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烈 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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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如初知道他又不高興了。 但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跟傅言真在一起,肯定會被傳的人盡皆知。 他這么耀眼的一個人。 傅言真沒什么情緒地將衣服收回,塞進桌屜。 沈逾小跑沖進來,看到傅言真,問了句:“阿真,你也感冒了???” 傅言真只跟他說買藥,沒說給誰買。 沈逾笑嘻嘻:“孫若雪說給你買了藥哦!她要給你親自送來!” 曾如初:“……” 傅言真“cao”了聲。 他靠在椅子上,看她剛剛扔回的這件外套,又看著她這風雨不動安如山的背影。 煩到爆炸。 他只要她一個態度。 一個在人前把他當回事的態度。 他都不要她吭聲。 只要她能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回個頭,看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他都能馬上讓那女的滾。 有多遠給他滾多遠。 一秒。 兩秒。 三秒。 耐心到了臨界值。 他冷笑了聲。 當曾如初捏緊拳頭,鼓足勇氣回過身,想跟他說一聲:“要上課了,別出去”。 那個位置已經空了。 他沒有給她這個勇敢的機會。 一整天,他也沒再來學校。 -- 傍晚吃飯時,趙允恬告訴她:“我聽七班的人說,這孫若雪放話一定要追到傅言真?!?/br> 曾如初握筷的手一抖。 “這女的是個狠的,”趙允恬嘖了聲,“陸州同都玩不過她?!?/br> 曾如初陷入慌亂。 她是不是真的應該要讓別人知道,她和傅言真在一起了。 要是知道傅言真有女朋友,她們應該就不來了。 猶豫許久,她艱澀地開口:“恬恬,在雅集早戀,要是被老師知道了,真的不會請家長嗎?” 在實驗,聽個歌都會被沒收耳機,也從沒見過男生和女生同桌,走的近一些都會被老師關注。 她沒親眼見過為這事請家長,但聽過不少傳聞。 但這里是雅集,所以她抱著很大的僥幸心理。 她真的怕被舅舅舅媽知道,怕他們擔心和失望。 但她也不想再看到傅言真跟她賭氣,跟女生出去了。 如果她們知道他有女朋友,是不是就不會來找他。 也知道傅言真是在跟她置氣,怪她太過懦弱。 她看著趙允恬,像是在看一根救命稻草。 如果趙允恬說“不會”,她也許就…… 趙允恬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震驚許久,才開了口:“你……是不是喜歡上傅言真了?!?/br> 曾如初:“……” “你跟我說實話?!壁w允恬語氣有些嚴肅,“我覺得你最近很怪?!?/br> 曾如初吸了口氣,決定將事情說了出來,“我其實,跟傅言真在一起了?!?/br> “……” 趙允恬驚的下巴都快掉了,目光漸漸變的有些兇狠。 曾如初知道她生氣了,趕緊垂下臉,回避她的目光。 “……什么時候的事?”趙允恬緩了許久,才稍稍平復了心神。 “……有點早了?!痹绯踝龊冒ちR的準備。 果然下一秒,趙允恬就爆了粗口。 她不是個斯文乖巧的姑娘,“cao”了一聲,將桌子拍的一聲脆響:“曾如初!你這都不跟我說?” 四周人聞聲看了過來。 曾如初將臉埋的更低了。 “對不起?!彼桶偷牡懒饲?。 她知道趙允恬把她當朋友,一直都很照顧她,瞞她這么久,她也很羞愧。 趙允恬做了個深呼吸,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卻也沒想到她這么大膽。 遲到都不敢,竟然還敢早戀? 可身為朋友,她始終是站在曾如初這邊的,罵她的話她說不出幾句,沒多久,這焦點因為偏愛而被轉移到傅言真那里。 “那傅言真……他媽的現在,還跟別的女生出去?”趙允恬想到上午孫若雪的事情,憤恨地說了句。 越想越氣,她將碗筷擱在一邊,起身去拉曾如初,“走,我們去問問他,問他這是幾個意思?!?/br> “……別去?!痹绯鯏r著她。 因為知道依著趙允恬這性子,肯定要把事情鬧的沸沸揚揚。 “你怕什么?”趙允恬不解,“他一邊在這里整個地下女友,一邊又跟那什么孫若雪糾纏不休,他什么意思???” “其實是我讓他不跟別人說的,”曾如初見她誤會忙著解釋,“不是他的錯?!?/br> 事實上,傅言真已經不止一次跟她提到想將關系公開。 只是她一直在回避躲閃。 趙允恬卻不相信她的話,因為這兩位的人物形象在她這里太過深刻鮮明。 她只覺得曾如初這時候還在幫傅言真解釋,一時又想到那些替她那死去的“前男友”各種洗白的腦殘粉絲。 也真想罵她一句“是不是腦殘”。 僵持許久。 趙允恬嘆了口氣,她難得語重心長:“不說別的,你們倆是一路人嗎?” 曾如初看著她,怔怔地。 他們,其實不是一路人。 她心里是知道的。 那天,她和趙允恬在cao場坐了很久。 許久都沒出聲。 直至懸于高墻之上的笨鐘驀地敲響。 風云流散,天色轉暗,飛鳥驚惶。 她們才默然回班。 袁安守在班門口,看到曾如初回來,將手里拿著的東西交給她。 曾如初接過來看了眼,是套二中的??季碜?。 訓導主任周致托人從二中拿的東西,讓袁安交給她,再次體現校方對她的高度重視。 她說了聲“謝謝”。 袁安又跟她說:“我下午跟你舅媽聯系了,下周要開家長會?!?/br> 曾如初心里一咯噔,倏地抬起臉,神色有些慌亂。 袁安好笑:“你緊張干什么?” 曾如初抿了下唇,“您找我舅媽有什么事嗎?” “奧,”袁安笑著解釋,“想讓你舅媽作為家長代表來發言,說說好孩子是這么養成的,好讓其他家長來取取經?!?/br> 曾如初:“……” 袁安沒吝嗇溢美之詞,將她里里外外夸了個遍后,又讓她回去催一下舅媽好好寫發言稿,會上好多講點內容。 曾如初覺得腿上像是被人綁了鉛塊,每走一步都很艱難。 教室里,她身后的那張桌又是空的。 傅言真也沒來上晚自習。 放學時,她看到他上午給她披著的外套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