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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長歡睜開眼來,黑夜之中,他眼中恍若墜著漫天星河,閃爍著希冀。 “你快到年紀了,我為你取表字吧?!?/br> “不必著急,我還沒拜師,名不正言不順的……” “你遲早要拜在我門下的,早些取了,念及賜名之情,也能拴著你不走太遠?!?/br> 原來是怕他跑了…… “成,取個好聽點的吧!” “嗯……那就叫你三花怎么樣?” …… 一夜折騰,待得清晨睜開眼時,虞扶塵有一瞬間的錯覺,以為自己仍在佛宗的禪房里混吃等死。 熟悉的朦朧感,熟悉的冰冷刺骨,以及半邊身子都被壓沒了知覺的酥麻。 他動了一動,想抽出手來,奈何某人死纏爛打擺脫不得,有床不睡,有枕不躺,就愛賴在他肩頭蹭啊蹭的,像只粘人的奶貓。 要是像明斯年那樣的大橘還好些,喝足就睡還不愛搭理人,只要小心翼翼伺候著,不讓他炸毛就成,可懷里這個分明是看中他的美色,想要他以身侍君??! 身體正蠢蠢欲動,自是要盡快離開是非之地去解決一番,否則被明斯年發現自己與他師尊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睡在一起,他能活剝了自己的皮??! 虞扶塵趕緊縮回了手,想著要不要把風長歡抬到床上,裝作無事發生,就見那人動了一動,睜開眼來。 帶著些委屈,還帶著些不解,被欺負一般,又有些不甘,噘著嘴湊了過來。 虞扶塵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完了,這人是想生吞了他啊…… 才剛睡醒,他腦子還不大靈光,對此沒能做出太多反應,連本能的閃躲也忘了,即使明知下一刻自己的結局可能會是掉塊rou,也還是硬邦邦的受著。 “吧唧……” 頰上一涼,虞扶塵腦子“嗡”的一聲,全身的血都沖上天靈蓋,惺忪的睡眼也不模糊了,當即從地上彈了起來,連滾帶爬退出去十幾步遠。 難以置信的摸著面上才剛被那人留下的口水印。 風長歡……這妖人居然親了他一口????! 頓時感到頭昏腦漲,熱血直流,一時不知摸哪兒才好,深感無地自容,急于脫身,跌跌撞撞奪門而出。 “爭點氣啊,對著一個男人硬-氣算什么事兒啊……”他喃喃自語。 虞扶塵心知自己這是入了魔,是大不敬,自覺有愧于佛祖,正要念段《法華經》清心,倏忽想起老和尚說過的話來: “當年,無相佛宗也有一位名震三界的仙尊,可他本不是佛宗之人,不可被冠以無相之名,告訴你也無妨。長夜安隱,多所饒益。他也曾功德圓滿,也曾羽化升仙,故以金經之名,世人喚其‘妙法蓮華君’?!?/br> “妙法蓮華君……”虞扶塵細細品著,若有所思。 蓮華……怎覺著這么耳熟,是不是有誰曾給他念叨過? 深思半晌,方才還劍拔弩張某位,終于沒精打采垂下了頭,虞扶塵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土,這才想起回去住處。 風長歡早已穿戴整齊在庭前望天,一如既往赤著雙腳,他有些心虛。 把那人丟下獨自落跑是不太仗義,可是他沒有辦法,總不能讓人見他一柱擎天的德行誤解什么吧。 覺著心中有愧,他在身后拍了拍那個蹲在角落里,頭也不抬的霜色背影。 突然被人碰觸,風長歡回過頭來瞪了虞扶塵一眼,氣哼哼不再理人。 后者正要服個軟說些好話,又見那人懷里多了個毛茸茸的黑團。 頭上兩只長耳垂在圓鼓鼓的腮旁,三瓣嘴嚼著半片葉子,瞪著通紅的眼睛,被打擾的有些惱火。 被這一白一黑的一人一兔,兩雙血眸齊齊注視,虞扶塵徹底蔫了。 無計可施,虞扶塵擠出個諂媚的笑臉,順便摸了摸黑兔子的頭,心里琢磨著是紅燒好吃,還是麻辣可口,大著舌頭夸道: “嗯……小別致長的真東西,好漂亮啊……” 第19章 師尊,我把持不住啊…… 黑兔脾氣極差,照著虞扶塵的手背就是一口,兩排血痕甚是惹眼,疼的他不得不縮回手來。 呸!漂亮個鬼啊,根本是只兇物??! 虞扶塵不動聲色瞪了兔子一眼,轉而翻臉如翻書,媚笑著朝向風長歡,看得那人后背一涼,退了一步。 “你這么喜歡,不如收養□□寵了,要不要想個名字?”虞扶塵在他手心里寫道。 風長歡若有所思望向正在林中漫步的白子,便在虞扶塵手上回了簡短的二字:“黑子?!?/br> “……”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這人給他取表字會叫三花了,以后再有機會去昆侖,一定要幫他把腦子找回來,好好安上…… “……也成,黑子和白子,剛好湊成一對?!?/br> 他傷口冒出血珠,生著悶氣的風長歡見狀咬唇把黑子從膝蓋上推了下去,小東西很不情愿的跳了幾步,眼里映著風長歡捧著虞扶塵的手,滿是擔憂的場面。 再一次被他碰觸,虞扶塵覺著好不容易壓下的□□又有重燃的勢頭,趕忙縮手,傻笑幾聲擦去血跡,告訴那人只是一點小傷,并不礙事。 ……老和尚生前為什么只教他控制欲-念,卻不講明欲-望究竟為何物? 他現在心里七上八下,不明白那是什么,很怕自己是個與眾不同的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