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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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妄轉身進了房間,換了睡衣小心翼翼躺上小床,對著沉睡的側臉輕輕說了一聲晚安。 還是第一考場,蘇斂坐在座椅上,安靜等待考鈴敲響。 同一個場景,同一個時間,手腕再次被頭一天的男生抓?。航裉炜祭砭C,我可以來沾一沾圣光了吧,我做夢都想考三百。 蘇斂:. 同學,鑿壁偷光的匡衡都沒你執著。 三秒過后,他善心耗盡:可以松開了嗎? 謝謝學神,大恩大德,感激不盡。男生小心翼翼收回手,雙手合十。 大概這種考前詭異的儀式刺激了眾人,突然圍過來好幾個生面孔,都伸著手臂要來摸一摸學神以求滿分。 此情此景,蘇斂感覺自己就像是動物園被圍觀的猴子,人手都要上來摸上一把,煩得要死。 上回一個第七一個第八,艾學習的考位正好座位后一個。 安靜了一天,終于忍不住陰陽怪氣:你們摸了也沒用,人家有大本事。 他咬音很重,像是在暗示作弊,不過沒人理。 蘇斂壓著脾氣等到考試鈴響,人群散開,終于松了口氣。 只是看到生物試卷的那一刻,他提前幫顧安久同學敲響喪鐘。 就這么些知識點,幾乎是全部覆蓋,毫無遺漏。 考完理綜,第一件事就是沖到廁所里把手里里外外洗了一遍。 顧安久自知打賭輸了個血虧,躲了人一整天,不敢露面。 考試的時間過得飛快,緊張的月考悄無聲息地到了尾聲。 連著幾天沒好好休息,蘇斂下了自習就往宿舍趕,想著早點兒上床補個覺。 剛換上睡衣,寢室門口有人敲門,揚聲說:蘇斂,樓下有人找你。 好的,謝謝。蘇斂瞥了眼時間,十點多還特地來宿舍找,大概是有急事。 他隨手裹了件外套穿上,踩著拖鞋下了樓。 顧安久偷聽到動靜,火速躥到404,趕緊通風報信:妄爺,好像有人來找斂哥,你要不要去看看。 池妄回頭,有些疑惑:這么晚誰找他? 不知道啊,沒說名字。顧安久撓了撓頭,神情有些擔憂,不會出什么事兒吧。 池妄走到小陽臺,垂眼望下去,正好是宿舍樓大門的方向。 蘇斂站在路燈下,發頂暈出一小團光暈。旁邊還站了一個穿著八中校服的男生,兩個人正在低頭說著什么。 男生扯了扯他的袖口,露出一個很是討好的笑容,蘇斂緩緩搖頭,表情看上去有些嚴肅。 這人是誰?池妄擰起了眉頭,拉拉扯扯像什么話。 借著光線,顧安久抬手拍了張照片,發動廣大兄弟網:八中的,我幫你問問,看看有沒有人認識。 池妄抿緊雙唇,大半夜的,總覺得這人沒什么好心腸。 等等,八中,蘇斂說過他沒朋友,倒是有個前任,難不成是個男的?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驚訝蘇斂可能跟他一樣是同性戀,還是疑似前男友大半夜找上門,看似求復合。 心臟像是猛然收緊了一下,池妄雙手撐著欄桿,指尖泛白,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壓不住的戾氣。 還在愣神,顧安久碰了碰他的手臂:請叫我八卦小能手,謝謝。 有話直說。池妄不耐煩地開口,視線牢牢鎖定在樓下,還沒說完,到底在聊什么。 顧安久一口氣全盤托出:問到了,那人也是一不良校霸,叫池晨風,天吶,該不會是來尋仇吧? 姓是哪個字? 跟你一樣啊。 尋仇還是追愛尚且不清楚,池妄站在原地,神色發冷,覺得以往那一聲聲的池哥有點兒燒耳朵。 就這么巧,也姓池? 作者有話要說: 妄爺:我突然感覺有點綠 第35章 Chapter 35 蘇斂看到來人,這張臉在記憶里一閃而過,似曾相識,但沒太多深刻的印象。 他微微抬眼,開口問道:同學,請問你哪位? 我們之前在最后一考場見過很多次,你不記得了?池晨風靠在路燈邊,笑著說,我對你印象倒是很深,又冷又酷的。 不太習慣這種套近乎,蘇斂只是很輕嗯了一聲:你找我干什么? 男生撓了撓頭,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了幾秒才開口:八中馬上也要月考,我聽說你成績突飛猛進,哪兒搞來的這么牛逼的作弊渠道???