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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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沒交集的。林訴膽子小, 只敢往前走了兩步,趙頌學長之前追求過桑九池學長, 你不知道嗎? 馳野眼中閃過怒意。 他怎么會不知道?他當然知道。 如果有心調查,他什么查不出來? 不只有周若清,趙頌、李連、王柏, 都曾經刻意接近過桑九池。 只是最后桑九池被周若清那個混蛋騙了。 追求? 那叫追求嗎? 追求是一個人對有好感的人才會作出的行動, 他們只是在玩而已! 那么好的桑學長, 他生怕磕著碰著, 將他捧在手心里的桑學長,竟然被這群人玩弄侮辱。 林訴愣了愣,又往后退了兩步。 不知道馳野怎么回事,他剛才竟然在馳野眼中看到了殺意。 林訴:【媚藥真的起作用了嗎?為什么我看他沒那個意思?】 系統:【怎么沒那個意思, 你沒看到他已經臉頰泛紅,雙眼朦朧了嗎?再等等, 藥效徹底起效有時間限制。最多再等幾分鐘, 你稍微誘惑他一下試試?!?/br> 林訴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假裝無意地拉了拉領口。 蜜蠟一樣的肌膚又若隱若現,馳野卻好像沒看見,他眼睛死死盯著林訴, 眼神兇狠,好像在看一個仇人。 林訴手頓在那兒,又僵硬地放下。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聽到馳野的聲音。 那聲音像零下二十攝氏度的冰錐,一道一道刮在他骨頭上,刮地他如墜冰窖。 馳野說:你怎么知道他有視頻,你見過嗎? 林訴抖掉身上的雞皮疙瘩,他一想到藥效馬上就能發作,馳野現在只是個紙老虎而已,就給自己壯了壯膽,我那天有事情找趙頌學長,不小心看到的。視頻我看過,里面真的是桑九池學長,你要看看嗎? 還有視頻? 這群垃圾。 馳野的眼神又冷了幾分,要看。 終于找到個完美的借口可以接近馳野,林訴臉上一喜,拿起手機打開視頻蹦蹦跳跳拿給馳野。 林訴是有私心的。 他知道馳野喜歡桑九池,也知道他現在離著理智崩潰只差那么一點點。 而這一點點,需要一個刺激。 既然自己刺激不了他,那看到他喜歡的人臉上的動情表情,他肯定會失控。 林訴拿出手機,打開了趙頌傳給自己的那段視頻。 這段視頻是用島國的一段動作片加工的,用的是Ai換臉,其他人的都打了馬賽克,只把中間桑九池的臉清晰地露了出來。 因為是Ai換臉,桑九池的五官完美繼承了里面那個小受的表情,要多sao有多sao。 看到這么亂搞的桑九池,馳野絕對不會喜歡再喜歡他了。 揣著自己的小心思,林訴將手機遞給了馳野。 隨著手機視頻的點開,聲音也從手里里面跟著傳了出來。 甜膩、瘋狂、混亂。 陽臺外面,寒風刺骨。 周若清卻好像感受不到寒風,他現在一雙手僵硬地捧著手機,腦海里全是剛才林訴的話。 耳朵里是手機傳來的聲音,他不是小孩子,一聽就知道是什么聲音。 這種熟透了的聲音,真的是桑九池發出來的嗎? 趙頌合成視頻的事情只跟林訴說過,李連當時在場,也順便聽到了。 周若清這段時間和他們沒什么聯系,并不知道趙頌做的是假視頻。 他聽了林訴的話,再加上視頻里的聲音傳出來。 那一刻,他去的有什么東西在慢慢崩塌。 他有些心疼桑九池,那時候他已經是病到極點才會這樣??珊芸斓?,心疼變成了埋怨。 原來桑九池早就不干凈了嗎? 那他憑什么要求自己也是干干凈凈的? 這不是雙標嗎? 他是犯了錯,可桑九池也不是清白的!他們兩個半斤八兩,桑九池有什么資格看不起自己? 他也不是潔白無瑕的皎月,頂多是染上淤泥的蓮花。 還裝清高,他一個孤兒,自己能喜歡上他已經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了,為什么他不知道珍惜? 除了自己,還有誰能對他那么好那么上心? 雖然嘴上不上,但周若清心中已經對桑九池失望了幾分。 寒風凜冽,他凍的搓了搓手,繼續聽著墻角。 宿舍里面,馳野拿著林訴的手機觀看這段視頻。 一股洶涌的怒火隨著視頻里人物的出現開始從心底升起。 這根本不是桑九池。 桑九池比這個假裝高潮的臉動人太多了。 他的桑九池,動情時會忍不住紅了眼眶,會抽噎著鼻子說不要。他的眼尾會染上迷人的粉色,他的眼神會帶著失神的悵然。 可這個視頻里的人,簡直令人作嘔。 他被套上了桑九池的臉。 他根本不是桑九池。 他的桑學長比視頻里的人要美上不知道多少倍,視頻里這個身體,瘦瘦弱弱地,四肢比例差勁,就連學長最漂亮的蝴蝶骨和肩胛骨都沒有。 這也不是桑學長的身體。 