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骨美人(火葬場)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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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未說完,便被男人捉過去,噙住了唇。 第14章 情話 他只手箍住她的腰,將她抵在枕上,在她驚呼的瞬間便趁虛而入,急切又溫柔,一遍又一遍地捉弄她舌尖。 蘇錦煙只覺得今天的尉遲瑾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可哪里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他今日似乎格外喜歡親吻,就這么摁著她都親了足足有半個時辰。 直到后來蘇錦煙實在是受不住了,眼見他又要覆上來,趕緊抵?。骸皠e...麻了?!?/br> 尉遲瑾見她紅唇潤澤紅腫,側著臉羞臊的模樣,忽然埋進她脖頸間低笑。 蘇錦煙莫名其妙,實在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過了許久,尉遲瑾才抬頭,也不做什么,就這么伏在她身上看她。那眸子里仿佛醞釀著什么東西,深邃且明亮,猶如璀璨星河。 蘇錦煙不知不覺也看迷了進去,撞入那星河中,恍恍惚惚。連他的唇什么時候壓下來的也不知道,只本能地回應著。 這一次,尉遲瑾吻得格外溫柔專注,仿佛品嘗美味珍饈似的。沿著脖頸至鎖骨間停留許久,最后緩緩游離而下。 蘇錦煙秉著呼吸,失神地看著簾子外的幽幽燭火。一陣夜風吹來,燭火顫栗,她的身子也跟著顫栗。 而尉遲瑾像個旅人,在山嵐美景間流連忘返,又像個撥弄琴弦的高手,指尖所過之處,令人如癡如醉。 過了許久,他才抬頭,伏在她耳畔不懷好意道:“怎么這般敏感?” 蘇錦煙顫栗不已,連呼吸都亂得一塌糊涂。聞言,她閉著眼裝死。 但尉遲瑾這個男人,實在太壞,但凡他占了優勢,那便是要可勁兒的得寸進尺。這般調侃了還不夠,他含著她的耳垂,輕輕淺淺地道了句:“粉蝶迷花,戲水鴛鴦,只恨夜短情長?!?/br> 蘇錦煙頓時羞得臉頰通紅,側過臉,看也不敢看他。 倒是尉遲瑾,越來越得趣,兀自捉弄了許久,才微微抬身嵌了進去。 . 兩人這般,又是鬧到半夜,待第二天蘇錦煙醒來時,已是日上三桿了。 想起今日是去給婆母請安的日子,她懊惱得很,見霜凌進來,責備道:“為何不叫醒我?如今請安都這般遲了?!?/br> 霜凌回道:“是世子爺不讓叫醒您,國公夫人那邊他已經派人去說了?!?/br> “......” 他行事這般張揚,想必不出午時,整個府上都曉得她賴床的事了。 “世子夫人現在可要沐???”霜凌邊掛簾子邊說:“奴婢已經讓人準備好熱水了?!?/br> “等等,”突然想到了什么,蘇錦煙說道:“簾子先別掛,你先出去?!?/br> 霜凌狐疑,平日里她家小姐起床第一時間就是要沐浴的,今日為何這般奇怪? 但她也沒多問,拉下簾子又退了出去。 蘇錦煙緩緩地又躺了下去,身下一片黏黏糊糊,也不知那人弄了多少進去。想起之前去大安寺嬤嬤在耳畔的提點,她伸手扯了個枕頭墊在腰下,然后就這般望著頭頂。 或許,給他生個孩子也不錯。 * 尉遲瑾在受傷的第四天總算出了門,蘇錦煙也終于得以清閑下來。 