我也想要,給多少錢都行。 蘇斂: 大老遠跑過來套作弊手段,看來這滿分的名聲傳得夠遠的。 他搖了搖頭,言簡意賅:沒有渠道。 池晨風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抓著他袖子,壓低聲音討好道: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你放心,江湖上誰不知道我池晨風嘴巴最嚴。我是真沒辦法,最近我爸停了我的卡,要成績進步才肯解凍。 夜風很大,蘇斂攏著外套向后退開半步,拉開距離:真沒有。 不把我當兄弟了吧?我們好歹曾經一學校好幾年,別這么見外。池晨風臉色微變,又換上假笑,要不,你直接告訴我誰幫你作弊,我自己去找他。 誰跟你兄弟,都不認識你。 蘇斂很是無語:沒人幫我作弊,我自己考的。 不可能,高一期末咱們倆還在一考場,我記得清清楚楚。怎么會呢?池晨風做了個求饒的姿勢,你就當好人好事,幫幫忙。 蘇斂耐心耗盡:你要想要重難點筆記,我有,可以送你一份。 之前因為賣資料,整理過一份各科目的筆記,其實已經很是齊全,基本上覆蓋了所有要考的重難點。 至于蒙題型的另一版本,他不太想外傳,免得惹事生非。 池晨風看上去很是失望:cao,我們這種人,誰看筆記啊算了,沒勁。 蘇斂點了點頭,一分鐘也不想多留:那我走了。 大晚上的,遇到一這種人,就很是無語。 好不容易打發走人,蘇斂轉身踩著拖鞋上樓,人還沒進403,就被攥著手腕拖到了隔壁。 他把散掉的外套扯回肩上,抬眼看人:你發什么瘋? 找你的那個人是誰?池妄直截了當開口,壓著心里一堆亂七八糟的想法,挑了最重要的一個。 想到方才的對話,蘇斂輕嗤:一個不認識的傻逼。 他也沒說錯,連名字都不知道,確實談不上認識。 池妄松開捏住的手腕,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心臟下沉。 好像上次蘇斂也是這么罵前任來著。 嘴上說不認識,那就鐵定不是尋仇,大約是心里愛恨糾纏,無法釋懷。 果然是前任,還是一糾纏不清的主,真麻煩。 我看他好像有什么急事找你,一直拉著不放。在后面幾個字上,池妄刻意加重語氣,幾乎是有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蘇斂回神,快步朝浴室走:你提醒了我,我去洗個手。 池妄盯著人的背影,心里很是酸澀,又不敢表現太明顯。 他慢慢跟過去,斜著靠著門邊,開口問道:他還會來找你嗎? 蘇斂擰眉,覺得這人今晚大概是有什么毛病,為什么老揪著一個陌生人不放。 他搖了搖頭:應該不會。 池妄松了口氣,嚴肅的表情松了些:那就好。 剛剛在樓上,看蘇斂的反應很是冷淡,大概是拒絕那人求復合,左看右看也算是一樁好事。 只是,那人姓池。 是不是在曾經愛意濃烈的時候,蘇斂也用那么軟的聲音叫過池哥。 池妄無端想到第一次聽蘇斂叫哥的場景。那次在他家的車上,人睡得迷迷糊糊,意識不清,含糊著就叫出了口。當時因為剛認識,礙于分寸,沒追問下去。 后來生病,抓著他的手撒嬌的時候,也叫了池哥。當時下意識以為是在叫自己。 所以,其實每一次叫的是這個叫池晨風的人嗎? 這個猜測的答案,有些讓人心澀。 池妄覺得像是被一種情緒困住,心里猛然又酸又澀,五臟六腑都像是被捏緊,是從以前從未體會過的難受。 說不上來,倒也不是生氣,就是覺得怎么能一個人那么剛好先捷足先登,占領了這個稱謂。 他原以為自己是特別的,現在看來,更像是一個劣質的替代品。 池妄扣著門縫,低聲道:小蘇老師,我心情不大好,申請抽根煙。 蘇斂抬眼,從鏡子里看著站在門邊上的人,頭一回沒了平時那股狂妄的氣焰,看上去失魂落魄的,不太精神。 大概在他的潛意識里,覺得十幾歲的池妄永遠都是帶著吊兒郎當的笑意,沒個正經。 突然這么情緒低落,還真有些不大習慣。 你怎么了?今天理綜英語沒考好? 你就當我沒考好吧。池妄心里悶得不行,又不能直說是在吃醋。 就算蘇斂可能喜歡男生,現在不知道他對自己什么態度,沖動表白只會把兩人的關系搞得尷尬。 