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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緩優美的輕音樂緩緩奏響,霍遷這款車防噪功能做得很好,輕音樂的聲音蓋住因車速過快帶來的振鳴,順著耳道傳入腦海。 時流云眨了眨眼,想了會兒也沒多問,繼續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景。 隨著音樂的一首首切換,窗外的景色漸漸由黑暗變得多彩,五顏六色的LED燈在各處閃耀著,將城市染上一件紙醉金迷的外衣。 車在一幢很華麗的建筑前停下。 霍遷把車開到特定的停車位上,自然的戴起帽子口罩,又轉過頭看時流云也戴好了,才拉開車門下了車。 時流云也沒猶豫,迅速下了車,跟著霍遷往酒吧走。 霍遷跟他想得一樣沒有走正門,而是從旁邊一條小路繞過去,接著打開盡頭的門。 這是酒吧的后臺區域,霍遷一進去就有個穿西裝的酒保迎過來,二話沒說把兩人往一個包廂帶。 酒吧是那種復式的設計,包廂的位置很隱蔽,處在酒吧二層的一個角落里,雖然角落視野卻很開闊,一大面玻璃擺著,只能從里面看到外面。 時流云一進去就順著玻璃看到一樓的場景。 此時正值晚上最熱鬧的開始,酒吧的燥熱與爆裂毫不客氣的展現出來,臺上五顏六色的光打下來,上面有人在熱舞。 勁爆的鼓點混著人們的吶喊傳入本就不隔音的包廂,時流云隨著音樂搖了下頭,感覺腦中開始被熟悉的混亂包圍。 霍遷帶著他坐到座位上,沙發很長,但他們面對面坐著。 本來隨行的酒保在包廂外等著沒有進來,霍遷一坐下也沒說話,立馬翹起二郎腿,抱著胳膊往時流云背后沙發墊上看。 時流云在對面瞥了眼快跟背景黑色融為一體的人,頭歪了歪,開口打斷沉默:“霍總以前經常來?看您好像還挺熟悉?” 酒吧音樂聲很大,時流云加大了點兒聲音。 不過對面的霍遷好像沒怎么聽清,微微坐直皺起眉頭,眼睛看著他。 時流云對著他又說了一遍,霍遷表情還是一樣,就在他想著就這么混過去不說了的時候,霍遷拿起手機對上面點了點,接著,酒吧的音樂聲就小了下去。 底下原本舞著的人群也沒沮喪,還是很熱情的存在于自己的世界。 “你說什么?”霍遷問。 時流云被他這犯規的cao作弄得愣了愣,想了會兒還是問:“我說,您以前經常來嗎?” “沒有,”霍遷回的很快,“跟李向松來過一次?!?/br> 時流云點點頭,沒繼續問,眼睛在昏暗的周圍繞了圈,開口:“可以叫服務員嗎?” 霍遷看著他,回:“你真想喝?我看你好像不是很舒服的樣子?!?/br> 雖然頭頂黃光昏暈,時流云的臉看不太清,但從光影斑駁的縫隙看,還是能瞥到這人蒼白又泛紅的眼角。 “您放心,”時流云這回嘴角勾得挺正常,“我身體很好?!?/br> 說著便朝著門口位置喊了聲,等酒保拿著單子來到桌旁,他才說了句:“一杯whiskey?!?/br> 坐在對面的霍遷眉頭挑了挑,看到時流云視線轉過來了,也回了句:“一樣?!?/br> 酒保點了點頭很快離去,兩人點完酒后也沒再有交流,霍遷看著不是很高興的樣子,時流云也懶得開口找話題。 不過好在酒上的很快,他眼睛還沒在燈光閃爍的舞臺上停多久,兩杯whiskey就已經擺在了他們面前。 淺褐色的透明液體安靜的躺在玻璃杯里,透過杯身,能看到反射出來的褐色的光。 時流云沒猶豫,摘下口罩拿起面前的whiskey看了眼,就放到嘴邊抿了一口。 味道很正,帶著烈性酒獨有的辛辣感,刺得他全身抖了一下。 隱隱約約想到今晚怕是會難以入眠,時流云有些耐不住勾起嘴角,余光就瞥到霍遷放在他身上的視線。 霍遷只戴了個帽子,眼神晦暗,模糊,像是欲言又止。 他把杯子放下來了些,湊近霍遷揚了個笑:“您不喝嗎?” 霍遷瞥了眼whiskey,緩緩將酒杯移到一邊,接著把視線放到時流云身上。 他沒回這個問題,而是問了另一個:“你剛剛扔的什么?” 時流云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霍遷看他有些呆呆的眼神,解釋了句:“在你家樓下的時候,你朝垃圾桶里扔了什么?” 他眨了下眼,笑容拉了下去:“沒什么,過期的藥罷了?!?/br> “不過霍總,您問這個干嘛?” “也沒什么,”霍遷回,“關心下屬?!?/br> 時流云笑了笑,拿起whiskey又喝了一口:“謝謝關心?!?/br> 場面再次陷入沉默,霍遷看著對面人漸漸平緩的眉眼卻怎么都不順心,時流云似乎自娛自樂的還挺好,手中whiskey已經沒了大半,臉上也染上薄紅。 霍遷視線在他臉上來來回回看了不知道多久,男人喝得似乎有些醉醺醺了,微瞇著眼懶懶散散,舉著酒杯的手有些搖晃,露出來的手腕很細很白。 他順著去看時流云漂亮的手指,一直在意的東西卻在瞬間又涌上來,他想起不久前自己在時流云家樓下所看到的畫面: 在他上樓后不久,一個高瘦的男人從門口出來,神情落寞,攥著手機走得很慢。 “時流云,”霍遷控制不住還是開口。 時流云抬頭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