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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物件已經不再屬于他,自己也沒有能力贖回,少年只得悻悻收手。 明斯年仿佛看到他頭上有兩只尖長的耳朵,沒精打采的垂了下來,就連時常搖在身后的尾巴,此刻也是夾在腿-間的。 明斯年何等精明,猜出近些日子他悉心照料,食宿與藥錢都是由此而來。 他拍拍虞扶塵的肩膀,對云無欲伸出手。 “這玉佩是我師弟的心愛之物,還請還來?!?/br> “別誤會了,我是瞧見這東西在凡人手里暴殄天物才買了來,價格暫可不提,我想賣個順水人情,不如請這位道友將得來玉佩的經過告知于我,我便完璧歸趙?!?/br> 開出的條件令虞扶塵很心動,可他對玉佩的來歷的確沒什么印象,當年在佛宗睜開眼時,玉佩已經戴在胸前,雖是塊碎玉,卻能暖去內心寒苦,或許并無價值,對他卻是獨一無二。 虞扶塵沉吟片刻答道:“我沒有故事,但它很重要?!?/br> 眾人默然,明斯年也不例外。 他覺著自己……有那么一瞬間的觸動。不知是同情他并不討喜的師弟了,還是由此想到了自己。 于是他直挺挺從云無欲手中拿回玉佩。 意外的,后者沒有閃躲。 虞扶塵道了謝,接過玉佩后掛在頸間,潤玉貼在心口,散發著暖意。 倘若當真如師尊所說,他并無記憶的七年之中與師尊有所牽絆,那么這玉佩應當與師尊也有所關聯。 他抓著玉佩,便抓著了自己的過去,足以借此尋得來處,踏上歸途。 “我這人心善,希望天下太平,想在山雨欲來前提醒你們及時退避才會到此,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br> 云無欲抬手,借著昏暗燭光望著他食指上散發微光的瑪瑙戒指。 “賣了人情給你,順便奉勸一句,盡快離開揚州城?!?/br> “為何?我們到此才不過一周?!?/br> “你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今夜之事僅僅是開端,有人欲加害你們,現已暗中行動。記得從現在開始,不要相信任何人?!?/br> 云無欲擺手,轉身闊步出門,明斯年臉色很是難看,追上前去,冷聲問道:“是那位的意思,還是你自己隨性攪局?” “別管,誰都是一樣,總不會害你?!?/br> “信你的鬼話!” “你既不信,又何必問我?”云無欲先是一笑,斂容繼續道:“至此,當年的禍事已然明朗,他活著,就有沉冤得雪的一天,死了,就要背負千古罵名。明斯年,不只是你,那位師弟是任重而道遠啊~” 作者有話要說:我被審核大隊盯上了,日行一封,救命…… 最近有了個ABO幻蛋的構思,過些日子會開個預收文,感謝各位看文的小可愛。 第27章 師尊,幾個菜啊醉成這樣? 夜盡天明時, 虞扶塵和明斯年活像一雙門神,各自心里都有個擔憂的人, 一左一右守在客棧門前翹首以盼。 一夜未眠的少年昏昏欲睡, 眼皮子快合嚴時,忽覺冷風吹拂, 驚醒時恰好有暗色人影從眼前疾速掠過, 隨著一聲巨響摔在成堆的雜物里,發出一聲哀嚎。 “不是我,真不是我……” 睜眼一看,明知無理可講, 還是不肯死心解釋著的人正是步音樓! 半夢半醒的虞扶塵猶豫著要不要上前扶人,就見風長歡悠悠踱著步子走來, 他面上不帶一絲傻氣, 肅然時不怒自威, 連明斯年見了都不由得退后一步。 此刻他氣勢大變,比起當日與步音樓初見時有過之而無不及,哪怕下一刻動手傷人也不意外。 “師尊,這是怎么了?” 虞扶塵問道, 那人不急于作答, 廣袖一揮, 一個箭步閃身到步音樓面前,抓著他的領口,不費吹灰之力將人提了起。 “不是你,難不成是他們出賣了本座?” 本、本座……? 幾個菜啊醉成這樣…… 這個稱呼令虞扶塵愕然, 明斯年也是滿心疑惑。 這又是玩的哪出?? 二人尚不知情,步音樓不好求助,只能自認倒霉,死死咬唇,清楚一旦開口就會陷入死局。 一邊是愛徒,一邊是追查他下落的地網,瞎了眼的也能認清孰親孰遠,他與風長歡實力相差懸殊,他殺自己就如同碾死只螞蟻一般,斷不可魯莽…… “風前輩,我體內尚有寒毒殘留,若能尋得解救之法,也不必擔著風險來此,您出了異狀,對我又有什么好處?”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br> “正是為己,我才不能出賣您!同樣,凌雪宮與地網都沒有理由對您出手,嫁禍于您的另有其人??!” 出賣?嫁禍?? 虞扶塵猜出些苗頭,勸道:“師尊,應是有什么誤會,先消消氣?!?/br> 到底是愛徒的話更有分量,風長歡放開被勒的透不過氣的步音樓,后者隨即癱倒在地。 那人漠然瞥了一眼,轉而進了客棧。 虞扶塵緊隨其上,明白昨夜定是發生了大事才令他如此不安,想起先前云無欲的忠告,心底生出一絲不安。 “師尊,到底發生了什么?” 跟著風長歡一路回房,他始終不肯開口,虞扶塵情急之下握住他的手腕。 “師尊!” 萬萬沒想到,觸碰帶來無力的癱軟。 風長歡生來不愿在旁人面前顯露脆弱,對待徒弟尤甚,唯恐自身的薄虛會令他擔憂,若非隱忍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