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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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一邊說著一邊朝前走,桑九池在模糊的血霧中眼前終于變得清晰起來。 他也逐漸看清了眼前人的外貌,這是一個十八九歲左右的少年,他的眼睛正含著巨大的殺意,恨不得將自己殺之而后快。 對方的頭發亞麻色,微微卷起的短發已經被汗水沾濕,可見他剛才鞭打原主時有多賣力。 對方的藍色眼睛有些深邃,鼻梁高挺,身高175左右,長相英俊,看穿著是西歐皇室的的衣著。 桑九池的目光看向四周,這里應該是一座水牢,自己的兩條手臂被抬起來鎖在十字架上,身下是冰冷的寒潭,水一直沒到他的腰間。 陰郁少年彎下腰,撩起寒潭里冰寒刺骨的水就潑到了桑九池的胸膛上,他本來就遍體鱗傷的身體立刻被刺痛席卷全身。 桑九池眉頭緊蹙,他咬著牙,一聲慘叫都沒發出來,目光冷冷看向面前的少年。 這張臉,我記住了! 陰郁少年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聲音,顯然有些狂躁,他站在寒潭外面,拿起鞭子瘋狂地抽打著桑九池。密而重的鞭子一下接一下落到桑九池身上,然而桑九池連聲輕哼都沒發出來,他咬著嘴唇,吞下了所有的疼痛。 就在剛才,他想要掙脫開這個枷鎖,但因為身體處于虛弱體的原因,他根本無法挪動。 少年打了很久,他的頭發更濕,潔白的宮廷襯衣都被汗水浸濕。 終于,少年打累了,氣喘吁吁走回了華貴的座椅上,大口喘著粗氣休息。 桑九池順著少年的視線看過去,發現少年座椅的旁邊還站著一個男人,男人身穿盔甲,像一塊鐵板一樣立在那里。 看到男人臉的一瞬間,桑九池頓時愣住。 雖然五官偏西方,但他一眼就認了出來,幽深的眸子,筆挺的鼻子,還有微厚的嘴唇。 不是自己的愛人還能是誰? 桑九池怔怔看向愛人,卻發現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異常冰冷,甚至還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恨意。 恨意? 這個位面的愛人恨自己,為什么? 桑九池垂下眼眸,用眼角余光偷偷去觀察愛人,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店蛛絲馬跡。 然而遺憾的是愛人一直保持那張臉,除了看向自己時有些情緒,其他時候都像一個冰冷的鐵板。 少年冷笑一聲,將皮鞭遞給了身邊的男人,赫爾將軍,我累了,接下來交給你。 桑九池聞言抬頭,就見愛人已經接過了鞭子。 那個鞭子是用麻繩做的,上面有數不清的尖銳凸起,沾上鹽水之后鞭打在身上十足的受用。 就這個鞭子,幾鞭子下去不死也要廢了。 在桑九池的注視下,赫爾默默接過了皮鞭。 冰冷的地牢中,十分安靜,空氣似乎凝固了,只有桑九池身上的血低落在水里時發出來的叮咚聲,聽起來十分詭異。 愛人難道,真的要鞭自己? 桑九池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他盯著赫爾手里的鞭子,剛才淡然的表情頭一次有了情緒。 少年見狀大笑了一聲,怎么,你一個發誓要把身體和靈魂都獻給神的紅衣大主教,竟然還對我的將軍有什么非分之想? 桑九池從少年的話里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這個位面里,他是一名紅衣大主教。 他現在還沒有世界記憶,也沒有這個身體的記憶。 他不知道紅衣大主教是個什么樣的地位存在,但以前他看過小說,大凡配得上紅衣大主教這幾個字的,都幾乎站在了宗教的金字塔之上。 面前這個少年明顯是皇室的人,如果他是帝王,身邊應該會更著更多的人來保護,而且他的服飾也不是帝王的服飾。 但他的表情又太過倨傲,如果不是國王,那就只有一個身份王子。 自古以來,宮廷和宗教都是兩支針鋒相對的勢力,宗教用神來分割宮廷的權利,宮廷恨不得將宗教除之而后快,卻又礙于民眾和神不敢明面動手。 如果自己真的是紅衣大主教,宮廷的人應該根本不敢動手殺自己。 那他為什么會被綁在這里? 要么是他犯了大錯,要么就是其他原因。 如果是犯了大錯,他應該會被宗教抓起來接受審判才對,宗教是一股極為強大的實力,它們永遠不可能向宮廷認輸。 高高在上的紅衣大主教被宮廷懲罰,說出去簡直是打了宗教的臉。 