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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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人進了房間,周琰正準備跟上,駱浮屠卻忽然從身后拉住周琰。周琰正在氣頭上,回頭狠狠瞪他一眼,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警告他:你最好閉嘴,一個字都別多說。 駱浮屠好脾氣地看著他,勾起唇角:干嘛這么大火氣,那只是個惡作劇,我怎么知道今天家里會來人。 周琰沒再言語,扯回袖子便想往臥室里去,駱浮屠卻不肯罷休,拉住他的小臂:不過我確實不喜歡他們。 周琰皺了皺眉:他們是我的朋友,不需要你來喜歡。 朋友?他們配不上你。 駱浮屠盯著他認真道:若是朋友,只因為杰瑞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就不敢喝你的茶?到底是他們太蠢,還是壓根就不相信你?不論是哪個原因,他們都配不上你。 周琰愣了一下:正常人聽到那種話都會有顧慮的,你對朋友的要求也太高了。 駱浮屠沒有松開手,盯著周琰的眼睛,說話語氣好似告白:要求高嗎?我就做得到,我才是懂你的人。 周琰從來沒有什么時候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聰明的大腦和高超的理解能力,他竟然從駱浮屠這兩句話中讀出了點別的意思他并不是因為劉一和他的妻子是普通人而不喜歡,他只是不喜歡自己跟其他人過于親近。 或者說,不喜歡自己跟除了他以外的人親近。 然而周琰并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 這種印象一旦產生,便無法扭轉,不論再用什么理由解釋,都抹不去最初的印象。這些天發生了太多事,周琰竟無法保持絕對冷靜,他掙脫駱浮屠的手,疾步離開:狂妄的家伙。 第24章 到底做了什么夢 為什么撒謊? 周琰用家里還沒被毀掉的儀器給陳雪元檢查完身體,結果果然如自己猜測一般。 之前他從劉一口中得知陳雪元會有時不時的腹痛,疼痛位置在右上腹,嚴重時候甚至會放射到右側的肩胛部位,到來就診的時候,陳雪元已經開始出現惡心嘔吐的情況。周琰之前便初步判斷她得的可能是膽結石,經過詳細的檢查之后,確實如此,而且她身上有毛病的地方還不止一處,除了膽囊,肺也有問題。 能靠止疼藥硬撐到現在才來就醫,簡直可以稱為奇跡。 給陳雪元做完全身檢查,周琰對一旁面露焦急表情的劉一擺擺手,示意他跟自己出門在病人面前談論病情終究不好,而且,他要說的話在郁金大陸這邊的人聽來或許會有些恐怖,他擔心這個女人會承受不住。 兩人走出房間時,駱浮屠正坐在沙發上跟杰瑞玩,好像又在給它輸入什么奇怪的錄音,看到周琰,駱浮屠立刻道:結束了?什么時候吃飯,我快餓死了。 周琰面無表情地瞥他一眼,那一瞬間的感覺就好像自己家里寵物狗當著尊貴的客人的面隨地大小便一樣,覺得十分丟人。 他沒有理他,只對劉一說道:好在沒有惡化,不然有你后悔的。 他不是故意找駱浮屠不痛快,而是非常想弱化他的存在,最好讓劉一完全意識不到這個人。 駱浮屠早已習慣了周琰的無視,總之只要有外人在場,他就會把自己當成透明的,上次是那個Omega,這次是一對Beta夫婦嘖,不知道下次出現個Alpha,他會不會直接把自己趕出去。 劉一雖然注意到了駱浮屠,但是他顯然更關心妻子的身體狀況,聽聞周琰所說,急忙問道:那你的意思是,她還有救對么? 周琰點點頭,隨即卻面露猶豫之色:但是治療方式有些激進,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 劉一便問是什么方式。 她的膽囊上長了一塊結石,這塊結石如果一直存在,那就會一直疼,而且會繼續長大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將她的腹腔剖開,取出結石。 劉一一聽,頓時大驚失色:什么?!那人不就死了么? 周琰完全料到了他的反應,因為手術在這片大陸上還沒有被普及,要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手段將人開膛破肚,自然會受到這樣的質疑。