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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九截了她的話頭,被打擾睡眠的她此刻十分憤怒,氣到口不擇言。嘲諷完后又閉上了眼睛,臉上一派的祥和,“好了,我要睡覺了,晚安瑪卡巴子?!?/br> 祁喻聞:“……” 被于九直接揭開不可告人的一面,尷尬和羞恥差點要壓倒祁喻聞的強勢和霸道,反駁的話都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就連剛剛討論的紋身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凈。 她沉默地坐了半分鐘,像一個逃兵離開了于九的臥室。 燈沒關。 于九哀嚎了一聲,將房間的燈關掉,腹誹了祁喻聞好幾句才沉沉睡去。 祁喻聞現在十分尷尬,回到自己的臥室換上衣服連夜離開這里,這幾天她都不想再見到于九。 這件事在第三天,被祁喻聞不正經的損友戈今羽知道了,她笑得十分放肆,“你居然臨陣脫逃,你還是祁喻聞嗎哈哈哈哈哈!” 祁喻聞的手玩著一支筆,這支筆陪伴了她數年,是她最常用的一支筆。 筆蓋和筆身在她的手上分開、合上,發出一聲一聲有節奏的清脆響聲。 此刻她無比后悔她將這件事告訴了戈今羽,她為什么會覺得戈今羽是個適合傾訴的人…… 戈今羽一只手拿著一張紙巾擦眼淚,另一只手拍著桌子上,“當時是誰跟我說你對于九的身體不感興趣的?喻聞,真香嗎?” 祁喻聞:“……” 戈今羽又笑了好一會兒,擦眼淚的紙巾都被她揉成團好幾張,“你說你有什么好尷尬的,你不是金主嗎?你都敢包養人家,人家就說了你一句就受不了了?” 要是換成別人,祁喻聞當然不會覺得尷尬,但是對象是于九,話是于九說出來的,就讓她覺得又羞澀又恥辱,好像自己是經受不住她誘惑的人一般。 明明最初的意圖,是想讓于九沉迷于自己,現在倒好,顛倒了。 “上次你不是還和于九在床邊做了一晚上嗎?怎么現在臉皮這么薄了?” 祁喻聞愣了愣,難以置信地反問了一句:“做了一晚上?” “對啊,你這個禽獸?!?/br> 祁喻聞這才意識到戈今羽誤會了什么,她和于九連嘴都沒親過,“你聽誰說的?我什么時候和于九……” 戈今羽也愣了一下,“于九說的啊,那天我問她為什么發燒,她說在床邊做了一夜?!?/br> “……” 神他媽做了一夜,這信息誤差也太大了。 戈今羽把桌子上的紙巾全部掃進垃圾桶里,現在笑也笑完了,該說正事了。 “喻聞,你確定你不喜歡她?” 祁喻聞眉頭一蹙,下意識反駁道:“不喜歡,我喜歡的人是誰,你清楚?!?/br> 戈今羽想了想,她看過也摸過于九的腰。雖然是很白、很滑很苗條,但……沒感覺。 “我也有喜歡的人,我就對于九的身體沒感覺,別人的也沒有?!?/br> 祁喻聞手上的筆蓋和筆身分開,筆身被她牢牢捏在手上,看戈今羽的眼神帶上了狠戾,“你看過她的身體?” 戈今羽:“……” 祁喻聞這個別扭女人還說不喜歡于九,不僅有色心,還有這么強的占有欲。 “上次她腰傷是我給看的,你忘記了?” 祁喻聞在心里松了口氣,重新把筆蓋合上筆身,目光盯著在自己手上的筆,慵懶地說:“那不一樣,醫生看患者的身體就像看豬rou,能有什么感覺?!?/br> 說著,她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我不喜歡于九?!?/br> “你說有沒有可能,你是真的把于九當成林千雙了,所以對她的身體才有會感覺?!?/br> “胡說!” 祁喻聞將筆蓋收進手心,“噌”從椅子上坐起來,“我對千雙從來沒有那種齷齪的想法,你這邏輯壓根說不通?!?/br> 戈今羽仰頭饒有興趣地看著祁喻聞的眼睛,“你自己覺得怪嗎?不然我換個問法,你覺得喜歡一個人應該是什么樣的,難道你向往柏拉圖式的愛情和放蕩肆意的私生活?” 這個問題,祁喻聞答不出來。她只喜歡過一個林千雙,這喜歡不能進一步發展,就連多想都是不允許的。在她意識中,喜歡是殘缺的,是半吊子似的,有頭無尾。 而欲望,她只對于九一個人產生過,但她并不認為自己喜歡于九。 戈今羽想起一個電視劇臺詞,“你就是饞人家的身子,你下賤!喻聞,你是這樣下賤的人嗎?” 祁喻聞:“……” “或許是你不愿意承認,你是個高傲的人,你可能覺得……承認了就會顯得自己的感情太廉價,太虛假,太脆弱?!?/br> 戈今羽笑了笑,起身穿上自己的風衣準備要離開了。 “林千雙只是你青春時期的執念,可能你并沒有真正喜歡過她。你好好想想,千萬別耽誤自己耽誤別人。?!?/br> 戈今羽難得正經,說的話卻讓祁喻聞陷入更深的迷茫。她拉開自己的抽屜把筆丟進去,卻忘記蓋上筆帽,筆尖在一張照片上劃了一條痕,隨后又和筆蓋一起滾到另一種照片上。 祁喻聞愣了片刻,將那被筆墨沾染的照片拿出來看了看,這是林千雙高中時期的照片,照片中的林千雙坐在秋千上,笑得溫柔,唯一有缺陷的地方,就是她的眼睛被墨水染黑了。 祁喻聞試圖用手指蹭掉,卻越蹭越黑,整張臉都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