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養成手冊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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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賀辰的目光閃了閃。 片刻后,他的雙膝一松,人跪落在了地上。他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再也不見了昔日那個名震京城的貴公子的模樣。 “我就不該放任這一切的……”他喃喃道。 …… 從這個夢中醒來時,寧竹衣覺得眼角濕濕的。她打了個呵欠,拿指腹將這些稀奇古怪的淚水擦去了,翻身下床。 天已經大亮了,外頭有清脆的鳥鳴。半落的簾子外,山楂往面盆里倒熱水的的身影隱隱約約的。 寧竹衣困意洶洶地靠坐在床頭,拿亂糟糟的腦袋抵著月牙勾,困倦地望著山楂的身影瞧,心底還止不住地想起那個夢。 哎,這什么夢呀,奇奇怪怪的。難道又是《扶搖棄妃》嗎? 等山楂端著面盆走進來,寧竹衣便問:“世子回來了嗎?” 山楂搖頭,一邊絞帕子一邊道:“還沒呢。聽說軍中的事兒鬧得厲害,世子一時半會脫不了身。聽王妃娘娘那頭的意思,這是世子殿下上任第一把火。這事兒辦不辦得好,可關系著殿下的前路呢?!?/br> 寧竹衣聽了,心底有點急。李賀辰不回來,她要怎么為玉簪的事兒道謝? 她猶豫了一下,小聲問:“我……我要是現在去找世子,是不是很不體貼呀?他正忙著呢,我卻要去添亂?!?/br> 山楂道:“怎么會?方才我還聽娘娘院里的人說,正想差個人過去送點菜,知會一下冷熱呢。世子殿下這是頭一回當差,也沒個數,熬了個通宵,可不得把身子折騰壞了?” 寧竹衣的眼睛立刻亮起來:“山楂,我們去和王妃娘娘說,由我去送菜,如何?” 第27章 軍營探望 我看你們世子,這輩子是娶不…… 馬車轱轆而行, 向著駐扎在京城西北郊的軍營駛去。 馬車上,寧竹衣掏出小銅鏡,對著銅鏡理了理發髻, 轉了轉那支珍珠簪子, 小聲地問身旁的丫鬟:“山楂, 我看起來不俗氣吧?” 山楂道:“小姐美若天仙, 怎么會俗氣呢!” 寧竹衣將小銅鏡塞回香囊里,嘀咕道:“你只會說我的好話!”說罷了, 她又看向身旁的飯盒。那是個紅檀木制的三層匣子,最上頭是鴨脯湯, 中間是兩個煨好的小菜, 最下頭是米飯, 乃是王妃親自點的菜,要寧竹衣給身在軍營的李賀辰送去。 “衣衣啊, 阿辰不懂事, 這樣熬通宵,是會把身子弄壞的。你把菜給他送去,以后也多管管他?!痹诖何跆美飼r, 豫王妃拉著寧竹衣的手, 如此苦口婆心地說。 寧竹衣聽得有點懵:以后多管管小胖?這怎么管?李賀辰每次對著她,都一副傲得不得了的樣子??茨羌軇? 擺明了是不會聽她的話的 要她管李賀辰,那還不如王妃親自去管呢。 馬車一路行駛,終于到了軍營附近。這里駐扎的都是京畿的守軍,一眼望去,四處都是天家的赤紅旗。高高的木制柵欄橫貫山野,將內外分作兩個世界。 軍營的入口處, 有一列巡邏的衛兵當值。寧竹衣上前,取出豫王府信物,對守衛道:“我是豫王府的,想給世子殿下送點王妃娘娘準備的飯菜?!?/br> 當值的守衛愣了下,問:“豫王府的……燕婉小姐?” 寧竹衣搖頭,訕訕道:“我…我是寧氏的小姐?!?