這是一場嫁禍,一場惡意的陰謀。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群人已經不擇手段到這種地步了嗎? 太毒了。 用這種最下三濫的手段來誣陷自己的學長,他們枉為人。 馳野只看了十幾秒就關上了視頻。 馳野閉上眼,壓下了洶涌澎湃的殺意。 他怕自己下一秒就會擰斷林訴的腦袋,他雖然想,但他不能。 他還要和桑學長參加比賽,如果自己打了林訴,學校一定會處分他,他會給桑學長拖后腿。 在壓制怒意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到自己心底還有其他變化,那是一種悸動,一種來源于本能的戰栗。 可現在怒意蓋過其他,他并沒有多想。 林訴見馳野閉上眼,以為他是接受不了現實。 心中高興,表情卻越發擔心,他試探著伸出一只手去握住馳野的手腕,你還好吧,馳野?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我們? 馳野驟然睜開眼,寬大有力的大手用力抓住林訴的手腕,視頻是合成的,你們還能再毒一點嗎?你就那么想要全國舞蹈大賽的參賽名額?你大學生涯還長,為什么不能等明年?為什么要用這么惡毒的手段對付桑學長? 林訴還想反駁:不是我,是趙頌。 馳野冷笑,趙頌和你是一伙的,不光是趙頌,還有正在調查的王柏,還有李連和周若清,他們和你都是一伙的。他為什么追求桑學長,為什么要陷害桑學長。這些事情我早就查的一清二楚,還要我繼續往下說嗎? 林訴愣了兩秒,本來無辜的表情變了一下,聲音也跟著加重了幾分,原來你知道了,是啊,我就是恨桑九池,看到他好我就不開心,我就是先讓他身敗名裂。 馳野狠狠把林訴甩到一邊,拳頭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十根指頭被他攥到泛白,畜牲! 林訴晃了晃,扶著墻站好,我為什么不能恨他?同樣都是出身卑微,他憑什么能過得那么好?他憑什么能得到最好的東西?他憑什么能獲得那四個人的喜歡,能得到你的青睞。為什么我就不行?我陷害他怎么了?我只是想拿回本該屬于我的東西。如果沒有桑九池,那一切都該是我的。 陽臺外,周若清臉色發白。 桑九池是被陷害的。 他剛才竟然又一次冤枉了桑九池。 僅僅因為林訴不知真假的一句話,和見都沒見到的視頻,他就在心里侮辱了桑九池那么多。 他透過門縫看向屋里的馳野,從始至終,馳野都是用一種淡然冷漠地態度面對林訴。 設身處地想,如果換成自己,真的還能那么冷靜嗎? 他不知道視頻的內容到底是怎么樣的,可既然林訴敢拿出來,那視頻就算是假的也一定足夠以假亂真。 可馳野沒有任何懷疑,他堅信那不是桑九池。 恍恍惚惚中,周若清似乎知道了為什么桑九池不要自己,卻選擇了馳野。 換成他,他也會選一個無論如何都相信自己、站在自己身邊的人,而不是動不動就懷疑自己的人。 胸口有些酸澀,原來這一切都是自己的活該。 他口口聲聲說愛著桑九池,可卻從未尊重過他。他將桑九池看成藝術品,看成高級貨,卻從未真正將他當成需要尊重的人。 這就是自己所謂的愛嗎? 好廉價。 活該,自己真是活該。 如果,如果當初自己一開始就像馳野那樣尊重桑九池,愛護桑九池,桑九池是不是就不會離他而去了? 周若清以前做事情從來不會后悔,他知道世界上唯有后悔藥是不存在的。既然不存在,那后悔只是一種阻礙自己前進的無聊心態罷了。 可現在,當他越來越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可能要真的永遠失去桑九池時,后悔不受控制地從內心涌現出來。 林訴一邊抱怨中,一邊在心里怒罵:【系統,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說世界上最強的媚藥嗎?為什么馳野還沒有發作?!你這個系統到底行不行???不行滾蛋?!?/br> 系統被罵,也有些不樂意了,【媚藥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只能說明馳野的意志力過于強大。越是這樣的人,將來的成就才會越高。他越是克制,一會兒藥效發作起來就會越洶涌。這個藥就算是得道的仙人都受不了,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這么久,他應該到了臨界點了。你如果膽子夠大,現在直接霸王硬上弓,他絕對受不了?!?/br> 林訴心里在打突突,【霸王硬上弓?怎么霸王硬上弓?】 系統嘲笑他:【你都老司機了,還用我教你嗎?直接脫衣服撲上去。他下周還要和桑九池參加市里的比賽,一旦出現打人事件一定會被取消參賽資格。所以他不敢動你,別害怕?!?