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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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遠的距離,走回去,大概得到天亮。 池妄左右看了一眼,旁邊有一個景區服務中心,他拉著人往那邊走,提議說:過去問問,能不能有住的地方。 等到走近些距離,大堂的光亮明晃晃的照過來,蘇斂猛然把手松開,插進口袋。 雖然周遭經過的都是陌生人,畢竟兩個男生牽著手的姿態,到底是引人注目。 池妄笑著捻了捻指尖,快步走到前臺詢問:您好,請問這附近還有可以入住的酒店嗎? 抱歉先生,因為今晚的流星雨,又是周末,酒店已經全部訂滿,沒有空房。前臺的工作人員露出歉意的微笑。 池妄有些頭疼:或者能不能幫我們叫個車,太晚了,現在回不去。 工作人員說:我們的班車是早上六點到晚上十點發車,現在已經過了通運時間。如果您實在沒住的地方,旁邊的商店有帳篷,您要不要將就一晚上,明早再回主城? 池妄回頭,詢問道:帳篷睡嗎? 蘇斂點頭:現在也沒別的辦法。 景區的帳篷貴得要命,兩人買了一頂雙人大小的尺寸,又添了兩只睡袋,艱難地抱著重新回到山頂。 方才還鬧嚷嚷的人群已經安靜了下來,四周陷入黑暗,連視線都變得模糊不清。 蘇斂抖開帳篷的布料,在一邊半蹲在地,拿著幾根架子艱難組裝。只是看不太清,好半天都找不到接口,逐漸有些煩躁。 你別動,光線太暗,小心劃到手,我來弄吧。池妄從他手里把支架拿過去,借著月色,摸索著把支架固定在一起。 繩子固定在地面的釘子上,快速拼接好,然后穿進帳篷。 沒過一會兒,小小的一頂帳篷裝置完整,正正當當放在剛才看流星的地方。 盯著他嫻熟的動作,蘇斂有些驚訝地挑眉:你還挺厲害,這都能搞定。 我都說了,除了學習,我什么都會。池妄把睡袋往里一擱,抬手拍了拍:過來睡覺。 蘇斂慢吞吞過去,把外套脫到一邊,擺好鞋子,鉆進睡袋里,一氣呵成。 他盯著上方湛藍色的布料,悠悠出聲:老實說,今年的生日,你過得開心嗎? 開心,能跟你一起過,我就覺得很開心。池妄說得發自肺腑,只是,還有那么一點遺憾。 蘇斂嗯了一聲,停頓了幾秒,莫名其妙說了聲對不起。 他確實對不起池妄,沒能及時給出答案,就值得道歉。 別,你這樣搞得像是立刻在拒絕我,我不聽。池妄躺在旁邊,雙手枕在腦袋后邊,胡亂岔開話題,我們倆也睡過不少次,荒郊野外還是頭一回。 你想說什么?蘇斂內心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及時打斷,別說sao話。 池妄含著笑掃了他一眼,一本正經道:小蘇老師,你真的思想很不純潔,我只是想表達此刻的興奮和激動,你以為我要說什么? 蘇斂面無表情把他的腦袋挪回去:.什么都沒有。 哦,我不信,你腦子里肯定閃過了奇怪的東西。 都說了沒有,愛信不信。 兩人你來我往斗嘴了幾句,不知道誰沒說話,氣氛安靜了一秒。 蘇斂嘆了口氣,自我檢討:我是不是一個很難伺候的人,說話不好聽,不體貼不溫柔,渾身帶刺,見誰就扎。 但你嘴硬心軟,心地善良。什么都不肯說,卻偷偷的做很多事情。小蘇老師,老實說,你是不是對我一見鐘情,第一回 來學校就給我帶養生糊? 想到過往,池妄微微揚起嘴角,總覺得從以往的細枝末節里,好像可以窺探出一些端倪。 蘇斂臉紅了一瞬,低聲辯解道:怎么可能,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他蒙頭把睡袋拉到下巴的位置,迅速閉上眼,一副與世隔絕的高冷:我睡了,晚安。 又害羞,酷哥的臉皮就是薄。 自從明了自己的心意后,就再沒跟蘇斂同床共枕過。此刻心境截然不同,池妄了無睡意,盯著人就挪不開眼。 帳篷里視線昏暗,只能看到一點很模糊的輪廓,他的指尖很輕地劃過蘇斂的臉頰,生怕驚動人,又落在柔軟的發絲上,細碎的頭發繞上指尖。 睡著了倒是挺乖,一動不動,只是很平靜地傳出淡淡的呼吸聲。 池妄心說,你倒是心大,就這么相信自己會坐懷不亂,當個正人君子。 