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么對我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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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溫檸是他的女朋友。 送出那紙回應后,沈屹從不跟任何女生私下里有接觸。女生送的情書禮物,他都會以自己已經有女朋友的理由來拒絕。有人拜托他講題,他也只是淡漠地講完題就閉上嘴,不會多說一句話。 他自覺地和所有女生保持距離,溫檸在干什么? 她那樣親昵地和別人打鬧,在別人眼里好像他們才是真正的情侶。 她忘了她還有他嗎? 她不知道戴戒指是有特殊含義的事情嗎,怎么能隨隨便便拿戴戒指開玩笑? 那天放學后,沈屹去找溫檸對峙。 他在心里打定主意,這次可以給她機會,但如果以后再發現她那樣,絕對不會原諒她。 可他們一見面,溫檸就主動貼上來抱住他,各種情話不要錢似的砸了過來,“沈乞乞,我好想你啊,如果我們能在一個班就好了,那樣我就能天天見到你了。你今天有沒有想我?你想不想親我?” 還不等沈屹說出那件事,少女就熱情地踮起腳親他。 沈屹踩著雜草后退幾步,后背抵住長著爬山虎的教學樓后墻,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將她接進懷里,低頭認真地迎合她。 身后滿墻的爬山虎翠綠蔥蘢,天邊夕陽燦烈,她眼睛彎彎的,眼里有光,如花的唇瓣嬌艷又香甜。 那之后很長一段時間,沈屹夢里都是這樣一幅場景。 密集的親吻間隙,沈屹提起了自己在班級外看到的場景。 只是兩人親密地抱在一起,氣氛如此曖昧,他的語氣根本就硬不起來。 說完,他緊張地看向懷里的少女,生怕她會因為另一個男生和他發脾氣。 可溫檸卻不在意地說:“我和他就是普通的同桌關系,偶爾會一起看看漫畫。如果你看到了不開心,那我以后不跟他說話了?!?/br> 沈屹沒想到她會這么回復,有些遲疑,“這樣好嗎?” “沒什么不好的啊,我們班里同學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男朋友當然比同桌重要多了,你開心才最重要?!?/br> 沈屹感動得一塌糊涂,用力將她擁進懷里。 雖然沈屹很想自私地占據她的全部視野和注意力,但他知道自己這樣是不正常的,會嚇到她。 所以他故作大方地回答:“不用你完全不理他。只要、只要保持正常同學的距離就可以了?!?/br> 他那時候那么傻,被溫檸三言兩語就哄好了。 可問題其實并沒有得到解決。 之后沈屹再去溫檸班里找她,還是總能看到她和不同的男生打鬧曖昧。 一開始溫檸還能巧笑嫣然地哄他,親親他的臉頰,笑著打趣:“沈乞乞,你怎么這么愛吃醋???我跟他真的沒什么的,你還不相信我?” 次數多了,他再提起這些事,溫檸的表情就變得冷漠和無所謂。 沈屹無論如何都不想和她分開,所以他只能選擇退讓,只能把所有嫉妒和酸澀一個人吞下。 不想再看到她和別人曖昧的刺眼場景,沈屹此后做什么都刻意避開她的班級,再也不敢去看她。 仿佛只要這樣,他就能自欺欺人地,當溫檸那些越界的行為不存在。 沈屹本以為過去十年,溫檸有所改變,已經學會了如何認真對待一份感情。 可到頭來,她還是隨便玩玩,只有他傻乎乎地當了真。 - 隨著前進,天氣從一開始的暴雨傾盆,逐漸轉為淅淅瀝瀝的小雨。 一路沒有停頓地駛過六個收費站,抵達南溪時,天還沒完全亮。 沈屹知道溫檸這時候肯定已經不在酒吧,但還是開車去了那里 。 他站在已經打烊的酒吧門外,固執地想要透過漆黑的玻璃櫥窗,看看她當時是在哪個角落和別人調情的。 像是自虐一般,他在腦海中不?;貞浰麄兯幍奈恢?,當時的姿勢。 可是天色太暗,他什么都看不清楚,被自己亂七八糟的想象折磨得痛不欲生。 后來沈屹去了溫檸家樓下,雖然不知道她在哪一層,但他至少可以在樓下等。 車里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一片靜謐中,“啪”的一聲,突兀地響起了打火機開蓋的聲音,有猩紅的火焰在跳動。 火焰很快熄滅,被男人夾在指間的煙忽明忽暗。 繚繞的淡白煙霧順著車窗縫隙飄出去,男人的側顏輪廓隱在煙霧和黑暗中,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只有那雙深邃幽暗的漆瞳,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海平面,早有無數暗潮在底部涌動。 沈屹這兩天談合同一直沒怎么休息,又高強度地開了半夜的車,身體早已處于極度疲憊的狀態。 他只能一根根地抽煙,來抵消身體的困意,生怕錯過她。 沈屹不敢去想,如果昨夜溫檸根本沒回家,他要怎么辦。 