/br> 林訴認真想了想,還真是。 剛才馳野的眼神都已經可以吃人了,卻沒有動手,不就是不敢動手嗎? 到底是只紙老虎。 林訴的膽子大了起來,他倚著墻遠遠望著馳野。 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轉,眼神也帶上了誘惑的滋味。 在馳野殺人的目光和周若清震驚的目光中,林訴開始脫衣服。 他一顆一顆解開自己的扣子,一邊解一邊朝馳野走著,我放過桑九池也不是不可以,你陪我一晚上,我就放過他,好不好?這對你沒什么損失,別人想要我還不給,你不想要嗎? 林訴走起路來身形婀娜,連聲音都婉轉悠揚起來。 馳野看著向自己走來的林訴,眼底閃過厭惡,滾開,我覺得你臟。對我沒什么損失?怎么可能沒什么損失?我愛的人,最在意的就是另一半的忠誠。我不會打著為了桑九池的幌子做出讓他難過的事情。 看來我們今天沒什么好談的了,馳野拉開宿舍門插銷,打開了門。 頓時,一股寒風毫無阻礙地涌入房間,直直灌進來林訴的衣服里。 外面還是青天白日,隔著一米寬的走廊就是窗戶,窗戶不遠處還有實驗樓,這個點說不定還有學生在做實驗。 羞恥感頓時壓過欲望,林訴憤懣地穿好了衣服。 馳野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林訴,林訴,我從來不恥用下作的手段去坑害別人。但有些人不配做人,桑九池是我的人,他不是沒人疼、沒人罩著。他的后臺就是我,你們敢動桑九池,就是跟我馳野、跟整個馳家作對。別再招惹他,招惹他的下場你們承擔不起。你如果聰明,就讓趙頌趕緊把視頻刪掉,否則我會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地獄。 林訴的臉色變了變,表情突然變得驚恐。 隔著三四米的距離,他在門內馳野在門外,他看到馳野拿出手機,打開了相冊。 馳野開始在他面前慢慢翻動著相冊,一張接一張。 有兩個人的、有三個人的。 全都是光溜溜,沒穿衣服的。 最近的一張是他和李連的。 馳野一邊翻著,一邊繼續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不是沒有手段對付你們,只是我不恥。這個可不是合成的,而是貨真價實的。如果讓我知道你到你們再有什么動作,我不介意讓這些照片滿天飛。你不是想要尊嚴、想要出人頭地嗎?那就夾好尾巴做人。 這些照片是他幾天前找偵探拍攝的,就在他來找林訴的前幾分鐘,偵探恰好把照片發給了他。 他知道林訴找自己絕對不簡單,他也不會毫無準備地就來見林訴。 只是他沒想到,趙頌身為一個高素質家庭出來的孩子,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馳野關上門,隔絕了林訴和自己。 他冷冰冰的視線又看了一會兒林訴的房門,這才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桑九池宿舍的位置。 剛才一直喊著怒意,他強迫自己忽視了心底的某些異狀。 可現在怒氣散去,有些東西就開始如雨后春筍般鉆了出來。 不徐不緩,卻強勢地攻占了他的意識。 身體開始有些發軟,馳野強撐著靠窗的墻壁,手指扣在陽臺上。 他大喘著粗氣,眼神有些恍惚,就連眼前的場景都開始疊影模糊。 在模糊朦朧的視線里,他似乎看到了桑九池。 眼睛用力眨了眨,轉眼之間,本來還在遠處的桑九池就來到了自己面前。 那人還是一副清冷的模樣,表情淡然,眼底卻泛著些水光。 馳野心中微動,嘴巴張開,喃喃道:學長,學長。 馳野一聲一聲地叫著,面前的桑九池因為他的聲音,表情開始慢慢變化。 本來平淡的臉頰開始染上淡淡的春情和粉色,桑九池就算是情動的時候,都像天上的云,沒有那種泥濘臟污的感覺,而是輕飄飄地、帶著若有似無的香味。 馳野癡迷地望著面露羞澀的桑九池,伸手想去撫摸對方的臉。 他大概知道自己現在看到的幻覺,他不知道林訴用了什么妖術,但他好像中招了。 以為自己已經很小心了,但他還是大意了。 這東西應該是那種風月場所提供的助興藥,當他走進林訴房間沒多久,察覺到身體異狀時就發現了。不過那時候擔心桑九池的事情,他強撐著沒有離開。 原來藥效竟然這么霸道嗎?他真是高估自己了。 以為毅力可以戰勝欲望,以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只是從林訴房間離開而已,他就已經這樣了。 恍惚間,面前的桑九池搖身一變,身上的衣服已經斜斜掛著,眼角帶著淚水,嘴角也有別的東西。 他張開嘴,踮著腳張開雙臂要來親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