視線落在顏色很淡的唇上,看起來很薄,很軟,大概觸感也會很好。 要是吻上去 這個念頭一出,瞬間口干舌燥,心口迅速竄起一股火。 他克制地滾了一下喉嚨,反復提醒得當個人。 把腦子里旖旎的念頭甩開,池妄調低屏幕的亮度,側身隨意滑動著手機。想了想,把微信名更改為:癡心妄想。 又往朋友圈分享了一首深夜情歌,配上文字:癡心妄想,總會成真。 大半夜夜貓子不少,這一條曖昧的狀態瞬間引起圍觀,評論刷刷往外冒: [深夜網抑云,有情況???] [妄爺有暗戀對象了?嘖,稀奇] [是愛上了個得不到的人么,連妄爺都寫了如此卑微的心情] [一看就是受了情傷 沒事,下一個更乖嗷] [既然是妄想就別做夢了,早點洗洗睡] [遲來的生日快樂!哪位jiejie這么扎心,生日還要來戳一刀] 池妄盯著那些亂七八糟的揣測,沒挨個回,退出朋友圈。 手機震動,收到顧安久發來的私信:失敗了??摸摸頭,不哭,這個結果是必然,哥哥早就猜到了 [癡心妄想]:沒失敗 [九九九小機靈]:臥槽!斂哥答應你了!直男掰彎這都可以!牛逼??! [癡心妄想]:也沒答應 [九九九小機靈]:你說話能不能別跟擠牙膏似的,那現在是什么情況,你是備胎? [癡心妄想]:就不能是人家需要考慮一下嗎?你腦子進水了? [九九九小機靈]:哦,也是,畢竟突然來一男的表白,我覺得他沒揍你都算輕的 池妄輕輕笑了笑,愉悅打字:他才舍不得揍我 顯然顧安久被這句話惡心得不清,連發了十個嘔吐的表情包:所以表白完你就回家了? [癡心妄想]:沒,在山上,買了頂帳篷,我們睡一塊兒呢 [九九九小機靈]:你動作這么快? [癡心妄想]:純粹的,睡個覺,謝謝 [九九九小機靈]:是我們直男不懂的世界,那就,祝你們睡得開心? 池妄無語,正準備回懟,旁邊的睡袋很輕地動了一下。 他關上手機屏幕的光,側頭看過去,替人把扯開的睡袋整理好。 像是感受到貼過來的掌心的溫熱,蘇斂微微側頭,臉頰在上面很輕地蹭了蹭,壓著手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陷入昏睡。 池妄盯著睡在手上的人,心說睡著了真的是毫無防備,難不成誰伸個手,蘇斂都能撒嬌? 怕把人弄醒,他保持著這個別扭的動作,側著身子盯著人出神,一晃就是幾小時。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困意襲來,才慢慢閉上眼睡了過去。 山上的天亮得很早,蘇斂感覺到眼皮上落下一束亮光,晃得人有些暈眩。 他皺著眉睜開眼,就看到眼前貼得很近的人,近到可以看清根根分明的睫毛。 怎么又睡到了一塊兒,他有些迷茫地仰頭看了一眼上方,才想起來因為沒車,還在山頂沒能下去。 自己的腦袋枕在池妄的手心里,壓了一晚上,小心翼翼挪開的時候,發現上面有著深深淺淺的紅痕,一片斑駁。 蘇斂一邊從睡袋里爬出來,一邊想,這人是不是傻,就這么任憑自己枕著,也不知道抽出來。 耐心地等了一會兒,見人始終沒醒,蘇斂放輕聲音叫他:池妄,醒醒,該起床了。 困。池妄懶洋洋地應了一聲,眼睛都沒睜,抬手就把人拖進懷里,當抱枕似的四肢纏緊。 蘇斂: 真睡還是裝睡,我合理懷疑你在耍流氓。 快起來,回家再補覺。蘇斂連呼吸都變得艱難,邊梗著脖子,跟一個睡意昏沉的人艱難溝通。 池妄昨晚的確是沒睡好,別著姿勢僵硬到大半夜,哈欠連天,意識模糊:鬧鐘還沒響,不起。 沒聽明白,蘇斂擰眉:什么鬧鐘? 隔了好幾秒,池妄才慢吞吞回了一聲:小蘇老師的喇叭,壞了,今天沒響。 荒郊野嶺,我去哪兒給你找喇叭?蘇斂簡直被折磨得沒了脾氣,耐心說,我們在山上,沒那玩意兒。 池妄耍賴,閉著眼睛不肯睜開:那就再睡半小時,喇叭沒響我不起。 帳篷外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時不時地有影子從旁邊晃過去,偶爾傳來旁人的說話聲,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蘇斂被人抱著,總覺得有些做賊心虛。 偏偏這人雙眼緊閉,裹在睡袋里裝死,不知道要賴床到什么時候。 蘇斂沒轍,清了清喉嚨,貼著他的耳朵,生無可戀地回憶叫早內容。 吾日三省吾身,今天學習了嗎?