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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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也不適合,只是他想這么做而已。 并不是高高在上的點評,而是以過來人的身份。中島敦身上的迷茫很明顯,他對于自己的評價一直都低如塵埃,他試著通過以自己的力量保護他人而證明自己的價值。 時無不會對自己的評價過低,他只會以正常的角度看待自己,可是他理解那種迷茫。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不知道自己的目標,不知道自己的前路該如何。 他知道中島敦的過去,也知道讓中島敦變成這樣性格的緣由是他那并不美好的過去。 孤兒院出生的孩子總是會比常人更加敏感一些。 你在對谷崎meimei還有春野小姐感到抱歉?時無直白的點出了這一點。 對付組合的時候時無是昏迷狀態,但是不代表他就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不知道他也從中島敦現在的反應看出來了。 在對付組合期間,且還未和港口黑手黨合作的時候,中島敦也中了Q的異能,導致傷害了谷崎直美以及春野綺羅子。 被點出了這一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象是亂步先生,中島敦并沒有感覺到其他什么情緒,甚至有種理所當然能被看出來的想法,他苦笑道:嗯,直美小姐和春野小姐她們都接受了我的道歉,也說并不是我的錯 但是,在他剛才無意中和春野綺羅子碰見的時候,春野綺羅子下意識后退了一步。就和最初時無見到福澤諭吉時候躲在了江戶川亂步身后的反應一樣。 這是難以用意志抵抗的ptsd,是一種心理癥結。哪怕春野綺羅子真的不覺得錯誤屬于中島敦,且也真心的原諒了對方但是這種因為自身經歷了死亡的威脅導致的對中島敦條件反射的懼意,不論是誰,都無法輕易走出來的。 谷崎直美表現得沒有那么明顯,是因為她的哥哥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足夠帶給她絕對的安全感。 可是我沒有辦法原諒自己我也很害怕,我會因為這個異能傷害到其他人中島敦在這一刻表現出了對自己異能的抗拒。 和其他異能者不一樣,中島敦并不是最初就知道老虎是屬于自己的異能力,他甚至在加入偵探社以前,以為老虎是追殺自己的野獸。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接受過這份力量。他在恐懼著它。 而這一次戰斗之中,老虎的異能更是讓他傷害了自己的伙伴。如果不是太宰先生及時到達,中島敦真的不敢想象之后會發生什么 你也太傲慢了吧,敦。對于中島敦的這份恐懼,時無說出了中島敦完全沒有想過的臺詞。 中島敦驚訝地看向了時無,表情變得呆愣起來:誒? 你以為你是誰?時無刻意用了孩子氣的語氣,讓他的話語在刺耳的同時不會那么傷人,你真的覺得你的老虎是世界第一嗎? 不、我沒有這個意思!中島敦有些手足無措了。 那你在害怕什么?時無用手指點中了中島敦的鼻子對不起他沒想碰到的,只是預估錯誤了距離和高度,偵探社有太宰,他輕易可以解除你的異能,讓你變成普通人。 國木田可以用異能變化出殺傷力極大的武器,命中你的頭顱。他還是福澤先生的弟子,你可不能因為他拿著筆而小看這一點??! 與謝野醫生的強大,我覺得你比誰都明白。 谷崎看起來好脾氣,但是他才是偵探社最適合暗殺的那個人如果他認真起來的話,沒準還能毀滅世界呢!尤其是如果和meimei扯上關系的話。 賢治餓肚子起來的力量可是很恐怖的! 福澤先生更不用說了,他能在你變成老虎前就把你咔嚓一聲解決掉! 時無一個一個點了過去,然后揚起下巴,驕傲道:更別說偵探社還有亂步! 有亂步在,你真的覺得會有什么事在他的預料之外嗎?你真的覺得,你能有機會在他們的眼下犯下錯誤嗎? 而且,就算犯下錯誤了又如何?因為你完全就還是一個小孩子嘛!你是被亂步守護的「愚蠢的幼兒」中的一員,和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別! 你想要長大,還要過很久很久呢!和在面對亂步時的甜言蜜語不同,時無說出口的話語略顯毒舌這甚至是時無刻意收斂過的程度。 