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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月明咬了咬牙,大聲道:“大師兄,別同他客氣,捆起來,堵住嘴,先帶出去再說!” 謝霜華也正有此意,將人桎梏住后,追問道:“小師妹何在?她人呢?” 話音未落,就聽一聲女音:“大師兄,我在這里!裴師兄走得太快,我跟不上!”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也是時候離開此地。 眼下六個人,一個癡傻,一個發了瘋,還有一個狀若瘋狗,不得不一個拉著一個。 謝霜華拽著裴玄度,越清規拖著溫宗主,洛月明無法,一把拉過小師姐的手腕,秘道已經開始塌陷,腳下的大地都顫個不停。 慌忙御劍,在一片滾落下來的碎石中,幾人御劍破道而出。 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地上。洛月明一落地,就把手松開了,望著眼前幾乎被攪得天翻地覆的禁地,頗有幾分劫后余生之感。 裴玄度被捆住還不老實,掙扎著破口大罵:“放開我,放開我!謝霜華,你憑什么阻止我報仇雪恨?你憑什么?” “我憑什么?現在便讓你知道!” 謝霜華隨意一翻手腕,長劍在半空中轉了幾圈,然后連劍帶鞘,重重往裴玄度的膝彎一抽。 砰的一聲,裴玄度吃不住痛,雙膝跪地,咬牙切齒道:“你憑什么動我?” 回答的又是啪啪啪三下,那聲音聽著很嚇人,洛月明看著都覺得rou疼得緊。 只聽一聲悶哼,裴玄度臉色一白,嘔了口鮮血出來。 越清規驚見,忙上前一步道:“大師兄!” 謝霜華收了手,居高臨下地冷睨著裴玄度,淡淡道:“你竟為了一個畜牲,就這般同我動手,裴玄度,當初我既能救你,現如今也能殺你!” 洛月明心里一個臥槽,還從沒見過大師兄這般疾言厲色,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雙腿隱隱作痛,尤其看見策問抽人的架勢,好像自己也被抽過一般…… 就說柳茵茵傻,她不僅不勸架,反而跳起來拍手道:“好,好,打得好!誰讓這個壞狗,總是說阿月的壞話!打得好!大師兄快打他!” 洛月明:“……”臥槽,小師姐這是明晃晃給他拉仇恨來了? 還沒等他出聲譴責小師姐這種不道德的行為,就見guntang的熱淚,從裴玄度的眼眶里滾落下來。 他這么一哭,柳茵茵就不好意思嘲笑了,又蹭蹭蹭跑過去,抱著謝霜華的手腕道:“大師兄,你怎么能打人呢?你看裴師兄都被你打哭了!” 頓了頓,她又去譴責洛月明:“阿月!你怎么站那不動?裴師兄都哭了,你哄哄他!” 洛月明:“……” 如果他有錯,請讓大師兄懲罰他,而不是派小師姐過來折磨他。 謝霜華不置一言,掙脫柳茵茵的手,半蹲下來,單手鉗住裴玄度的下巴,迫他抬臉,驚覺手底下的少年狠狠哆嗦了一下,才淡淡道:“哭什么的?自你入門起,你便該知道,除非你背棄師門,否則我永遠都是你的大師兄?!?/br> 裴玄度咬牙切齒,惡狠狠道:“我哭,不代表我懦弱!我只是恨我自己,沒有早一點報仇雪恨!你既是我大師兄,就不該處處阻撓我!讓我殺了溫狗,我任憑大師兄處置!” 洛月明一聽,心道,這可不行,殺了溫狗是小,死無罪證是大。仙門三十六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倘若被在外游歷的蒼墟派弟子倒打一耙,說是他們天劍宗的人公報私仇,那跟誰說理去? 而且,就以師尊的脾氣,不管這事誰對誰錯,最后責罰的,永遠都是大弟子謝霜華。 想清楚這些后,洛月明上前一步道:“裴師兄,你說的這是什么話?當初大師兄為了救你,打傷了蒼墟派一百零一位親傳弟子,回到劍宗就受了一百零一鞭!天劍宗的刑罰有多重,你又不是不知道!一鞭子下去,哪有不血rou橫飛,深可見骨的?” 頓了頓,他更氣了,想起原文里大師兄臨死前的種種,又道:“你掀開他的衣裳,你自己去看看啊,你去看??!那鞭痕至今未止還未消退!你自己看看??!” 裴玄度的神色一僵,被哽得說不出話來。 謝霜華當初既救了他,便從未想過要他報答。反正該講的道理,也都講了。溫狗現在的確不能殺,否則對仙門百家不好交代。 但不能殺歸不能殺,打幾下出出氣,那還是可以的! 遂豎起二指施咒,下一瞬就聽見溫狗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 乾坤袋里的八旬老漢,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搖晃起來,又被洛月明一巴掌呼了過去,罵道:“你給我老實點!當心我把你剁成一段段的,丟進糞坑里!” 越清規見裴玄度消停了,趕緊上前打圓場,也不知道有意無意,一腳將癱軟在地的溫狗的左手腕踩斷了。還口口聲聲道:“算了,算了,都別說了,天劍宗有門規,未論罪前,不得擅動私刑!” 洛月明一邊說“好了,好了,天劍宗的弟子行事要有理有據,可不敢濫用死刑的”,趁著混亂,一腳將溫狗的右手腕給踩斷了。 柳茵茵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很快就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提著裙子蹭蹭蹭走上前,踩著溫狗的“人中”,一邊使勁兒碾,一邊罵:“讓你害人,讓你害人!踩死你!” 裴玄度哭著抬起臉來:“……” 謝霜華:“……” 越清規:“啊,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