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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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剛,自己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 桑小音扯出一抹勉強的笑容,沒關系,那是人遇到危險的本能反應,我不怪你。 說著便眼珠一翻,暈了過去。 怎么可能不怪,可對方是只手遮天的李家獨苗,他還能說什么? 李元趕緊抱起桑小音,也不嫌棄他滿身的血污,直接沖去了醫院。 地上,他的兩個小弟已經疼暈了過去。桑九池掃了一圈嚇傻了的其他小弟,隨口扔下了一句再不送去醫院他倆小名就沒了便慢悠悠走進了教學樓。 他每走一步脖子上的狗牌就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這個狗牌有巴掌大小,四四方方掛在脖子上十分明顯。 桑九池也不摘,就這么掛著狗牌根據記憶走進了教室。 教室早就打了上課鈴,理論老師正在講臺上講解著對戰蟲族的知識。 桑九池旁若無人地推開教室門走到了最角落的那張桌子旁坐下,桌子上用涂鴉筆寫了一堆簡單粗暴的侮辱性話語,譬如文盲、傻逼、去死、鄉巴佬綠茶婊等等。 不堪入目,又字字誅心。 老師似乎對桑九池的行為早已見怪不怪,他沒有因為桑九池的無理闖入有任何反應,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桑九池。 課堂有條不紊地繼續進行著。 同學們看似在認真聽講,眼睛卻忍不住往桑九池那兒瞟。 他們沒有出去,可他們卻聽到了聲音。 犬吠聲、怒罵聲、槍響聲、尖叫聲。 每一個聲音都讓他們好奇到底發生了什么,安靜的課堂上,細細碎碎的小聲嘀咕聲此起彼伏。 老師終于忍不下去,用力敲了敲桌子,都安靜,不要被無關緊要的事情干擾了意志。作為全年級最優秀的A級班,你們不該有這種表現。 A班是每個年級最優秀的班級,幾乎囊括了全帝都最聰明和最有背景的學生。 桑小音、李元還有李元的其中幾個小弟都在A班。 全年級最優秀的A級班,卻插班了一個什么都不懂得半文盲學生。 所有人都以為是原主虛榮心作祟才讓桑家找關系進的A級班,但其實剛入學的時候原主根本不知道等級之分。 是桑小音央求著學院院長動用了特權把桑九池安在了A班,理由是想讓弟弟接收最好的教育。 實際上桑小音只是想讓原主能夠時時刻刻感受兩人的差距。 不光是在家里的差別對待,在學校的冷暴力和熱暴力也在不斷提醒原主兩人身份上的差別。 桑九池舉起手,悠悠開口:報告。 聽到報告,老師不得不把視線看向桑九池,怎么了? 桑九池的衣服還是濕漉漉的,他緩緩站起來,晃動著胸前的狗牌,發出丁零當啷的脆響,老師,我剛才遭受到了校園霸凌。李元不僅對我拳打腳踢,還給我戴了這個狗牌不讓我摘下來。你能給我做主嗎? 老師的表情有幾秒的呆住,他盯著桑九池胸前的狗牌看了許久,才艱難地說了一句:有人證嗎? 他當然知道李元對桑九池的霸凌,可李元是李將軍家的孩子,他根本不敢招惹。替桑九池出頭,只會害的自己丟了飯碗。 桑九池聳聳肩,都是他們的人,誰會給我作證。 老師緊繃的肩膀明顯放松了下來,沒有人證,單憑你一面之詞老師也沒法確認當時發生了什么。 桑九池皺著眉有些難過,可隨后他眼睛猛然一亮,啊,我想起來了。當時在場的還有一個人,是我的哥哥桑小音,他一定會為我作證的。 老師倒抽了一口涼氣,桑小音?那不是院長和李元爭來爭去的那個人嗎? 桑九池讓他作證,是腦子燒壞了嗎? 老師扶著講桌,早已經沒了先前的沉穩:那他現在在哪? 桑九池:剛才李元的獵犬發瘋咬人,他差點被李元的獵犬咬死,嚇暈了過去,現在應該在醫院。 老師扶著講桌的手差點滑脫,院長放在心尖上的人竟然差點被李元的狗咬死,院長絕對不會放過李元的。 第22章 星際真少爺逆襲記2 教室里開著暖氣, 任憑窗外的寒風如何凜冽都吹不進來半分。 原主是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拖到的活動室,棉衣都沒來得及套,身上只穿了一件學院統一發的白色襯衣和灰色馬夾。 剛才已經快要凝固成冰的衣服在暖氣的烘烤下重新變成了水, 濕答答貼在桑九池身上。 桑九池低著頭,微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 只露出了略顯蒼白的臉頰和灰白色的嘴唇。 