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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從前, 該是炸了毛與誤闖清靜之地的人好生理論一番,可見那人毫無意識沉在水中, 鮮血將溪水染的一片猩紅, 他便知自己惹了麻煩。 可惹都惹了, 總不好置之不理吧…… 明執今從水中撈起那人,意外發現是個生的白凈漂亮的少年。 他將少年帶回住處,細心為他處理傷口,采了草藥為他滋補身體, 時不時貼近枕邊仔細端詳少年的臉。 “真好看啊……” 他又對著銅鏡照了照自己, 眉頭一挑, 嘴角一翹。 “不過跟小爺比可是差遠了?!?/br> 昏睡中的少年似是做了個噩夢,緊蹙眉頭微微搖頭,想擺脫什么一般,很快驚醒。 明執今與少年深邃的眼眸對視著, 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應該很膽小,擔心自己會嚇著他,便往后挪動幾步。 “你別怕,我不是壞人?!?/br> 少年茫然的看了看身上被包扎好的傷口,又瞅了瞅一身藥味,紅著臉的長明氏,便知是他救了自己,突然抓住了他。 明執今還當他是受了驚要逃跑,哪兒敢攔人,趕緊閃到一旁。誰料少年跪在他面前,淚汪汪抓住他的衣角,顫動著唇說不出話來。 “你、不用這么謝我,舉手之勞,舉手之勞啊。還有你脖子上挨了一刀險些沒命,好在只是傷了嗓子,不打緊。別說話,就這么靜養,日后應該不會破音才是?!?/br> 少年卻似沒聽到他的話,用盡全力喊出的兩個字分明是:“救……我……” 明執今有些發愣。 說到底,就算在凡界被尊為皇族,他手中卻沒什么實權,不論傷害少年的是何方勢力,他都沒能力保他護他。 只要少年在此,追殺他的人遲早會找上門,為今之計…… 思來想去,明執今覺著惹不起,躲總還是躲得起的。 他把少年轉移到深山之中一片隱蔽的僻靜之地,此處深入山谷,有沉潭靜水,亦有繁花秀林,風景不錯,氣候又好,甚是適合養傷。 最主要的,是安全。 他小心呵護著少年,以往除兄長和兄長家不討喜的崽子外幾乎沒怎么見過人的他,對少年懷有無盡好奇。 他始終想不通,怎會有生的這么好看的人? “顧輕舟?!?/br> 這是少年最初對他寫下的三個字,便是他的名字。 “一顧為輕舟,真是個好名字。山里桃花灼灼,你若喜歡,來年花開,還帶你來這兒?!?/br> 顧輕舟對他笑笑,一笑,就讓明執今陷了進去。 隨著關系的深入,顧輕舟逐漸放松戒備,從最初只有他守在門外才能安心,到后來非要他陪在床邊才能入睡,可見是個非常缺乏安全感的人。 明執今也為自己讓他安心而感到開心,每天都陪在他身旁,為他講些小故事哄他入睡。 那時明執今生出一絲不好的想法,他隱隱覺著治好這只受傷的雀兒,很快他就會張開雙翅離自己而去,難得因享受陪伴而厭惡孤獨,難道又要重歸寂寞了嗎? 雖有這樣的私心,但他并沒有強迫顧輕舟留下,看他日漸恢復,心中有不舍,卻也為他能恢復元氣而高興。 可惜好景不長,沒多久他們少有的平靜就被打破,顧輕舟還是沒能躲過追兵,再次被堵截。 那些捉拿他的殺手無不是身手上乘,靈力高深,以明執今的本事根本無力相抗。 顧輕舟清楚這點,所以懇求他不要負隅頑抗,而后走到那些人面前,乖乖舉起兩手。 那些黑衣殺手對顧輕舟極其粗暴,捆住他的手腕便似對待下等牲畜,拖著他前行,讓他倍感屈辱。 明執今怒道一聲:“住手??!” 是做了與人強斗的抉擇,就算明知結局將是自身難保,他也要盡力一試。 他不想失去那人,更不想后悔終生。 顧輕舟朝他搖著頭,是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 一道強光閃過,重傷了方才施虐的黑衣殺手,卻并非出自明執今。 一名被遮住雙眼的慵懶男子悠悠騎著狻猊走來,神獸一腳將那殺手踏在足底,引來一聲斷骨的脆響與哀嚎。 “本座何時教你們如此對待戰俘?橫行霸道太久,連本座的命令也不放在眼里了?” 此人有著不怒自威的氣勢,讓周遭殺手忌憚,紛紛垂首行禮,并解去束縛顧輕舟的繩索。 風擇歡擺擺手,“帝尊要的人,豈是你們能染指的?!?/br> 他起身繞著明執今走了一圈,打量他一番,又好生欣賞了周遭的美景。 “果然還是人間美不勝收,長居于此,一定很快活?!?/br> “他要是留下,我會更快活?!?/br> “不必在我身上動歪腦筋,我只是個殘疾人,你以為能做到什么?” 知道他肯定不信這話,風擇歡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或許你……比我更有機會?!?/br> “帝尊命天鄉羽民不得修煉長生之法,我怎敢……” “你是不敢拿族人性命開玩笑,可我不說,帝尊又怎會知道這事?” 風擇歡煞有介事指了指自己被遮掩的雙眼,“這是帝尊的眼睛,只要我閉上,他便一無所知?!?/br> “若真能如此,你豈不是手攬大權?” “在凡修二界間的確如此不是嗎?況且我只是給你個忠告,是否愿聽,是否愿做就是你自己的事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