密云星上倒是有類似于超聲刀這種手術,可以隔著人體將體內的結石震碎,之后排出體外,實現無創手術,但是按照現如今這個條件,確實做不到。 他做不出那么精準的超聲刀,勉強使用的話,還不如直接動手術安全系數高。 劉一直接拒絕了周琰的提議:不行,太危險了,不然就繼續用之前你給的那種藥吧,吃了之后總算能睡個好覺 我跟你說過,那種藥只能止痛,治標不治本。它不是什么神奇的東西,甚至會讓人的身體變得遲鈍。 周琰緊緊皺起眉頭:剛剛幫她檢查,發現她的肺部也出現問題總之,她不能再依賴鎮痛藥物了。 劉一盯著周琰許久,仍舊搖頭:我不可能同意,你又不是靈師,你只是跟我一樣的普通人,我怎么相信你。 駱浮屠聽到這句話,條件反射地看了周琰一眼,他清晰地看到了他的眼神變化雖然他常年都冷著一張臉,可是時間長了就會發現,周琰是有情緒波動的,他的眼睛里盛著很多東西。 駱浮屠說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覺,但是可以確定,周琰此時很難過,而意識到這一點之后,駱浮屠也有些生氣。他在這一瞬間明白了很多之前想不通的事情,比如為什么周琰分明有雄心壯志,想改變這個世界,最終卻甘心將自己困在這樣一個地方。 嘴上還說,那不關他的事。 他的冷漠或許并不是因為絕情產生的,而是因為無奈。 駱浮屠瞇起眼睛盯著周琰,后者此時恰好也看過來,與他的視線對上了。駱浮屠沒有說話,不想周琰此時卻忽然舉起手,指向駱浮屠:他是靈師,他會幫你的。 駱浮屠沒想到周琰會做出這種舉動,他覺得照周琰那驕傲的性格,是死活不會承認自己不如靈師的。駱浮屠那狹長的眼角瞇起來,配上他琉璃色的瞳孔,顯得十分妖異。 奇怪,為什么要為這種人妥協。 劉一顯然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會如此,求證似的看著駱浮屠,駱浮屠才不想配合,這種人死活關他什么事?然而正在此時,他卻看到周琰對他做口型到你報恩的時候了。 挾恩圖報要不要這么明顯。 然而他說完這句就移開了視線,駱浮屠想質問他也沒有機會,他猶豫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周琰:這可不是免費的。 劉一以為他在跟自己說話,便道:只要能治好我的妻子,要多少錢都可以。 周琰微微蹙起眉頭,駱浮屠便當著他的面抬起右手,輕輕覆在面上,青色的鬼火從他手掌中呼地一下竄了起來,一層淺褐色面具如同水紋一般慢慢覆蓋到了駱浮屠的臉上。他便在兩個人的矚目之下,變成了另一張臉的模樣。 從極美到極丑,不過是轉瞬之間,駱浮屠又變成他們初次見面時的模樣,與此同時,他身上還散發出一陣陣潤澤的熒光,將他襯托得猶如天神降臨。劉一盯著駱浮屠看呆了,他愣怔半天,忽然噗通一聲朝駱浮屠跪下,發出一聲又驚又喜的喊叫:大祭司! 是的,比起美貌的他,這張丑臉才被更多人熟知。白樂清是個足不出戶的Omega,所以在看到駱浮屠的容貌時,他只覺得丑,然而劉一卻是個走東跑西的商人,他再怎么孤陋寡聞,也知道面前這位就是那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大祭司。 當然,至于這位大祭司此時此刻已經被人追殺變成了喪家犬,劉一是不知道的。 駱浮屠沒理會跪在地上的劉一,只看著他身邊的周琰,后者面無表情地轉身進了臥室,一句淺淺的多謝飄進耳朵里,竟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聽錯了。 有駱浮屠在,劉一和陳雪元對手術的態度都變得很積極,在這個世界的人眼里,大祭司這個詞代表著死亡,也代表著希望,如果他站在自己這邊,那它就代表著一切。 這并非是劉一夫婦的悲哀,而是這個世界所有人的悲哀。 陳雪元接受了麻醉,已經昏迷過去,駱浮屠坐在一旁看周琰做手術這本來是不被允許的,但是應家屬強烈要求,周琰終究還是破例把駱浮屠請進手術室。 我說過,他們不配做你的朋友,現在認清現實了么? 周琰仔細地尋找出那顆結石,扔進盤子里,然后開始縫合傷口這真的只是一個很小的手術,在周琰這種技藝高超的醫生手中,幾乎沒有危險。他聽到駱浮屠的話,隨意回道:這很正常,我又不是第一天來這里,我很了解這里的人而且有時候安慰劑能起很大的作用,知道么?你就是劉一的安慰劑。 駱浮屠冷笑道:可是救他妻子命的人是你。 他抬起手捻捻手指,指尖流出星星點點的光,卻凝聚不到一起:我的力量沒有恢復,也不想救人。 周琰的語氣仍舊很隨意:沒關系,我不在乎。 你想氣死我嗎。 啪。 