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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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妄盯著手機上的圖片信息,沒忍住笑出聲:我剛才收到那被子花里胡哨的圖案,你爸沒看到吧? 蘇斂沒好氣回:你還好意思說,麻煩你下次送東西先看清楚。還好是我簽收,不然家里鐵定翻天。 就為了藏這被子,一來一回的折騰,很是要命。 我的錯。池妄聽起來像是剛起,聲音懶洋洋的,帶著睡意,你不是說今天來補課,怎么沒來? 蘇斂解釋不清,扯開話題:我有點兒不舒服,不想出門。 哪兒不舒服?對面一陣窸窣聲,池妄從床上坐了起來,聲音聽上去驟然清醒。 不是什么大毛病,不礙事。蘇斂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里,今天就視頻講課。 一聽學習,池妄重新躺回被子里,無奈道:也不用這么拼,你好好休息。 話倒是體貼,但總覺得藏了私心。 池妄,你是不是想趁機摸魚。 我沒有,我這不是怕累著你。 那就開視頻。 你等會兒。 話音未落,蘇斂一個視頻電話已經撥了過去。 池妄被迫接起,鏡頭歪斜,散著的浴袍松松垮垮掛在肩上,露出大片的皮膚和鎖骨。平時在眼前晃來晃去不覺得,這會兒視頻一聚焦,就挺有男模那味兒的。 蘇斂: 池妄:我就讓你等會兒,你非急。 盯著那邊衣冠不整的人,蘇斂臉色微紅,總覺得這視頻連得很不正經。 你換好衣服打過來。說完,啪嗒一下,掛斷電話。 池妄啞然失笑,被迫站在衣柜前套了件衛衣,重新撥通回去:可以了嗎?你紀檢委員啊,在家還讓我穿這么端正。 少廢話,物理拿出來。蘇斂隨手從書包里拎出課本,心說真他媽煩,又得重新講一次。 兩人艱難地對著視頻講解,蘇斂只能把步驟寫在草稿紙上,然后展示給他看。 幾小時下來,進展很是緩慢。 池妄活動了一下脖頸,散漫道:要不今天算了吧,也不著急這一天。我現在去找你,一起出去玩兒? 你怎么腦子里就想著吃喝玩樂,趕緊做題。蘇斂氣不打一出來,眼皮一垂,看上去就不太好惹。 池妄舉手投降:行行行,我做。 到底是拿這位祖宗沒辦法,曾經視學習為空氣的三中一霸,這會兒面前立著手機,開始認認真真埋頭學習。 不得不說,蘇斂的重難點整理很是有用,題目類型,套用公式,解題思路都很是清晰。 物理大題看起來仍然有難度,但簡單的題型池妄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一晃晚上七點,夜幕降臨,房間暗淡下來,光線昏暗不清。 池妄伸了個懶腰,從一堆習題冊里緩緩抬頭,抬手開了桌上的小燈。 正準備叫人,瞧見蘇斂已經靠著沙發睡了過去。頭發溫順的垂在額前,睫毛很長,在眼底落下一片陰影。整個人籠罩在客廳頂上的投射下來的燈光里,看上去安靜得過分。 他撐著下巴,保持著一個姿勢就這么直勾勾地看了很久,直到蘇斂睜眼,才驚覺已經過了大半個小時。 蘇斂打了個哈欠,看向鏡頭那邊,啞聲問:寫完了? 寫完很久了。池妄把手放下去,聲音不自覺溫柔下去,累著你了,去床上睡。 不想動。蘇斂才睡醒,嗓音很輕,吐字有些不清不楚。 他偏頭靠在沙發上,微微瞇著眼,神情有些困倦又無比放松。 這樣卸掉了冷漠的蘇斂,好像只有自己見過。 正在愣神,蘇斂指尖敲了敲屏幕:把習題冊立起來,我看看答案。 果然,可愛只維持了一秒鐘。 池妄微微嘆了口氣,認命般的把方才寫好的過程挨個展示:全都認真寫的,要是錯太多,我也盡力了。 蘇斂快速看完,冷淡的表情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做得很好。 猛然一笑,好像四周的一切都變得暗淡無光,好看得讓池妄看晃了神。 他得寸進尺,低聲問:做得這么好,有獎勵嗎? 蘇斂愣了一秒,緩緩開口:你想要什么。 叫一聲池哥就行。池妄長腿一伸,眼帶笑意地看著他,揶揄道,叫啊。 蘇斂這會兒無比清醒,分得清時間空間,難以開口,到底在心里還是覺得他們是不一樣的。 他抬手抹了把臉,表情有些難堪:池妄,別這樣。 