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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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作正常離開的顏棠,此時卻有些忐忑。 他確實調動了全部的流水資金,準備幫陸老師度過眼前的危機。 只是錢財之于他實在是太過重要了。 人們常說,很多可能已經遺忘的童年經歷,其實會影響一個人的一生。 顏棠就是如此。 小的時候,他住的雜物間沒有什么保暖設施,每到冬天他就不得不穿上最多最厚的衣服御寒,雖然身體已經對寒冷產生了抗性,整個人看起來也好像格外抗凍。 但只有他才知道,十年后的今天,他依然受到影響,無論是寒冷還是溫熱,他的感知能力都下降了。 每次別人增減衣物的時候,他都是最后反應過來的那個即,已然冷暖不自知。 正如年少時的冷暖一般,幼時對于金錢的渴望和掙扎,也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現在的他。 他因為在乎陸聽梵,可以絲毫不猶豫的調動資金。 知道陸聽梵的重要性,也知道他能有今天多虧了陸老師,但顏棠仍然在拿出那筆錢時,感受到了不受控制的空虛,與百爪撓肝一般的焦躁。 他焦慮到啃噬指尖、來回踱步,好像給出去的不是錢,而是挖走了他的心肝脾肺腎。 顏棠:嗚嗚,玩弄我可以,但是不要拿走我的錢! 但能怎么辦呢?陸老師如今正面臨危機,《神泣》劇組更是風雨飄搖,陸老師今年的行程,卻全都安排在了這里。 如果這個電視劇中途夭折,陸老師好幾個月的時間,就直接打了水漂,再去接洽新劇,等新劇上映,就會出現挺長的事業空窗期。 娛樂圈更新換代的速度快的令人難以想象,顏棠不想讓陸老師承擔這個風險。 只要他投入一筆資金,就像是給一潭死水連接上細小的活泉,那死水說不定也能重新流動起來。 只要他給錢 而且,把錢給陸老師還有其他的好處,首先不用顏棠再到處找人說想要投資,陸聽梵作為圈內人肯定更懂。 二是讓陸老師以他自己的名義注資,還能提高他在劇組內的話語權。 所以,顏棠在知道劇組出事后,當機立斷的決定,這個錢他必須得出。 這事兒簡直就是百利而無一害,不,還是有一害的,害的是他小顏的錢包,嗚嗚嗚。 于是,在必須得到點兒什么的念頭驅使下,顏棠做了一個非常沖動的決定他趁著陸聽梵不注意,直接寫了一張小紙條。 因為是腦子一熱做下的行為,顏棠寫字時甚至沒有經過大腦,下手時也有兩分慌亂,導致每個字看起來不僅沒什么威懾力,還顯的又圓又胖,完全沒有金主樣兒。 既然花錢了,既然想要得到點兒什么,顏棠最終大膽的要了他最想要的 只是事情做了之后,顏棠又沒忍住開始心虛,陸老師不會因為太過氣憤把他生拆了吧? 顏棠有些緊張的捏了捏手心,暗道一聲糟糕,要是想的周全點兒,就該寫上他不會讓陸老師做出格的事,頂多就是讓他念念臺詞 正當顏棠陷入糾結的情緒時,突然手機發出了震動聲,他一看聯系人,發現是木嵐。 出來前,他已經處理妥當了兩個店鋪的事,他的空位也由幾個新員工補上了,按理說不僅不會出現什么問題,還會讓木嵐他們的工作更輕松些才對。 難道是出現什么問題了嗎? 懷著這種疑惑的心理,顏棠接通了木嵐的電話。 東家,對面的三味又搞幺蛾子了。 顏棠可有可無的哦了一聲,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原來是本間啊,他又做什么啦?去咱們店里搶生意啦? 那倒是沒有,不過他們這回來了個大的,直接空運了海鮮過來,還打折!今天來咱們店里的客人,已經有不少都被吸引過去了。 顏棠聽到后,完全忽視了后面的話,全身心都放在了海鮮上。 一聽是海鮮,他就立刻來了精神。 真的嗎?都有什么海鮮呀?折扣大不大? 木嵐如同報菜名一般,先是報了一遍海鮮品種,然后就開始說菜名以及對應的折扣后的價格。 只是他以為顏棠是在認真詢問對手的情況,顏棠卻在聽完后,發出了長長的一聲感慨: 嗷嗚嗚嗚!好想吃!你去吃了嗎木嵐哥?我也想去! 正準備一本正經商戰的木嵐: 但這能怪顏棠嘛?明明是他們這邊的海鮮太太太貴了,顏棠以前又窮,根本舍不得買。 說起來,這和三航區的地理位置也有關系。 