第一次喜歡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池妄手足無措。 因為太過珍視,不敢輕舉妄動。 他從桌面上順了煙盒和打火機攥在手里,徑直走到小陽臺上,低頭咬了一根,盯著天上的月亮發呆。 月亮又有什么好看的,他們是不是也一起看過很多晚上的月亮。 除了賞月,還干過什么? 越是細想,越是心里添堵。 蘇斂洗完手出去,站在陽臺另一邊看著被煙霧籠罩的人。月色里整張臉都籠罩進黑暗,大半張臉都隱在黑夜里,看不清神情,但整個人都散出很喪的情緒。 只是考差了而已,也不至于這么頹吧,這還是那令人聞風喪膽的小霸王么? 他并肩站過去,開口安慰:沒事兒,下次再努力。況且成績還沒出,你急什么。 煙頭忽明忽暗,池妄含糊不清說:我不急,只是有些煩。 說的并不是同一件事,簡稱跨服聊天。 兩人沉默一陣,蘇斂幾次欲言又止,實在是不太會安慰人,又把話咽了回去。 他轉身進了房間,從小茶幾上摸了一顆上次買的糖,塞進池妄手心里。 吃點甜的,心情會好很多。這是池哥教他的。 你拿我的糖哄我啊。池妄扯出一個很淡的笑,垂手把煙熄滅,剝了一顆扔進嘴里,一股甜膩的味道在口腔里散開。 蘇斂微微挑眉,有些耍賴說:你送我了就是我的。 行,都是你的。池妄淡淡笑道,笑意沒有抵達眼底,心緒很亂。 他站在風里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好像也沒必要糾結過往,唧唧歪歪的,不像個爺們兒。 反正蘇斂跟那人已經分手,看今晚態度也不打算重新和好,那就讓他成為過去。 想通了這件事,池妄心情輕松了些:我沒事了,不用擔心。 你調節心情還挺快。蘇斂盯著遠方明晃晃的月亮,無端想起了一些往事。 當時池妄公司才成立沒多久,一堆零零碎碎的破事,有時候也會碰到難纏的客戶。年紀輕輕碰了醫療行業,偶爾甚至會被人當作騙子哄趕,就挺狼狽的。 但這種讓人心疼的細節池妄永遠不提,埋在心里,很多次是顧安久偷偷告訴他才知道。 每次回家,他都一副很輕松的姿態松開領帶:沒事兒,公司一切都很正常。 二十出頭的池妄也還年輕,卻已經學會隱藏自己所有負面的情緒。 蘇斂覺得,自己大概是被池妄保護的太好,學醫周遭也是同學老師居多,所以很多事情都很想當然。 如果當初,能多過問一些工作和家里的情況,是不是就不會是最后那樣的結果。 池妄的病發是毫無預兆的,在家里突然暈倒就送往了醫院,查出來已經是晚期。 不知道之前是不是也有過類似的情況發生,這人總是喜歡什么事都瞞著。 時隔很久,蘇斂后知后覺陷入自責。 他抬眼看向陽臺另一端的人,挪了幾步,靠得更近了些。 真的沒事嗎? 嗯,屁大點事兒。 蘇斂執著道:你要是擔心成績,我可以幫你。如果要延長補習時間,那就每天下了晚自習后分一小時出來。 你是要壓榨死我。池妄把糖咬碎,插桿打諢轉過人的肩膀,不用,十一點了,快去睡覺。 蘇斂點了點頭,被推著朝著門外走:不許熬夜,晚安。 好,我知道。池妄看著他的背影,兇巴巴的小蘇老師,這樣也很喜歡。 月考成績出來之前,大家都在享受最后時光的狂歡,各班同學最近都格外躁動。蘇斂倒是沒什么區別,跟往常一樣上課下課。 中午幾個人去校門外吃飯,顧安久念叨好久,說是新開了小飯館,味道一流。 幾人前后剛走出校門,蘇斂就瞥見站在門口的男生,正在試圖鉆進三中。 池妄腳步頓住,視線跟著看過去,收起笑意,微微瞇了眼。 cao,那個讓他擔憂了兩天的前任再次出現,還笑嘻嘻地遠遠沖蘇斂招手,示意他過去。 不僅傻逼,而且難纏,池妄在心里吐槽。 我過去一下,等我兩分鐘。蘇斂低聲說完,邁步過去,跟人站到街道邊。 他有些無奈地擰起眉頭:你怎么又來了?那天說得還不夠清楚? 斂哥,明天就考試了,我真的求你,給弟弟一條活路。池晨風滿臉愁容,哪兒還有平時那股囂張氣焰,我爸說了,這次再倒數,真的會打斷我的腿。 蘇斂:.我要說幾遍,我沒有作弊。 池晨風敷衍附和,沒太當真:行行行,你沒有,那有沒有考試題給我看看,臨時抱佛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