池妄不依不撓,低聲央求:就這一次。 蘇斂不知道他為什么糾結于一個稱呼,就像自己始終邁不過心里那道坎兒,兩人都僵持在自己執著的點上,不肯退讓。 好幾秒鐘,都沒人說話,只有深深淺淺的呼吸聲在提示視頻還在連通。 算了。池妄心煩地想抽根煙,他伸手摸索著抽屜里的煙盒,扭頭找打火機,掛了吧。 那邊停頓了半秒,一聲含糊不清的聲音傳來:池哥。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秒,妄爺:好煩 下一秒,妄爺:酥了麻了,螺旋升天 第31章 Chapter 31 池妄成天都是沒個正經的樣子,臉上總是掛著漫不經心的笑,總給人一種脾氣還不錯的錯覺。 突然表情冷下來,話再一少,看上去就不太好惹。 好像也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只是叫一聲而已。 蘇斂垂眼,內心掙扎了一會兒,還是叫出了口。 那一聲池哥一出,拿煙的手瞬間頓住,池妄有些驚訝地側過頭看向屏幕那邊。 原本白皙的臉頰染上了一點很淡的粉,看上去好像是在害羞。 叫得很輕,少年清澈的聲音變得幾乎微不可聞,尾音含糊地混著話吞了下去。 像一根很細的羽毛掃過心上,酥酥麻麻的。 平時那些兄弟叫妄爺居多,但叫哥的也不是沒有,沒有哪一聲有這么強的殺傷力。 前后總共聽過三次,都不是刻意撒嬌,只是比平時的聲音更低,撓得人心癢,滿心的煩躁瞬間煙消云散。 如果蘇斂是在耳邊再叫一次,大概會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腦補了下場景,池妄把煙盒放在手里把玩,低頭笑自己過于年輕,沒見過世面。 但到底還是有了點兒期盼,話音一轉,又緩緩開口:我剛不應該那么說。 聽出弦外之音,熱意躥上耳根,蘇斂輕咳了一聲:只有這一次,看在你今天用功讀書的份上。 其實他叫完的下一秒就后悔了,往事層層疊疊像是浪花一樣翻涌上來,讓他情不自禁想起很多曾經在一起的場景。 池哥這個名字是特別又獨一無二的,應該是那個人的專有物,隨著葬禮就一起埋葬在了過去。 只是剛才,隔著視頻看到池妄面露失落的樣子,好像只是簡單的要求都不肯答應,顯得自己過于吝嗇。 說來說去,到底還是不忍心。 算了,僅此一次,蘇斂心想。 池妄撐著下巴看人,若有所思道:要是明天我也好好學習,還會有嗎? 頭一回突然對學習提了點兒興致,果真看書需要外力。 蘇斂抬眼瞪他,無語道:你還上癮了,什么毛病,就這么喜歡當人的哥?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又坦然說: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挺開心。 蘇斂抿緊了唇,不知道該怎么搭腔,于是沉默。 書也看了,哥也叫了,好像沒什么繼續通視頻的必要,但池妄不太想掛。 于是轉著書房的轉椅沒話找話:你今天說不舒服,是哪兒不舒服? 心臟疼。蘇斂抬手按壓住胸口,感受均勻的頻率,現在倒是跳動得很是正常。 池妄收起玩鬧的表情,擰起了眉:我還以為你就是沒睡好,心臟可不是小事兒。 現在沒事話音未落,視頻已經被對面干脆利落的掛斷。 蘇斂盯著房間里的燈看了一會兒,感覺燈泡明明壞了倆,卻無端地有些刺眼,有些眩暈。 他是醫生,能夠敏銳地察覺到每次跳躍時間的時候,自己的身體都會有著或大或小的反應。 心悸或者抵抗力減弱,對于身體來說都不是什么好現象。 也許,不應該這么依賴回溯,常常用它。 大概除了時間限制,次數也該有控制,就是不知道上限在哪里,蘇斂心想。 指尖扣上那塊表,一切的際遇都是從這個指針開始,就挺奇妙的。 明明一個多月前,他還坐在池妄的墓碑前,不知去向何處?,F在好像生活又重新回到了正軌,讓他無暇再想太多過往。 也許對自己來說,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精神解脫。 胡亂想了一會兒,蘇斂隨手抽了本資料,一邊轉著筆一邊埋頭刷題。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門口傳來幾聲敲門的聲音。 