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烈 第1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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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聰明的人看懂了,立馬去招呼其他的。 沒一會兒,人都走了。 剛剛還都熱熱鬧鬧的,搞的她跟瘟神一樣。 傅言真松開了手:“你怎么來了?” 曾如初卻沒放下杯子:“來找你?!?/br> 傅言真盯著她手里的東西:“找我干什么?” 曾如初說:“先幫你喝酒?!?/br> 傅言真:“……” 之前那一杯的后勁在往上躥。 辛辣一路嗆到嗓子眼,冰冷的涼意卻讓她的胃往下沉。 她現在平時買飲料,即使夏天,大多也只喝常溫的。 奶奶他們總跟她說要養生。成天在家庭群里發些養生知識。 沈鄰溪也常說胃很重要,要她好好吃飯。 但她現在什么都不想管。 他要是喝死,那她就陪他一起死。 見她還要去碰那杯酒。 傅言真使了狠勁兒一下將她拽過來。 曾如初腳步踉蹌,被他拽坐到腿上。 他扣在她腕上的手沒松開,懲罰性地摁住,后來,兩臂壓上她的,直接讓她困坐在他腿上動彈不得。 隔著兩層并不厚重的布料,她感覺到他腿上的熱度。 他也能感受到她臀部的柔軟。 人被他圈固于身前,跟剛才完全不一樣的光景。 她身上沒有噴灑別有機心的香水,是干凈的、晃他心神的清香。 曾如初坐他腿上,一點都不掙扎,頂著一張純良無辜的臉在明知故問,“為什么不給我喝?” 傅言真扯了下唇:“你能喝?” 曾如初反問:“你能喝我為什么不能喝?” 傅言真:“……” 說完,她還要去拿。 傅言真這回沒再攔她,冷著眼看她胡鬧似的拿了一杯就往唇邊送。 她小抿了一口,這酒太辣,也太涼,眉頭微微一皺。 看到這兒,他就再受不了,憋著一股火將她手里的杯子扯下來。 玻璃杯被置于桌上,發出“哐當”一聲響。 杯里的液體溢出幾滴,杯底的冰塊也相互撞擊,發出磨牙似的輕響。 也像他現在,牙有點癢癢,要是咬兩下,大概也是這聲音。 “你跟陳路秋鬧脾氣了?”傅言真冷著聲問。 不然不知道她為什么跑過來惹他。 看到他臉上的怒意,但曾如初一點也不怵。 “沒呢?!彼龖寺?。 傅言真眸光又沉冷了幾分,“那你這在干什么?” 曾如初不說話,抬起手,微涼的指尖碰上他額前碎發。 傅言真沒躲開,讓她碰。 黑沉的眸光罩籠著她,輕易被她撩起欲望。 可她眼里一片清明,無念無欲。 曾如初動作很輕,將擋住他冷眸的那點贅余撩開,好去看他的這雙眼。 她細細地,認真地,注視著他的瞳眸:“傅言真,我不管你?!?/br> 傅言真喉結上下一滾,沒回話,聽她繼續。 “我陪你一起瘋好不好。你今天喝一杯,我就陪你一杯,喝到你高興了,喝到你爽了,喝到你不想喝了?!痹绯跣χ?,笑的很輕,梨渦也不深,淡淡的兩點在臉上。 可卻不是在開玩笑,她很認真,“你明天要還想來,我也跟你一起過來,你喝多少,我也喝多少?!?/br> 傅言真蹙起眉,身子微微有些繃緊。 曾如初咬了下唇:“你要是不要命了,那我也不要了?!?/br> 傅言真開了嗓,語氣帶了點慌亂:“……你到底要干什么?” “來還債?!痹绯鮽冗^臉,看向桌上的這一杯接著一杯,“我欠你的?!?/br> 要她把這些全喝了,她也愿意。 傅言真一下就冷了臉,嗤了聲:“因為那破合同?那不需要?!?/br> 酒勁過于霸道,曾如初再開口時,嗓子里像是有很多根銀針在戳,但還是把話說出來了。 她聲音輕的有些飄忽,像雨后山間那靄靄的云。 卻是一字一句地飄進他的耳里。 他聽到,曾如初剛說: “因為我喜歡你?!?/br> “……” 也許一場雨還不足夠澆滅山火。 但她這一句話,足以能覆滅他。 他圈固她的雙臂,像被人抽走全部力氣。 明明聽見。 卻還在糾結是不是真的。 “傅言真?!痹绯鹾傲寺曀拿?。 傅言真回了神,看著她,又險些失神。 曾如初眼里下了點雨,濛濛的小雨,在用眼眶含著,沒讓它們打濕什么。燈光映著,像是那星子被捏碎了,被嵌在里面。 “你害的我,已經喜歡不了別人了?!彼呀洓]什么力氣了,一路跑過來,昨晚也沒睡好,眼下太陽xue兩側在突突的跳,頭疼的厲害,眼下只好去靠著傅言真的肩,想找個倚靠,“我只能喜歡你?!?/br> 柔軟的發掃過傅言真頸間皮膚,勾起一陣癢意。 她話音一落,傅言真便抬手扣過她后腦。 他低著頸,臉狠壓過去。 今晚還沒來的及喝,剛到手的一杯被她冷不防的拽走。 才想起,他也沒抽煙。 煙之前被他抽了個干凈,路上忘了買,兜里就踹了一盒薄荷糖。 好像冥冥之中,注定今天要發生點什么。 那點她討厭的不喜歡的東西都被一一奪去了。 傅言真唇瓣干燥,還夾雜薄荷糖的清冽,覆上她的。 曾如初剛灌下一杯烈酒,酒意有一點起伏,腦子也沉,但還是清醒的。 知道周圍還有許多人。 聽見歌手又換了新歌。 好像還聽到人不遠處在說“傅爺和個女人……” 可這一次,她沒再不好意思,沒再拒絕傅言真,沒再把他推開。 她抬起兩臂,攀上他頸項。 承受著,迎合著,慫恿著。 燈光又轉過來,灑下一片幽藍。 相依糾纏的唇齒,沾染烈酒與澀淚,裹挾著鋪天蓋地的欲念,恨不能去咬碎那些藏在此去經年里的浩浩愛恨。 理智已經全然退場,他們只憑著情感。 音樂還在響,唱著情歌的歌者不知其心性是涼薄還是癡深。 但這一隅,他們故事才剛剛開始。 傅言真松開她時,眼底也染著抹紅。 像從天邊采擷下一片煙霞,棲在了眼里。 曾如初緩緩睜開眼,看著他。 傅言真也在看她。 他在她身上根本做不到游刃有余,情深桎梏全融在遞來的眼神里。 視線黏著許久,他才很是艱澀地開口,“你要給那姓陳的帶綠帽嗎?” 曾如初圈在他頸后的手緊了緊,她勾了下唇,“那你,可以當小三嗎?” 陳路秋說她變壞了,曾憶昔也說她現在不得了。 好像,確實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