時無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開口的那一剎那,腦海中出現了許多諷刺冷漠的可怕詞匯,如果他真的把那些說出口,沒準真的能把人罵哭。 而且,他對于說出這些話語,莫名有些躍躍欲試他以前,原來是這么毒舌這么兇巴巴的人嗎?時無有些不確定。 迷茫和害怕并不可恥,這是小孩子本來就會有的問題???就像是不知道自己未來去做科學家還是宇航員 意識到錯誤就去補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就聽大人的話!福澤先生就是最可靠的那個大人! 這里可是武裝偵探社??! 而你,正是武裝偵探社被大家承認的一員中島敦! 時無用著理所當然的語氣堅定說著這些話,也很理所當然的把自己全然排除在外。 作者有話要說: 時無:原來我是毒舌的人設嗎? 第38章 時無比誰都知道,單純的話語并不能真正解決事情。人是無法感同身受的,就算是經歷過一樣的遭遇,一樣的災難,不同人的接受能力都是不同的。 但是這不代表就不用說了。雖然不能解決事情,但是同樣,言語的力量也是很強大的。 唔,聽起來還蠻矛盾的。時無卻輕易能理解其中的不同。 好啦,反正交給可靠的大人就好了!時無拍了拍中島敦毛茸茸的頭發,摸起來還蠻舒服的,于是順手又挼了兩把,雖然你們的確偶爾需要動動腦子,但是想太多就不好啦。 反正有人會保護你,站在你的身后的。時無回憶了一下太宰治在這次和組合還有港口黑手黨的戰斗中,付出的小心思,不由地感嘆隔壁白色死神那么在意首領太宰,不是沒有道理的。 那亂步先生呢?中島敦突然這么問了出來。 時無一愣,下意識就道:亂步嗎?他不是還有福 不,我的意思不是那位亂步先生我是在說您!中島敦用著敬語慌張開口,因為、因為亂步先生剛才,把自己排除在外了吧? 孤兒院出生的孩子,或許不夠聰明,或許不夠強大,但是他們對于他人的情緒絕對是非常敏銳的。 最開始的適合,中島敦真的沒有發現問題,也很驚訝和感謝亂步先生會發現自己糾結的問題主動來安慰自己。 是的,中島敦分辨的出來他人的好意和惡意,他聽的出來雖然話語有些別扭奇怪,和其他人正常的安慰不太一樣,可是這真的是在為他著想。 是很符合亂步先生的安慰。 可是說到最后,中島敦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眼前的偵探先生,完全沒有把自己算進去的打算。 明明提到了亂步先生,可是用的都是他,而非我們。仔細一想的話,以前也有過這樣類似的對話。只是當時的中島敦完全沒有察覺到而已。 時無卻依舊覺得理所當然,他并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任何問題,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因為我不一樣啊。 難道你能和我比嗎?時無用著略顯傲慢的語調說出這一句臺詞,而不出所料,聽到他這么說,中島敦了搖搖頭,一臉的糾結,可是完全無法說出口了。 而且啊,敦你完全就把鏡花丟在一邊了時無舉起手擺了擺,一直關注這一邊的泉鏡花腦袋上的呆毛一歪,眼睛好像在一瞬間亮了起來。 她的手里還拿著奶油蛋糕,在原地頓了頓,她又從桌子上悄無聲息地順走了另外兩份點心之后,才轉移陣地,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地出現在了中島敦的旁邊。 鏡花醬?中島敦看起來很茫然。 泉鏡花安靜又乖巧地將手里的點心遞出來,中島敦猶豫了下,才笑著點了點頭,說了句謝謝。時無的態度則更自然一點。 江戶川亂步很喜歡泉鏡花,連帶著時無也很喜歡這個女孩了。 話說回來,整個偵探社也就宮澤賢治和泉鏡花是和他真正同齡的。宮澤賢治過于天然,性格淳樸單純,卻也因為這份純粹,讓他比誰都要勇敢堅定。 而泉鏡花除卻亂步的關系,還有一些原因,則是泉鏡花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之前花了一晚上思考,時無才反應過來,在泉鏡花身上感受到的熟悉感,是因為他自己。 比如身上如刀刃般鋒利的氣質泉鏡花的異能是用刀的,這讓時無感覺很親切。比如面無表情經常待在一個地方不說話不動彈的表現,可不就和時無平時發呆看云一樣嗎? 同樣的,泉鏡花身上也有著和中島敦類似的迷茫??墒怯趾椭袓u敦不同,這個孩子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目標,明白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在這方面,她比敦厲害太多了。 