唯一的理由是這是宗教和宮廷都默許的。 為什么? 桑九池腦海中靈光一閃,他想起了剛醒來是少年說的話,他說自己受到神的庇佑,是不死之身。 垂眸用睫毛收斂住眼中的神情,桑九池已經心中有數,對自己目前的情況已經有所了解。 不過他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愛人對自己的態度。 以前位面的時候,愛人只要看到自己,靈魂就會被觸動,也會不由自主親近自己,可現在的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里竟然帶著恨。 是原主和對方之間發生了什么嗎? 他現在還沒有記憶,只通過愛人的一個眼神,還推測不出來什么信息。 赫爾將鞭子放在手上顛了顛,他的動作立刻引起了桑九池的注意。 下一秒,赫爾開口了,王子殿下,和教堂那邊約定的一百鞭已經結束了。 王子冷冷掃了赫爾一眼,讓你打你就打,你不是也恨他嗎?現在你有機會報仇,這里只有我們三個,誰知道到底用了多少鞭子。這可能是你唯一復仇的機會,你再好好想想。 赫爾卻搖搖頭,我雖然恨他,但我是一名騎士。我不會因為自己的私怨破壞騎士精神,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來完成復仇。 王子瞪了一眼這個榆木疙瘩,一把將鞭子奪了過來,然后站起來大步走到桑九池面前,你不動手那就換我來!好不容易被我找到機會,我不殺了他難解心頭之恨。 眼看著王子一步步地走過來,桑九池忽然冷冷道:你真的以為能殺的了我? 王子停住腳步,就連赫爾也抬頭看向了桑九池,隱藏在幽深雙瞳中閃著打量。 桑九池淡淡開口,我早就說過,我是神最虔誠的信徒,神明愛著我、保護我,我是不死之軀。不管你鞭打我多少次我都會很快地恢復過來。 他說話的時候,F001的緊急修復剛好開始發揮作用,剛才還血rou模糊的猙獰傷口竟然開始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不過一會兒變成了完好無損的嫩rou。 在兩人震驚的目光中,桑九池輕輕一笑:看吧,我是神的使者。 第128章 教皇1 就算是皇室, 也不過是凡人吧?桑九池表情漸漸倨傲起來,他的倨傲并不是像眼前這位卷發少年一眼流于形式。相反的,桑九池的表情很淡然, 只是眼底透著幾分高高在上的倨傲。 他看向王子的眼神就像掠食者俯視食物鏈底端的螻蟻。 凡人,又如何跟神明抗衡。與神的使者定下約定又不遵守, 你是想接受神罰嗎? 桑九池淡淡開口, 眼角余光往赫爾那里瞥了一眼。 相比于稚嫩的王子, 赫爾就顯得淡定從容很多。桑九池甚至沒有從他臉上看出什么特別的表情, 只是看向桑九池的目光里帶著審視。 桑九池暗暗收回視線,一雙眸子一眨不眨俯視著面前的王子。 剛才還頤指氣使的王子已經變了臉色, 他不由地收起臉上的表情, 眼底深處涌出了幾分害怕的意味。 桑九池看到王子的表情,心中暗道了一句, 果然如此。 先不管這個位面到底有沒有神這種東西的存在, 但人類對神明的敬畏是從古到今就有的, 在歷史千萬年的演變中,無法解釋的現象就成為了初代的神明。 人們所謂的敬畏神明,更多的是因為無知。 就算有的位面根本就沒有這種鬼神的東西存在,在他們心底依舊會對臆想出來的神明自然而然產生敬畏之心。 這個位面也不可避免地對神這種生物產生了畏懼。 王子抬起了鞭子,又重重落下。 破空聲傳來,鞭子就在自已的面前閃過,桑九池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這次, 鞭子并沒有落在桑九池的身上, 而是劃過他的眼前落在了水面上。平靜的冰冷湖水激蕩起來劇烈水花,好像王子此刻惶恐的內心。 他將鞭子重重扔在地上,對赫爾說了一句,游戲結束了, 把他放下來吧。 黑暗中,銀白色的金屬盔甲靴子踩在地面上的踏踏聲響起。 桑九池抬起頭,就看到赫爾從黑暗中走出,兩條極長的筆挺模特腿邁出優雅的步伐,一步接一步朝自已走來。 赫爾直接埋進了寒冷的冰潭里,水瞬間沒到他的腰間。 走到桑九池面前,赫爾冷冷看了桑九池一眼,利落地為他解開了身上的束縛。 王子的捆綁方式很不地道,他用了一根很長的繩子,不僅綁了手腕,還把桑九池的腰也牢牢捆在了十字架上。 赫爾是從手腕兩邊開始解的,等解到桑九池的腰間時,桑九池一個踉蹌,差點跌入水里。 赫爾眼疾手快,他下意識伸手,一瞬間扶住桑九池腰,才避免桑九池落魄的樣子。 因為慣性,桑九池倒在赫爾身上,一身冷冰冰的鎧甲瞬間透過破爛的衣服傳到了他的皮膚里面。 