/br> 那守衛更納悶了:“寧氏的小姐,怎么特地巴巴跑來給世子殿下送菜?” 就在這時,一旁一個胖侍衛拿手肘捅了捅他,小聲訓斥道:“呆子!大姑娘給男人送飯,還能是為什么?我知道你找不到媳婦,可你總不能連這都不懂吧!” 被捅了這么一下,那納悶的守衛才恍然大悟,連忙讓開了身子,道:“寧小姐,這邊請,世子忙了一夜累壞了,剛歇下不久呢?!?/br> 寧竹衣連忙跟了上去。 軍營內正是cao練的時候,幾列方陣站在空地上,揮舞長矛、呼喝不止,看起來很威風。寧竹衣一邊好奇地張望,一邊聽帶路的守衛講昨天發生了什么。 這軍營里有一個姓王的偏將軍,仗著父親位高權重,整日打著將軍的旗號出去為非作歹,欺男霸女,軍中人苦他已久。無奈何沒人敢得罪他的父親,便都努力憋著。 昨日里,有個小姑娘來給自家哥哥送信。王偏將將小姑娘生得花容月貌,就想要玷污她,結果小姑娘是個烈性的,一頭撞死了。這下好了,事情鬧得這么大,壓是壓不下去了,總得有個人來處置。 李賀辰雖然才來軍中不久,但他是豫王之子,身份高貴,恰好能處置這事情??伤降踪Y歷淺,王偏將也不服氣,非要當著他的面把黑的說成白的,還把自己的父親搬出來說事。 李賀辰和人對峙了一晚上,最后實在不耐煩了,叫人把軍營隔起來,直接按照軍法,將這個欺男霸女、橫行過市的惡將給斬了,又回頭稟報到了宮里。 這樣做確實還了那小姑娘一個公道,但王偏將的父親痛失愛子,后半夜便殺上軍營,要鬧個天翻地覆。好在皇上的圣旨及時到了,說那惡將當殺,總算是讓這事兒塵埃落定,李賀辰也能躺下休息了。 “小的當值也有兩三年了,還未見過世子那么大魄力的人咧!王偏將兇惡,軍中人人都畏懼他,也只有世子對著他時面不改色,實乃真英雄也!”守衛對李賀辰贊不絕口。 這些話聽著簡單,可想來其中有不少驚心動魄。不知怎的,寧竹衣的心微微地刺了一下。 也不知道李賀辰說要殺那王偏將時,心底是個什么滋味? 沒多久,二人就走到了李賀辰休息的屋子前。這是一棟簡陋的平房,與王府的金玉奢華有著云泥之別。 “寧小姐,世子剛睡下不久,您進去坐坐,興許世子一會兒就醒了?!笔匦l說。 “他在睡覺?那我直接進去,是不是不好?”寧竹衣問。 “怎么會呢!您又不是別人?!笔匦l諂媚道。 寧竹衣點了點頭,這才挎著飯盒進了屋。 屋子里也很簡陋,只有一張帳床,一張小桌子和一張矮坐墩。床上有個人影,蓋著一床薄毯,睡得正沉,正是李賀辰。他睡姿很端正,手腳都安穩地收著,連被角兒都一絲不茍的。 寧竹衣將飯盒放好,在床邊坐下來。她看著李賀辰直挺挺的睡姿,心底嘀咕道:睡這么老實,以后要是娶個睡相不好的媳婦,那豈不是吃虧透了? 李賀辰閉著眼,頭發卸了冠,散在兩肩上。屋內光線昏沉,只有一縷春日暖光穿過窗欞,帶著藤蘿的綠色照在他額間。寧竹衣看著他的面頰,不由出起了神。 這過了十幾年,李賀辰怎么就能長成這樣了呢? 明明小時候是個拖著鼻涕的胖墩,渾身的rou都顫巍巍的,仿佛剛發好的白面團。她還以為,這個白面團會一輩子都是白面團呢。 不過,他看起來好像很累,眉都皺得這么緊。想必昨天那王家父子鬧了一宿,讓他根本沒法好好休息吧。 她正在出神,床上的李賀辰忽然微微睜開了眼,然后睡意朦朧道:“衣衣……?”寧竹衣還未答話,他就做夢似的自言自語道:“怎么可能呢,我這是在做夢?!?/br> 寧竹衣聽了,暗暗好笑,便說:“是啊,你就是在做夢呢!” 李賀辰的面色恍惚一下。接著,他便扶著床悠悠地坐了起來,眼神依舊困倦不已。 