頭發上的水滴滴答答一顆一顆落在桌上,水珠墜下, 綻放成一朵又一朵透明的花。 教室里,窸窸窣窣的議論聲更大。 他是哭了嗎? 被李元那么對待, 換成我我也哭啊。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誰讓他非得插班, 這個名額本來就不是他的, 欺負他也是活該吧? 但是也沒必要做到這樣 理論老師皺眉, 拿著教鞭用力敲了敲桌子,都安靜。 教室里, 頓時鴉雀無聲, 只剩下桑九池依舊倔強站在課桌前的單薄身軀。 理論老師嘆了口氣,桑九池,A班的課業任務很緊,有什么事情下課之后去辦公室說,現在趕緊坐下。 一直低著頭的桑九池挺直脖子, 從濕漉漉的黑發間露出一雙漆黑如深夜的眸子。 他任憑水珠順著光潔的額頭滑落, 流過高挺的鼻梁最后墜入了蒼白的嘴角, 那老師, 你能幫我把這個狗牌拿下來嗎?李元在這個狗牌里加了奴隸烙印,我打不開。 全班集體驚呼了一聲,就連理論老師也手抖地把教鞭掉在了地上。 馴獸烙???! 數百年前奴隸制度曾風靡整個星際, 奴隸主會將代表著身份的項圈掛在奴隸脖子上,并用奴隸烙印進行綁定。 一旦進行綁定,奴隸主可以隨意驅使奴隸,奴隸因為奴隸烙印的靈魂壓制不得不服從命令。 奴隸們因為靈魂壓制無法親自摘下項圈來,但別人卻可以。 只要精神力比奴隸主的精神力強大,別人就可以把項圈取下來。 幾百年前星際大同,奴隸制度廢除,奴隸烙印早就不復存在。 但后來一些馴獸師將奴隸烙印改版,變成了馴獸烙印,并將這種烙印用在了動物身上。 有的是注入頸后的芯片,有的則是項圈的樣式困在脖子上。 動物無法自己咬下或者解開項圈,除非是有精神力比主人強大的人才能將項圈取下來。 眾人齊刷刷地回過頭去,這次是認真打量著起桑九池脖子上的狗牌來。 桑九池脖子上纏著一個皮項圈,項圈上綁著一圈一圈的金屬,從金屬中延伸出一個金屬牌子掛在了胸前。除了那個大大的DOG三個字母外,仔細辨認的話還能在金屬牌子的右下角隱隱約約看到一個文字李。 這是軍隊里為了馴服獵犬而定制的含有馴獸烙印的狗牌項圈,現在把這玩意用在人身上,不就等同于默認了這個人是李元的私有奴隸嗎? 桑九池晃了晃狗牌,李元的精神力只有A級,我記得老師您的精神力是S級,是您的話,一定能很輕松地打開這個狗牌吧? 理論老師的手抖了一下,所有的學生齊刷刷看向他。 李元那個混世魔王親自下的烙印,烙印上還帶了李家的標志。誰敢去開?誰敢去開就是和李家作對。 他當然不想去招惹李家,他想說他打不開,可眾目睽睽之下,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扣上為人師表的帽子。 理論老師有些騎虎難下,終于,他咽了口唾沫,艱難開口,我的精神力雖然是S級,但我沒有學過馴獸師的精神烙印訓練,如果貿然去開反而會傷到你,這個還需要專門的馴獸師幫你打開才行。 桑九池垂下濃黑綿密的睫毛,掩去了眼中的失落:就連老師都打不開嗎?那我豈不是要一直做李元的狗?馴獸師本來就不多,S級的馴獸師更是少之又少,我去哪兒找S級的馴獸師? 理論老師有些不忍,他張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可一想到那個強橫無比的李家,終究還是話鋒一轉,別急,總會有辦法的。 桑九池再次抬頭,眼中重新染上希望,我想起來了,院長不是號稱百技完人嗎?他精通所有的專業,那馴獸他一定也會,而且他還是SS級。他一定有辦法,我現在就去找他。 說完這句話桑九池也不等理論老師回應,直接就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跑了出去。 理論老師想起剛才自己找的蹩腳借口,恨不得把舌頭咬下來。 他只能撂下一句這節課上自習,也急匆匆追了出去。 院長辦公室里,一個頭發及腰的俊美男人依靠在精致的英倫單人沙發上,瞇著眼仰頭望著面前這個驟然闖入辦公室的落魄少年。 男人戴了一副單邊眼鏡,戴了一副白色手套。 他身穿純白燕尾服,衣服上一絲褶皺都沒有,渾身上下透露著精致。 書籍和羽毛筆井然有序地擺放在桌子一角,就連信紙都是整整齊齊鋪在桌子最中央。 看著少年落魄臟亂的樣子,男人不悅地皺起眉。 特別是當他看到桑九池掛的狗牌時,不悅已經到達的頂峰。 等聽緊隨其后的理論老師說完前因后果,周關才嘆了口氣,桑九池,不是我不幫你。我雖然精通各種技能,但唯獨沒有學習馴獸。