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書迷正在閱讀:我為祖國點亮醫療樹、在星卡游戲里做靈媒(重生)、給太子當婢女的日子(重生)、不馴、我在年代文尋寶暴富[八零]、天才小侯爺、萌寶駕到:替婚媽咪要逃跑、白桃松木(校園)、吾乃皇太子、我的萬能系統
蘇斂手掌用力,把人往下壓了壓:先隨便揍一頓解解氣? 語氣輕飄飄的,跟討論今晚吃火鍋還是串串一樣的隨意,但手上力度不減。 被牢牢控制,顧安久渾身一抖,方才的硬氣蕩然無存。 他求助地看向池妄:妄爺,看在我們倆多年兄弟的份上,管管你老婆嗷,我說錯話了,管管你心上人,幫我求求情。 救不了,等死吧,我雖然臉皮厚,但小蘇老師最討厭人家在背后碎嘴。池妄越說也越覺得心虛,莫名跟小胖子有了共克時艱的悲壯,這樣吧,我們換種方式。 這一次,一定要讓顧安久成功軟著陸。 有了參照,如果真的不幸掉馬,也可以請求蘇斂按照同等標準懲罰自己。 啊,救人救己兩相安。 蘇斂回頭看他:你有什么想法? 池妄拎出那把二胡,往沙發邊上一放:二泉映月會吧? 顧安久迷茫地點了點頭,斬釘截鐵地應道:會,二胡必學。 嗯,你就蹲在地上,一邊拉二泉映月,一邊懺悔,直到小蘇老師說停為止。池妄溫和地笑了笑,摸出手機打開攝影模式,不打不罵,對你夠溫柔了吧? 蘇斂差點兒沒憋住笑出聲,心說真夠損的。 他松了手,把人從沙發上拎起來,冷漠道:來吧,懺悔。 顧安久連滾帶爬從沙發上翻起來,抱著二胡,蹲在小角落里,微微垂著腦袋,宛如蹲監獄現場。 下一秒,凄涼的音樂緩緩響起,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伴隨著悲傷的伴奏,顧安久喃喃自語的懺悔:我不該在你們倆還沒在一起,就四處散布謠言;我不該把那些不能見光的愛情放在陽光下,讓大家都過來圍觀;我不該在妄爺還沒追到人,就瘋狂造勢結婚現場 池妄拿著手機錄像,笑到顫抖,畫面幾乎出框。 越聽,蘇斂越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不是,你這是在懺悔嗎? 比珍珠還真的懺悔,我錯了,以后我絕不多說一個字,誰問就是BE。顧安久加快拉弦的速度,夠真摯了嗎? 池妄無語:.倒也不必如此。 看小胖子蹲在角落實在是有些可憐,蘇斂于心不忍:起來吧,拉得我以為自己身在靈堂。 謝謝爹的善良,我哭了,你呢?顧安久回頭看向宋嘉詞,做口型,配合一下。 好!宋嘉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抬手連著鼓了幾聲掌。 蘇斂抬手抹了把臉,他都在跟什么人當朋友。 走到話筒架前,支著長腿坐上高腳凳:那接著練? 等等。池妄出聲,看向顧安久,明示說,你不退群? 顧安久嘿嘿一笑,一臉狡詐:不退吧,我現在是你們的間諜,時刻幫你們監視他們的舉動。萬一他們想搞什么saocao作,我一定第一時間匯報兩位大佬。 聽到這話,兩人同時在心里腹誹:謝邀,不用,人在群里,活得安好。 表面上,池妄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有道理,留著吧,不許再亂說話。 行行行,那請問,這歌我是要加到哪個八拍?顧安久抱著二胡,誠心發問。 回憶方才凄涼苦澀的音樂,蘇斂擰起眉心:聽過你的演奏,我覺得還是. 還是算了,你去買個三角鐵,也可以加入我們的團體活動。池妄一本正經接上。 顧安久:.我就配這個? 林衍插話:在鬼門關繞了一圈活著回來,你還想要什么? 行,沒有困難的三角鐵,只有勇敢的顧安久。小胖子用力地點了點頭,我會好好練習,絕不拖你們后腿。 在一片打打鬧鬧中,排練相當順暢地進行了一天。 大家各自分配好自己的部分,池妄自告奮勇攬下墊音的音樂剪輯工作,林衍幫宋嘉詞臨時抱佛腳,蘇斂的任務倒是簡單,熟悉歌詞就行。 畢竟那把嗓子,就是老天爺天生賞飯吃。 