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5)
書迷正在閱讀:我為祖國點亮醫療樹、在星卡游戲里做靈媒(重生)、給太子當婢女的日子(重生)、不馴、我在年代文尋寶暴富[八零]、天才小侯爺、萌寶駕到:替婚媽咪要逃跑、白桃松木(校園)、吾乃皇太子、我的萬能系統
但太多的話想要跟蘇斂分享,于是忍著身體的不適,又說:你之前告訴我,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天臺,其實不是。比你知道的時間,還要早很多。 我們以前見過?蘇斂猛然抬起眼。 還不止一次。第一次是在你學校附近的馬路邊,我因為沒吃飯低血糖,靠在花壇邊上。你過來問我,說你是醫學生,要不要送我去醫院。 想到那個場景,池妄眼神變得柔和,情不自禁很輕地笑了一下,你后來問我,為什么對一個陌生人這么好。蘇蘇,是你先朝我這個陌生人展示了善意。 我們在別的地方也碰到過么。蘇斂表情更是茫然。 他對于池妄的記憶,是醫院開始,醫院結束,再無其他。也許路上曾經擦肩而過,但也只是匆匆一瞥,沒有印象。 我當時覺得你人很好,長得也好看,就想找機會跟你當朋友。那會兒剛開始創業,就在你們學校那邊轉悠,有時候會遠遠地看到你。有一次看到你手里拿了瓶橘子汽水,所以想著你愛喝,就記了下來。沒想到說到這里,察覺失言,池妄頓住。 沒想到,后來真正有交集是因為爸爸去世,怪不得你會買橘子汽水安慰我。舊事重提,蘇斂突然覺得挺奇妙,其實那瓶水大概是我同學硬塞給我的,我并不喜歡。 但是當時,那瓶帶著濃重糖精的橘子汽水,在那場準備自我了結的瓢潑大雨里,真的讓蘇斂苦澀的生活里感受到了一點甜意。 時隔這么久,才知道錯失的細節,蘇斂心里很是感慨。 他和池妄糾葛交織了好多年,兜兜轉轉,還是仍然放不下彼此。 池妄手肘撐著膝蓋,笑意眼尾淡去:蘇蘇,那會兒我跟你隱瞞了很多事,是我不對。我只是覺得你已經夠苦了,不想讓你再跟著一起受折磨。你原諒我好不好? 不要再道歉,過往一筆勾銷,到此為止。蘇斂抬手,指尖和他的手臂稍微碰觸,guntang的溫度傳到手心,guntang得厲害。 他擰起眉心,低聲說,你好像發燒了,好燙。 池妄這會兒才后知后覺大腦有些暈眩,他原以為是多出了很多的記憶導致,現在看來,更像是加速運轉負荷過量。 他松了力氣,微微傾斜靠在蘇斂的肩膀上,身體有些遲來的疲憊:去趟醫院吧,順便做個全身檢查。 此時已經凌晨一點鐘,大街上早已空空蕩蕩,沒了人影。蘇斂把人小心翼翼送上出租后座,打車前往醫院。一路上手指緊緊地纏著池妄guntang的手,生怕稍不留神,這人就消失不見。 之前回撥時間的時候,他也跟著被迫穿梭在各個場景里,抬眼看去,很多的場景,卻哪哪兒都沒有池妄的影子。 他當時很慌張,心里空落落的,很怕隨著時間的回溯,池妄真的就消失不見。 然后又拼命安慰自己,因為假期兩人實在是見得少,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在家待著,也很正常。 終于回溯結束,他重新回到了天臺,月色如水,熱浪拂面。 在看到池妄的那一刻,那顆幾乎快要停跳的心臟才重新開始緩慢地跳動。 蘇斂瞥了一眼窗外,燈火輝煌,人間燦爛,這個世界仍然在繁華又忙碌的運轉。 他想,也許,一切都終于可以徹底的結束,重新開始。 指針的斷裂,讓他們成為真正的普通人,成為這個繁華世界里普通又毫不起眼的一個縮點。 他們將在這凡世里,長長久久地相愛。 在想什么?池妄盯著他的側臉,啞聲開口。 蘇斂回過神來,拉長聲音:在想. 學校里普普通通的紅燒rou。 不愧是學霸,想開學了是不是?池妄打趣說,原本快到八月底,這下一弄,你平白又多了兩個月假期,是不是很遺憾? 蘇斂被逗笑,表情松散了些:我也沒那么熱愛學習,你也不用這么高估我。 池妄也跟著笑,渾身都感覺到輕松。 他把手伸出車窗外,感覺風從指縫間劃過,頭一回覺得活著真好。 到了醫院,一通掛號檢查,身體沒什么大問題,心臟也很健康,只是發了高燒加上身體虛弱,需要稍微修養幾天。 醫生害怕高燒不退,及時打完退燒針后,又讓蘇斂幫忙辦理了住院手續。 