爸,你忘帶鑰匙了?蘇斂起身,踩著拖鞋慢吞吞走到門口拉開門,看到來人,微微愣住,你怎么來了? 池妄看著像是跑了大一截路,氣還沒勻,說話帶著喘:帶你去醫院檢查。 你從家里過來? 嗯,打車。 蘇斂哭笑不得,心說自己就是醫生,沒什么大事。 但人從城市另一端大晚上跑過來,攥著手腕就往外拖,攔都攔不住。 你讓我換雙鞋,披件外套。蘇斂無奈,指尖抬上去扯了扯人的袖口。 池妄哦了一聲,一顆心還沒完全放回原地,雙手環抱著,用眼神無聲地催促。 今晚月色清明,四周散發著一股殘存的桂花香味兒。兩人并肩順著長長的巷子走,蘇斂步伐很慢,又被人拽著被迫加快步伐。 走出昏暗的小巷,招手打了輛車,再次前往醫院。 一路上,池妄不放心似的盯著人看,手掌在胸口懸空,察覺不大合適又收回:什么時候開始疼的? 蘇斂收攏外套,低聲說:就早上那幾秒鐘。 嗯,檢查一下比較放心。池妄前傾著靠向司機,催促道,麻煩加加速,有人心臟病要犯了。 司機一聽,一腳油門踩下去,差點兒原地起飛。 這人總是小題大做,無端夸張。 蘇斂側頭看向窗外,玻璃上倒映著池妄擔憂的神情,躲都躲不掉。指尖碰上昏暗的玻璃,隔空勾勒出英俊的輪廓,那一瞬間好像又回到了未來。 最開始在醫學院讀書的時候,大家都說他高冷,后面慢慢地竟然有些隨和了起來,偶爾還能開上兩句玩笑。 蘇斂知道,是那個池妄改變了他很多。 再次穿越回來后,他又重新撿起那副武裝,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生人勿近。 但現在的池妄性格截然不同,仍然有著這樣的本事,能一點一點把人的冷漠瓦解。 蘇斂側頭,視線落在他脖頸上的紅繩,淡淡問:你大晚上跑出來,不累么? 池妄掃了他一眼,覺得這話問得很是奇怪:要是擼串我肯定不出來,你一個人在家,出事怎么辦? 他說得很是自然,言語之間的關心掩藏不住像是本就該如此。蘇斂想,到底是熱心腸一個。 當初對待初次見面的陌生人都能說出那樣的話,現在對待朝夕相處的朋友,倒也不難理解。 車停在醫院門口,池妄把人安置在座椅上,掛號繳費,一連串勾了好些檢查事項,生怕有遺漏。 蘇斂被推著肩膀進出大大小小的診斷室,排片,驗血,能查得查了個徹底。 一通檢查下來,感覺渾身都沒了力氣。 還是那排等結果的座椅,上回是池妄受傷全身檢查,這回是自己,大概是風水輪流轉。 蘇斂突然覺得此情此景挺逗,盯著電子屏上滾動的名字,微微揚起嘴角。 你笑什么?抽血抽傻了?池妄用膝蓋碰了碰他,不知道從哪個口袋摸出來一顆糖,往手心里塞,吃一顆,怕低血糖。 蘇斂:你還隨手帶? 池妄:嗯,怕你需要,出門前抓了一把。 蘇斂接過來撕開,含在嘴里:我就是覺得我們倆三天兩頭往醫院跑,要是辦張卡還能打折。 打你大爺的折。池妄微微抬眸,表情嚴肅,壓根兒沒心情跟他玩笑。 他時不時地看向窗口的方向,生怕錯過拍片結果。 這人正經起來,還挺像樣,蘇斂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 蘇斂,是哪位?那邊有人叫到名字,拍片結果出來了。 池妄攥著人的手腕起身,拿到結果,仔細看了報告上的診斷。倒是說沒什么問題,他不放心,又重新找了醫生。 心臟很是健康,健壯如牛。醫生指著片子說,如果感覺不舒服,大概是熬夜或者疲勞所致,多休息就行。 池妄松了一口氣,微微頷首:謝謝醫生,辛苦。 不過,個子這么高才一百二十來斤,體重偏輕,多注意營養。醫生絮絮叨叨說完,又瞥了他一眼,你是他哥?看你急的,兄弟感情真好。 池妄想笑不敢笑,微微勾了勾唇角:算是吧。 既然剛叫了池哥,當蘇斂的哥哥好像也沒什么毛病。 誰是我哥?出了醫院,蘇斂面色冷漠插兜,還在對于這個空降的稱呼耿耿于懷。 池妄笑著跟過去,擠進后座:我。 臭不要臉。 謝謝夸獎。 兩人互相盯著看了幾秒,蘇斂冷哼著挪開視線。 他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瞬間變了臉色:完了,我爸差不多應該回家,我還沒跟他解釋那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