桑九池被凍地抖了一下,謝謝。 赫爾冷冷扶正桑九池,眼神里沒有一絲波瀾,職責所在。 把最后的繩子從桑九池身上取下來搭在十字架上,赫爾扭頭回到了岸上。 王子皺著眉忍不住嗔怒了一句:赫爾,你剛才完全可以放了水再去給他松綁,像他這種騙子,就應該讓他多凍凍。 赫爾微微低頭,眼觀鼻鼻觀心,您剛才并沒有下令讓我放水,王子殿下。 王子一時氣得啞口無言,不再說話。 桑九池心中微微一動,眼睛又暗暗看向赫爾。 赫爾看起來足足有將近一米九五的身高,一般會讓人顯得腿短的鎧甲穿在他的身上竟然還能看出他的大長腿。 他穿在身上的鎧甲是冷銀色,和他現在的氣質一樣冰冷。 桑九池正準備往岸上走,腦海里忽然響起來F001的聲音:【記憶搜集成功,現在開始傳輸世界記憶?!?/br> 下一秒,無數記憶涌入進了桑九池的腦海里。 依舊是有兩段記憶,一段是原主的,一段是世界記憶的。 看完兩段記憶,桑九池忍不住揉了揉自已的眉心。 原主自幼生活在教廷中,跟在教皇身邊,受到了最濃厚的教廷文化熏陶,年僅二十二歲就成為了望而興嘆的紅衣大主教,權利和地位僅次于教皇。 按照這個位面的設定來說,這個位面并沒有什么妖魔鬼怪的東西,教廷只是宗教信仰的存在。 他們所在的國家叫做斯曼帝國,是這片領域國力強大的國家。 在這片西方大陸上,還有其他兩個和斯曼帝國同樣強大的國家,一個叫做阿爾法帝國,一個叫做北塔帝國。 三個國家在這片大陸上互相牽制、相安無事了上拜年,不過這幾年三國的邊界越來越模糊,三國之間小戰不斷。 就在一年前,在三國的共同的交界區域,發生了一起馬賊擄掠邊陲小鎮的兇殘案件。 有一群蒙面馬賊沖斯曼帝國的小鎮大肆擄掠,兇殘地殘殺了鎮中數十口人。幸存者稱這些馬賊分別朝著阿爾法帝國和北塔帝國前進。 而阿爾法帝國和北塔帝國的關系也到了惡化期,阿爾法帝國說是北塔帝國的人陷害自已,北塔帝國的人又翻過來指責阿爾法人。 這件馬賊事件終于成為了戰爭爆發的導火線,三國大戰就此拉開了帷幕。 赫爾和王子之所以這么恨自已,是因為別的一件事情。 在一個帝國里,國王應該是這個國家的住在。 然而在教廷文化十分豐富的斯曼國,教廷的最高權利掌控人教皇卻能夠和國王分庭抗禮。 教皇不主持國家大事,但他可以左右國家大事。 在很多事情上,教皇甚至可以通過自已手里的權利來鉗制國王。 民眾也分為兩派,一派是有神論者,他們虔誠地支持著教廷,一派是無神論者,宮廷制度才是他們的理念。 面前這位王子叫做伊諾王子,是帝國的三王子,也是最有能力繼承王位的王子。 赫爾的身份是皇家騎士團的團長,他曾經有一個meimei,他的meimei是伊諾王子的戀人。 之所以用曾經兩個字,是因為他的meimei已經死了。 他meimei是忠誠的宮廷制度擁護者,為了能夠證明教廷宣揚的神明都是騙局,她偽裝成信徒潛入到教廷尋找證據。 然而意料之外的是,他meimei來到教廷三天就去世了。 她的尸體上布滿了鞭傷,臨死之前還遭受了不堪的凌辱。她的尸體是在一口枯井里發現的,而她臨死的前一夜,有人看到她進入了原主的房間。 就在原主否認,疑點變得撲朔迷離之時,驗尸官在她的嘴里發現了一個布條,布條里的字跡因為唾液已經變得有些模糊,但還是能看清里面的字。 兇手桑九池。 字跡經過赫爾的確認,的確是他meimei的字跡。 撲朔迷離的案件立刻峰回路轉,然而教廷那邊,原主死活不承認他殺了赫爾的meimei,但他沒有為自已脫罪的證據。 在原主的記憶里,赫爾的meimei那天晚上的確找過他,但只是來問他明天的早膳,問完之后接著就離開了。 原主堅持聲稱赫爾meimei進去后不到兩分鐘就離開了。 但是奇怪地很,人們只看到了她進入原主的房間,卻沒有看到她離開房間。 別說兩分鐘,就是半個小時護衛們也沒看到她出來。 就在人證物證都對原主不利時,教皇以一已之力用光明神的名義保下原主。 就在人們感慨原主就此逍遙法外時,伊諾王子用激將法相處了一個滅殺原主的辦法。 在他的不斷激將法下,原主說出了他一生中最后悔的一句話,那就是我是光明神的虔誠信徒,我的身體和靈魂都屬于光明神,絕不會做出侮辱光明神名譽的事情,光明神也將永遠庇佑我,祝我逢兇化吉。 就是這句話,讓伊諾王子抓住了漏洞。 伊諾王子當場就說,既然光明神能庇佑你逢兇化吉,那我們就看看到底是光明神的信徒堅強,還是我們帝國的騎士剛毅。一百鞭,如果你能夠活著,我就承認光明神的存在,否則你依舊是個靠著謊言死里逃生的騙子。 原主最受不了別人污蔑光明神,在伊諾王子的不斷激將下,他腦子一熱就答應了這個荒誕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