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烈 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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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比那樹山茶還要好看的多。 他只看一眼,就險些受控不住。 在心門傾塌之前,他選擇先收回眼。 他那時還憋著一股氣,但在聚會那天聽到她說“我喜歡你”,知道她當年為他的委曲求全。 一身脾氣消退的干干凈凈。 若非論個對錯。 到底是他錯了。 他之前還是不懂怎么去喜歡一個人。 將她逼的太緊。 趙姨從前問他,十年八載后還能不能記得那個送他雛菊的小姑娘。 如今這答案顯而易見。 他還記得。 但那小姑娘怕是將他忘了。 -- 看著這個紅點,曾如初這才想起朋友圈并沒有屏蔽傅言真。 思索一會兒,覺得還是不能屏蔽他。 她要是這么做了,不僅很容易穿幫,還容易落人話柄。 也不太好解釋。 好像是她在耿耿于懷什么一樣。 但也確實在耿耿于懷什么。 傅言真上次一口一個“同學”的稱呼她,一副風輕云淡的口吻。 可她到現在,好像都還不能說服自己只將他視為一個普通同學。 她目前還沒找到與傅言真的相處之道。 到頭來,在倆人的關系里,游刃有余的還是他。 轉眼間,假期電量終于耗盡。 北城迎來復工潮。 開工第一天,曾如初早上六點半就起了。 這么多年,無論是上學還是后來工作,她其實都沒怎么睡過懶覺。 牽著瓜皮到底下溜達一圈,順便買了早飯。 上了年紀的人都已經鍛煉一圈回來了,遇到幾個長者,一一笑著打了聲招呼。 一日之計在于晨。 沈鄰溪常跟她囑咐要吃早飯。 到北城,她的早餐也很有這座城市的味道。 熱氣騰騰的醬rou包子、一份炒肝兒,一份豆漿,剛炸出鍋的油條實在是太香了,她其實根本吃不下,但也買了一根。 炒肝兒,她剛來的時候很吃不慣。 適應也是個緩慢的過程。 本來是打算拍個照發圈的,但想了想,算了。 于是把這圖發在她的家庭群了。 她沒厚此薄彼,北城、江城兩個群都發了。 爺爺很快就回她:你這炒肝兒不正宗。 沈鄰溪問她這黑糊糊的一碗是什么。 …… 她跟他們嘮了會嗑。 八點半,她起身去公司。 一個上午,同事們各個哈欠連天,靠咖啡和濃茶續命。 她假期沒睡過一次懶覺,在生物鐘方面倒是很快適應工作節奏。 只不過投入狀態也需要一點時間。 過兩天,她這狀態也就回來了。 周四中午,陳路秋來到她工位,屈指敲她的桌,讓她跟他出去一趟。 去吃個飯。 她拿起外套的時候,眼皮又倏地一跳。 上次跳的時候,傅言真來了。 陳路秋帶她來到一家裝潢挺精致的餐廳,不過全是做素菜的。 他現今飲食很清淡。 油都只吃植物油。 私底下的時候,曾如初沒把他當什么厲害人物,忍不住吐槽,“這菜里都沒個rou末嗎?” 陳路秋瞥了她一眼:“你這假期大魚大rou還沒吃夠嗎?臉都圓成這樣了?!?/br> 曾如初:“哪里圓了?”也就三斤而已,而且已經有意識在減肥了。 陳路秋繼續熱諷:“馬上趕上你家瓜皮了?!?/br> 曾如初:“…………” 這人不會好端端地請她吃飯,雖然只是一頓不太著調的素餐,但曾如初對他這德行也算了解,動筷之前,直接了當地問他有什么事。 陳路秋將筷子放下,臉色有些許歉疚,“能麻煩你個事嗎?大妹子?!?/br> 曾如初端詳他表情,數秒,冷冷拒絕:“不能?!?/br> 這老狐貍一看就憋著壞水。 陳路秋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那老板,只好安排你個任務了?!?/br> 感情牌不好打,那就直接拿他這身份來壓人。 曾如初:“?” “傅言真明晚六點到北城”,陳路秋虛咳一聲,頓了頓,又繼續死皮不要臉地說,“你到時候跟方潤他們一起,去接一下他?!?/br> 曾如初:“……” “我跟你們總監打了招呼,”陳路秋說,“這兩天不給你安排什么活,你下午抽空去幫他安排一下住處?!?/br> 曾如初捏緊拳頭,二十多年來第一次爆粗口:“我安排你大爺?!?/br> 陳路秋:“……” 四目相對許久,陳路秋先錯開視線,他低眸,拿筷子夾了一塊金澄澄的南瓜。 嚼完食物后,他淡淡說了一句:“我這是在談公事?!?/br> 曾如初咬唇,“那我辭職行了吧?!?/br> 陳路秋抬眸看她,有些好笑,但忍住了,語氣聽著還算莊重,“你準備跳槽去哪兒?” 曾如初拿著外套要起身,送他一個白眼,“要你管?!?/br> 陳路秋見她真動了氣,又開始嬉皮笑臉:“哥哥當然要問一問啊?!?/br> 曾如初又回了他一個眼神,里面一個大寫的“滾”字。 陳路秋不跟她置氣,拿紙巾擦了下唇,不急不慢地分析:“人往高處走,你應該不會想去不如我們的公司,眼前跟咱們這規模相當的,業內也就那么幾家,jq和方大想必你也知道,把加班當飯吃,至于千匯那邊,你要過去的話,想想你的直系領導,那可是個老色胚?!?/br> 曾如初知道那人,真的是個老油膩,性丑聞的帖子至今還擱網上掛著,但卻沒了后續。 后面又陸陸續續聽到他的其他故事。 她抿著唇,一時半會確實說不出什么去回陳路秋。 陳路秋笑了笑:“我覺得你去接一下他也沒什么,不就是接你同學嘍,你們倆現在又沒什么關系,事情都過去多少年了,何必再介懷呢?!?/br> 曾如初聽他這輕描淡寫的語氣就一陣窩火,但這老狐貍說話也是滴水不漏的德行,又叫人根本挑不出什么錯處,把她堵的一點路子都找不到。 陳路秋見她不吭聲,又道:“丫頭,那你能說說,你這么不情不愿地,到底在介意什么?不是都分了嗎?以后就當個普通朋友唄?!?/br> 曾如初一時想到傅言真那一口一個的“老同學”,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 “行,我去?!?/br> 那她就不妨從現在開始,只把他當一個老同學。 朋友就算了。 傅言真這人離的太近,很容易就著了他的道。 陳路秋笑了聲:“這不就行了嘛?!?/br> 吃完飯后,陳路秋就讓她去給傅言真安排住處。 她直接去了洲際酒店,想到他上次就住這兒。 沒一會兒,就把確定下來的房間號報給陳路秋,陳路秋讓她在這里等一會兒,說是有人要過來。 一會兒是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候后,確實來了兩個人。 一人手里提著一只皮箱。 箱子的logo很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