整個京郊的范圍雖然很大,也有近海的地方,但顏棠所在的三航區,乃至于周邊方圓幾十里,卻完全處于內陸平原。 別說是海,就連稍大一些的河流都很少,所以這邊的海鮮物價是真的高。 淡水養殖的魚蝦就算了,那些真正稍貴些的海貨,到了這里,除非是過年過節慶祝,否則一般人都不會買。 顏棠小時候過的還不如一般人,直到很久之后,才嘗到了蝦是什么味道,并且他決定喜歡海鮮,畢竟貴嘛。 現在聽說本間直接空運海鮮,顏棠直接高呼:本間真厲害!本間真牛逼!以及,本間可真有錢 啊這可是,東家,咱們的生意被擠兌了啊。 顏棠:你們去了嗎?折扣還能持續幾天? 話語中全是躍躍欲試,恨不得那折扣能持續到天荒地老,如果實在趕不及,他也可以連夜趕回去嘗嘗。 木嵐: 木嵐沉默了片刻后,緩緩的回:我們還沒去,但是徐大娘已經去了。 顏棠聞言直接小海豹拍手,口中說著,要是他也在能有多好,他還能和徐大娘一起去。 木嵐啪嗒一聲掛了電話,瑪德,好氣! 只是打工人終究是要有打工人的精神,幾秒鐘后: 喂,東家?你那邊是不是信號不太好???剛才突然沒了聲音。哦哦,好的東家,除了去嘗嘗海鮮,還有什么交代嗎? 另一頭的顏棠想了想后回:木嵐哥,你幫我看看我在溪水村的瓜是不是熟了一批,如果熟了,幫我運一批到劇組這邊吧。 剩下的放在店里賣,就和市價差不多就成,全當是回饋支持咱們的顧客了。 在木嵐答應后,顏棠又忍不住開始想,陸老師翻開劇本了沒?陸老師看到他留的紙條了沒?陸老師會有什么樣的反應呢? 啊啊啊,陸老師在做什么呢? 如果他不答應,那等西瓜來了,正好就著西瓜、喝涼茶,都是能敗火的。 但如果陸老師默認答應了呢 那,那他作為金主,送點好吃的,不是應該的嗎? 心中唏噓一聲后,顏棠又挺起了胸膛。 顏棠的到來,很快就引起了劇組其他人的注意。 如今劇組風雨飄搖,雖然一直聽說有資金投入,但誰知道那是不是幌子呢? 再次開機,大家看著顏棠這個沒任何咖位的空降兵,更是心中五味陳雜。 有的猜,劇組是真的不行了吧,否則怎么會把前流量的角色,交給一個素人來演。 也有人想的更多點兒,聽說劇組有了新投資,那這毫無名氣的人,會不會就是投資商塞進來的呢? 不管這人有多素,最起碼資金可能到位了。 在種種猜測都未被證實前,劇組人對顏棠這個空降兵,始終保持著觀望的態度,不會過于熱絡,也不會使絆子、給眼色就是了。 顏棠之前在不少劇組都當過群演,也在《神泣》里演過兩場,對走位、鏡頭有著基礎的認知。 雖不如專業的演員,但行事看起來不是生手,心中有把握,表現在面上就是隱而不發的從容。 正在觀望的眾人見他舉止落落大方,對片場也頗熟,穿著打扮和氣質也不同于普通人,心中就更加偏向這不是個一般人。 只是給顏棠化妝的造型師,卻有些遲疑。 他對顏棠的臉有些印象,畢竟如此俊俏,笑起來還眉眼彎彎的美人,只要他看過就不會忘。 但就是在記憶中搜索不出來,導致他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腦子出現了偏差。 如果他能問上顏棠一句,顏棠肯定會笑著回:是我啊,我還記得您呢,我在《神泣》劇組做過兩場的群演。 但顏棠并不知道,他如今的模樣,也已經和當初做群演時大不一樣了。 雖然少年仍然處于長身體的階段,每一天都會更長開一點點,變的更好看也無可厚非。 但顏棠除了發育,整個人的際遇也和之前大不相同。 以前的時候,他全靠天生的底子撐著,手心有硬繭,眼中有對未來的惶恐與不確定,周身縈繞的是窮酸。 臉和身體上的皮膚,也因為饑一頓飽一頓,而干瘦微黃,透露著不健康的氣息。 但如今則不同,曾經的干瘦已經變成勁瘦,皮膚不僅飽滿白皙,還透著一股健康的瑩潤,不用摸就知道那定然充滿了彈性與朝氣。 一雙眼眸好像飾拂去灰塵后的夜空,一閃一閃的星星都是代表著未來可期的自信與從容。 再加上他被系統出品的蔬果食物滋養著,不僅填補了曾經殘缺的底子,還讓他更加閃耀。 那雙手也在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恢復白皙與纖長。 如今再看,也許哪里都沒有大改,但就是哪里都不一樣了,化妝師認不出來也正常。 這皮膚真好,真羨慕你們這些年輕的小孩,滿臉都是膠原蛋白,有時候我都不忍心給你們化妝,總怕化妝品會加速老化,果然青春就是最頂級的美妝。 顏棠是誰?那是彩虹屁十級的水準,聽到別人夸自己,那是必然要雙倍的還回去。 