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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扶塵從耳后捏出一只透白的蜈蚣放在二人面前晃了一晃,又迅速戴回原處。 “島主的秘法甚是玄妙,他為我爭取了一些時間前往巫山渡興師問罪,可我不能帶著傷重的師尊東奔西走,便只有把他送回雪靄城,請你們幫忙照看了?!?/br> “想的倒是挺美,可我不答應你?!?/br> 明斯年一旦卯上驢脾氣也足夠氣人,聽他這話,虞扶塵差點嘔一口老血。 “我雖是醫修,幫不上什么大忙,卻也能在危急之際保人性命。我不同意你一人去冒險,你大可拜托玄難照顧師尊,出生入死的事,不能再讓你一人冒險了?!?/br> 虞扶塵愕然。 他沒想過心性那樣高傲,那樣疏遠人的明斯年會說出這種話來,鼻尖一酸,心尖一熱,為從前的質疑感到愧悔。 “微之,你……” “師尊狠心將你逐出師門那時,說實話,我有種能獨占師尊全部感情的私心與激動,我為獻殷勤煲了骨髓湯替他補血暖身,可將湯碗送到他面前時,他卻拖著傷腿一瘸一拐將湯水倒在屋后埋了。我以為他仍是不信,怕我會下毒害他,可師尊卻說,他自從收養你之后便不再碰牛羊骨rou了?!?/br> “我?” “他說你是他用精血喂大了的,小時候他怕養不活你,總會去向農家求些牛羊乳汁為你果腹,自那之后,便再也沒有殺過哺乳動物,更沒吃過牛羊的骨rou。那時我便知道,他心中在乎的人仍舊是你,也只會是你?!?/br> 他吸了口氣,帶著些許哭腔,忍住了模糊眼前的淚水。 “但我還是感謝師尊與你能給我一份真摯的師門情義,讓我不再是孤苦一人,不再無家可歸,所以……所以,不要再拒絕我了,我愿與你們同生共死,不想被保護在看不到黑暗的背后。師兄,給我一個付出的機會吧?!?/br> 就算是我,也期待著回報你們的機會啊…… 作者有話要說:傲嬌大橘終于變得坦誠了??!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傲嬌受需要冷落一下才能學乖,步音樓快記筆記??! 第120章 居然不喜歡硬的? 明斯年的轉變是意外之喜, 當晚虞扶塵同風長歡說了許多,從身為長天君時沒敢說出口的悄悄話, 到近來發生的閑事趣事, 較比恢復記憶前嘮叨了許多。 連他自己都笑著自嘲:“從前你賴在身邊嘰嘰喳喳時總是嫌你煩,現在倒成了我粘著你, 而你不發一言, 也不肯睬我了?!?/br> 說著,他便埋首在那人頸窩,輕輕落下一吻。 而后替他蓋嚴被子,熄燈出門。 屋外不知何時又飄起了雪, 漫天飛絮下正立著一人,素凈僧袍與遍地白雪融為一體, 若是不看他臉上的艷色, 真要以為是哪處寶剎修行的高僧。 玄難見了人先齜牙一笑, 兩手縮在袖里,下巴一指門外,“陪小僧走走?” “你分明是有話想對我講?!?/br> “不,是要給你看一樣東西。那是讓風知難下定決心到九陰島尋你的契機, 我想他到最后也沒得著機會與你說明, 否則你回到雪靄城第一件事便是尋他?!?/br> 聽他這樣說, 虞扶塵壓著好奇,禮節性的先問了對方近況。 “今日怎沒見著白折舟,平日他不是很粘你?” “長明氏請小僧去宮里喝茶,小僧不擅長這個, 又覺著拒絕天子未免太折他面子,畢竟還是要寄人籬下的,這不就把小白白打發去了?!?/br> 這稱呼…… “玄難,你真是越來越油膩了?!?/br> “都是要當爹的人了,說話注意點!” 虞扶塵開門的動作一滯,瞪著玄難說不出話來。 見他這反應,甚是滿意的玄難還上前用肩膀一頂他背后,將人推進房里,笑的意味深長。 “你應該已經聽聞凌雪宮陳姑娘腹中胎兒是靈胎一事,小僧也為陳姑娘的不幸感到遺憾,可日子總還是要過的,既然她臨終前將這孩子托付給風知難,風知難也有意養他,你總不會置身事外吧?” “……玄難,你為什么感覺他養兒子這事會與我有關?” 玄難眨巴眨巴眼睛,從袖中揪著書頁一角扯出那本《雞尾七十二式》來,凝視許久,陷入沉思。 這和尚知道太多有的沒的,虞扶塵怕他宣揚的人盡皆知,不好再裝傻,悶聲答道:“嗯……他的兒子,自然也是我的?!?/br> “你知道就好,別做過了還不負責,讓人感覺你作風有問題?!?/br> 玄難抬手一指,他握在掌中的寶匣應聲而開,其中置著一顆血紅色的光球,見了人便愈加耀眼,好似期待有人能將他帶離這陰暗角落一般。 “七七四十九日,以你們二人的精血喂養,吸足天地日月精華的靈胎就能以嬰兒形態降生于世。方法教給你了,至于之后要如何去做就看你自己了?!?/br> “四十九天?等等,我不是三年才……” 玄難聽他這話,回眸歪頭看了他許久,才相信他確實憶起從前身為長天君的種種,沉默良久才答。 “他和你不一樣。因為,你是單親爹爹養大的?!?/br> “……” 虞扶塵捧著這顆光球回到風月別院,小心翼翼把靈胎收在匣子里,猶豫著是否要將這崽兒養大,拉著風長歡的手,像個無措的孩子。 “師尊,仙子哥哥……我還沒準備好去當別人的爹,也是生來第一次,若是做的不好了,被人嫌棄可如何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