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ㄒ桓?/h1>
易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公寓的床上,床旁邊吊了一瓶鹽水,他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應該是在發熱。 門邊私人醫生聽到了他的動靜,過來給他做了一番檢查,不是很嚴重,應該是連日奔波有些急火攻心,修養幾天就好了。 易世表情麻木,仿佛什么都沒聽到,只問了醫生一句,是誰把他送回來的。 醫生說他也不清楚,只是接到了易世秘書的電話,讓他這幾天到家里來給易世調理。 易世從床邊翻出手機,看到上面的未讀消息,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 不是她的消息。 微信沒有拉黑,電話沒有注銷,沒有人知道她在哪里。 什么都沒有。 撥通了秘書的電話,才知道是他大哥那天下了飛機覺得他不對勁,就一直派人跟著他。 易世又給大哥打了個電話道謝,易亦說,讓他趕緊養好病,好好準備挨訓,老爺子對這件事很生氣。 易世苦笑,什么事?他為了一個女人病倒了這件事? 易亦又說了幾句就要掛電話,易世突然出聲:“大哥……能不能請你幫我查查……那個女人的下落?”一句話,他用盡了力氣才說出口。 不是不知道大哥在生氣 不是不知道大哥看不起一個男人這樣 他仍然可以像從前那樣 不說不問不作為 可他再也沒辦法用“這個女人不重要”來欺騙自己 他只是冥冥之中有種預感 如果這次再不竭盡全力去找她 上天再也不會像前兩次那樣 把她直接送回到自己身邊了 果然易亦在電話那邊語氣十分不善,沒有答應他,讓他專心養病,就掛了電話。 易世掛了電話,深深的呼吸,平復心情,仔細回憶著還有誰沒有問過來。 秦堯。 秦堯接通電話的時候那邊的聲音比較吵鬧,易世只提了兩句,秦堯就拒絕了,說苑鳶就算知道,肯定也什么都不會說的。 秦堯沒有聽出來自己兄弟的聲音有些不對勁。 易世本來還想再說,可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的話,他不得不掛了電話,私人醫生過來給他喂了一些藥,幫他順氣,整理床鋪,讓他靠得舒服一些。 易世的嘴里苦澀不堪,他不知道是藥,還是心。 他想不明白,這次是為什么? 從元旦回來就瞞著他辭職了,就準備離開了? 那就還是那件事?青落不知道,他已經在開始努力了啊,把這幾年大哥移到他手里的權利慢慢移回去,減少自己的重要程度,給老爺子旁敲側擊的說自己想娶一個沒有利益關聯的女人。 他已經在努力了啊,她怎么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呢? 他只是不明白,他是什么洪水猛獸嗎?有必要每次都要做得這么絕嗎? 為什么啊 哪里讓她不滿意,她不能說嗎?為什么每次都要用這樣的方式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易世有些痛苦地閉起了眼睛。 易世躺在床上發燒發到第五天,易亦終于著急了,私人醫生支支吾吾檢查不出什么病,說應該是心病,很可能是害了相思。 易亦氣得破口大罵,說他們家才沒有這么窩囊的男人,讓醫生好好給他診斷到底是什么問題,要真是這種病,打也得把他打起來。 醫生趕緊又多做了很多項更細致的檢查,都沒有問題。 就像是他自己并不想好起來。 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杜昉走進老板臥室的時候,被易世這樣憔悴的樣子驚呆了。 他們單位最近風言風語傳的厲害,連老板得了不治之癥這種話都甚囂塵上,股票大跌,還有幾間公司虎視眈眈,杜昉都有些撐不住了。 有一天,易亦突然找到他,他和這位總公司的大老板接觸不多,還在揣測可能是什么事情,卻沒想到是讓他來見易世。 打著請示工作的幌子來看看易世,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覺得這些和青落有關,他確實得來看看,確實有些話想說。 易世聽秘書介紹了杜昉的來意,皺眉揉了揉太陽xue:“有什么事你和我大哥去匯報吧,不用過來跟我說了?!?/br> 杜昉看了秘書一眼,秘書很知趣的開門出去。 屋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杜昉走到易世的床邊,看著曾經風華絕代的大老板,短短幾天,眼窩深陷,臉色慘白,被病痛折磨得如此不堪,突然有些心酸。 他想,他是徹底的輸了。 連競爭的資格都沒有,輸得心甘情愿,一敗涂地。 “Boss,我過年前曾經見過青落一次?!?/br> 易世猛地抬眼,緊緊地盯住杜昉,眼里閃過一絲光芒:“繼續?!?/br> 杜昉卻有些愧疚:“對不起,老板,我那個時候就聽到風聲,說青青,青落要辭職。我沒有提前跟您說?!?/br> 易世愣了一下,看了杜昉一會兒,想起之前每次提到青落他的那些話,真的假的,他突然釋然了:“我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你也有自己的心思?!?/br> 杜昉想起自己從前在青落面前編排過易世的話,心里有些發怵。 “她去哪里了?”易世問,他沒發現自己的聲音里充滿了希冀。 杜昉卻搖了搖頭:“她沒有告訴我她去哪里了。她只說了她為什么要離開?!?/br> “老板,她說如果她不用這種方式徹底離開,她就很難擺脫您了?!?/br> 易世的頭好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眼前有些發昏:“什么意思?” 杜昉狠了狠心,說:“除夕的前一天我去找她,您應該是已經動身去美國了。我問她為什么要辭職,又要去哪里。她說她在想辦法擺脫您,而且不會和任何人說她去了哪里,就是不想給您留一點機會讓您找到她。她說她根本不喜歡您,只是您的身份地位讓她沒辦法拒絕,她怕惹您生氣會波及到身邊的人,或者被您禁錮起來。她說她要出去躲個幾年等您這些心思淡了再回來?!?/br> “老板,我本來沒想和您說這些的,只是您看看您現在為了她這么憔悴,可是她最怕的就是您把她綁的太緊了,她要是知道您這樣就更不敢回來了?!?/br> “所以我想,您要是現在聽從家里的安排去結婚,接手產業,我聽大易總說,準備把東南亞地方的產業交給您打理,您去忙您的事業,她肯定會聽到風聲,知道您已經不在意她了,沒什么怕的,她也就回來了?!币滓嘁舱f了,到時候還會讓杜昉作為易世的左膀右臂一起去東南亞,Boss可以被家族重用,他也前途無量,杜昉想不出有什么拒絕的理由。 易世的臉上風云變幻,仿佛憤怒到了極點。 “你給我滾!杜昉!你以為我還會信你的話?你之前怎么騙我的你忘了么!你說的我一個字都不信,你給我滾!咳咳咳咳咳!”一陣猛烈的咳嗽,易世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他好像要把肺都咳出來,咳嗽越來越急促,易世“哇”地向旁邊吐了一口血。 杜昉站在原地驚慌不已,看著跑過來的醫護人員,懷疑自己今天是不是不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