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等人一走,鳳清瑜坐起來打量著木屋的擺設,門和床封了紗窗,墻壁上還貼著壁紙,有床有椅子還有被子,準備得也未免太充足了。 雖然是在叢林中,也不是特別炎熱的月份,但確實有些悶。 鳳清瑜打開門隔著紗窗躺在椅子上等著秦策回來。 沒過多久秦策回來了,手中提著的東西很眼熟,都是快艇上的物品。 瑜瑜,先吃點零食墊墊肚子。 秦策體貼又殷勤,遞過來的水還是擰開了瓶蓋的。 鳳清瑜又作又嬌氣,一把打掉他手中的食物,誰要吃這些干巴巴的東西,我要吃海鮮。你到底給你朋友打電話了沒有,他什么時候過來接我們。 他就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秦策無奈把為數不多的食物擺到桌子上,沒有潛水設備只能在淺灘看看,我去找找吧,一定找些海鮮回來給你吃。 一提水完完整整放在木屋,從上船到現在也有二個小時了,秦策就不渴嗎? 記得第一次見面男人還有些駝背,現在身形筆挺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刃,他看著他的背影思索,不會是在玩苦rou計? 鳳清瑜冷哼了一聲,要他打電話他不打,他倒要看看秦策這出戲要怎么玩,總之,他奉陪到底就是了。 清冷的孤島了無人煙,除了海浪聲與風聲真是靜得可怕,可惜他沒帶平板出來,還真的頗為無聊。 鳳清瑜拿著手表一陣搗鼓,竟然讓他找個一個可以聽書的功能,索性躺在床上聽著故事等著秦策回來。 聽著聽著就睡著了,等鳳清瑜醒來秦策還沒回來,手表因為沒電已經關機了。 看天色也不知幾點了,他站在門外,林間小路秦策一瘸一拐提著桶從盡頭走來。 策策你怎么啦? 鳳清瑜飛快往樓梯下跑,跑了兩步又站住,行啊,這狗男人為了套路他連傷口都整出來了。 等秦策走進,衣服被撕得破破爛爛,手臂被劃開了無數道零星的傷口,小腿上還綁著布條,布條上滲透了的血跡,樣子真的很慘。 為了套路他有必要搞得這么慘嗎? 鳳清瑜擰了擰眉,怎么弄的? 一點小傷沒事,我給你撿了寄居蟹,把rou摘出來,我們找個東西烤著吃可以嗎? 看秦策這個樣子鳳清瑜又有些于心不忍,系統,有止血消毒噴外傷的藥嗎? 【宿主,你積分不多了,不留點備用往后要做其他事沒有積分怎么辦?】 鳳清瑜輕嘆,雖然知道秦策這男人狗,但讓他白白看著也怪心疼的。 說罷,還是花費積分給他兌了一瓶消毒殺菌止血噴外傷的藥。 鳳清瑜已經許多不曾在系統兌過東西,秦策征愣了一秒又恢復正常。 拆了腳上的布條,傷口還挺深,受傷面積也有些大,鳳清瑜不得不又兌了卷紗布,到底是怎么弄的? 我見有船經過,爬到高處的巖石揮動衣服想引起船只的注意,不小心滑了一跤。瑜瑜,島上沒有信號。 鳳清瑜聽到前半段開始自我反思,聽到后半段不由冷笑了一聲,他帶著一個兒童手表都有信號,手機竟然沒信號,騙誰? 故意拿棉簽使勁按了按傷口,男人吃痛也是一言不發,好,看誰挨得過誰。 隔壁的小木屋是個工具屋,別說,燒烤架,食用油、調料、鐵鍋,甚至還有一袋米,都細心做了防水處理,都能吃和用。 若說不是預謀已久他都不信,哼。 島上沒有可供煮飯的煤氣,鳳清瑜又鬧脾氣了,蚊子這么多我才不要去撿柴。