這日,剛睡午覺起來,就見霜凌讓人抬了個箱子進來。 “這是何物?”她問。 “世子夫人,這是素芳閣掌柜讓人送來的,”她邊打開箱子邊說:“您嫁來京城不久,許多衣物都得趕著這邊時興的樣式定做。奴婢之前吩咐了掌柜,沒想到這么快就送來了?!?/br> 蘇錦煙蹲下去看,滿滿一大箱子,在旁邊角落還放著個精致的花梨木匣子,里頭都是今年上京最時興的首飾朱釵。 “小姐試試如何?”霜凌道:“若是有不合適的,奴婢讓人改一下?!?/br> 絹、紗、綾、綢、錦、緞,都是上好的布料,做工精致,且花樣子繁多。蘇錦煙在鏡子前都試了個遍,還頗是滿意。 霜凌在一旁給她系帶子,嘴里嘀咕:“奇怪了,我月初才給小姐量的尺寸,怎的就不合適了?” 蘇錦煙垂眼看了看胸口,確實是緊了些,但也不妨事。 “小姐,可要再改改此處?” “無礙,”她不在意道:“這些衣裳估計也鮮少有機會穿?!?/br> “為何?”霜凌不解:“做好了不穿多可惜啊?!?/br> 蘇錦煙解釋道:“你家小姐我整日在府中還是低調些為好?!?/br> 但她話剛說完,就有個婢女拿了張帖子進來:“世子夫人,前院婆子送來的,說是給您的帖子?!?/br> 蘇錦煙接過來看,是婉儀公主寫的帖子,邀請她后日去府上吃茶賞花。 霜凌又高興起來:“這下好啦,您總算有機會穿這些衣裳了?!?/br> . 晚上的時候,蘇錦煙跟尉遲瑾說了這事,尉遲瑾這次倒沒攔著她了,還頗有興致地跟她說了些婉儀公主的事。 婉儀公主是圣上的第四女,早在三年前就賜婚給了鎮國將軍府的第三子。兩人最開始也頗是恩愛了段時日,但后來有一天發現駙馬在外頭還藏著個外室。那外室是一落難農家女子,姿色身段到頗是撩人,嬌嬌柔柔如小白花,最是讓男人欲罷不能的款兒。 婉儀公主一氣之下帶人殺到別院,將那外室活活打死。駙馬氣得大罵她善妒,并揚言要和離。 婉儀公主彼時冷笑三聲,讓侍衛綁了駙馬將其痛打了一頓,最后也不等駙馬提和離,當晚直接進宮求了和離圣旨。 后來,婉儀公主興許是看淡了情愛,對于其他人的求娶頻頻拒絕,反而在府上養起了面首。 當然,這面首之說也不大確定,只不過據有些人傳言,公主府上養了好些戲子,個個都是白白凈凈的年輕小生,日日討她歡心,所以才有此猜測。 蘇錦煙聽完之后,大為敬佩,沒忍住嘆了句:“婉儀公主乃吾輩楷模?!?/br> 尉遲瑾頓時臉色不大好,摟著人又好生地“罰”了一頓。 * 去赴宴這日,春光明媚,蘇錦煙領著霜凌還有幾個丫鬟出了門。 公主府的丫鬟們上前來領著她進門,興許是以前沒見過她覺得面生,暗暗打量著人。領到月洞門處說道:“夫人,小姐夫人們都在花廳里頭?!?/br> 蘇錦煙頷首,穿過游廊小徑便上了臺階。才走到門口便聽得里頭歡聲笑語,不知是誰說了笑話,眾人笑倒成一團。 見她進來,不約而同地停下來看她。 世人總是如此,若是群體中突然來了個姿色比她們好的,不消說,便十分默契的排斥起來。 蘇錦煙自然也感受道了這些打量中帶著嫉妒的目光。她在門口站了片刻,微笑地看向眾人,視線卻在尋找今日宴會的主人婉儀公主。 出門前她是特地打聽了婉儀的長相的,但此時花廳內卻沒見著她身影。 有個婆子迎上來正要領她入座,卻聽得一聲爽朗的笑聲從身后傳來,掠過她身邊時還略微聞到些酒氣。 “姐妹們,我來晚了,莫怪?!边@人正是婉儀公主,她也主意道了蘇錦煙,頓時眼睛一亮:“莫非這位就是世子夫人?” 蘇錦煙也猜到了她的身份,盈盈行了一禮:“蘇錦煙見過公主?!?/br> “百聞不如一見啊,”婉儀公主繞著她轉了一圈,拉著她做到椅子上:“原來世子夫人長得這般好看,難怪尉遲瑾喜歡?!?