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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看到是木然也有些驚訝,但沒感覺到木然的殺意,隨后也懶懶的閉目,并不理會他。 他很享受這一刻的供香和陽氣。 木然有些生氣的樣子:你都干了什么?我全部看到了! 南星聽他情緒激動,便是睜開眼靠在塌上的枕頭上,也全然沒有羞恥的樣子,甚至還提出疑問:你怎么在這兒?甚至還大方的說,既然來了,你也可以享用的我供香,反正我很多,每天每時每刻都有。 在張川穹身邊,這樣高檔的供香不會每天都有,甚至南星需要拼命的戰斗才能在傍晚享用一小會兒。 甚至為了這么點,和那些惡鬼打得頭破血流。 可現在他什么也不用、不用搶也不用流血,就有人好好的寵愛他。 給他衣服、食物、供香,和一切他想要的。 木然睜大眼睛,聲音沉沉的啞啞的: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你知道那個男人對你做什么嗎?你懂不懂??! 如果是懂,怎么在這個樣子?怎么是這樣坦蕩的、不知羞恥的表情,甚至如此自然的和他說話、說著自己享用的供香,也大方的給他享用一點。 那么直白干凈的眼睛,眼里沒有一絲情.色.欲.望,就好像是孩童做完游戲得到了一塊糖一樣的,坦蕩的享有。 南星笑了起來:我知道,杜少爺在給我陽氣,比吃雞腿更飽更美味,你不知道有多厲害,我現在都不用吃飯了。 不是、不是!木然搖頭,他大聲的說著,為什么是這種方式?你也不是艷鬼,你這么強,得到食物的方法多得是,你可以吃供香也可以吃食物,為什么還要這樣! 南星愣了一下,有些發怔的樣子,似乎不知道木然為什么情緒這么激動,好像是被惹怒的樣子,南星輕輕地說:因為我沒有力量,我太餓了主人把我賣給了杜少爺,但是杜少爺給我釘釘子南星抬了抬手腕,手上腳上和胸口全是釘子,還得睡在滿是符咒的床上脖子上戴著鎖鏈,沒有供奉也沒有食物,耳朵里眼睛里全是血后來被天師關在水潭邊也是沒有食物,可杜少爺每天來看我,我就要了他身上的陽氣。 木然喉嚨都啞了,他指間微微顫抖眼眸發紅:他怎么能這么對你! 南星之前過了什么日子?怎么被人折磨成這樣? 折磨到,只能如此獲得力量。 南星說:因為我 吃了他的食物,他生氣了,主人也把我賣給了他,隨便他處置。 木然的胸口堵得發疼,南星在他眼里是旗鼓相當的對手,是很強的一只鬼,這樣的鬼加以修煉幾乎能在一方稱王,憑什么給一個自以為是的天師驅使?又憑什么被這狗天師販賣給別人折磨? 最后竟然要被一個不到二十歲的毛頭小子玩弄?南星以為是什么吃陽氣,但他不知道這樣是多么屈辱! 可是他什么都不懂。 木然抓住南星的手腕喊道:起來!你起來!我帶你走!我們倆去把張川穹殺了,把這個王八少爺殺了!我來告訴你,世上活得快樂的方式、得到力量的方式多得是,不止是在天師手里討食的!這很屈辱、很難受,憑什么憑什么??!我們比他們活得久得多,人類生老病死如螻蟻一樣,他們的生命短暫得像牲畜般,驅使我們?配嗎? 南星惱怒的掙脫他的手,兇道:我不想殺人!也不會讓你殺主人的,你別想! 木然都要被他氣笑了,他已經確定南星的腦子很不好很不好,可能是缺了魂魄,他真的不該和南星說這么多。 但是南星這么強,被那狗少爺如此折磨也沒變成厲鬼,現在還守著心智說什么不殺人,可見是非常善良心智堅定的一只鬼。 這樣的鬼到底是怎么被張川穹騙去驅使的?剛才南星說不讓他殺張川穹,但是并沒有說不讓殺杜若仙,可見只是很在意張川穹。 可是張川穹對他并不好,那狗天師也沒有什么魅力讓人忠心耿耿。 初見南星時,南星穿的可是好幾個朝代以前的衣服,那衣服舊舊的,幾百年了,還是這么善良心智堅定的鬼魂,沒有異化成厲鬼。 到底有什么執念? 木然輕聲問他:你的執念是什么?為什么非要保護那個人? 他這么漂亮、如此的年輕的,就死了,變成了鬼。 他怎么死的? 木然說:你只會對我兇,只會窩里斗,我告訴你我是見你傻乎乎慘兮兮的讓著你! 他說著就是氣沖沖的走,但沒走兩步又返了回來,很是認真的對南星說:那個姓杜是占你便宜,什么陽氣?你弄死他都不夠本,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那么歡 歡喜喜的養著你、什么都給你好的,是把你當、當情人,情人你知道嗎?人間得成親才能做這種事,可是情人不用成親,你沒名沒分,他說不定什么時候會厭棄你,你是鬼,他是人,人鬼不相通,他總有一天會腦子清醒,到時候又給你釘釘子你就知道錯了! 南星聽他說了一大堆,也不是特別明白,只說:可他還有很多陽氣,我還沒采完啊。他愿意給我采,也喜歡我,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