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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群圣教團居高臨下的傲慢評價,季行覺略微恍然。 圣教團在十幾年前出現在無界星海,帶去了先進的武器與戰艦,以及數不清的資源,提出了合作。 不少星盜極為眼饞,想要立刻答應,作為當時最大的星盜之一的尼爾父親卻帶頭拒絕,得罪了圣教團,不久就死在了一場叛亂中。 是圣教團下的手。 看來尼爾與圣教團的確有血海深仇。 ……難怪挨了戚情幾炮,還孜孜不倦地繼續尋求合作。 “對了,季行覺出現在了前線,需要向圣子大人匯報嗎?” 中年人道:“不必,圣子大人當然知道?!?/br> 季行覺的呼吸一滯。 從圣教徒口中得知這樣的消息,真是不太美妙。 還能從側面得知一點其他的信息:軍中也有圣教團的眼線。 戚情眼底的寒意又深了一分。 那幾人閑散地又聊了幾句,一直靜默不語的兜帽人突然扭過頭,直直看向了兩人藏身的地方。 中年人的臉色一變:“有人跟進來了!” 幾人立刻掏出了槍,沖著這頭沖過來。 戚情神色不變,狠狠將前方的座椅飛踢而去,沉重的長椅飛到半空,就被戴著兜帽的男人穩穩接住,往旁邊一丟。 趁戚情在前面吸引注意力,季行覺繞到后方,抄起一把座椅就狠狠拍去。 幾聲慘叫頓時回蕩在大殿內,中年人反應及時,往后一跳,槍還沒舉起來,就被季行覺一腳遠遠踹飛。 看清季行覺的臉,中年人瞳孔一縮,飛快扭頭看了眼已經和兜帽人交上手的戚情:“那是戚情!” 他又掃了眼季行覺,咬咬牙:“撤退!” 季行覺笑道:“哪兒有那么容易?” 他的力道沒有戚情大,卻極為靈活敏捷,下手時的狠辣與溫和的面容截然相反,抓住一個圣教徒,一個反擰,只聽清脆的咔吧聲,那個圣教徒痛叫一聲,手以一個不正常的弧度軟軟垂下,倒地不起。 其他人又驚又怒,卻仿佛在懼怕著什么,不敢抬槍。 季行覺笑容不變:“幾位,畏手畏腳是會輸的?!?/br> 另一邊,戚情已經將兜帽人摁在了地面上,伸手欲揭開他的面具。 一瞬間,兜帽人爆發出了極為恐怖的力道,身體仿佛不是血rou鑄造,而是銅皮鐵骨,猛地就戚情一把掀飛。 戚情的臉色沉下來,吐出三個字:“改造人?!?/br> 如此擔心被他看到面容,他更加確信,這個改造人必定是他和季行覺都認識的人。 那邊,被季行覺逼得節節敗退的中年人突然掏出個東西,一把按下,冷冷掃了眼地上那群失去了行動能力的教徒,厲聲道:“走!” 兜帽人立刻不再戀戰,速度驚人的快,沖向中年人,抓著他沖到墻邊。 兩人貼近石墻的瞬間,機關咔咔打開,隨即再一翻,墻上再無痕跡。 戚情和季行覺慢了一步,厚重的石墻顯然不可能以蠻力打開,機關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打開。 季行覺擰著眉,正想在附近搜尋一下有沒有什么痕跡,教堂之外陡然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像是腳步,窸窸窣窣,沉重而雜亂。 下一瞬,教堂的門被砰地推開。 從外面涌進來數不清的——不能說那是人,他們的外形的確像人,然而身上卻機械與血rou參半,有的兩條手臂都是仿生機械,有的是半個身子,更甚至頂著一顆機械頭顱,底下卻是血rou之軀。 像一群改造失敗的實驗體。 這群實驗體已經喪失了人類的意識,被植入在身上的芯片cao控著,爭先恐后地涌入教堂,被季行覺折斷了手和腿的那幾個圣教徒本來還在痛哼著,見到這群實驗體,當即發出了陣慘叫:“不要……救、救命!” 骨骼碎裂聲淹沒在了不斷涌入的實驗體行走時的“咔咔”聲中,血腥味逸散出來。 顯然,中年人臨走前按了下按鈕,大概就是喚醒了這群實驗體,要清除掉地上那群可能會泄密的人。 要救人已經來不及了,季行覺發出聲短促的“哈”,咬牙道:“難怪這里一個活人的影子都沒有?!?/br> 戚情的臉色極為難看:“這群瘋子?!?/br> 實驗體逼近過來,戚情立刻一腿橫掃飛一片。 然而大門外還在源源不斷地涌入實驗體,幾乎擠滿了整個教堂,這些實驗體的實力參差不齊,有的像改造人那樣力道巨大,也有的搖搖晃晃,幾乎都站不穩。 神像悲憫地垂著眉目,望著自己的信徒,仿佛在嘆息。 外面不知道還有多少。 完全沒辦法離開教堂,這樣光干耗也能耗死兩人。 季行覺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這些實驗體,只攻擊戚情。 他嘗試著停下動作,靠近了實驗體,實驗體直直忽略了他,一窩蜂沖向戚情。 這個認知并沒有讓他感到喜悅。 戚情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果斷道:“找機關,我把他們引開?!?/br> 季行覺點頭:“小心點?!?/br> 戚情引著這群行尸走rou,轉向了教堂的另一側,周圍空了下來,季行覺立刻四處尋摸啟動機關。 目光在四處一寸寸搜尋而過,他的視線停留在一根石柱上,上面的花紋凸起與周邊有細微的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