后面幾乎每個周末,一群人都窩在池妄家的地下室,日子一天天的過,配合越來越默契。 隨著時間過去,蘇斂對于這種毫無興趣的當眾表演活動,慢慢也有了一些期待。 他們曾經認識過許多人,除了顧安久和林衍,還有很多虛晃了的臉,都曾見過池妄愛他的樣子。在這個世界,一切都是嶄新的。 蘇斂想,不能永遠活在以前的回放里,他應該學著慢慢走出來,用全新的記憶去一點一點去覆蓋。 臨近元旦前的最后一個周末,大家排練完畢,收了裝備,一切準備就緒,就等開場。 池妄懶洋洋窩在沙發里,看向眾人,緩緩出聲:明天的平安夜,大家還是一起過吧? 你們往年都干什么?蘇斂收了架子上的譜子,放到一邊。 池妄輕笑道:也不干什么,就是找個地兒,一起吃吃喝喝聊個天。 蘇斂哦了一聲,陷入沉思:要交換禮物嗎? 他以前沒跟朋友一起有過這種節日,基本上都是獨來獨往,后來就是跟池妄的二人世界,突然要一起過平安夜,一時間還有些局促。 看出他的緊張,池妄起身走過去,抬手捏了捏他的后頸:放松,不用禮物,就是普通的聚會。 說完,又偏頭壓低聲音說:但我會準備你的,偷偷給你。 因為靠得很近,耳朵莫名其妙被氣息燙了一下。 蘇斂扭頭,學他低聲說話:那我也給你準備。 池妄被這副可愛的樣子萌得不行,眼里帶著笑意:好,不用破費,送顆蘋果也行。 你們倆又說什么悄悄話? 盯著兩人親昵的姿態,顧安久不悅道,沒意思,現在還要背著我們講小話。 蘇斂收起笑意,語氣冷漠,判若兩人:在討論吃什么。 池妄附和道:對,還是跟以前一樣,這次找個天臺吧,網吧樓上那個,自助燒烤怎么樣? 可以,這個建議就很舒服。說到吃的,顧安久來了勁,網吧的儲物間正好有個小冰柜,我晚上買點兒吃的放過去,你們要是有什么想買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林衍點頭,思路清晰說:行,我準備燒烤架和炭火那一堆東西。 我、我明天沒事,早點去打掃一下天臺。宋嘉詞乖乖開口。 蘇斂應道:好,我會再買些食材,直接拿過去,大家網吧見。 約完聚餐,一群人在池妄家門口分道揚鑣。蘇斂正準備出去坐公車,手腕被池妄拉住。 指腹劃過光滑的手腕,池妄笑著說:你要去買東西的話,我跟你一起。 手倒是任憑人拉著,語氣冷漠拒絕:不,我自己去。 一起吧,我想跟你多待會兒。池妄無奈,早知道排練他們這么鬧鬧嚷嚷,當時就該只有我們倆。 蘇斂被逗笑,柔和了表情:大家一塊兒也挺好的,我去給你準備禮物,明天見。 池妄戀戀不舍地把司機叫過來:那我送你到超市門口。 沒再推辭,蘇斂跟著人坐上車,兩人并排靠在后座上,腿挨著腿。 車身行駛很是平緩,但旁邊的那條長腿總是時不時的,就晃過來碰自己一下。 接連好幾次,蘇斂才發現這人是故意。 他瞪了人一眼,做口型說:干什么? 鬧著玩兒。說這話,池妄又晃過去貼著他的腿,垂眼說,小蘇老師,在今年過去之前,我能等到答案嗎? 最近兩人都有些心照不宣,一起上課,一起補習,甚至連去廁所都是一前一后,連體嬰似的。 曖昧在看不見的時間里滋生,那層窗戶紙幾乎是搖搖欲墜,但蘇斂始終沒有松那道口子。 越是意識到自己對池妄的依賴,他就越是恐懼未來。 這段時間時常會做夢,夢到池妄死之前的場景。那塊白布,是他親手蓋上的,像是一場夢魘,把自己完完整整的鎖在了里面。 每天半夜渾身冒著冷汗驚醒的時候,想要踏出去的那一步又緩慢收了回來。 他知道自己在動搖,卻沒辦法真的突破自己心里那道坎。 明明已經進入冬天,大約是車里的暖氣開得太大,蘇斂覺得有些嗓子發干。 想說點兒什么,一張嘴,卻全都卡在喉嚨里,說不出口。 我說著玩的,你慢慢考慮,不著急。池妄貼心給了臺階,伸手把蘇斂的拉過來扣住,現在這樣,我已經很開心了。 不覺得委屈么?蘇斂淡淡說。 池妄笑著跟他十指相扣,余光掃了一眼前面專心開車的司機:覺得很刺激。 他偏過頭,用氣音說:像是偷情。 呼吸帶著熱度掃過耳朵,蘇斂的臉一下子紅了個徹底,用力捏了他一下:又瞎說。 手指交纏在一起,池妄感嘆道:就覺得挺神奇,大概半年前死都想不到我會這樣。 