化妝師被這波突如其來的彩虹屁哄的開心不已,興致高昂之下,手藝都更超長發揮了幾分。 在《神泣》劇組中,陸聽梵飾演的行無咎,是當之無愧的主角。 在那個世界,飛升的天梯斷絕,以往嘗試飛升之人,都無一例外的失敗。 只行無咎因著宿世因緣,走出了一條與其他人完全不同的修仙之路,最終得道飛升。 他這一路走來,有無數女配想要成為他的后宮,也有無數小弟想要沖上去抱他的大腿,更有無數反派想要斷他的路。 但無一例外的,都沒成功,若非要找一個相同點,那就是都會被氣到吐血,就算死也有一半是氣死的。 一句話總結行無咎的人生,大概是我靠無情商得道飛升。 而這個人年幼時的溫情,大多投注在了師父鳳璇仙尊和小師弟容休身上。 顏棠所要飾演的容休,是個擁有絕頂天資的少年,他天生劍骨,在劍之一道上自信非常。 表面上高傲矜持,其實內心純真,像一棵向上生長的青竹,始終迎著陽光,整個人透出來的是一種即將開刃的鋒芒。 因此,化妝師要給顏棠畫的妝容,更偏向疏淡和傲氣,還得突出少年感。 化妝師有一雙利眼和一雙巧手,捕捉到顏棠的五官特質后,就開始放大某一方面的神韻,最終達到貼合角色的效果。 滿頭青絲被束,露出了如暖玉般的膚,還隱隱透著嬰兒肥。 原本愛笑的杏兒眼眼尾也被稍稍拉長,顯得有了兩分疏離,長睫眨動間,被瞥到的人立刻感到了那份傲氣與純真。 他整個人像極了開在料峭山間,綻放的最美的那朵梨花,雖俏麗,卻不輕易讓你覷到。 顏棠看向鏡中的自己,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呔!沖他眨眼睛的那人到底是誰? 若說妝容還算順利,但服裝上就遇到了問題。 因著這個角色是按照藍逸的尺寸定做的衣服,顏棠又比藍逸瘦,所以當顏棠穿上后,雖不至于完全不合身,但也沒有了劍修的利落,反倒是更像道修那般出塵。 好在拍定妝照的時候,也能用夾子應付一番。 顏棠頂著一背的夾子從化妝間走出來,雙手還在向后摸,生怕他走一路,夾子也掉了一路。 但饒是這般別扭的姿勢,也在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帶來了無與倫比的驚艷。 陸聽梵就是被驚艷的人之一,即使想著得給這小孩兒一點教訓,卻還是在看到這樣的顏棠,眼中迸發出了毫不掩飾的贊嘆。 顏棠一回身,率先看到了人群中的陸老師,想到自己之前塞的紙條,他就不禁僵硬了一瞬,不過沒幾秒,他就又變的理直氣壯起來了。 怎么啦,他都花錢啦,想要得到點兒東西怎么啦!不行嗎? 陸聽梵收回餓狼一般的眼神,故意沖著顏棠輕哼了一聲,堪稱翻臉比翻書還快。 兩個人的第一場戲很快到來,顏棠對于這場戲還挺熟悉的。 當初陸聽梵與藍逸在屋頂上演這出戲的時候,他恰好也在,只不過飾演的卻是在庭院中灑掃的雜役。 也正是這場戲,他收獲了愛屋及烏這個成語。 吊上威亞,登上屋頂后,陸聽梵瞟了一眼從胸前古裝向外掏劇本的顏棠,努力忍住笑問:背下臺詞了? 顏棠嗯嗯點頭,看樹、看花、看草,就是不看人,明顯是心虛。 只是在看到某個場景后,顏棠的視線又停住了。 原本空地上,那根頂部尖尖的木柱已經不在,一旁控制威亞的師傅見顏棠看過來,也笑著比了一個OK,放心的姿勢。 顏棠滿意的回頭,就撞進了陸聽梵的雙眼中。 陸聽梵之前見他動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過是因為潛意識里怕自己再受傷罷了。 他心中溫暖,笑起來時桃花眼都染上了欲色,形狀完美的薄唇微勾,輕輕吐出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話。 原諒你一秒鐘。 下一刻,陸聽梵就借著看顏棠手上劇本的時機,捏了捏他的耳垂。 顏棠第一次真正演戲,原本還稍有些緊張,但陸聽梵的眼神卻好像在告訴他,放松,你做什么都不會丟臉。 顏棠從來都不怕丟臉,臉面這東西他從小就丟掉了,但是有一個人愿意作為支撐出現時,顏棠也愿意靠過去,只是不會把身體的重量也壓上去罷了。 同樣的一場戲,同樣的臺詞,驕傲的小師弟只想練劍,不愿接觸其他,先被師兄嘲笑是文盲,后師兄又用使樹杈子搓澡這種形容,來嘲笑他養不起劍。 顏棠飾演的容休氣急,連番吃癟后直接惱羞成怒,二人在屋頂上你來我往的打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