周琰忽然將手術刀拍在托盤上,沉默了幾秒鐘之后,他說:那你要我怎么樣。 周琰用手撐著手術臺,垂下頭深深吐氣:他們聽不懂的沒有人會信我。與其花費精力去解釋那些沒用的事情,還不如用靈師做幌子更方便。 駱浮屠見狀,盯著他沉默許久:這就是你變得消極的原因? 駱浮屠聽出來了,周琰說的那句沒有人信他,并不只指做手術這件事,還有他腦袋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推廣種植糧食的手段,推廣他那套科學理論就算事實擺在面前,告訴那些人用糧食種子進行種植比番羅花更可靠,大家也只會嗤之以鼻。 所有人都迷信靈師,周琰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周琰沒有回答,他背對著駱浮屠將手套摘下來,扔進垃圾桶里,然后脫掉白大褂。駱浮屠走過去,周琰正好轉過身來,他的表情正常,那一瞬間崩潰的情緒似乎從來沒出現過。 周琰抬眼看向他:你想說什么? 駱浮屠盯著他笑笑:沒事。 可是他已經想到一個良策。 他見周琰要離開,忽然叫住他:你有沒有考慮過跟我合作。 周琰頓住腳步,回過頭看著他,駱浮屠走上前去,他朝周琰微微挑眉:你明白我的意思,這是你最好的選擇。 他都看到了,不論自己說什么,他們都會信,周琰想實現自己的理想抱負,也只有與自己合作才能做到。 周琰盯了他一眼:把你的丑臉戴上吧。 劉一帶著他的妻子離開了,臨走時對駱浮屠感恩戴德,聽得人很不爽。周琰有些心神不寧,讓劉一帶上必需的藥劑,但是在院子里找了半天才想起儲備藥品被炸爛了,根本沒有多余的藥品,便將屋里小冰箱里面的藥品一起送給了劉一。他也怕陳雪元的身體會產生并發癥,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十分令人揪心。 這天晚上的晚飯很難吃,周琰煮了雞蛋面,但是面條坨了,雞蛋糊了,跟他平時的水準完全不一樣。駱浮屠黑臉捧著面碗,見坐在對面的周琰面無表情往嘴里吸面條,更不高興。 從來沒見過這么失魂落魄的吸面條。 駱浮屠用叉子挑著那碗面攪動幾下,問:就吃這個? 周琰沒抬頭,將左手邊一個盤子推過來。 里面裝著幾片干巴巴的腌菜。 駱浮屠皺緊眉頭:只有這個? 周琰緊接著又把右手邊一個盤子推過來,里面是一盤火紅的番羅花。 這是把他當寵物養呢?誰會拿這玩意兒當食物? 駱浮屠意見很大,卻知周琰此時心情不好,默默生氣,最終卻決定忍氣吞聲,至于他讓自己幫忙冒充給那女人治病這件事,也要等以后再算賬。只是沒想到周琰隨口扯謊的功夫這么到家,撒謊的時候面不改色,理直氣壯,不細想一點也看不出來。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破綻 他拿過一朵番羅花握在手心里,花朵隨之消失,駱浮屠忽然想起一件事,問他昨晚做了什么夢,他說噩夢,那個樣子就跟當時的情況差不多。 駱浮屠忽然生出疑心,他想測試看看,周琰到底有沒有對他撒謊,可是為什么要撒謊呢?問他做夢的事而已,做夢的內容有什么好撒謊的。 莫非是 駱浮屠看一眼手邊的番羅花,默默將一盤子花朵都吸收掉那就試驗一下吧,他很想驗證一下,事情到底是不是如他所想。 第25章 可以標記你嗎。 你為什么又在我 周琰再次做起了那個夢,那個曾經令他十分難堪的夢。 沒錯,是關于駱浮屠的。 或許是因為經歷過給他喂藥時候發生那個意外,這次的夢比上一次還要真實,而且具有十分強烈的入侵感。周琰看到自己站在一片黑暗中,慘白的月光從他的頭頂照下來,灑在腳邊。雖然有月光,可是它并沒有為周琰指明方向,反而像是將他困住了似的,月光外面就是無盡的黑暗。 周琰焦躁起來,他很想離開這個地方,可是又不敢隨意選擇一個方位踏出那一步。就在此時,一只蒼白的手從黑暗處伸了過來,它撕破慘白的月光,并精準地抓住周琰的手腕,將他從這里拉了出去。 不知道為什么,在它拉住自己手腕的那一瞬間,周琰便意識到了,那是駱浮屠。 或許因為那只手的形狀如此好看,也或許因為它手背上覆著眼熟的白骨甲片周琰對他第一次吸食番羅花的場景格外印象深刻,忘不了他手上那副骨甲。 總之,只需要看到這只手,他就知道那是駱浮屠。 對方將他扯進了懷里,緊緊擁抱他,那雙眼睛則以俯視的角度溫柔地注視過來。 這樣亂闖亂撞很危險的。 駱浮屠張開手,在周琰耳邊虛扶一下,似乎想撥開他的頭發,隨后卻落在他的臉側。他輕輕捧著周琰的臉,用拇指在他面上摩挲著:不過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