是好,九陰島群龍無首,又面臨如此劫難,屬實讓人擔憂……” “玄難用了十年才喚醒一個裝睡的人,你覺得慕靈犀需要多久?” 風長歡聽了這話怔然。 虞扶塵捏捏他的臉,笑著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之前慕信風手中空無一物,他是什么時候拿起鐲子的?” “就憑這,你就猜測慕信風還有意識?” “當然不止如此,我方才……還見他笑了一下?!?/br> 第189章 我等著你們還來 奇襲天虞山的行動取得壓倒性的勝利, 總體來說還是占了先機,使得蠢蠢欲動的勢力得以平息。 風長歡的傷勢過重, 牽扯著半邊身子難以動彈, 須得好生休養才能恢復行動力。 知道他不會乖乖聽話,虞扶塵索性施了沉睡咒, 托明斯年給他下了副猛藥來促進傷勢恢復。 大橘不知他的用意, 只當是他不忍看師尊受苦,別別扭扭的勸他,“就算傷勢迅速恢復,身子還是要慢慢養的, 損了根基可如何是好?” 那人只是漫不經心道:“挺不過這幾天就沒有未來了,拘泥于這些細節只會讓我們死的更快?!?/br> 猜到他將要做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明斯年不再作聲, 識相的走遠了, 逢人便問:“在這之后,我們還有什么計劃嗎?” 各派門人對此都是一無所知,只有墨千臨一言不發指了指天邊紫霞,暗示著一場浩劫即將來臨。 在人們為信仰而戰時, 天際的裂口已有擴大跡象, 其中隱隱流動著猶如暗河般漆黑的熔漿, 讓人難以想象這惡禍沖入凡間將會是怎樣的慘狀。 虞扶塵知道,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在風長歡昏睡時,他一直抱著那人,稍稍蹙眉或有不適, 他都會撫慰許久,直到那人再次陷入熟睡,才敢合眼小憩片刻。 短暫的休息很難讓人恢復體能,他時不時就要睜眼看看紫霞撕裂到何種程度,提防著九重天隨時可能的報復,幾次下來就把僅有的睡意磨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