因為車里還有外人,他說得含糊其辭,蘇斂卻聽懂了:說實話,我也沒想到。 沒想到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和池妄提前的相遇,比如池妄對他突然的喜歡,比如明明想要封閉自己,卻在不知不覺間,一點點的把心已經敞開。 他想,大概那個答案不太遠了。 平安夜當天,就連平時清幽的小巷都變得熱鬧起來,臨近年末,四處都透露著一股喜慶和熱鬧。 好幾家門戶還放上了一顆小圣誕樹,掛上五顏六色的裝飾鈴鐺,就有了過節的氛圍。 蘇斂一大早起床占卜,看到結果,就有些心神不寧。 牙刷落入杯口,指向七八點鐘正中間的位置,預示大兇。 他心里隱隱約約很是不安,生怕這個平安夜結局是不太平安。 只是直到下午,都無事發生。 臨近傍晚,蘇斂心思越來越沉,幾乎是全程走神,好幾次蘇華生叫他都沒反應。 到了約定時間,他心里裝著事兒,帶上買的一大堆新鮮食材和禮物,前往夜色。 進了網吧,今天的生意好到爆滿,大廳里幾乎是坐滿了人,抽煙聊天打游戲的,一片烏煙瘴氣。 蘇斂擰著眉進了儲物間,和正在彎腰搬飲料的池妄撞上。 蘇斂疑惑道:今天人好多,大家都不過節? 估計沒人陪著,不如上網。池妄笑了笑,伸手把他手上的袋子拿過去,走,他們在天臺準備。 蘇斂環顧了一圈,目光落在角落的滅火器上。 晚上他們準備炭火燒烤,那個不太吉利的預兆,也許是象征著會起火災。 這樣想著,他把手上的禮物塞給池妄,彎腰扛起滅火器,牢牢抱在懷里。 沒看懂這個cao作,池妄陷入迷茫:.你干什么? 天臺風大,萬一起火,以備不時之需。蘇斂把滅火器捏得死緊,一臉嚴肅。 池妄被逗笑:行,帶著吧。給我買了什么禮物? 你自己看。蘇斂抿了抿唇,沒太好意思直說。 池妄把手上的東西放到一邊,拆開袋子,從里面拿出一條淺色粗棒針的圍巾,摸上去質感良好。 他抬手在脖子上繞了一圈,抬起下巴看人:很舒服,好看嗎? 今天沒穿校服,池妄穿著一件半長的黑色大衣,內里搭配著同色系的毛衣,配上那條圍巾,整個人看上去英俊又溫暖。 好看。蘇斂微微點頭,解釋說,我不會織,就買了一條現成的,你別嫌棄。 不嫌棄,你送的我都喜歡。池妄抬手拉過他的手腕,從兜里掏出一條手鏈,干脆利落往上一扣,銀色的材質顯得皮膚越發的白。 他翻著手左看右看,很是滿意:送你的。 蘇斂垂眼,細細的一條在手上繞了一圈,上面掛著一個小小的墜子。 池妄伸出左手,跟他并在一起,炫耀說:我也有。 要是別人看到,這樣好嗎?蘇斂盯著手鏈出神,看上去像是情侶同款。 池妄收回手彎腰拎起袋子,無所謂道:讓他們去猜,我不在意。 到底是在過節,蘇斂沒好掃興,只是很輕地嗯了一聲。 兩人站在儲物間聊了會兒天,然后一前一后出了網吧,爬上樓梯,推開鐵門,上了天臺。 上一回來看月亮的時候昏昏沉沉的,沒太注意,這回仔細打量,才發現這天臺大得厲害。 蘇斂站在門口環顧了一圈,正中央已經生起了炭火,燒烤架準備就緒,旁邊擺好了一些已經串好的食物。 宋嘉詞手上拎著臟兮兮的布,抬起頭說:你、你們來啦,我差不多弄、弄干凈了。 好像炭還少了點兒,你們誰去拿。林衍半蹲在地上煽火,被飄起來的煙嗆得有些咳嗽。 池妄兩只手還拎著東西,扭頭看向宋嘉詞:小猴子,要不你去,臟兮兮的,正好洗個手上來吃飯。 好、好的。宋嘉詞把布卷成一團,慢吞吞地順著天臺下去。 蘇斂把滅火器放到角落,卷起袖子,挨在顧安久旁邊幫忙串rou。 小胖子眼睛尖得厲害,一眼瞄到那條嶄新的手鏈,夸張出聲:哎喲,這什么東西啊,好像妄爺也有,是不是我看錯了呢。 別陰陽怪氣。蘇斂淡淡出聲,手上動作不停。 顧安久碰了碰他的胳膊,低聲說:我覺得吧,你們倆挺配的,真的。我們都特別開放,倆男的談戀愛也沒事兒,你不用在意別人的看法。 蘇斂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回: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