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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開口,虞扶塵先一步躍上高墻,活動著手指關節,漫不經心道:“朕不喜歡被人俯視,要么自己滾,要么,把門牙留下再滾?!?/br> “做人皇的游戲好玩嗎?” “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還有后宮三千佳麗,朕快活得很?!?/br> 純鈞冷嘲熱諷:“那么帝君,你的佳麗呢?” “屋里坐月子呢,剛生的龍子,都學會罵人了,見見?” “……三千寵愛于一人之身,你說快活,便是快活?!?/br> 聽出他這話是在酸自己被一人吃的死死的,虞扶塵臉色不大好看。 “你應該知道這里并不歡迎九重天來客,我沒動手已是給足你面子,現在走還來得及?!?/br> “我只是代帝尊來做說客。帝尊讓我轉告你,過家家的游戲無趣得很,只要你想,隨時可以回到九重天,你從前忤逆的罪行也可一筆勾銷?!?/br> 虞扶塵挖著耳朵白他一眼,靠在柱臺一副吊兒郎當的德行。 “坐在他那個位子就不無聊嗎?” 純鈞臉色大變,瞇眼瞪著虞扶塵,眼神銳利。 “別這么看我,聽說我的歡妃從前在九重天時,他可是求而不得。君臨天下睥睨三界的條件是很誘人,可既然他急于退位,就說明那把高高在上的椅子沒那么好坐,連喜歡的人都得不到,這帝尊做個什么勁兒,有我快活嗎?” “你??!” 虞扶塵拍拍純鈞,示意他不要急躁,一上一下擰著眉毛,表情頗顯滑稽。 “雖然不記得這位爹,可他殺過我一次,便是親手斬斷了父子情分,我想對歡妃而言也是如此,現在再來低三下四求人未免太難看了些?!?/br> “帝尊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千次萬次??!” “是嗎,那讓他動手啊?!?/br> 虞扶塵忽而瞪大了眼,幽淵般深邃的眼底籠繞著一層血光,嘴角上翹似笑非笑的神情甚是駭人,震懾了純鈞。 “殺不死我,就換他來下地獄!” 作者有話要說:喜歡變得霸氣的奶塵嘛? 第148章 只是一個餌 “嗯?他真是這么說的?” 埋首在美人膝間的帝天遙終于抬眼, 緩緩坐起身,任人將薄衫披在他赤著的雙肩。 純鈞跪在座下, 遠隔層層紗簾與繚繞云霧仍是不敢僭越抬頭。 “屬下不敢胡言, 只是屬下……仍有一事不明?!?/br> “你不解孤皇為何算計自己的兒子?!?/br> 純鈞沉默不語,帝天遙輕笑著將那柔若無骨貼在他背后的纖弱男子拉到身前, 勾著他的下巴吻了他的雙眼, 溫熱而強勢的觸感,引人著迷。 男寵還未長成,分明還是個不諳人事的少年,起先是猶豫, 害羞,又懷著骨子里天生的畏懼, 侍寢后卻大起膽子, 好似信心滿滿能得帝尊寵愛。 他跨坐在帝天遙腿間, 身子貼近了靠在那人肩頭,見帝尊并未發怒,又輕吻了他的耳垂。 純鈞雖不敢把這大膽的舉動看在眼里,聽著動靜還是被擾亂了心神。 帝天遙笑道:“算計自己的兒子能叫算計嗎?” “屬下不知?!?/br> “長天君永遠也不會知道, 法華君只是一個餌, 一個催熟他的誘餌, 從一開始,法華君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他,而不是成為孤皇的臠寵。早在百年前的相遇,孤皇就已親手為他們結下姻緣, 他們自以為負隅頑抗頂天立地,實則一直在這陷阱中不見天日,可憐又可悲?!?/br> 九重天無人不知法華君與長天君雙子是帝尊心中難逾的溝壑,而將致命弱點展現在人前的強大男人卻是別有一番韻味。 少年男寵出于憐惜,悄聲在那人耳邊喚著:“帝尊……” 那人朝他一笑,抽腿把他抱回床邊。 “孤皇與純鈞還有要事,你且先退下,今晚還由你來侍寢?!?/br> 少年連連點頭,“那,說好了哦?!?/br> 還伸出小指作勢與那人拉勾。 帝天遙的笑意味深長,還當是這幼稚的舉動惹他不屑,少年委屈著縮回了手,中途又被人握住,按在了掌心。 “寶貝兒,想與孤皇海誓山盟嗎?” “我……我不敢?!?/br> “這有什么不敢,至死,你都是孤皇的人,可滿意了?” 帝天遙說這話時笑的迷人,少年陷在他的溫情里,分不清今夕何夕,穿起衣衫便滿心歡喜的走了。 路過純鈞時,他的腳步沒停,卻有明光一閃,一道血痕濺在了純鈞面上。 習以為常的劍靈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抽出帕巾來拭凈血污,揚手斂去少年死不瞑目的尸身,倍感惋惜。 “屬下還以為,這次的臠寵會很得您心意,死了真是可惜了?!?/br> “眉眼三分像他,卻不及他半點風情。也算遂了孤皇對他的承諾,至死,他都是孤皇的人?!?/br> 舌尖輕舔去指間的血跡,帝天遙一雙金瞳隱隱散發光彩。 “您果然還念著法華君,自他走后,身邊的男寵或多或少都與他相似?!?/br> “可他們終歸不是他?!?/br> 帝天遙嘆息著起身,未束起的長發略顯凌亂,衣帶也未系起,赤腳下了高臺,拈了餌食投喂給金絲籠中的雀鳥。 “此去雪靄城,還有什么收獲?” “尋到了白虹的蹤跡?!?/br> 帝天遙動作一滯,見純鈞的神色不似有假,突然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