也不敢想如果她是和那個男人一起出現,他又該怎么辦。 他什么都不想,像是被設定好的程序,只是沉默地在樓下等待。 等到晨光熹微,朝霞旖旎,車窗外掛上了潮濕的露水。 沈屹依然不知疲倦地睜著眼,死死盯著居民樓的出口。 直到早晨九點鐘,終于看到自己盼了一夜的人出現在大門口。 女人一看就睡得很好,面孔瓷白紅潤,瓊鼻紅唇,明眸像是攢了一汪清泉。她像平時那樣踩著高跟鞋,穿著輕薄的吊帶黑裙,細長的碎鉆耳飾閃耀著晶亮的光芒。 跟飽受一夜折磨的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下車前,沈屹看到旁邊一堆煙蒂,無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想找個口香糖。 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出來得匆忙,只來得及帶上外套,哪能準備得這么周全? 溫檸不認得沈屹朋友的車,目不斜視地從一旁走過。 剛走出沒多久,忽然聽到身后傳來開門聲,緊接著是一道沙啞疲憊的嗓音叫住她,“溫檸?!?/br> 溫檸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人低沉磁性的音色,分明是沈屹的聲音。 可他不是還在南城嗎? 懷著疑惑轉回身,溫檸的目光陡然凝住。 站在她面前的人的確是沈屹,可跟她平時見到的清冷疏離的沈屹完全不同,她差點沒敢認。 之前幾次見面,不管是在公司還是私下約會,沈屹穿衣永遠一絲不茍,挺括干凈的襯衣系到最上面那枚扣子,連衣服的褶皺都很少。 可現在,他身上的衣服像是被雨淋過又曬干,臉頰蒼白,嘴唇干澀起皮,眼里充斥著紅血絲,毫無情緒地盯著她,怎么看都很不正常。 溫檸在沈屹身上看到了窮途末路的絕望。 可她在原地站了片刻,就像看不出他的異樣,還是神色如常地邁開步子,緩慢卻堅定地走向他。 隨著她的走近,大波浪發卷裹著清甜香氣襲來,驅散了空氣中的泥土氣息。 沈屹躁動不安的心情,奇跡般地得到安撫。 溫檸在他面前停下,從包里抽出一包濕巾,沒像平時那樣淺笑,眉心微蹙,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擔心,“不是今天晚上才回來嗎,怎么提前回來了?還把自己弄成了這樣?!?/br> 她舉起手,動作溫柔地拿濕巾幫他潤嘴唇。 濕巾冰冰涼涼的觸感撫過唇瓣,沈屹盯著近在咫尺的她,心里忽然一澀。 擦完唇,溫檸又握住他冰涼的手,關切問道:“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先去我家里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兒吧?!?/br> 沈屹盯著她,緩緩點了點頭。 然后溫檸帶他走進電梯,按下17層。 走出電梯,溫檸他走到走廊盡頭那間房門前,打開門。 溫檸拿了雙新的拖鞋給他,然后踩上自己的拖鞋,往冰箱的方向走,“你先去洗把臉,旁邊架子上有一次性洗漱用具。我把冰箱里的粥拿出來給你熱熱,待會兒你吃點東西再睡覺?!?/br> 剛才玄關處只有一雙女士拖鞋,那個男人不在這里。 沈屹心頭微松。 這是他第一次來溫檸住的地方,收拾得很干凈,客廳里有投影儀,沙發前面還鋪著潔白的短毛地毯。 衛生間就在進門右拐的位置。 “這房子我一個人住,打理得不是很好?!焙芸?,廚房里傳來開關冰箱的聲音,還有按下微波爐的滴滴聲。 沒多久,溫檸端著一碗粥和一份三明治走出來,放到沈屹面前的餐桌上,“趁熱吃,吃完再去洗澡,不然容易頭暈?!?/br> 她走進客臥的浴室,應該是去打開熱水器。 沈屹的大腦像是被雨水凍住,暫時喪失了思考能力,難以理解眼下發生的事情。 自己不是來找她要說法的嗎?為什么乖乖跟她進了家里? 而且她不是有了別人么,為什么還要對他這么好? 從客臥出來,見沈屹只呆愣地坐在原地,溫檸笑著催促:“快吃啊,待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br> 沈屹將瓷勺一端拿在手里,卻沒有喝碗里的粥,而是啞聲問她:“你就不怕我對你做什么嗎?” 剛才在衛生間洗漱的時候,他看到了鏡子里的自己,面色蒼白如鬼,眼眸泛紅,還穿著昨天沒換的衣服,看上去很嚇人。 她居然敢這么放心地帶他進來。 對他一點防備都沒有嗎? “所以你會傷害我嗎?”溫檸好笑地在他對面坐下。兩人之間隔著細長的餐桌,她幫他倒了杯溫水推過去,“喝水,吃東西,吃完再說?!?/br> 雖然是問句,但溫檸放松的語氣和笑意,已經告訴了沈屹答案——她相信他不會傷害她。 沈屹眼眶愈紅,心像是被一只大掌用力攥住,疼得喘不上氣。 他沒再說話,安安靜靜地吃東西。 溫檸沒有問他發生了什么,就只是默默陪伴著他。 后來她手機響了,起身去陽臺上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