今天鍛煉了嗎?今天早睡早起了嗎? 不要懶惰,不要墮落,不要貪圖享樂,趕緊起床上課。 跟往常無比機械冷淡的電子音不太一樣,聲音很輕很軟,帶著若有似無的呼吸,像羽毛一樣掃過耳畔,聽得人渾身酥麻。 池妄猛然睜開眼,錯愕地盯著懷里的人,手臂還橫在那一截很細的腰上。兩雙眼睛對視,迷糊意識瞬間清明了半分。 視線落在蘇斂白皙的耳垂,微微泛著紅,那片顏色蔓延到臉頰上,像是在害羞。 蘇斂撐著他的胸膛,姿勢別扭:醒了吧,你把我放開。 反應了好幾秒,池妄才意識到蘇斂剛剛做了什么,眼底的笑意越來越重。 cao,人rou叫早服務,怎么能這么可愛,真的要命。 他微微偏頭,再度把眼睛閉上,手掌就著蘇斂的腦袋往自己耳朵邊上一按。不知道什么快速擦過脖頸,察覺到一片溫熱。 好困啊,要小蘇老師再來一遍才能起。 第44章 Chapter 44 蘇斂捏了捏拳頭,壓低聲音說:你是不是想被揍? 我只是還沒醒,這點要求都不滿足,好小氣。剛起床的聲音有些啞,帶著點兒懶倦和笑意,聽得蘇斂很是害臊。 他的唇還貼在池妄的脖頸上,皮膚觸碰,一片溫熱。也不知道這人哪兒來的力氣,后腦勺被壓得死死的,左右動彈不得。 蘇斂只能威脅:池妄,再說一遍,把我松開,不然我真揍你了。 我不,你不叫我不起。池妄用腿隨意踢了踢帳篷的布,掀起一角,無賴說,人來人往,摟摟抱抱,萬一被人看見了怎么辦??? 蘇斂: 感覺這人自從昨晚表白之后,就開始徹底放飛,死不要臉。 你先把布放下來。蘇斂沒轍,被迫妥協。 等到晃進來的光線暗下去,蘇斂貼著耳朵,慢吞吞重復了一遍內容,越說越覺得羞恥。 他是誰?他在哪兒?他在干什么? 哦,在當一個沒有感情的叫早喇叭。 說完之后,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聽見池妄低聲罵了句臟話。 好不容易走完流程,蘇斂沒好氣問::你罵誰? 池妄別過臉,表情有些尷尬說:罵我自己,不守男德。就那什么,男人早上的生理反應,你懂的吧。 隔著不算太厚的睡袋,呼吸漸重,身體的任何起伏都無所遁形。蘇斂掙扎的動作愣住,把這話在腦子里滾了一圈,臉頰飛速躥紅。 空氣凝滯了一秒,好像帳篷外的說話聲也隨之遠去,只剩下一片尷尬的寂靜。 好幾秒過去,蘇斂實在沒繃住,就著姿勢踢了他一腳:大早上的,你耍什么流氓。 你在我耳邊說話,我控制不了。池妄松開手臂,遲鈍地感覺到被壓了一晚上的手麻得厲害。 他來回伸展了幾次活動手指,側身躺到一邊,一臉自閉:別看我,讓我緩緩。 蘇斂起身,半蹲在帳篷另一側,生怕跟人再發生肢體接觸:都凍了一晚上,你還真是身強體健。 池妄微微閉眼,把反應艱難壓了下去,才說:謝謝,也不是第一次,不必這么夸獎。 什么不是第一次?蘇斂愣住,發現自己想得有點歪。 池妄含糊不清開口:就,上次不是做了個春夢來著,現在可以告訴你真相,我夢到人是你。當時還覺得很奇怪,怎么會無端夢到一個男人。后來才反應過來,可能那會兒就對你有了喜歡。喜歡一個人,晚上夢到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蘇斂無力反駁,但總覺得哪里不對:你夢到我干什么了? 腦子里閃過揚起脖頸求著讓咬一口的畫面,池妄輕咳了一聲:這就不好說。 看他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八成什么不可描述的場景。 蘇斂抬手抹了把臉,面無表情說:算了,別說細節。 以前怎么會覺得池妄是個鋼鐵直男,還特別放心地跟他同床共枕睡了幾次,總覺得這人大大咧咧,壓根不會往那個方向想。 還是自己太年輕,太天真,不諳世事,看人不準。 池妄緩了緩,雙手抱在腦袋后面,面帶笑意:記得我之前說的那句禍國殃民蘇妲己嗎?說的就是你。 不好意思,我是男的。蘇斂無情提醒。 就是一比喻,夸你長得好看,專會勾人。尤其是我這么很容易把持不住的男高中生,腦子一熱,總想當個昏君。池妄含笑看著他,小詞一套一套的。 蘇斂是知道十幾歲的池妄很不要臉,只是沒想到現在簡直脫了韁繩,策馬揚鞭,什么話都能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