寧竹衣見他坐起來,便說:“你要是累,就再睡會兒,起來作甚……” 話音未落,就聽著“啪”的一聲響,那是李賀辰將她的手掌給牢牢拽住了。 寧竹衣傻了。 只見李賀辰用兩只手掌緊緊扣她的右手,將她的掌心拽到自己膝頭,那姿勢,就像是捉一只鳥兒似的。 “世子,你,你做什么??!”寧竹衣小聲地問。 她不敢大聲,怕驚動了外面的人。要是旁人闖進來,看到這一幕,那可真是說不清了。她也不敢用大力去扯,她是知道自己力氣有多大的,生怕一個不小心,讓李賀辰從床上摔下來。 到最后,她只能瞪著眼睛,眼睜睜看著李賀辰拽著她的手掌心。 “衣衣……”李賀辰半瞇著眼,還和夢游似地說著話,眼皮時不時耷拉下來,一副隨時要合上的樣子。 “做什么啊……”寧竹衣忽然沒了底氣,人慫了不少,聲音也弱了許多。更要命的是,她總覺得自己的耳朵根在慢慢地燒起來,像是有人拿火石在她衣領后頭亂擦。 “衣衣,這里有……”李賀辰合上了眼睛,聲音愈發困倦了。 “有什么……”寧竹衣低頭,小聲地問。 這家伙,怎么就突然握著她的手了? 她知道他有些睡迷糊了,可哪怕是當真在做夢,也不能隨隨便便牽她的手吧!還是說,他覺得是夢里,就可以胡來了? “有……有……”李賀辰繼續“有”,愣是沒有下文,這讓寧竹衣也有些急了,惱火地問:“有什么??!你倒是說?!?/br> “有——”李賀辰張了張口,道,“有好大的紅薯?!?/br> 寧竹衣怔住。 她揚起頭,面上帶著一縷不可思議之色,原本心底那點兒莫名的期待,也迅速被氣急敗壞所取代。 “什么紅薯??!這里怎么會有紅薯!”她嚷起來。 “就是有紅薯??!”李賀辰納悶地說著,又揚起了寧竹衣的手,指著她的手指道:“你看,這么大的紅薯?!闭f罷了,又用手撥弄著寧竹衣的指甲蓋,嘟囔道:“這紅薯,怎么還長鱗呢……” 寧竹衣:…… 她忍不下去了。她使了點力,惡狠狠地把自己的掌心從李賀辰的手里給抽了出來。 “真是睡糊涂了!”寧竹衣嘀咕一句,又重重地拍了下桌上的飯盒,說,“喏,這是你母妃給你的,起來記得吃!” 說完,她就氣呼呼地轉身就走。 李賀辰坐在床上,還一副迷茫的樣子:“哎,這夢怎么這么奇怪呢……” 寧竹衣推開門,跨出了屋子。守衛正在外頭等人,見她這么快就出來了,便納悶道:“寧小姐,您這就走了?不等世子醒來,再多說兩句話嗎?” 寧竹衣冷哼一聲,說:“我看你們世子,這輩子是娶不到媳婦了!誰嫁給這人,誰腦袋不好使!” 守衛張了張口,滿臉惑意。 這是在鬧什么? 第28章 狹路相逢 長公主與段小姐 寧竹衣上了馬車, 氣還沒有消。 一想到李賀辰握著她的手,迷迷糊糊地嚷著“紅薯”的樣子,她就來氣。 紅薯?他說她的手像紅薯? 真是一句好聽話也不會說! 虧她還在去時的路上, 小心翼翼地收拾打扮了自己, 又在腹中醞釀了一番怎么為玉簪之事道謝, 才不顯得她才疏學淺、沒有誠意。結果…… 結果, 就這? 寧竹衣摸了摸頭頂的發簪,輕輕地咬牙, 心底有輕微的惱意。 馬車獨自在路上行著,發出轱轆轱轆的聲音。寧竹衣氣呼呼地坐著, 隨著車輛的顛簸而輕晃著身子。 沒一會兒, 馬車便拐了一道彎, 駛向一條小巷子。 約莫過了兩道橋,外頭忽然傳來了一陣兇巴巴的聲音。 “停車!” 緊接著, 寧竹衣的馬車便應聲急急地剎住了。 這一陣急剎讓寧竹衣險些向前摔倒, 幸好她及時扶住了身旁的車廂壁。等她坐起來時,衣袖上都沾了灰,很是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