不過你放心,我會好好跟宋元聊聊,讓他把這東西給你摘下來,你先回去吧。 雖然他厭惡李元,但總覺得李元還算干了件對的事。 桑九池處處針對小音,他早就看不下去了,只是身為院長他不能無緣無故去處置學生。 既然李元想折辱桑九池,那他就幫他一次。 至于剛才桑九池說的什么獵犬咬人,他并沒有怎么放在心上。李元雖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但對小音卻是真心實意的,他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小音受傷。 可小音受驚卻是事實,之后很長一段時間小音都會對李元心懷芥蒂,那時候正是自己趁虛而入的好機會。 獵犬臟污,弄得學院里臟亂不堪,他早就瞧著不順眼了。這次獵犬發瘋傷人,借這個機會他甚至還能順便把李家的獵犬全都攆出學院。 想到這件事得來的全是好處,周關一直緊皺的眉頭也漸漸放松下來。 他抬頭看向桑九池,本來以為會看到少年絕望的表情,但沒想到少年只是輕輕哦了一聲,原來院長也只是浪得虛名,那我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浪得虛名? 周關額頭繃緊的那根弦差點就斷了。 若不是理論老師在旁邊一個勁點頭哈腰,他差點就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小畜生一掌拍到墻壁里去。 此刻的他一心只想著為桑小音出去,卻全然沒想到這件事給自己帶來了多大的麻煩和威脅。 A班教室里,學生們竊竊私語。 我有親戚是馴獸師,我之前聽他說過,馴獸烙印只要把能量輸送進去就能解開,不用非要馴獸師吧? 是這樣嗎,我還以為真的需要馴獸師才行。 估計是老師既不想招惹李元,又不愿當著我們的面直接拒絕桑九池才想了這個蹩腳理由。 可連老師都不敢伸張正義,還有誰能? 還有院長啊,剛才桑九池不是說了去找院長了嗎?院長架海擎天,肯定不會怕李元。放心吧,等桑九池回來后他的馴獸烙印就沒了。 我有點害怕,李元今天能給桑九池戴上烙印,明天會不會給我們也戴上。 他敢!桑九池屁都不是,我們背后都有自己的家族撐著,你怕什么? 眾人還在議論紛紛,緊閉的教室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 眾人抬頭望去,赫然一驚。還是那個滿身濕漉漉的狼狽桑九池,脖子上依舊掛著狗牌。 桑九池一進來就朝著自己的座位方向走去。 有個學生沖著桑九池大喊:為什么狗牌還在,是院長不在嗎? 桑九池停住腳步,嘆了口氣,院長在,但他說他也不會馴獸術,我還得另想辦法。 桑九池此話一出,教室里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桑九池沒再理會那個提問的同學,徑自坐在課桌前就一頭趴在了桌子上。 他的前桌是個小姑娘,小姑娘有些不忍,從桌子抽屜里取出個毛毯。 她戳了戳桑九池,不一會兒,一雙閃著星光的眸子就從桌子上抬起來疑惑地看向了她。 那雙眼睛清澈如淳淳流水,里面還跳動著粼粼波光。她從未這么近距離看過桑九池,也從來沒見過這么漂亮的眼睛,一時有些看呆了。 幾秒后,她才想起來自己要干嘛,趕緊把毛毯遞過去,桑九池,你身上都濕透了,會感冒的,你蓋上這個。 桑九池說了一聲謝謝,接過毛毯披在身上,繼續把頭埋進了課桌里。 她的同桌一把拉過她來,你找死???李元不是說過嗎,誰幫桑九池就是和他作對。 小姑娘咬咬唇,沒幾秒眼睛就紅通通的,可是,可是他又有什么錯。如果哪一天我遇到這種情況,我也希望有人能幫幫我。 同桌小聲安慰她,不會的,你怎么會遇到這種情況,你背后可是伯爵府啊,皇室旁親,誰敢欺負你。 小姑娘開始啜泣,怎么不可能,就連院長都不敢招惹李元,我們一個毫無實權的小小伯爵府,李元又忌憚什么?他今天能欺負桑九池,明天就不會欺負我嗎? 同桌一時默然,同時陷入沉默的還是其他同學。索性李元和他的小弟們都去了醫院,才沒人因為這句話而暴跳如雷。 是啊,就連那位連帝國國王都禮讓三分的院長都不敢幫桑九池出頭取下那個項圈,是還能? 難道這個世界上只有住在皇宮里的那幾位才敢嗎? 他們也都是這個國家數一數二的權臣貴胄出身,有的在帝都為官,有的背景顯赫。 可不知從幾何時,那個聲名顯赫的李家已經獨占鰲頭、傲視群雄,甚至比皇室更有威信。 功高蓋主卻不藏鋒芒,李家這是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