這寄居蟹在沙灘上撿的不用洗嗎?臟兮兮的我不想吃。 他嬌柔做作都快要作破天際了,秦策只看著他笑,好,那你就坐在這里休息吧,我來做。 秦策手腳麻利很快用粗木棒支了個三腳架,小鐵鍋就掛在火上。木屋存的飲用水不多,不知還要在島上待多久,秦策也不敢用太多,燒烤架都是先拿到大海中刷洗過一遍,再用少量的飲用水稍稍洗一下。 鳳清瑜沒讓秦策走太遠,他就隔著紗簾監工,還要指手畫腳,別把rou烤焦了,多放點辣椒粉、孜然粉我愛吃。 又折騰了蠻久,飯也熟了,燒烤寄居蟹也好了。 勉強拿著燒烤的蟹下飯,別說,味道還挺好的。 吃過飯,鳳清瑜嫌飲用水沒味道,非要秦策去給他找水果摘椰子,島上有椰子樹他遠遠看見了,就是不知道樹上有沒有椰子。 管它有沒有,反正折騰這狗男人就對了。 秦策只簡單收拾了做飯的工具,馬不停蹄去摘椰子找水果去了。 鳳清瑜閑著無聊,干脆在系統買了本小說,優哉游哉看了起來。 書已經看了一小半,秦策還沒回來,鳳清瑜嘆了口氣,這哪里是摘椰子,制椰子也比他快呀。 正想著秦策一手捧著一個椰子已經回來了,臉曬得通紅,肩上也曬得脫皮了。 將椰子汁倒出來,杯子遞到手上,鳳清瑜淺淺飲了一口,也太難喝了吧,就把杯子推到了一邊。 秦策無奈想刮他的鼻子,被鳳清瑜一巴掌拍開,滿臉嫌棄看著他,你一身汗臭烘烘的洗手了沒有,手上這么多細菌,我的臉本來就過敏,感染了怎么辦? 之前還在找茬,現在連碰都不讓他碰了,自己找個祖宗,還能怎么辦,跪著也得寵呀。 秦策把椰子汁喝了,又把椰子破開把椰rou開了出來,弄得干干凈凈拿到鳳清瑜面前,我已經查過了,島上沒有別的水果只有椰子,你將就著吃一點。 鳳清瑜撿了塊小的吃了一口,沒什么味道,我還是不吃了。 秦策也不多言,二話不說把椰rou吃了,去收拾鍋碗瓢盆了。 做完這一切他提著桶,瑜瑜,你不是喜歡看荒野求生嗎,我帶你去挖蛤,抓螃蟹,撿海膽,摳海蠣子。 鳳清瑜恍然大悟,原來這個男人是看他天天看荒野求生,特地帶他來看他炫技? 秦策的提議鳳清瑜非常心動,可想到海邊暴曬的太陽他又打了退堂鼓,太曬了,臉疼。 好吧,那你在這里等著,我帶你去挖野菜、釣魚。 原來準備的釣竿是這樣用的。 鳳清瑜亦步亦趨跟著他,秦策教他認野菜然后又一本正經告訴他,這些長在雜草從中的菜,應該是人為種下的。 鳳清瑜內心有無數槽點,實在不知該怎么說起,也沒摘多久,秦策開始釣魚。 釣魚是一件非常需要耐心的事,鳳清瑜等了一會兒,魚沒上鉤蚊子又多,他又一個人回到了木屋。 約兩個小時后,秦策回來了,瑜瑜,有點小收獲,晚上我們吃魚。 晚上? 小說快看完了,鳳清瑜抬頭看了看天,天色漸晚估摸著也到了下午四五點了。 你朋友安排來接的人什么時候到?你不會真準備住這里吧。 鳳清瑜臉色不虞,策懟懟你狗這么久也夠了,別以為我沒看到儲物箱的小雨傘,一天天的,你腦子里能不能想點正經事? 越說他越生氣越生氣聲音越大,你要玩新花樣哪里不能玩,這里沒有淡水、廁所、換洗的衣物,怎么,你是想臭著搞? 秦策無奈看著他,瑜瑜,這次真的是意外,我手機是真沒信號。不過,來之前我特地和邱哥說了一聲,打不通我的電話他會想辦法的,大概二到三天就會有人過來救我們了。 你還撒謊,我的電話手表都有信號,還聽了在線故事。 鳳清瑜氣得滿臉通紅,秦策也是冤枉至極嘴唇動了動,瑜瑜,你的手表裝的東西不一樣。