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馴 第5節
興沖沖地離開。 把蕭嵐支走,陶染百無聊賴地抿著紅酒,眼睛卻不時看向休息室。 她在等晏姝出來。 經過冷靜的分析。 那小姑娘,看起來不諳世事很天真,大概是個講理的主。 私下里溝通,說不定還有點希望。 她就賭,女孩子對自己的婚禮都抱有最大的希望。 她杵在靠休息室的桌邊等,旁邊就是扇窗。 為了通風,開了條縫,朝室內灌著冷風。 絲質裙單薄,空調雖開得足,她仍然很冷。 三杯紅酒入腹,身上才逐漸暖和起來。 大概是喝的有點醉,產生了幻覺。 她聽到背后有個顫巍巍的聲音:“小姐,一個人嗎?” 她沒回身,接著抿酒。 執著聲音再次響起:“小姐,你也喜歡這支紅酒?” 圓潤的指甲捏著高腳杯,她還是回頭。 第3章 染春光 是一個陌生男人在搭話,有些禿頂,看上去大概五六十歲。 她左右張望,確認是在和自己搭話。 “您是?”她不太確定的張口。 “一個也喜歡這支酒的同好?!崩先苏f話間將酒杯顫巍巍舉起,和她隔空空杯,然后一口悶掉。 “嗯,口感很醇厚?!碧杖局幸幹芯氐卮?。 “是柏思圖,真的是極品。葡萄藤年代久遠,所以釀出的酒口感醇厚,細細地品口中還有余香??上?,就是產量稀少?!崩先肃┼┎恍莸刭u弄著自己的見識。 “嗯?!碧杖靖胶忘c頭,將臉轉回。 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擺明想盡快擺脫這場對話。 她的心思不在這里。 老頭卻沒有放過她,挪了幾步到她一寸的地方。 “在我的酒莊里,也藏了不少好酒。不知道小美女有沒有興趣去品一品?” 老頭本不大的眼睛微瞇起,手摩挲著杯子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陶染被這聲美女叫得有些不適,畢竟眼前人年紀可以做她的父親。 她盡力維持禮貌:“我不太愛喝酒?!?/br> “是嗎?你剛可是喝了不少?!崩项^無意間拉進他們的距離,朝她走近兩步。 從酒桌前,又拿起一杯遞給她。 接著遞酒杯的動作,手指想覆住她的手。 被陶染抽回。 她認出,這是惹到出名的老色鬼輪廚房家電大亨陳先生。 “抱歉,失陪。我朋友在那邊等我……”陶染隨意指了個方向,就要抽身。 老頭展開兩臂攔住她的去路,不依不饒:“我今晚注意你很久了,你是做婚禮宴會策劃的對不對?” 陶染聞言腳步一頓。 老頭接著說:“我,你應該認得吧?全國少說10%的家庭廚房里都有我公司生產的產品。我的公司近期有個商業宴請,規模很大。不知道你是不是有興趣拓展下業務?” 這場酒會來賓名單一早擬好,來賓及家屬信息也早早被整理收錄。 想拿到她的信息并不難。 她記得為了理由充分的參加這場訂婚宴,蕭嵐直接大筆一揮把她的身份報為女朋友。 既然知道對她的職業這么清楚,想必也知道她今晚的身份是蕭嵐的女友。 蕭嵐的家庭在c市也算有頭有臉,想必這個老頭應該不會怎么為難她。 既然晏姝的婚禮遲遲拿不下,叼走一塊小rou也不算徒勞無功。 “怎么樣,時間就定在下個月初。報酬好商量?!?/br> 這是撒旦誘惑的魔音。 陶染轉身時已帶笑容:“若是這樣,那要多謝您的賞識。我們公司雖然剛剛起步,但是策劃師……” “等等,”老頭攔住她的話,傲慢地指了指桌上的酒:“我不想聽這些?!?/br> “嗯?”陶染挑高尾音,等他的答案。 “美女剛剛還說酒醇厚,你要是能把這些干掉,合作我們繼續談?!?/br> 紅酒杯疊放成五層金字塔狀。 每杯雖然不滿,但也足夠讓她那點小酒量難受。 她剛還說不喜歡喝酒,這老頭明明就是故意。 也許就是氣她剛剛言辭里的敷衍。 他們這些人慣是這樣,不允許人挑戰他們的高高在上。 但喝點酒就能拿下這單也不是不可以…… “想好了嗎?” 陶染直接用行動回答。 拿起金字塔尖的那杯酒,在手里轉了兩圈,掂量了下它的分量。 而后,毫不含糊地喝下去。 一口氣不喘地喝到第六杯,旁側的人也注意到她。 “看不出美女人這么纖瘦,酒量倒不小?!?/br> “哪里?!敝讣准馄吣_杯,她機械地一杯杯喝進去。 三千美元一瓶的瓊漿,她不虧。 喝完二十杯紅酒,頭腦仍然清醒。 父親教過她,這種年代久遠的紅酒當下不會醉,但是很有后勁。 這也是她有膽量喝下的原因。 她不會失態,也不會吃虧。 只是今晚大概是要頭痛了。 陶染向著老頭亮了亮杯底:“現在可以談合作了嗎?” “好!好酒量!”老頭似乎對她一飲而盡十分滿意,興致上來,覺得那幾杯酒已然拉進他們的關系。 他再次朝陶染挪動幾步,說話間伸出右臂想要攬上她的腰肢。 陶染察覺,不動聲色躲過:“公司雖小,但對商業宴請很有經驗。上個月,就為旗勝公司舉辦過一場很成功的答謝宴,這是圖片資料……” 老頭一眼沒瞧她遞過來的手機圖片,不住點頭:“好好好。那今晚,我們換個地方好好談談?” 他被哄得開心,話說的曖昧,手腳也不干凈。 西服前襟遮不住突出的肚子。 陶染的酒勁有些上來,覺得他的話分外油膩惡心。 到這,她聽出來全都是幌子,他對她的公司一點興趣也沒有。 他只是,看上了她的人。 一點也不顧及蕭家的面子。 白白讓她喝下十五杯酒。 確實有些醉了。 “好啊,”陶染點點頭,笑得甜。 她指指旁邊的休息室,乖巧地問:“可我外套落在休息室,能否麻煩您陪我去???” “哈哈哈,好好好!”老頭的心尖像被人撓癢癢,自然滿口答應。 不安分的手再次湊上來,被陶染蛇一樣靈活躲過:“風口好冷,先去拿衣服?!?/br> 今日為了談生意不能搶奪主人的風頭,陶染只穿了件剪裁得體的紫色絲質裙。 可她天生長相艷麗,刻意露出一點嬌笑的時候,沒人躲得過。 老頭樂呵呵跟在她后面。 演奏家正在彈奏的藍色多瑙河也成為他心底春的贊歌。 誆老頭進一樓休息室的時候,正碰上賀南初從隔壁那間休息室出來。 陶染全當沒看到他,紫色的裙擺輕盈地貼著他的褲腳略過。 “這邊,”她把老頭引到隔壁的休息室。 “吧嗒,”門被她上了鎖。 老頭聽到那落鎖聲一愣,然后臉上堆上了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