池妄看著人忙前忙后,抬眼環顧四周純白的病房,腦子里閃過生命最后一段時間的片段,有一種時過境遷的微妙感。 好在這次,無事發生,真的只是一點很快痊愈的小問題。 只是因為長時間的穿越,他實在是有些疲憊,明明眼睛盯著忙碌的人,不自覺地就要合上眼。 蘇斂從浴室洗完手出來,指尖滴滴答答地還在滴水,看著他說:困了就睡。 等你。池妄拍了拍狹窄的床,邀請道,要不要跟我一起? 旁邊有陪床。蘇斂盯著那張一米二不到的小床,笑說,你是病人,不跟你擠。 池妄垂了眼,看上去有些失落:但我想跟你擠著。 見人沒反應,他又連著叫了幾聲小蘇老師、蘇蘇,我的男朋友,黏糊得要命。 實在是招架不住,蘇斂脫了鞋側身躺過去,腦袋放上枕頭:好了,睡吧,男朋友。 他學著以往池妄安慰他的姿勢,手掌放在后背上一點一點的輕拍。 那人在迷迷糊糊之間,給了他一個輕柔的吻,很快就呼吸漸沉。 蘇斂也有些累了,跟著閉了眼,一覺到天亮。 再次醒來的時候,其實是被人聲吵醒的。 他的頭靠在池妄的肩膀里,不耐煩地嘟囔了一句,往脖頸深處埋了進去。 下一秒。感覺后背被人輕拍了一下,傳來護士憋著笑的聲音:醒醒,該給病人量體溫了。 蘇斂緩緩睜眼,視線逐漸清明,眼前站了幾個查房的護士和醫生。這還沒完,池家老兩口也站在一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看著他。 而他在干什么,明明旁邊有陪床,非要跟病人擠在一張小床上,臉碰著臉,手摟著腰,姿勢曖昧。 蘇斂: 我的表呢?哦,指針已斷,那沒事了。 頂著尷尬到頭皮發麻的視線,他抬手猛然晃了晃池妄,飛快把人弄醒。 那人眼底帶著仍然惺忪的睡意,看著一圈的人,臉上是同款的茫然。 爸,你來這么早? 昨晚你跟我發信息說來了醫院,我早上看到就趕緊過來了。 池母把一個水果籃子放在床頭,皺著眉頭說:哎喲,怎么就發燒了呢?你身體不是一向很好嗎?再說了,就這將近四十度的天氣也能發燒?你跟天氣同步了? 我可能是熱的。池妄隨口應了一聲,抬手摸了一把額頭,配合護士量測體溫。 視線落在看起來仍然安好的父母身上,他心里長長松了口氣,此刻才真正的確認,他們是回到了兩個月前,一切都還沒發生。 等到護士打完退燒針出去,蘇斂和池妄對視了一眼,都在斟酌如何開口。 當時想著先穿越回來再說,但畢竟要說服池邊海,不是件容易的事。 爸,你那些機器都量產出來了嗎?池妄艱難開了條話題的口子。 最近已經在聯系買家,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就是不肯收。池邊??瓷先]了以往的那副春風得意,言語之間帶了點焦慮,不過沒事,憑著池家的口碑,肯定沒問題。 蘇斂拿過小桌板上的水,抿了一口,斟酌道:叔叔,我有話想跟你說。 嗯,你說。見人表情嚴肅,池邊海拖了把椅子坐在病床對面,一臉認真。 因為我一直挺信佛,又會算卦,前幾天我跟池妄去寺廟的時候,碰上了我師父。蘇斂張口瞎扯,他幫我們測了一下最近的運勢,提到了你。 生意人多多少少也挺信這個,池邊海坐直了身子:你師父說了什么? 他說,你最近生意會有大難,尤其是小心工作上接觸的一個姓狄的人,會給你帶來相當嚴重的后果。 蘇斂心想著,要是直接說名字和后果,按池邊海那副自信的口吻,鐵定不信。 不如似是而非拋個鉤子,等他自己去懷疑確認。 果然,剛點出了姓氏,池邊海瞬間擰起了眉心。 他跟池母對看了一眼:姓狄的,難不成是狄博士,我們研究院的院長。 師父說后果嚴重會資金破產,還會有牢獄之災,但具體更多的,他沒細說。蘇斂頓了頓,悠悠開口,因為我也想學醫,認識不少醫院的學長,他們之前說過一個案例,就是用劣質器械貼牌賣出去,還跟醫院談了返點,結果最后器械被查出有問題,連帶返點被判定為行賄,責任人判了好幾年。 和自己目前的經歷相近,池邊海指尖頓住,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趁著還沒賣,您還是再找專業團隊對這批器材反復確認一下,這位狄博士研發的東西是不是有問題。我師父算這些很靈的,我挺擔心出事。蘇斂參雜著真真假假,把事情抖落了個干凈。 好,我知道了。