明天對著太陽充一會兒電,我們就打救援電話好嗎? 他溫聲細語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我是想在一望無垠的大海上與你,帶著你在這四下無人的海灘處處留下愛的身影,但絕對不會刻意弄壞快艇。你要知道,人的能力是非常渺小的,大海是那么神秘充滿無盡未知,我怎么敢拿你的安全來賭。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秦策確實也不可能騙他,鳳清瑜滿臉通紅恨恨罵了句,狗男人。 現在已經不曬了,再不去找食物,晚上真的會餓肚子。 秦策提著工具,一手牽著他,兩人手牽著手走到海灘上。 晚上起風了,卷起的浪比白天的大,遠處落日的余暉將天邊的云染成了金色,五彩斑斕的云朵就像巧奪天工的錦緞,將落日襯托得極美。 秦策蹲在沙灘上拿個小鏟子將濕沙鏟起,海浪滾過來,推平沙子露出藏在里面的海蛤。 這個可以做湯,就是處理起來稍稍麻煩了些,我們拿水養著明天吃。 海邊的物產確實豐富,沒過多久秦策就撿了小半桶,他拉著鳳清瑜走過了平緩的沙灘,就是一處亂石嶙峋的矮崖。 秦策不讓鳳清瑜走太近,他自己弓著背眼睛都快趴到水里去了,看準時機就下鉗子。 他看起來很辛苦,又說沒水洗澡海水對皮膚不好也不準他幫忙,鳳清瑜在一旁看著,不知為什么突然有些心酸。 在海邊取材花費了二個小時,挖蛤最輕松其他都有一定的危險性,而且無所不能的策懟懟翻車了,竟然一只螃蟹都沒鉗到。 回去的路上鳳清瑜故意大聲嘲笑他,嘲笑他沒有荒野求生的野外生存專家那么厲害,但馬上又接著道,其實也不是特別喜歡以后不看了。 鳳清瑜沒有故意作妖了,兩人之間的氣氛輕松又愉快。獨處荒無人煙的海島,仿佛真的與世界隔絕了,黑暗中唯一的光就是眼前的火堆,而眼前人也成了唯一的光源。 大概是食材新鮮,雖然單一,鳳清瑜還是吃得很開心。 吃過晚飯,秦策拿盆打了一小盆水,屋子里燃著一盞古老的煤油燈,一燈如豆。他將水端到木屋,瑜瑜,你就將就著擦擦吧。 條件不足只能就將,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兩人并肩躺在狹小的床上,挨著的身體瞬速升溫。 鳳清瑜不自在動了動,秦策的聲音纏綿悱惻溫柔繾綣,安心睡吧,不鬧你。 夜伸手不見五指,明知秦策不可能看到他的表情,鳳清瑜還是紅了臉頰低低道:誰說我怕這個,又不是沒做過,哼。 兩人嘀嘀咕咕開始聊天,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廢話,這一聊就是幾個小時,后來鳳清瑜睡著了。 鳳清瑜是被狂風大作樹木呼呼作響的動靜給驚醒的,木屋只開了半扇窗戶,透過窗戶隱約可以看見天露出了一絲魚肚白。 身邊一輕是秦策起床了,鳳清瑜假裝還在睡夢中,溫熱的氣息靠近,一個吻印在額頭又在唇上輕輕啄了一口,熱源褪去,鳳清瑜眼睛睜開一條縫,秦策正在關窗戶,然后快速打開木門又合上,他出門了。 這么早,又下著大雨,他身上還有傷出去干嘛? 鳳清瑜不解,站在窗戶邊,沒過多久秦策抱著一捆防水布往海邊走去。 干嘛去呀? 鳳清瑜莫名其妙,拿起一個斗笠帶在頭上跟了上去。 