鏡花一直很擔心你哦,敦。時無覺得自己能說的都已經說完了,真的要繼續說下去的話他真的擔心自己會憋不住將腦子里那些糟糕的話語說出口。 他以前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時無無意中腦海中又閃現了這樣的想法,不過和之前每一次一樣,他依舊很隨意地丟在了一邊,沒有繼續探索下去。 這里基本也沒有他什么事了,時無抱著這樣的想法,打算去天臺吹吹風這件事并沒有什么意義,但正因為沒有意義,所以才會變成一種很隨心的日常。 而且,除了最初那段時間外,天臺從來都不是屬于時無一個人的。往往他在上面吹了沒兩分鐘,總會出現那么一兩個人,找著各種借口上來陪他。 除去亂步外,最常見的是宮澤賢治,他在天臺種了一些菜,因為不擅于交流的關系,他往往只會蹲在一邊盯著自己種的菜看。 太過單純的心性讓他經常搞不明白大家的行為,但不論是多么奇怪的事情,他都會感嘆一聲這就是大城市嗎,讓人連吐槽都變得很艱難。 而時無也很喜歡這樣不用轉動大腦交流的人,讓他很放松尤其是,宮澤賢治身上有一種鄉下特有的、那種干凈自然的氣息。 就連國木田,都曾以太宰說,工作之余上天臺吹風有助于緩解疲勞,可以讓午后上班的效率更加完美。為理由。 聽著很有道理,不過在國木田獨步這么說了之后,太宰治湊在門邊來了一句我騙你的,讓他們兩個你追我趕地又鬧了起來。 然而這句發言,依舊被國木田獨步記錄在自己的筆記本上,時不時也的確會上天臺吹風。 這也是時無會那么喜歡偵探社的原因。這里的人,都非常非常溫柔。他們試圖讓時無不再那么顯得疏離寂寞。 這其實完全不是我的問題。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時無還和系統吐槽過,他說:完全是因為亂步的人設和我差別太大了,而我又不擅長演戲,所以顯得我有些沉默不愛說話了。 系統當時對此的回復是:【我覺得你已經足夠活潑了?!?/br> 回憶起還沒有遇到組合的時候發生的事情,時無嘴角又帶起了笑意。所以他一直都不覺得自己的過去會有多么糟糕,他的運氣總是很好的。 腦子里難得想了些有的沒的,時無往著門口的方向走去。他注意到了有人往著自己的方向靠近,是與謝野醫生,她喝酒了。 腳步有些凌亂,一重一輕,走路的方向也是歪歪斜斜的,時無后退了一步,避開了喝醉酒的與謝野醫生。 只是在對方路過他的時候,時無突然聽到了有什么東西掉在地Z的聲音。 喝醉酒的與謝野醫生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時無沒怎么猶豫,蹲下身將那個掉在地Z的東西撿了起來。 那是一個發飾,時無正想喊住與謝野晶子的時候,他的手卻已經確定了這個發飾的形狀。 這是一個,蝴蝶的發飾。 江戶川亂步的目盲和普通人不同,幾乎不會影響日常的生活。然而這從來不代表,完全不會影響。目盲者的世界和能視者看世界的目光是不同的。 時無能通過腳步聲分辨出與謝野晶子的身高體重,知道她大概是有著一頭利落的短發,甚至也能知道她日常是別著發飾的。 但是,這從來不代表,時無就能在不觸碰的前提下,知道與謝野晶子的發飾的形狀。他從來都不知道,也沒有注意過,更沒有人會告訴他這一點。 時無即將喊出口的稱呼突然卡在了喉間,他莫名地覺得與謝野醫生這個稱呼太過于陌生了。 他想要喊出口的名字不是與謝野,應該是。 蝴蝶。 什么?與謝野晶子只聽到了模糊的音節,讓人有些沒法理解。只是等她回過頭,模糊的視角讓她注意到了時無手里被捏緊的發飾。與謝野晶子才慢吞吞地恍然反應過來時無剛剛說出口的音節是什么了。亂步先生口中的話語,指的是她的蝴蝶發飾。 她覺得這個畫面有些熟悉,讓她回憶起了自己最初遇見亂步先生的那一天那一天是她人生的轉折點。也是這樣,亂步先生將她的發飾尋了回來,給予了她活下去的意義。 這讓與謝野晶子不由地露出感慨的笑容,性格爽朗大方的醫生往回走了幾步,就算醉酒,與謝野晶子對待江戶川亂步總是有些不同的,謝謝你啊,亂步先生。 然而在她伸出手的那一刻,竟然沒有從時無的手里拿過發飾,這讓與謝野晶子愣了一下。 而時無也反應了過來,他張了兩次嘴,才讓自己的語氣和平時沒有區別,重新揚起笑臉,松開緊緊拽住發飾的手:你的蝴蝶發飾,剛剛掉在地上了,與謝野醫生。 啊,嗯,麻煩你了,亂步先生。雖然臉上布滿著生理性的醉酒的紅暈,但是這一刻,與謝野晶子的眼睛,清明的不可思議。