池邊海表情不大好看,又問,但如果不賣,我們的資金鏈就全斷了,前面的投資全部毀于一旦。 我師父建議您趁早把研究院賣掉,申請制作口罩的生產權,一定能把之前投資的資金賺回來。蘇斂點到為止,池邊海是聰明人,說再多人家不信也沒用。 池妄側頭看了一眼蘇斂,心說不愧是小蘇老師,這小詞編得一套一套的。 原本想著直接把案例復述一遍,但仔細想想,確實也挺驚悚。估計落入他爸媽耳朵里,會覺得全是瞎編。 看著二老表情將信將疑,他幫忙加了把火:蘇斂的師父特厲害,什么都能算中。爸,你不得不信。 我先去查查那批貨。池邊海遲疑起身,跟池母交換了一下視線,如果貨真的有問題,確實容易出事。 我現在就聯系人去仔細檢查。池母拎著小包挎在肩上,看向病床上的人,那你好好休息,有事給我們打電話。有蘇斂照顧,你們擔心什么。池妄往后靠了靠,笑著催促,趕緊去忙公司的事,別墨跡。 等到兩人離開,蘇斂才憂心忡忡道:也不知道有沒有用,要是他們不信,只能我們自己去找出破綻,就挺麻煩。 池妄寬慰道:我爸看著雷厲風行,生意人哪有不迷信的,肯定聽進去了。 蘇斂仍然不太放心:但畢竟表已經沒了,你多盯著點兒,注意在判決的時間之前確定沒事。 兩人商量了幾句,池妄枕著腦袋慢悠悠躺下:不過說真的,你怎么能臨時編出大師這種話來瞎扯,腦子轉得真快。 因為,我就是大師本人。蘇斂面無表情回道。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池妄沒忍住笑出聲:男朋友,你真的好可愛。 池妄的高燒兩天才退下去,因為有了之后的記憶,他就不愛在醫院待著,總覺得慎得慌,也不太吉利。 于是剛有好轉,就迅速辦理出院回了家,只是經歷了穿越,感覺身體虛了不少。 蘇斂開始每日一粥,變著花樣懟著人吃,順帶早上按時督促出門跑步,每天三千,風雨無阻。一個假期下來,池妄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池邊海那邊查出貼牌,忙得腳不沾地,開始重新布局。原以為家里的事解決之后,他們倆能夠兩個過個甜蜜蜜的小假期,沒想到全栽在了養生上。 等再開學的時候,顧安久戳著他手臂上緊實的肌rou感嘆:妄爺,許久不見,我怎么覺得你變壯了? 都是被逼的。這話說得小聲,生怕被人聽見。 偏偏蘇斂耳朵尖,扭頭看他:我聽到了。 我錯了,我認罰,跪鍵盤還是榴蓮,你說了算。池妄變臉飛快,一臉溫順說,我心甘情愿,很是享受。 嘖,你怎么變成了這樣?等以后結了婚還不是被吃得死死的。顧安久搖頭晃腦,很是嫌棄。 蘇斂有些沉默地抿緊了唇,穿回過去之后,果真沒人記得他們那場臨時起意的訂婚,仔細想想,還挺遺憾。 池妄看懂了他的表情,插科打諢道:馬上晚自習,朋友們晚上宿舍見。 要分、分班了,真舍不得。宋嘉詞皺了皺鼻子,早知道我也考去五班,要不是妄爺,我、我就進前五十了。 被剛好卡在五十一名的宋嘉詞,內心滿滿當當都是怨念。 你去五班我怎么辦?林衍不爽道,哪兒都不許去,就在六班呆到畢業。 顧安久雙手一攤:你們倆這膩歪勁兒,要不我把同桌讓給小猴子算了,就讓我一個人孤獨的坐在最后排,成為孤獨求敗。 你堅強一點,我們先走,要去五班當同桌了。池妄臨走前,還不忘扎上一刀。 等兩人出現在教室,五班班主任張老師親自來門口迎接:池妄同學,歡迎你加入五班。正好蘇斂是單座,你過來湊個整。 都聽老師的。池妄表面上看上去是被迫服從,心里樂得不行,最后一年,還麻煩張老師多照顧。 蘇斂拎著書包回了座位,原本自己孤零零坐了一學期,旁邊總是空蕩蕩的?,F在突然多了一人,那股心安的感覺瞬間回來。 前排的寧嬌時不時地借著傳資料回頭打量,想要看出一絲jian情的端倪。 到底還是沒忍住問出口:你們倆當同桌,不會打起來吧? 不會,我們現在是朋友。池妄笑著,好脾氣回,和睦相處,絕對不會把戰火波及到你們。 寧嬌點了點頭,意味深長說:只是朋友啊。 她偏過頭跟同桌咬耳朵:分手了居然還能當同桌,真夠大氣的。 蘇斂聽著兩人的對話,一邊無聊的刷題,突然手心里被塞入一張紙條。 他側頭看了池妄一眼,輕輕挑眉:又來?池妄向后靠著椅子,示意他看紙條上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