天已經大亮,不過林中樹木茂密又是陰云密布光線并不明亮所以看起來還早,他遠遠跟到海邊,看見秦策拿著鏟子以極快的速度在挖沙坑,挖好后瞬速鋪上了防水布。 鳳清瑜明白了,他這是想接雨水。 挖了個足夠儲水的沙坑,又將防水布鋪好,做好這一切秦策突然將破破爛爛的上衣脫了,脫了衣服又脫褲子,接著鳳清瑜的視線中,那個高大硬朗有八塊腹肌的長腿帥哥變成了一個果男。 夭壽呦,這個暴露狂。 鳳清瑜的臉紅得要滴血,看著秦策利用大自然天賜的良機開始洗澡,他轉身要走,結果傻到一轉頭猛到撞到樹上,斗笠上似乎有東西擦破了額上的皮,他痛苦叫了一聲。 瑜瑜? 秦策聽到聲音飛快跑了過來,掀開斗笠 ,額上臨近發際線的一圈都紅了,鳳清瑜垂著長睫不敢看他,沒,沒事不要緊的。我看你偷偷摸摸就跟過來看看,你接水干嘛? 都破皮了很痛吧。 秦策輕輕給他吹了吹,下雨了手表沒法充電,海上又起了風,不知道他們要多久才會找過來,我接點水給你洗澡。 就像心湖被人投了一枚石子,卷起的漣漪久久不能平靜,鳳清瑜忍不住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印了一個吻。 傾盆大雨將茂林的林間澆得濕透,隱約可以聽見細碎的哭聲,似哭似嚶將林間偷聽的樹林都羞得垂下了葉子。 天公不作美,也可說是連老天爺都在給秦策創條件,一連三天都是陰天,找完食物就下雨,兩人在這無人的海島度過了三天羞羞羞的時光,才被路過的漁船送回海灘。 光陰似箭彈指一揮間六年的時光就這樣悄悄溜走了。 當年一曲封神,之后秦策再也沒有在公開場合表演過,可最近有小道消息傳出,以他為主演的電影要上映了。 娛樂圈日新月異,當年無人不知的秦策似乎再也難尋當年風采,無數年輕一輩甚至都不知他是誰。 畢竟是跨界,又非科班出身,網上唱衰的很多,秦策一日未做宣傳,眾人也就說說而已并不當真。 誰知兩個月后,一部由國外著名導演拍的東方奇幻電影橫空出世,一經面世瘋狂收割票房,在最權威的網站被幾千萬人打下8.2的高分。 這是一部關于復仇,關于報恩,關于放下與原諒,矛盾與溫情交織的電影。 電影的名字就叫《聘貓》,講述了一個東方奇幻故事。 喜歡走捷徑的男星利用潛規則讓自己走上了人生巔峰,也死得非常慘烈。他是命運的寵兒,悔恨之時重生了,重生還賦予了他一種特殊的能力,所有和他上過床的男人都會愛上他。 男人利用自己獨特的魅力將金字塔頂端的男人收為己用,導致初戀男友被人惡意撞擊出了車禍瞎了一雙眼睛。 男友黯然離開后獨居在落后的山村,養了一只有雙色瞳和陰陽臉的玳瑁貓。他和貓咪相處融洽,就像多年的老友,有一天貓咪突然開口說話,它問男人,若它能許他一個愿望,男人是希望眼睛復明呢,還是希望所有辜負他的人都去死。 男人沉默了許久,卻什么都沒有提。 一人一貓度過春夏秋冬一年又一年,臨終前男人將貓咪撈在懷里,氣息虛弱卻無比堅定,我只有一個愿望,愿你不受這世間束縛,天地任馳騁。 他永遠閉上了眼睛,卻不知眼前金光大作,異色雙瞳的貓咪留下兩滴清淚摳下了自己的眼睛。 時光倒流,男人在家門口撿到一只獨眼瘦弱又丑陋的貓咪,他精心呵護從未嫌棄,直到某天書房的曲譜中出現了一條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