/br> 婉儀公主說話很是直接,但蘇錦煙卻不討厭。她口中的“百聞不如一見”,并非像那日段淑然口中“刮目相看”那般陰陽怪氣,反而字里行間透著股自來熟的熱情。 段淑然說話是帶著輕視的,但這個婉儀公主卻是發自內心歡喜的。 但花廳里有人卻恁是曲解了婉儀公主的意思,捂著帕子嘲弄道:“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長了這副模樣,便是不消什么門楣,我也愿意娶了?!?/br> 說話的是國子監祭酒的大兒媳喬氏,出身高門。這話聽起來是褒獎,但實則貶低蘇錦煙長得狐媚,難怪一個商戶女可以嫁入國公府,不就是因為這容貌迷了男人眼嗎。 有人也附和:“瞧你說的,你一個女人家娶什么娶?也是尉遲世子動作快,若是我早先見著,定然幫我那弟弟討做媳婦去?!?/br> 在場眾人聽了,心照不宣地笑起來。 柳侍郎夫人的弟弟誰人不知,就是個整日無所事事花天酒地的混子。拿這樣的人來配蘇錦煙,話里話外自然就是對她的輕蔑。 但這話聽著卻又挑不出錯,不是還有句伸手不打笑臉人么?難道調侃也調侃不得了? 因此,大家也暗暗打量蘇錦煙,想看她聽了這些話會如何接招。 不過蘇錦煙淡然得很,一來她不認識這個什么柳侍郎夫人,更不得知她有個混不吝的弟弟。頂多將這些人的話當作是羨慕嫉妒罷了。 她只是靜靜地坐著,從婢女手中接過茶,四平八穩地品茶。 眾人見她沒接茬,突然也覺得怪沒意思起來。 有女人在的場合,免不了的話題便是衣裳首飾,很快,大家又聊到了今年時興的衣裳款式上去。 柳侍郎夫人娘家是個暴發富,平日里出門喝茶,也慣愛炫耀這些。她起了話頭,興致勃勃地說道:“你們可聽說了,素芳閣前些日子又到了許多時興的花樣子,尤其是薄如蟬翼的煙羅綺,柔順細膩,輕盈如云煙?!?/br> “只可惜,”她故作嘆息道:“聽掌柜的說,攏共也就只有一匹半,另一匹不知被哪位貴人得了去,我便只得了這么半匹?!?/br> “半匹已經不錯了,我們總歸是連見都還沒見過吶?!?/br> “這有何難,”柳侍郎夫人得意道:“我今日就帶了張煙羅綺的帕子過來?!?/br> 她從袖中掏出一張被疊得整整齊齊地帕子。質地輕輕軟軟地,看著只是那么一小塊,展開之后卻頗是寬大。果真如柳侍郎夫人所說,薄如蟬翼、輕盈如云煙,在陽光下看,還能見到百花金線。 有人不禁贊道:“素芳閣的工藝果真精妙啊,這么一匹布得值多少錢?” “這哪是錢的事?這可是有錢也買不來的?!?/br> “正是這個理?!?/br> “誒?”這時,突然有人驚訝了一聲:“我怎的看柳夫人手上的帕子跟世子夫人身上的衣裳很像呢?”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看向蘇錦煙。蘇錦煙因對這些話題不感興趣,望著廊下掛著的一籠雀鳥神游天外。 見眾人突然看過來,她緩緩回過神:“怎么了?” 有人問:“世子夫人里頭穿的那件衣裳可是素芳閣最新的煙羅綺?” 蘇錦煙低頭看了眼,略微遲疑地點頭:“是素芳閣的沒錯,但是不是煙羅綺我不知道,衣裳是婢女給我準備的?!?/br> 煙羅綺花樣紋路料子都極為特殊,也甚好分辨,這么一看,可不就是跟柳侍郎夫人手上的那塊帕子一模一樣嗎。 然而,蘇錦煙這不以為然的語氣,這漫不經心的態度,卻狠狠地羞辱了一番柳侍郎夫人。 柳侍郎夫人面上的笑僵住,手上那塊帕子也仿佛有千金重一般,一時間也不知是該收起來好,還是該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